第四章 血統召喚

中國

出院後的兩天時間裡,方辰碩都泡在網吧裡,在網吧結識的社會青年,老吳。因爲沉迷於[英雄聯盟],高一就綴了學,專心鑽研遊戲,兩三年的時間,自以爲無人能敵,自從遇見了方辰碩之後,才知道什麼是大神,才明白甘拜下風四個字是怎麼寫的。

這兩天兩個人一直膩在網吧,方辰碩所有的消費開支都由老吳包了下來,就爲了讓方辰碩教他carry全場。兩人吸溜着桶面,一手拿着營養快線,一手握着鼠標。

選擇英雄……

這兩天在遊戲中都殺紅了眼,跟着方辰碩,連勝二十五局,都快忘了失敗時的提示音是什麼了,每開一局,方辰碩的表現幾乎與職業選手水平相當,甚至比那還要高,總是引來許多觀衆來欣賞,老吳自愧不如。

他問方辰碩,你爲什麼不去參加比賽呢?方辰碩回頭,一笑八顆牙,牙縫裡夾着桶面裡的菜葉:“娛樂而已,何必那麼認真?”老吳扶額,真是高手在民間……

在這兩天內,方辰碩的身體恢復的很好,沒再出現異樣。不過,還要不要再入一所高中,把學上完的問題而煩惱,一直這麼混下去也不是一個辦法,現在的金錢都是父母寄來的,哪一天錢忽然斷掉了,該怎麼辦?自己沒有一點掙錢的能力,只會膩在網吧,空有一身遊戲天賦,難道要去當一名遊戲代練?而現在,他已經膩了這種生活,方辰碩不由的傷感起來,以前他爲自己的老爸老媽所驕傲,但真正應該羨慕的是那些有家長來接的同學們。沒人去呵護他,這八年來,一切的事情都是自己扛下,不,和弟弟一起,他甚至認爲兩個人就是騎士,迎着風雨,不斷前進……

方辰碩嘆了口氣,撓了撓有些髮油的頭髮。

“老吳,我回家了。”方辰碩關掉了電腦。

“啊?不玩了?繼續啊。”

“不了。”

“那什麼時候繼續?”

“再說了。”方辰碩擺了擺手,撓了撓被蚊子叮了幾個疙瘩的腿,便走出了網吧。

離開了網吧,自己能去哪裡呢?他自問。沒有地方,離開學校,自己的人生就是網吧,家,不是他沒條件去享受高檔的東西,而是他完全就提不起來興趣。

他踢着地上的汽水蓋,悠閒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路上忙碌的人們和熱戀期的情侶們打打鬧鬧。

“呃……”一瞬間的燥熱讓方辰碩嚇了一跳,這種感覺……兩天前的感覺又要來了嗎?

“喂,你發什麼呆?”一個聲音傳出。

方辰碩回頭,看見了一個冒着熱氣的包子貼着自己的臉,感情剛剛的熱源是這個包子?!誰開這種玩笑!

一個皮膚黝黑的高大男子站在自己身後,身高硬是比方辰碩多出一大截,一米九?兩米?

兩塊胸肌幾乎要把白色T恤撐破!等等,等等,像這種人在電影裡不是拳王就是保鏢,再低一級就是打劫的,自己不認識這種人,怎麼會找上自己?現在打劫的都這麼光明正大?

“原來‘雨夜的風’這麼瘦小。”黑膚男子開口,方辰碩一呆,對方怎麼知道他的網名?QQ裡好友本來就屈指可數,難不成……

“對,我是‘風的故鄉’”

“風……的故鄉?”方辰碩一直以爲‘風的故鄉’是一個陽光男孩,沒有自己高,沒有自己壯,沒想到竟是一個大自己一號的大老粗!!現在再想想之前的聊天,一陣惡寒。

“你也是這個城市的?你怎麼認出我的。”

“我不是這個城市的,但爲了你來到的這個城市,我說過的吧,私下一直在調查你,你的相貌,名字,身高,和一切情況我都有所瞭解。”

“次奧!我告你侵犯隱私權!”方辰碩突然想到了那些話,還有自己身體的異況。“你能解釋我身體現在的種種異樣嗎?”

“比如?”

“看到一些奇怪的畫面,大腦似乎中斷……之類的。”

“那是‘憶境’,干將們的回憶,基因含量越高,感覺越真實,沒有大礙,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古代。”

方辰碩呆呆的站在那裡,基因含量越高,感覺越真實?自己爲什麼會有身臨其境的感觸?不知不覺中,方辰碩已經開始相信之前自己認爲是謬論的話題了。因爲那些場景,真的不像是夢。

他以前也想的啊,如果自己是超人,蜘蛛俠,金剛狼該有多好,但現在聽這些人,給自己灌輸神學思想,例舉一切理由說明自己是個異種,不,神的後代,這要他怎麼接受?自己在法制社會下活了整整十八年,就憑你幾句話我就會相信,這世界上存在非人類?別逗了,回家洗洗睡吧孩子,別被忽悠了,這只是人販子拐賣的一種手段。

“現在給你一個拯救世界的機會。”

“不幹。”

“開發你一身超能力?”

“考慮考慮。”

“五百張遊戲充值卡?”

“幹了!”

古代扶額,天啊這孩子無藥可救了。血統評定是不是壞了?這貨真是蚩尤的種?而方辰碩卻想着五百張遊戲充值卡衝進遊戲後,自己要買什麼。。。一臉的滿足與幸福。

“大致的內容我已經告訴你了。明天早上七點,會有專員來接你去法國,城池本部,你的護照本部已經幫你辦好了。”

“去哪裡?”

“法國,那裡是城池的聚集地。”

“城池是什麼?”

“…………”古代實在無奈,這麼震撼人心的事情他沒記住?‘城池’是我們的通稱,本部都是有干將血統的人,來自不同的國家,並且都是前四干將的後代,你的祖先是蚩尤,血統評定中的第二。”

“哦哦。”方辰碩瞪大了眼睛,像聽故事。

“那古代大哥,你在本部是不是很牛X?”

“別提了,飯都快吃不起了,要不是級別太低,我纔不會被派到中國尋找蚩尤的後代,被下達尋找任務的,都是在戰場上幫不上忙的。”古代摸了摸癟下去的錢包。

“……”一羣烏鴉在方辰碩頭上掠過,感情找自己的不是本部的頭等大事啊,他還以爲自己多重要呢,而且,眼前這位身高几乎兩米,一身肌肉塊的大老粗在本部還是個渣……

“你不是中國人?”

“我看起來像中國人?我可是老美。”

“哇擦,那你怎麼操着一嘴流利的中文?”

“當然,中國是以後的發展大國嘛,潛力股是最優秀的,所以本部的人都必須學會中文。況且,我已經在中國找了你七年。”

“七年?”像自己這種廢柴,無一用處,過着廢柴的人生,沒想到被別人尋找了七年?!

“那你怎麼找到我的?”

“蚩尤後代的血呈RH陰性,這種血統的人少之又少,但中國那麼大,也是很難把這些人挖出來,所以只能慢慢尋找,觀察,前幾個人,基因根本不超過0.1%,都不是本部要找的人,而你,基因含量超過了30%,這可是很罕見的,含量超過10%,就可以被列爲精英了。”古代解釋到。

“Oh my god!從你的角度來講,我在本部不是很牛X嗎?渾身上下都是廢柴的我,到你們手裡就成金子了?”以前他一直認爲自己這種血型真是糟糕透了,哪天出個車禍,撞自己個大出血,連血庫都很難調出這種血,那自己豈不是要完蛋?

“沒,目前爲止,我還沒發現你的過人之處,你還是一枚廢柴。”古代毫無保留。

“人都是有尊嚴的!”

“行了,明天會有人去家裡接你,享受最後一晚凡人的生活吧。”音落,古代已經走遠。方辰碩看着古代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消失在地平線盡頭。

他百無聊賴的走在馬路邊,雙手插在褲兜裡漫無目的的前進。明天真的如同他說的那樣,會有人來接他嗎?接他的話他要走嗎?反正這個社會不需要他,還不如去賭一把?如果他被騙了怎麼辦?他要收拾行禮嗎?他什麼都不知道,古代什麼都沒交待他,最重要的是,他要怎麼和弟弟說呢?弟弟會同意嗎?

像這樣的神話竟然發生在他這種廢柴身上,讓他欣喜若狂,又讓他忐忑不安。“反正這個社會已經不需要他了。”這之類的話不斷在腦海中浮現。

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一條河邊,這條河,說起來是陪伴自己十八年了,從小看着自己長大,他想起了小時候和弟弟在水中暢遊。想着想着,方辰碩脫下了上衣,一個猛子扎進了河中,平靜的河面盪漾開了,波光粼粼像巨獸的鱗片,一起一伏。他用全身的力量遊向河中央,從小他的水性就很好,河水在他身邊流動,方辰碩用力的扒水,如線條一樣優美的動作,他似乎想要遊過什麼東西,遊過一個界限,就像在這種廢柴的世界裡,用盡全身的力量踏進自己渾身閃耀的世界!

是啊!這個社會他已經沒有什麼可留戀的了,對他不公平,他瘋過,傻過,執着過,但最後還是一個人過,他也有喜歡的人啊,他也想有好兄弟啊……該牛逼的時候他從來沒怕過,該傻逼的時候他也從來沒猶豫過。他看起來很自由,卻身不由己。

一口河水浸入了他的嘴中,嗆到的一瞬間猙獰的畫面閃過。

海水,黑海,無盡的黑海,他沉澱在海中,仰望着海面……靜,死一般的寂靜,無盡的絕望和冰冷包裹了他。

一句淒冷悠長的話在他耳邊纏繞。

“有朝一日吾生,汝等必死。”

“咳咳!!”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喝了好幾口水,他回過神向岸邊游去。

又是‘憶境’嗎?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但他都沒在意,只是這一段比較頻繁,他也發現了這段身體上的變化,視力越來越清晰,他可以看到很遠的路邊旁電線杆上廣告紙上面寫的小字……這到底,用科學解釋的透嗎?還是說,古代所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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