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城池 南天門
波爾多房間的門被敲響。
“進。”他的聲音依舊如金屬般鏗鏘有力。
門被緩緩打開。“將軍,您要調查的事件已經查清楚了。”金歷拿着資料走向波爾多。
“你念給我聽吧。”他燃起了一根香菸,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着本部,心事重重。
“一中隊隊長特伯確實已經不在‘城池’本部了,並且沒有收到任何外出申請和任務執行令,他失蹤的這三天沒有任何蹤跡,似乎人間蒸發。”金歷不緊不慢的說到。
“繼續。”
“並且你要調出關於特伯隊長的檔案也已經調出來了,他的基因評定爲百分之五十五的鼠種,八年前,由於人才匱乏,戰力流失,他由‘散禍’身份,以優異的成績選拔出來加入了‘城池’,實力強勁的他僅用一年的時間就破格坐上了隊長的位置,並且沒有任何不良記錄,可以稱之爲完美。”
“呼……”波爾多呼出一口濃煙若有所思,稱之爲完美嗎?上一任領袖,也就是自己的首長曾告訴自己,人,就是要有缺點纔可以與之相交,相反,如果他不曾展露任何缺點,說明他沒有真心。特伯……爲什麼會消失?難道他真的是訓練室爆炸案的元兇嗎?他是用了什麼手段人間蒸發了,或者,他是被什麼人給抓到了嗎?
“金歷。”波爾多喊道。
“在,將軍。”
“你曾經跟着他的,對吧。”波爾多的聲音似乎有些無力。
“呃……”金歷並不驚訝,只是無言,因爲波爾多敘述了一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是的,將軍。”但他依舊回答到。金歷的確是上一任領袖的隨從,只不過,他不明白波爾多的用意。
“八年前,他離開了這裡,也是從八年前,你跟隨了我,在這八年裡,你伴我左右。”波爾多繼續說道,他深深把煙提入肺中,再呼出,眉目有些輕顫。
“前一段時間,其實他已經回本部了,對吧。並且是你去接的他,但當時你只告訴我蚩尤種被發現並且來到了‘城池’,關於他的你隻字未提。”他轉頭看向金歷,眸中寫滿了洞見癥結。
金歷無言,他一直一位自己是將軍的隨從,一切事情都由自己來打理、整合與彙報,波爾多將軍對所有事物的瞭解也都來自於自己,沒想到自己一切的動向也會被他了如指掌。但金歷並沒有表露出驚訝之色,只是如機械般回答到:“是的,抱歉,將軍。”
波爾多許久未曾開口,只是等待香菸燃完之際,插滅在煙筒中。
“呵……”他輕笑:“上一任領袖也是八年前離開的本部,你是從八年前跟隨的我,一中隊隊長特伯也是從八年前加入了‘城池’,一切都是八年前那場戰役對吧,現在身邊發生的很多利於不利之事,都來自於八年前那場戰爭效應。”
“也許……也許是這樣。”金歷有些哽咽。
“現爲止,‘城池’內部發生很多事,其實都是因爲蚩尤種的出現,他的出現確實打亂了所有節奏和計劃,但並不足以讓‘城池’亂了陣腳,直到消息被內鬼傳出去,才導致了爆炸事件,那場爆炸的真實目的,就是爲了殺死蚩尤種,因爲蚩尤種從未出現過,他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不確定因素。”波爾多頓了頓又說到:“其實這些你都直到,只是沒有告訴我,你每次只是如實彙報現場情況罷了。”
空氣中充滿了尷尬,整個房間只剩下呼吸與心跳聲。
“並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沒有向我彙報。”
音落,金歷的眸中閃過一絲慌亂,被波爾多所捕捉到。
“那就是七中隊隊長,謊言。”
金歷眉目緊鎖,雙手不自覺的緊握,一絲冷汗劃過臉龐。是,這就是他最不想讓波爾多知道的事,在調查中隊隊長的過程中,謊言也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出了‘城池’,到目前爲止也沒有音訊,因爲謊言和上一任領袖的特殊關係,所以,他私自決定,把此事先隱瞞下來,但沒想到波爾多把所有的事情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並且消息極爲迅速。
“優秀的人才總是想法很複雜。”波爾多嘆了口濁氣,隨即眼神再次變得堅毅,“不管有任何人阻擋,我也會把元兇找出來處以極刑,這是爲了‘城池’的榮譽。昨晚我查閱了‘天網’系統,系統被秘密的篡改過,‘石森結界’在昨天被打開,這更可以印證目前失蹤的兩名隊長的叛國嫌疑,寧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發出懸賞通緝令,若見此兩人,允許立即處死。”
“是,將軍。”金歷附身退去。
“金歷。”波爾多回眸,眼中充滿了殺氣,整個房間的溫度瞬間驟降。“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下次有對‘城池’不利的舉動,而知情不報,我會把你送上軍事法庭處理。”
“是。”金歷退出了房間,深深的呼了口氣。他深知波爾多將軍是一位極端正義分子,在他還是一名軍人的時候,他就滿心抱負,年輕時,當談論起夢想,他就勵志帶領‘城池’走向真正的強大,來平定世間的一切不公與不義。這確實是一名領袖所必須具備的思想和理念,但波爾多的這種思想也用於身邊的每一個人,所以他並沒有朋友,只有上下屬關係,他絕不會讓‘千里之堤潰於蟻穴’這種事發生在‘城池’,也恰恰因爲他的冷血,在這從任領袖的二十幾年裡,內部從未出過亂子,即使是極端暴力事件頻發的斑奴城‘虎區’,也收斂了許多。
金歷站在走廊裡的窗前,呆呆的看着遠方。即使波爾多帶領的‘城池’經條有序,即便這也是所謂‘城池’更好的未來,但他依然懷念跟隨上一任領袖的每一天,那時大家的笑聲,依舊環繞與耳邊……雖然,現在的後裔們都認爲波爾多帶領的‘城池’纔是最理想的世界,那只是他們不知道所謂的真相而已,老鼠偷了人類的大米,人們說它狡猾,人類偷了蜜蜂的蜂蜜,卻說蜜蜂真勤勞,其實好與壞,對與錯都只是一個僞命題罷了,只有主宰者才能修飾。
金歷整理好了面容,向電梯走去。即使他心裡有任何不滿與情緒,他都不會說出來,因爲領袖的身邊不需要有思想的隨從,自己應該就像水一樣,入杯爲杯,入壺爲壺,將他放在哪個位置,他就在哪個位置發力。
曾經見過了菩薩低眉,也是時候見一見金剛怒目了。
城池本部
方辰碩坐着5線16號公共汽車趕回了本部,這也是唯一一個通往本部的汽車了,從早上六點十五運行到夜晚十一點。由於昨晚喝酒喝的太多,導致頭痛昏昏沉沉,起牀時已經接近中午了。
“古代大哥不會生氣吧。”方辰碩想到,隨即撥打了古代的手機。
“嘀——”
“嘀——”
兩聲過後,電話撥通……
“喂喂,古代大哥,你在哪呢?嘿嘿,我已經到本部了。”方尷尬的說到。
“嗯……等……等一下。”電話那端傳來古代慵懶的聲音,感情這貨也還沒睡醒,方辰碩一頭黑線,早知道自己也再睡會兒了。
方去了本部的一間超市,買了瓶酸奶,坐下等待着那磨蹭程度可以匹敵某些女人的好大哥。
兩個小時過去了,方辰碩無聊到酸奶的吸管都已經咬爛成了碎片,這是,古代睡眼惺忪的來到了約定地點。
“你掛完電話是又睡回籠覺了嗎?!”方質問道。
“沒有,我怎麼可能那麼不靠譜!”
“那你是去化妝了嗎?!”
“當然沒有,天然肌膚,不需要任何修飾!”古代撫摸着自己黝黑的面龐。“行了行了,今天找你來,是有正事的,有一個絕招要教你,會則無敵。”
“?!”方辰碩聽到這裡兩眼放光,已經把等待兩小時的事忘的乾乾淨淨。“會則無敵?我天,這是什麼絕招?快教我!”
“哈哈,有興趣是好事,但也得先看看你是不是這塊料,走,上車,我帶你去一個安靜的地方,這個絕招可不能被別人知道!”
方辰碩一口答應,準備上車之際,環顧四周,“車……車呢?”
古代手指向方的身後,他回頭望去,兩眼放光,等待着那夢寐以求的勞斯萊斯進入視線。
“你身後二百米左右,有一個公交站,出發!”
“……”
“勞斯萊斯呢?我剛來的時候,那麼隆重的隊伍呢?!”方瞪大了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
“哪有勞斯萊斯?那麼貴,誰買得起?”說罷,古代帶着方辰碩朝公交車站走去。
本以爲跟着古代大哥可以住別墅,坐豪車,感情他也是個窮鬼,享受的都是本部的福利……不過,想到可以學到絕招,臉上露出了那幼稚的笑容。
“辰碩,你知道元氣是什麼嗎?”
“元氣……”方想了想說到:“在我們國家,有元氣大傷一詞,我大概知道什麼意思,就是所謂體內的精氣吧。”
“對,元氣大傷一詞中的元氣就是我接下來所要說的,元氣,是構成萬物的原始物質,當然,也是構成生命與自然的基本物質,元是開始的意思,也就是說,元氣是萬事萬物的根源。元氣論是中國傳統的宇宙觀念之一,發源最早,流傳長久,影響非常廣泛。”
方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元氣的運動變化可以解釋宇宙萬物的生成、發展、變化和消亡等現象,萬物的產生、滅亡和發展變化都是元氣運動的結果,氣爲萬物之精微,完全連續且無處不在,氣具而成形,變爲有形色的實物,氣散則復歸於太虛,表現爲實物的消亡。”
“人的生命活動是物質運動的一種特殊形態,一個人的一生其出生開始,體內就形成了元氣,每個人體內的元氣都會根據自己身體的鍛鍊與發展,得以修煉,元氣一方面供應着身體生長的需要,同時,不斷的無意義活動也是耗散元氣的途徑,而到了最後生命將終之時,人體內的元氣耗盡,身死如燈滅。所以說,元氣的多少,關係着生命的長短,生死雖然符合自然之理,但是不斷的修煉,不斷的積累,長生是可以實現的。”
“長生?!”方辰碩不敢相信古代滿嘴胡咧咧什麼。
“是的,別看我這樣,我現在已經一百六十多歲了。”古代輕描淡寫的回答到。
“我與你無冤無仇,閣下爲何拿我當傻子?”方雖然嘴上這樣說道,可心裡卻對古代說的話深信不疑,他也不知道爲什麼,只是願意去相信。
“這只是讓你瞭解元氣是一種什麼東西,接下來我說的,纔是關鍵。”古代接着說到:“元氣在後來,對中醫學、氣功學理論體系的形成和發展,都產生了極大的促進作用。元氣的用法多種多樣,可以用來治病,當然也可以用來戰鬥。”
說罷,古代單手呈抓握狀,瞬間一股無形的能量聚集於手掌中心處,形成了一顆肉眼可見的小型能量球,身旁周圍揚起了一股風,吹起了方辰碩的頭髮。
“我……”方被眼前的事物驚掉了下巴,這是什麼?!這是七龍珠動漫裡的龜派氣功波?這是在逗我吧?!
古代察覺到了方辰碩的瞠目結舌,“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佬樣子吧。”
“不是大哥,這換做誰,也沒辦法接受吧,你剛開始說氣功,這我在學校的時候,誰說自己會氣功那都是會被當作傻子一樣對待的,你這……你這突然給我玩了一個氣功彈,我得緩緩……”
“這只是最基礎的元氣運用和元氣的實體化,放心,這些你都是需要學習的,即使我不教你,你在斑奴城中的課程裡也會教到。然而我並不是要教你這些,我接下來要教你的,是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會的一種絕技,元氣的精準控制和意念打擊,這對你這種連元氣都不瞭解的新手來說可能會無比的困難,但是眼下的情況沒有那麼多時間了,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你必須越級學習纔可以保證你接下來發生的任何情況,都不會那麼容易丟了性命。”
“丟了……性命……”方辰碩心中一股不詳之風涌出,他覺得不久的將來,又會有什麼大事發生。
車很快到了最後一站,幾乎到了城池本部的邊界,一個雜草叢生,荒無人煙的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