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再次進入真理教控制區,金永真和絲琳寬從德瑪隆功大教區直接北上,經過兩個月跋涉,到達魔鬼之艙地穴。金永真早從大會各種出版物裡讀過對這個地方的描述,一旦親身進入,還是被空間的宏大所震憾。
經過幾年考察,哈立德已經找到當年的正式出入口。那裡被許多泥土封堵,挖清這些泥土,就顯露出一條水泥隧道,出口位於半山坡。一千多年過去,這條隧道仍然很堅固,當年更是可以並行兩輛卡車。隧道長達百米,現在每隔三十米設一道鐵門。
出入口外原有一條公路通向遠處,現在只剩路基。護教軍在這裡平整出一片空地,周圍建起高牆,設置警衛。所有戰俘白天都從洞穴裡出來,在外面幹活,晚上再送回去關押。
幾次戰役加上平時的零星俘獲,旋風手上有兩千多名大會戰俘。其中八百多名女兵集中關在這裡,大部分都是江玉琴的部下。自從見過了父親,瑪依拉就代表科學大會常駐此地,照料難友。她不能走出方圓一公里範圍,但是在圈子裡享有自由。她又是江布爾的親女兒,沒人會拿她怎麼樣。瑪依拉不斷利用這些優勢,爲女俘們爭取着權益。
現在,金永真又代表科學大會看望戰俘。爲顯示誠意,看守也把這幾天的伙食水平提高了。金永真看望了在外面幹活的女俘,又和絲琳寬鑽進巖洞,查看戰俘的住處。這個巨洞當年按照兩個團的居住條件來設計,挖出很多供人居住的房間,足夠容下這些戰俘。
瑪依拉告訴他們,自從她來到以後,戰俘待遇有了改善,一般不會遭遇打罵。但是有個特殊問題卻不好處理。女兵被俘免不了遭受強姦,雖然已經被哈立德禁止,營地裡也換上女看守,可是以前發生的強姦讓兩百多名女兵懷了孕。不少人已經顯懷,很多女兵爲此試圖自殺。雖然絕大部分人都能被救下來,但從此情緒低落。還有人故意摔打自己,以求墮胎,導致傷重死亡。
看到那些懷孕的女兵,絲琳寬身爲女人,感同身受。她提醒金永真,從女人的角度判斷,她們最擔心回去後遭遇恥笑,尤其是墮胎無望,大部分人可能不得不把孩子生下來。金永真能否保證,這些女孩子回去後會被善待?
“我盡力吧……”還沒到十八歲,作爲一個大男孩,金永真很難處理這種棘手的事情。
“不,你現在就要讓她們看到希望。”絲琳寬已經不管敵友,只從女性角度考慮問題。“否則,你得到指示再跑回來,中間幾個月時間,孩子都生下來了。”
第二天,哈立德回到魔鬼之艙。這裡已經成爲他的私人地盤,方圓幾十平方公里的原住民都被驅逐,地方官也不敢插手,山野間住着他的護教敢死隊。哈立德看到表妹,非常高興。他請兩位客人來到遠處一座臨時搭起來的板棚,裡面囤積着從戰場撿回來的各種殘骸,還有幾枚未爆的炮彈,已經被拆除引信。所有部件分門別類擺在一起。顯然,哈立德正在細細研究。
“天啊,我的表哥,炮彈你也敢拆?”
“不怕,我有顧問。”哈立德神秘地一笑,然後請兩人去他的休息室。裡面陳設豪華,頗像當年父母在蓋婭城的住處。勤務兵已經擺好餐飲,一個年輕女子坐在那裡,她沒穿戰俘的衣服,但是從壓抑的表情上能看出她的身份。
“這是彭春梅,我的科學教師!”
金永真聽說過這個人,她是江玉琴的貼身副官,前任近衛軍主帥彭志真的女兒,於是連忙向她說明自己的身份。彭春梅小心翼翼地點過頭,再不說什麼。
“你看到了吧,戰俘待遇很好,她們在牢房裡還可以互相講授科學,也幫我們研究武器。這都是春梅的功勞,她官銜最大,女兵們都聽她的。”
“她們怎麼會幫你做這些?”絲琳寬很好奇。
“因爲她已經和我上過牀了!”
聽到這句話,彭春梅一下子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