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兩個人之間的感情被成功地破壞了,而且一破壞就是三年!這個計劃雖然拙劣,但卻依然成功了,說實話到今天端木洌都有些不明白,按說他和瀟琳琅都是智商很高的人,怎麼就會上了這麼一個簡單的惡當呢?真是莫名其妙。或許是當時各種各樣的因素摻雜在了一起,也或者是因爲他們的感情本身還存在有些致命傷的緣故嗎?天知道。
已經不願再去想那些已經發生的、而且已經無法改變的事情,端木洌的眉宇之間有着明顯的不解,然後疑惑地問道:“可是然後呢?你用這樣的方法破壞了我跟琳琅的感情是不假,你也成功地讓琳琅跟你朝夕相處地的在一起了也是事實,可是……那又怎麼樣呢?在琳琅看來,你已經是個廢人了,那麼即使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了又怎麼樣?難道你要讓琳琅守一輩子活寡?不然你就只能讓琳琅知道你不是個廢人,那麼就相當於告訴她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設下的騙局,到那個時候,你以爲琳琅還會跟你在一起?所以無論如何,你都已經跟琳琅不可能了不是嗎?那麼你費盡心力地設那麼多局到底是爲了圖什麼呢?就圖讓這樣一個絕色美人整天在眼前晃來晃去,你卻只能看不能動?你想修煉自己的定力啊?”
端木洌這番話顯然相當尖銳地道出了安佑康這一系列看似高明的計謀中最大的破綻,也是最根本的致命傷所在!沒錯,他最初設局的目的是爲了重新得到瀟琳琅,可是他採用的這個方法卻讓他即使將瀟琳琅留在了身邊,也已經不可能再得到她的人,那麼,當初所設的所有計謀究竟還有什麼意義?安佑康一怔之下,滿頭冷汗頓時涔涔而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爲有多麼幼稚可笑,多麼愚蠢!
只可惜當初他只是覺得那個方法可以以的速度拆散端木洌和瀟琳琅,而且那速度也確實非常快,但是他卻忘了想一想,計謀得逞之後他又該怎麼以完好無損的身體來面對瀟琳琅,並且還要給她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當然了,現在他已經不需要再爲編造什麼解釋而傷腦筋了,因爲端木洌已經替他解決了這個煩惱。
深吸一口氣,安佑康自嘲一般笑了笑說道:“你說得對,原來今天我才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結果這一下不但砸上了,而且還砸得相當結實。原本我還想過一陣子之後就告訴琳琅我的心意,從而最終得到自己想要的愛人,可是……我怎麼忽略了這一點呢?我是個所謂廢人了……”
“佑康你爲什麼要這麼做?”聽到這裡的瀟琳琅終於忍不住了,冰冷的眼眸中閃爍着深深的怒意,“雖然我們的確談過一段時間的戀愛是不假,但那一切都已經過去了!我曾經跟你說過,就在我答應嫁給白浩然以報答白家的養育之恩的時候起,我們兩個就再也不可能了,爲什麼你還是這麼執着?你對我有埋怨之意,而設計算計我我沒有話說,就當我的確欠了你的!可是總裁是無辜的,你爲什麼要連他一起算計?你知不知道我寧願你雙倍的算計我,也不希望你傷害總裁!”
嗯……這話說得好聽,聽得咱心裡暖呼呼的,一旁的端木洌聽到這句話,頓時眉開眼笑,笑得整個臉龐差點兒成了一朵盛開的花兒,就差抓耳撓腮了。一雙眼眸更是盛滿了說不盡的柔情蜜意,那麼含情脈脈地看着瀟琳琅,恨不得撲上去摟過來狠狠地親個夠的樣子。眼角的餘光察覺到了他的企圖,瀟琳琅忍不住回過頭用力地瞪了他一眼,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才又轉回頭看着安佑康,等待着他的回答,當然了,因爲端木洌那毫不掩飾的喜悅,瀟琳琅也覺得心裡充滿了一股酸楚的柔情,竟然將對安佑康的怒意沖淡了不少。
沒有心思理會兩人之間眉來眼去的神情,安佑康嘆了口氣,語氣蕭索地說道:“爲什麼?還能是爲什麼?不過就是因爲我太愛你,所以不想失去你而已。琳琅,你是我這輩子喜歡的第一個女人,也許更是最後一個。爲了你,我整天睡不着覺,吃不下飯,想你想得都快瘋了!所以我要把你奪回來!我不想失去你你知道嗎?”
“可是你這樣做,只會失去得更徹底你知道嗎?”安佑康的執迷不悟讓瀟琳琅忍不住叫了起來,滿臉痛心的神色,似乎還是不能相信原先那個熱情開朗、正直善良的男人爲什麼會變得這麼陌生了,“佑康,你要想得到自己心中所愛,不是靠陰謀和手段,不是靠算計和設局你知道嗎?況且你的話說得太絕對了。或許我是你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不假,但絕不會是最後一個,你一定還可以找到你喜歡的女孩子的,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執着?”
安佑康無言,因爲他知道自己跟瀟琳琅之間這次是真的萬劫不復了。既然如此,多說何益?反正不管怎麼樣,自己已經這樣做了,時間也已經走到了三年後,難道還能讓時光倒流到三年前,然後讓一切都不要發生嗎?如果真的可以的話,那他寧願變得萬劫不復。
看了看因爲心緒難平而呼吸急促的瀟琳琅,端木洌安慰一般握住了她的手,並且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了自己的懷裡,以給她一個永遠的避風港。安撫住瀟琳琅的情緒之後,端木洌才正色說道:“安佑康,既然事情已經隱瞞不住,所以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接下來的問題。因爲這幾個問題牽涉到的已經不僅僅是我們三個人,而很可能牽涉到一大批無辜,所以,請你一定如實回答,可以嗎?”
或許是因爲知道一切都已經敗露,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也或許是知道端木洌有的是讓自己說實話的手段,又或許是被端木洌這還算誠懇的態度打動了,總之安佑康並沒有多少意見地點了點頭說道:“你問吧,誠如你所說,反正一切都已經隱瞞不住了,而且最難以啓齒的都告訴了你們,我也就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了。”
端木洌點了點頭,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之後問道:“安佑康,我先問你,你這邊所設的局,跟瑞綺絲謀劃的那一切是否有互相配合的地方?”
“當然有,”安佑康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盡力回憶着三年前的經過,“因爲要想讓事情每一次都恰恰好,得到最佳的效果,只憑我一個人是辦不到的,我們必須讓你和琳琅相信當時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事實,所以適當的配合是不可少的。比如說,我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就在你們徹底決裂的那天,我之所以會適時地出現在了琳琅的宿舍裡,靠的就不是巧合,而是在總裁你剛剛出門的時候,我就接到了瑞綺絲髮來的短信,她告訴我你馬上就會去宿舍找琳琅,所以……後來的一切就都是演給你看、好讓你誤會琳琅的戲了。”
還真是這樣,端木洌瞭然地點了點頭,臉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沒等他問出下一個問題,同樣不是笨蛋的瀟琳琅也立即恍然大悟,搶先一步問道:“這麼說,其他的一切也都不是巧合了?比如說我曾經在心苑那棟別墅的窗外看到有人影出現,以及後來我跟同伴去看電影的時候你喝醉酒跟蹤我,這些都是早就謀劃好的,是不是?”
提及往事,安佑康臉上的神情也比較複雜,但還是老實地點了點頭說道:“沒錯,那天我故意裝出喝醉酒的樣子跟蹤你,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把我扔在街頭不管的,這樣我就有機會製造你跟總裁之間的誤會了。果然總裁很快就找到了莫思鄉賓館,警告我不要對你有非分之想。他走了之後,我爲了加強效果,所以就把自己打成了後來你看到的樣子……”
“什麼?那些傷也是假的?”雖然早已知道這一切都是安佑康設的局,但是聽到這裡,瀟琳琅還是忍不住驚訝地叫了起來!因爲她還記得自己在莫思鄉賓館照顧了安佑康一夜回去之後,正好看到了從美國飛回來的端木洌,結果第二天她再去看安佑康的時候,他已經被人打得面目全非。當時安佑康告訴她那是端木洌的傑作,她自然深信不疑,可是沒有想到那居然是……安佑康自己打的?籲出一口氣,瀟琳琅不由苦笑着搖了搖頭說了下去,“佑康,實在是太難爲你了!你可真下得去手!爲了陷害總裁,你……你值得嗎?”
“如果我最終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重新得到了你,那麼無論我做出什麼樣的犧牲都是值得的。”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安佑康居然還在遺憾自己的計劃不夠完美無缺,從而讓兩人看出了破綻,以至於沒能如願抱得美人歸,所以他看向瀟琳琅的眼光中也是遺憾滿滿的,“可是如今卻偏偏事與願違,所以這一切的付出當然就非常不值得。”
“你之所以失敗,不是因爲你愛得不夠真,而是因爲你真的不懂愛。愛是不能用陰謀詭計得到的,這一點你最好永遠記住。”端木洌淡淡地笑了笑,說出來的話居然很有幾分哲理的味道,“不過我們今天不來討論這個話題,繼續回到正題上。安佑康,你接着說。”
“說?還說什麼?你是問我還有什麼地方是跟瑞綺絲串通好的嗎?”安佑康被端木洌問的一個愣怔,所以隔了片刻之後才把思路重新續接了上去,“其實再有就是三年前我們離開的那一天的事了。當時瑞綺絲分別跟你們訴說的事實其實都不是事實,不過是我們爲了得到各自想要的人而事先商議好的計策而已。其它的……應該就沒有什麼了,就算有,也是瑞綺絲自己的事情了,她沒有必要再跟我商量。”小說.神秘上司抵債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