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那龐大的蛇身帶着雷電,引着狂風暴雨環繞着整個泰龍村,外面原本唏噓的聲音瞬間都被吞沒了,似乎都被白水這巨大的蛇身給驚住了。
宋棲桐還在不甘心的怒吼,白水卻慢慢鬆開了自己銜着的蛇尾,猛的朝他衝了過來。
宋棲桐立馬涌出鱗皮想要應對,但在巨大的神蛇下面,他比一隻螞蟻還顯得渺小。
白水一把就將他抓了起來,尖悅的蛇爪從他身上化過,將他身上的鱗皮化成道道碎片。血水順着雨水流在地上,建木根復又涌了過來,這次卻是直接扎入了宋棲桐的體內。
白水隨既一把將我抓起來,放在蛇背之上,在雷電之間遊走嘶吼,如同一條巨龍環視着渺小的人類一般,打量着外面那些人。
傾盆的大雨之中,白水帶着我飛快的衝入了陰河下面,任由雨水在外面唰唰作響。
一下到陰河,白水立馬化爲人身。他臉色似乎十分沉重,卻只是朝我道:";你先去看看那些人有沒有離開。";
我突然感覺心底一股寒意涌開,睜大雙眼靜靜的看着他,我以爲昨晚的溫柔相擁,能讓他感知到我跟他一塊麪對的決心,所以我選擇不去追問,選擇相信他,可他卻依舊對我這樣隱瞞。
從極淵下面出來,他除了對我詐死後表現出來的傷心之後,什麼事情都變成他一條蛇在揹負。他跟武羅偷偷商量,讓她帶我和小白離開;他對雲長道和遊婉開始妥協,他甚至連建木密室下面還有一具石棺都不曾跟我提過半個字。
他任由我看着,只是低頭看着陰河慢慢上漲的水位,一聲不吭。
";白水。";我突然發現所有的耐心在這一刻都用完了,朝他輕聲道:";我等你給我一個解釋。";
說完,我轉身引着魂植從井口出去了。
我一直認爲兩人如若真心爲了對方好,最好的方法就是坦誠相待,我不想賭氣不想虐來虐去,不想你折磨我,我再折磨你,所以我能輕易的原諒他,我能儘量放軟身段去理解他,我時時想着他是爲了我好,時時想着他有苦衷,可現在我真的忍不下去了。
回到地面上,大雨傾盆,可卻並沒有人離開,所有的人都聚在一塊,三五成羣,如同瘋了一樣,大聲的表達着自己的意願,清無了斷被人羣圍住。
連蘇撫和巫狼都被無數的人圍住了,但看着泰龍村任由大雨衝唰,如同水中浮波的屍婆影,沒有人敢進去,陰河也沒有人敢下去。
他們想朝我涌來,我一揮手,那道蛇影夾着怒意猛的從泰龍村衝了出來,跟白水一般盤旋着發出驚天的嘶吼之聲。已然足夠將他們全部逼退。
夏荷已然放出了蟲崖所養的那兩條大蛇,將我們所住的移動板房環住,不準外人進來。
我走進移動板房,何必壯他們立馬朝我看了過來,我這才發現,居然都是自己人,連龍虎山的人都沒有進來。
";他沒有讓你看那具石棺裡面是什麼?";陳起語擡頭沉沉的看了我一眼。
我沒法出聲,卻見帥哥哈哈大笑的坐在狐影之上從泰龍村裡衝了回來,看到我,他立馬朝我興奮的道:";我幫你報了個大仇。";
他掌心裡躺着幾枚銅釘,朝我指了指外面的泰龍村。
順着窗口望去,卻見泰龍村構成密室的根因爲石棺和那個放蛇丹的石盒離開,已然不再受控制,胡亂的涌動着。
不過在幾條較大的根上面,釘着一個人。大雨之中看不清臉,但依舊可以看到他身上青銅色的鱗皮,正是被白水一抓劃破了鱗皮的宋棲桐。
我緩緩的閉上了眼,帶着輕輕的嘆息,朝帥哥道:";你將他獻祭給了建木?";
帥哥聳了聳肩:";我厲害吧?見她弄過一次。就立馬學會了。他不是想要長生嗎,不是他特意給屍婆影喂血嗎,讓他自己也噹噹。";
他說得輕鬆,可身上全都溼了,肩膀處涌出血來,帶着一股腐爛的腥味。
外面的人都想問我那具石棺裡是什麼,陳起語能一語斷定白水沒讓我知道,何必壯和夏荷想問都不敢開口,只有帥哥,他一身是傷,卻冒雨幫我去報仇了。
他不關心自己的身體,不問那具石棺裡有什麼,不問白水跟我之間到底怎麼了,只是歡快的朝我笑。
";先換一下藥吧。";看着他眉飛色舞,沒心沒肺的模樣,我拉了他一把,將他摁在一把椅子上,伸手將他外套脫下來。
外面突然傳來輕輕的抽氣聲,只見白水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門口,雙目沉沉的看着我摁着帥哥的手。
我沒有說話,伸手將帥哥的上衣捲起來脫掉,他抿着嘴朝我眨眼,一臉的逗逼樣。
何必壯將裝蒸餾水的瓶子遞給我,還十分貼心的拿了盆裝了熱水,捏了毛巾遞給我。
我看都沒看白水,捏着毛巾幫帥哥擦着身上的血,這逗逼貨朝我眨了兩下眼後,舉着雙手,扭頭看着白水:";我傷口又裂開了,雲舍……";
";別說話。";我將毛巾從他傷口處擦過。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