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城西有一家牛肉店,名字倒是簡單,叫做城西牛肉店。聽說這家牛肉店生意紅火,說是日進斗金都不爲過。既是日進斗金,人流自然多。
於是,白璃一人出現在牛肉店的大廳中,桌上擺了不少關於牛肉的菜餚,還有一碗炒飯和兩瓶飲料。一個女子,只有一個女子的白璃出現在大廳,自然是引得了不少男人和女人的注目。
引得衆人的注目,不僅是白璃孤身一人的原因,更是因爲她長得好,加上服裝的搭配爲她加分不少。
她身上的衣服是夏語思當時季度衣服拿到貨之後,給她鬆開的一套衣服。淺粉色的荷邊上衣,上衣上有白星公司專有的BX字母,搭配着一件帶着韮菊圖案的百皺裙,黑色的薄紗褲。萬不可小瞧了這套衣服,這衣服的市場價就需要一個平常人一個月的工資。
而且,她桌子上的東西,一點兒也不比其他人的桌子上的東西少。
這樣的一個女子,的的確確能吸引衆人的目光。
白璃的桌子上還有一個小的牛肉火鍋,牛肉湯正在沸騰。沸騰下的湯水冒出泡泡,待到它差不多大的時候,就毫不留情地徹底破裂。
連白璃自己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的任務居然能夠這麼幸運。只是來碰碰運氣,就真的讓她碰上了黑獄的人。
坐在白璃右手邊的桌子的是三個男人,都是二十歲左右。看打扮的話這些人應該算得上是不入流,屬於社會子弟。
在白璃的位置,正是可以將這三人的對話聽得清楚。
“他媽的!我就說咱黑獄一定能搞下那間酒吧的!可惜了,半途而廢......”說着,男人搖頭,在火鍋裡舀了碗湯出來。
三個男人一個紅色頭髮,一個是黑色平頭,另一個是染着棕色碎髮。剛纔說話的,是染着紅色頭髮的男人。
“你也不想想,要不是那二當家的搗亂,關鍵時候橫插一腳,酒吧早就到手了!可是那二當家是誰?大當家護着他,咱們又能怎樣?”平頭男人有些憤恨地開頭。話裡話外都是對他二當家的嘲諷。
染着棕色頭髮的男人顯然也是這樣認爲,嗤的一聲,壓低聲音說:“要不是大當家的護着他,單單是上邊的人和他作對,他早就不是咱黑獄的人了。”
紅髮男人點頭而笑,喝了一碗牛肉湯後擡手,向牛肉店要了幾瓶啤酒。然後纔看着和他來的兩人,“嘿嘿,只要大當家不護着他,老子第一個弄死他。一個留學回來的臭小子,真以爲他滿肚子墨水啦!哼!即便是他真的滿肚子臭墨水,在這裡,靠的是拳頭說話!他那點墨水頂個屁用!”
棕色頭髮的男人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小聲點,“得了吧!上邊人那麼多,怎麼輪得到你去弄死他?想弄死他的人都排長隊了,你呀——在最後!嘿嘿。”
紅髮男人倒是不計較他的話,而是頗爲贊同地點頭,想了想又繼續說:“老子就想不通了,他怎麼就能夠抱着他那丁點多的臭墨水,自視清高來着?”
聽到這裡,白璃輕輕一笑。這黑獄的二當家不得人心,也方便自己下手了。白璃也不着急,一個人慢慢吃飯,同時也聽旁邊三人的對話。
棕色頭髮的男人還欲說話,卻被那個平頭的男人攔住。其他兩人奇怪地看着平頭的男人,卻見後者不說話,只指着一個方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指着一個同在吃飯的女人。
指着的女人正是白璃。
剛纔說話間,一頂平頭的男人就察覺到了白璃在聽他們說話,這才讓人安靜。
雖然被抓包,但是白璃一臉泰然,讓人懷疑她剛纔有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
不料,白璃下一刻卻是主動拿着一瓶飲料坐過去。笑着低聲道:“三個哥哥可是黑獄幫的人?我也好想進入黑獄幫,即便是當個小嘍囉也好。”
平頭的男人一臉疑惑,和另外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對着白璃搖搖頭,否認道:“我們怎麼會是黑獄幫的人!”
你們不是?當我是聾子呢還是傻子呢?白璃腹誹。表情不變,“不瞞着你們,剛纔我可是聽見了哥哥們的話了。”
不出所料,三人聽了這話,臉色都是一變。
白璃一臉真誠,繼續說道:“黑獄幫這麼有名,我真的想要進入,成爲黑獄的一員。但是苦於沒有門道......如果哥哥們能幫我一把,我定會記得這個人情的!”
黑獄的具體地點在哪兒她到現在都不知道。雖說她可以跟着這三人,找到那個地方。但是黑獄畢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幫派,怎麼會沒有厲害的東西?說到底,跟着黑獄的人光明正大地進去比較安全,也比較容易得手。
“是嗎?”平頭男人仍然有些不信,但是轉念一想,有誰閒着沒事做從黑獄基層打入黑獄?連特警的臥底要進入都是從高層入手,實在是沒必要了。並且對方又是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歲的丫頭。
白璃忙不迭地點頭,“那是自然。若是我真的能進入黑獄,往後說一句‘我是黑獄的人’,那多有面子啊!”
這個時候,紅髮男子也點頭,幫白璃說上兩句話,“我是你今兒是怎麼回事?人家一這麼年輕的小姑娘,難不成會是*啊!”
還不待其他人說話,白璃就一臉嫌棄地翻了個白眼,“*能做什麼?要我說,當*的也就是混口飯吃,哪有這些來得風光痛快?”
*:是無論什麼身份,只要是身處黑道的人對警察的統稱。
見她對*的一臉排斥不像作假,三人也就沒多說,只道是吃完飯後陪他們去一個地方。白璃哪有不同意的,接着上洗手間的空把兩桌飯的錢給結了。
想起剛纔的對話,站在前臺的白璃揚起一抹極其冷漠的笑容,如十二月的冰雪。
黑獄二當家——徐辰羽。聽他們說的話,這徐辰羽在幫派裡不得人心,也就不用奇詭愛爲什麼一個大公司新進的總裁會花大價錢僱人了結了他的命了。
只要把其性命取走,就行了。
真如三人所說,在飯後將白璃帶到一個地方——一個外邊看起來非常正常的酒吧。
“品璃,這裡呢,就是咱黑獄名下的酒吧。”紅色頭髮男人看着酒吧,對白璃說,這人外號紅髮。據他說,他的一頭紅髮不是染的,而是天生就是如此。天生是酒紅色的頭髮的人不是沒有,而是很少。
剛纔在牛肉店裡白璃和他們說,自己名爲白品璃。因此,紅髮纔會一出口就是“品璃”
紅髮這樣說,引來了外號平頭的男人一個警告的眼神。外號平頭的人,就是留着一頂平頭的男人。另一個人,因爲姓李,被人叫做小李。
酒吧只有一層,而這個地方,卻是有兩層。想來第二樓就是處理事情的地方了。這樣的佈局,倒是和白璃名下的賭場很像。
正當要踏進酒吧的時候,白璃放在手提包裡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上的字是:郭建。做一個抱歉的動作,白璃走到一邊去接通雕花。
“郭哥。有什麼事嗎?”白璃有時叫郭建叫過郭哥,有時連名帶姓地叫。
“血狼,我找到了一家要轉讓KTV,地點位置很不錯。因爲賣主要出國去工作,這KTV要出賣,所以我想要買下。”郭建說。
郭建剛說完,白璃就說:“買。”想到雲少離這個時候應該還在別墅,自己不在,雲少離可以幫忙——出錢!所以白璃又跟郭建說:“你今天晚上到別墅去,找一個叫做雲少離的人,跟他拿錢。賭場的事情就辛苦你了。”
電話那邊的人眼珠子轉了轉,反問:“那你是不是準備要回來籤合同?”指的,是轉讓KTV的合同。
自己現在怎麼能夠回去?四百多萬的懸賞價錢,要自己怎麼放棄?並且已經快要打入黑獄的內部了,這個時候不容她只爲一份合同而回去。
於是白璃說道:“籤你的名吧,或者是讓雲少離籤。”白璃自是不知道,郭建聽了她“讓雲少離籤”的話後,露出一個瞭然的笑容。
掛了電話,白璃才走近平頭三人,似是無心地念叨道:“不過是幾天沒回去,房東就要快些交房租,心真是黑!”
酒吧很寬很大,單單是沙發就有五處,除了這些還有十幾張臺捉。彎曲的吧檯佔據了一方土地,擺上了各種各樣的酒、酒具。
匆匆一瞥,白璃就隨着平頭三人上了二樓。順着樓梯踏上二樓,映入眼簾的是一整套的真皮沙發,以及坐在沙發上在吸菸看手機的男人。男人一聽到聲響,就將手機從自己的視線內移開,把目光放在第一次出現在他眼前的白璃身上。
紅髮在白璃的耳邊輕聲道:“這是我們三當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