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貝貝因喉嚨之處的疼痛而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入眼的事滿地的殘屍,當即被嚇的一個激靈,這下算是徹底清醒了。
感覺到脖子上的冰冷利光,想到在第一樓的最後一個場景,紫貝貝立馬明白,自己這是被劫持了。
“醒了?”耳邊傳來一冰冷的女音,紫貝貝猛然看了過去,這,這不是那華雲公主嗎?眼瞼微垂,不動聲色的打量了一下週圍,瞬間明白這是個什麼樣的情況。
“這是哪裡?”滿臉的茫然無辜,眼裡卻是緊張害怕,聲音都有些微微發顫,似乎沒有反應過來這是情況,身體猛然向前移了移,泛着血跡的脖頸更加貼近了那明晃晃的刀,華雲公主被她這無意的動作驚了驚,下意識的移開了些。
動作細微卻被一直關注着的紫貝貝收於眼底,看來自己挺有價值的嘛。
“趕緊和皇兄說,讓他放我們走,不然我手裡的刀可不長眼。”華雲警告的說道,手裡的刀動了動,眼睛深處滿是不屑,這樣的膽小懦弱的女子怎配站在他身邊。
旁邊的李氏見此只是眉頭一皺,沒說什麼,畢竟現在離開纔是最主要的。
“好好好,我說,我說,姑娘,你仔細點你手裡的刀,不過,你皇兄是誰?”紫貝貝渾身都快抖成饊子了,一張小臉害怕的擰成一團,說出的話卻讓華雲幾人都是一愣。
“裝什麼傻?你會不知道本公主皇兄是誰?”華雲被她這話說的很惱,單手將她擰着拖着上前,手裡的刀卻不離紫貝貝的身,指着將一個毒人的腦袋斬於劍下的北辰墨:“快說。”
“是,是他嗎?好,好恐怖,他他怎麼可能救我,姑、姑娘,你是不是抓錯人了?”紫貝貝看了一眼便恐懼的轉過身,似乎被那殘忍的一幕嚇到,躲開的眼睛悄然的打量着李氏的表情。
果然,李氏看着華雲公主的目光帶着懷疑,這樣一個怯弱膽小的女子怎麼可能對北辰墨有影響。
北辰華雲被李氏的的心一抖,正想說什麼的時候紫貝貝卻驚喜的出聲:“姑娘,我,我雖然不認識他,但我認識那個穿青色衣服的小哥,我,我求他好不好?”
“青衣兄弟,青衣兄弟,這個姑娘有困難,你幫幫她好不好?”紫貝貝眼裡滿是清澈的光芒,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眼前的危險情況,一臉期翼的看着青衣,希望他能夠救救她,她一點都不想死。
青衣身體一滯,一個晃神差點被毒人給傷到,幸虧他是一張冷木頭的臉,要不然面上該是多麼的五味雜陳。
不過他也瞬時反應過來,感覺到主子向自己射來的冰冷氣息,青衣欲哭無淚,這是什麼怨什麼仇,值得姑娘你記恨那麼久。
“抱歉貝貝,青衣聽命於主子,主子不開口,青衣無能爲力。”青衣一個閃身,站在禁衛軍前面,冷酷的臉上微含歉意,卻沒有一絲心軟。
“什麼,青、青衣兄弟,我可是你家鄉唯一的親人啊!我娘過世時可是親手將我託付於你手中,讓你好好照顧我,可,可你卻爲了聽命於主子不顧我的死活,你就不怕我娘死不瞑目嗎?”
紫貝貝臉上的希翼瞬間被擊破,似乎忘記脖子上還架了一把刀,癱軟的坐了下去,柔弱可憐的小臉上佈滿了淚痕,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抱歉,青衣會去親自賠罪的。”青衣依舊一臉不爲所動,反而還一臉殺意的看向李氏等人,嚴陣以待着。
“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想當年我們在村子裡就住隔壁,總是一起玩耍,我幫你捉蛐蛐,你幫我撲蝴蝶,我娘我總說要把我嫁給你做媳婦,你知道我喜歡吃你娘烤的地瓜,就總悄悄用布匹包了藏起來拿到牆角的那個破洞出和我一起吃……可現在。”
紫貝貝嚶嚶落淚,霧濛濛的眼睛帶着對往日美好的回憶和對現在的絕望,以及想要活着的求生本能,可謂極其悲痛欲絕,那樣子看的所有人都不禁帶着異樣的眼光看着青衣,滿眼寫着:真是一個狠心絕情的人。
“不許哭,世上的男人就是這麼絕情,要想活的好,只能靠自己。”出乎意料的李氏忽然開口,看向紫貝貝的目光竟然帶着些憐憫,讓紫貝貝有種同病相憐的錯覺,而她看向青衣的眼神竟是狠厲的可怕:“這種男人就應該讓他死,讓他徹底的後悔。”
這樣的李氏讓紫貝貝一怔,卻是依言沒有再落淚,那樣只會物極必反。
“拿着這刀,去,殺了他。”李氏一把將北辰華雲揮開,奪過她手裡的刀,塞在紫貝貝手裡:“將他的心挖出來,去,趕緊去,不去哀家就將你的心挖出來,懦弱的人也不該活在這世界上,都去死。”
李氏雙眼猩紅的可怕,已經陷入癲狂之中,全然忘記身處何地,拿着一把劍抵住紫貝貝的背脊,剛好對準的是她心部位置,目光灼灼的看着紫貝貝,讓紫貝貝心猛地一沉,之前的同情頓時消失,這樣的人,已經完全喪失人性了。
紫貝貝依言舉着刀朝着青衣走去,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反應不及,只能緊緊的盯着。
青衣沒有任何動作,看着紫貝貝一步一步朝自己逼近,正在此時,半空中一道凌厲的劍氣橫空劈下,帶着毀滅一切的氣勢般朝着紫貝貝劈去,李氏眼睛一眯,一把推開紫貝貝,卻見那劍鋒一轉,直直的向自己而來,李氏臉色一變,上當了。
此時已經來不及再多想什麼,提起內力匆匆用手裡的劍迎上,卻還是沒能承受住那勢如破竹的一擊,被那強大的劍氣彈到牆上,重重的落下,嘴裡噴出了大量的鮮血,感覺五臟六腑都被移位。
如同煞神般殺進的北辰墨一眼都沒有看向倒下的李氏,而是身形一閃將被李氏推在一邊的紫貝貝擁入懷裡。
“嚇到沒有?”一掃之前的冷冽霸氣,聲音輕到極致的溫柔,雙手緊的恨不得將那嬌小的人兒融進身體般。
“怎麼會?本姑娘是誰?怎麼會被這種區區陣仗嚇到。”同樣伸手環住男人的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前,聞着那熟悉而安穩的氣息,冰冷的體溫慢慢回升。
“呵,真厲害。”輕輕撫着那柔順的軟發,嘴角微微勾起,沒人知道,他做完那個動作抱着多少的不確定和恐慌,儘管他可以保證不會傷到她絲毫,但卻害怕,她會不信任他,聽到她的回答後,心頓時感覺落回原地。
周圍的人目光的緊緊聚焦在擁抱的二人身上,不知道爲什麼,除了不可思議外,在這殘肢斷臂極爲血腥的地方里,他們竟然感覺到一股細細的暖-流。
“放肆,哀家是你們這些下賤之人可以碰的嗎?”旁邊,深受重傷接近無法動彈的李氏依舊極爲高高在上的訓斥着上前壓制她的禁衛軍,蒼白的臉,凌亂的發,髒污的華袍,早已失了曾經的雍容華貴。
加上她依依不饒的怒斥猙獰着的面孔,活脫脫的一個瘋婆子,哪裡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后?只會讓她看起來更加可笑罷了。
一旁的北辰華雲和李清海同樣都被禁衛軍壓制着,而那東方兄妹,早已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而他們帶來的那些毒人,早已經成爲滿地碎屍,幽綠的血液染遍了正街。
“北辰墨,你是怎麼看出來的?”李氏面目猙獰,目光陰沉的看着,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敗了。
“你說呢?”北辰墨聲音淡漠,毫無情緒,似乎根本不想回答這樣愚蠢的問題。
紫貝貝也同樣看着慘淡的李氏,想到剛纔的一幕,瞬時驚醒過來,這,這老妖婆,也太有心機了吧?
她故意假裝發瘋,竟是藉着自己逼近青衣拉近距離,而青衣的不遠處,站的是北辰逸,她是想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和青衣上劫持北辰逸,因爲她不確定自己對於北辰墨來說到底有沒有價值,而北辰逸就完全不同了。
紫貝貝瞬間在心裡狠狠鄙視了剛剛的自己,丫的,自己竟然被她騙了,還以爲她曾經經歷了什麼才變成這樣的呢,卻不想都是有預謀的,像她這樣的惡毒婦人應該是無堅不摧的,真是可怕,罔她剛剛還得意於自己的演技,卻不想成了人家的搭橋石了。
看着紫貝貝糾結不好意思的表情,北辰墨就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輕的垂在她耳邊:“她沒有裝。”
“什麼?”紫貝貝詫異的看着他,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她沒有裝,只是在真實上掩飾了更深層的目的罷了,爲了達到目的,她向來是無所不用的。”否則,他也不會等了那麼多年,忍了那麼多年直到現在,他都還不知道,她到底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麼。
紫貝貝聽完這話,沉默了,神情鬱郁的,北辰墨看着沒說什麼,許多事情都不用她清楚,她只需要安安心心的做自己就好,其他的都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