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8 魔人對戰

「啊…我可不是這個意思啊。」

奇茲納嘆了一口氣,然後又道:

「不過,我也不能讓你再前去啊,因爲,在那前方的可是比起死亡還要大的恐懼啊,至少,我也想要你帶著最後的安心死去啊。」

「死去?你就這麼想要殺死我嗎?」

「因爲,我也沒有辦法啊,不過,我這一次已經找到破局的點了,下一次的輪迴,我就可以拯救你,以及所有。」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愛莉雅現在完全就聽不懂對方所想要表達的意思,但是此時的她也已經沒有了耐性這樣的東西可說了,畢竟影響人格的除去了記憶之外,還有肉身。愛莉雅此時的身體正是死靈之身,而死人永遠也是任性的,如果她的身體已經去到了腐朽的地步,那也許愛莉雅的性格也會完全變得像是逆十字裡的提比略一樣的殘忍而且沒有人性吧,因爲他們同樣也是死靈。

當然了,即使愛莉雅的心裡已經有多麼的不耐煩也好,她的理性仍然清楚地告訴著她一件事──自己並沒有帶上任何一本的魔導書,如果想要使用出魔法的話,那會存在著魔法劣化的問題,對於一個魔法師而言,這可是大敵。

她就像是一個赤手空拳的騎士一樣,雖然仍然有強大的作戰力,但仍然也是像是差了一些東西一樣。

不過作爲死靈之身的愛莉雅也是已經把這些理性分析的結局全部也是拋到去腦後了,同時,來自於狂氣的戰意也是不斷地凝聚出來,作爲其表現,愛莉雅身後的虛相也是越發地凝實了起來。接著,那道虛相突然之間行動了,像是幽靈一樣進入了愛莉雅的身體裡,這令到愛莉雅的身上爆發出宛如神氣般恐怖的氣場,在容顏上仍露出了狂氣的笑容。

看到了這一幕之後,奇茲納就明白到對方已經不想再聽到自己的說話了。雖然親手殺死對方是一件令人感覺到悲傷的事,但是如果重覆了太多了的話這就似乎並非難以忍受的事。爲了最好美好的結局,奇茲納願意接受這樣的悲傷。

他控制自己的呼吸,以一種與米雪兒的波紋仙道完全不同的呼吸法調整自己的身體。突然之間,在奇茲納的身上爆發出奇妙的波紋。不,那並非是波紋,而是一種與波紋非常相似的力量,但是卻又是擁有著根本性不同的特異之處。

紫黑色,宛如是地獄的閃電一樣的波紋輕輕的覆蓋了奇茲納的身體,化爲猶如是盔甲一般的外殼,肉眼可見的地步都被覆上了這一層由黑暗的閃電所化成的盔甲,這使得奇茲納看起來就像是移動的天災一樣,那怕只是動了一動,都可以引發出猶如神魔一樣的力量。

這是比起米雪兒的波紋…不,是舊印之力還要強大的力量。

非要說爲什麼的話,因爲…這並非是屬於舊神以及古神所司掌的力量,那是來自於異神,那些名爲舊日支配者的邪神所司掌的力量──邪神之力。

「這是…」

即使是狂氣加身,但愛莉雅仍然擁有足夠的判斷力,特別是奇茲納所使用的力量是非常令人感覺到當中的違和感的時候…不,不是違和感,而是熟悉的感覺,因爲那正是愛莉雅不久之前所使用過的力量,來自於偉大的克蘇魯的力量。

「魔紋仙道.不淨之綠」

奇茲納所使用的密武,當然不是水鳥聖拳,也不是米雪兒的波紋仙道,而是愛莉雅以魔人的特質開發出來的魔紋仙道。那是引來異次元的邪神的神之力,從而令到自身脫變爲魔人的密武。

但是奇茲納所使用出來的神之力,那遠遠比起愛莉雅之前所開發出來的力量更加成熟,穩定。因爲他既沒有被神之力所腐蝕,同時神智也沒有被迷失,在身上的神噬值基本上也沒有出現任何變化。這令到奇茲納可以在人類之身的時候自由地控制邪神的力量,使用神之力而擁有像是魔人一樣的力量。

當然,目前所使用的邪神之力並不算是特別強大,但是在那暴露出來的東西里,那似乎是擁有比起神之力還要神秘的特質。

他身體在改變,但卻沒有長出一套外骨骼出來,只是略爲變高了一點,肌肉看起來更加有力,眼睛已經發出了不祥的綠光,那就好像是上帝的聖光一樣,但是就算是那位天主的聖輝,也不足在奇茲納身上閃耀的萬一。

因爲,這是遠遠在上帝,基督之上的神明所擁有的力量。

那是…在拉萊耶的國度裡,沉睡之主克蘇魯的力量。因爲他並非是直接從異次元裡,那在諸空間之間的外宇宙裡借來神之力,而是連結於拉萊耶的水宮裡,向被神之力同化了的索斯人大祭司(注)借來力量。

「魔紋仙道…怎麼…怎麼可能,我明明才只是創造出來不久而已。」

「你也知道是創造不久而已,可是你教給我的時候,可是完全沒有說過啊,要不是在這數次輪迴裡多次魔人化,我也不會懂得變成這樣啊,真是的,要不是我有這樣的才能的話,恐怕我自身也會成爲邪神化身吧,不過萬幸地,我已經找到了對策了。」

奇茲納憤慣道,不過,他現在卻又是使出了完成了的魔紋仙道,和愛莉雅那一種草創出來的不同,而是真正通過密武,進入魔人形態的密武者。

擡手一揮都可以發揮超人之力的怪物。

此時,愛莉雅的臉色可真是不太好看。

這並不只是因爲明明那是自己創造出來的東西,現在卻又是出現在自己的敵人手中,甚至拿來攻擊自己。

更大是因爲,這個人竟然完成了她草創出來的魔紋仙道,就算是進入了一次邪神化,愛莉雅也只是有些的靈感而已,想要完成它,絕對少不得一定數量的人體實驗。

可是,在愛莉雅眼前的這一個人,竟然已經把魔紋密武修習去到能被使用的地步?

愛莉雅不禁地懷疑自己的才能,雖然她一直也被人覺得腦瓜想的東西和小孩子沒有什麼分別,但是,現在她現在感覺到智商被對方碾壓一樣,到底是誰這麼厲害真的把魔人的存在以密武的方法轉化出來?

即使是被狂氣衝滿了的愛莉雅也好,她同樣也是可以感覺到對方所擁有的神之力,這令到她的本能也是感覺到恐懼,因爲這令到她回想起自己曾經在印波加遇見的魔人,在對方強大的神之力支配之下,她甚至連令到自己的意志清醒的力量也沒有。

可是,現在並不是之前,愛莉雅冷靜了起來,狂氣瞬間就被理性所壓制著,在左手的指尖上浮現了數道紫黑色的波紋直接纏繞著。

她當然知道這一種成爲魔人的方式沒有那些被邪神顏色感染而成的魔人那麼正宗強大,甚至連那些凡人修煉而成的魔人也不如。

因爲,他們並沒有物質化的顏色,也就是「邪神遺物」。

不過,那一身強大的邪神之力強化之下的肉身,卻擁有這個世界一流的戰力,愛莉雅甚至懷疑,她就算是擁有鬼械神,也不一定可以打得過一個真正的魔人。

愛莉雅給自己一個心靈暗示:

「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個臨時借來邪神之力的僞魔人而已,沒錯…沒有邪神遺物的魔人,也不過就只是僞物而已。」

當然,如果對方達到神噬值破百的話,那麼,那就是邪神本身了,那當然是超越了魔人的怪物,而且,不管以那一種的方法,神噬值破百也是沒有分別的。

因此,愛莉雅最初的時候,可是打算把這種密武當成是召神秘儀來的…儘管,有這一個的天資修習這個魔紋的人,比起c之巫女更加的稀有。

至少,後者只是根據神明而選擇流派,只要有豐富的魔法知識也許都可以培養出來,但是能修習魔紋密武的…

要不是愛莉雅的身體曾經也是猶格.索托斯的眷族,她在使用的瞬間就會被邪神之力毀滅了,那是因爲邪神之力認同了使用者的身份,所以纔沒有排斥而已。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好,愛莉雅也是差一點就變成了邪神,作爲邪神降臨的容器。

這種危險的東西,愛莉雅都懷疑到底有沒有實用的價值,不過看到了奇茲納此時的狀態之後,愛莉雅對這一個技術又似乎找回一些的信心了。

愛莉雅詠唱言靈,突然之間,地面之下無數的樹根破土而出,猛地朝奇茲納的方向襲去。

而奇茲納完全沒有在乎,他向前走動,樹根拍打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拍在一輛裝甲車上一樣,發出了可怕的聲音。

而此時,愛莉雅馬上就轉身就逃走了。

奇茲納揮拳,虛空傳來了一陣轟鳴,就好像餓狼一樣撲過來的樹根就全部被打碎了,然後他向前一踏,就馬上消失了,但卻又突然之間出現在愛莉雅的身前。

愛莉雅一間之間停不了腳步,整個人都撞在他的身上,然後就摔到了。

「……你想要怎樣啊,事先說明…我可不是沒有你辦法啊。」

但是,奇茲納沒有迴應,而是舉起拳頭,朝愛莉雅捶過去。

在擊中之前,愛莉雅雙腳一彈,整個人猛地把自己拋到去五米開。

奇茲納的拳頭在失去目標之後仍然捶落,接著,地面就好像發出了一道爆炸,那就好像是一噸塑膠炸彈引爆了一樣,被他捶中了的地面,那就好像是被火箭彈狠狠地轟過了一樣。

此時,愛莉雅也是使用了魔紋仙道。

一道道閃耀的黑色雷光出現在她的身上,肉身瞬間地改變了,本來人類的身體向著淡粉藍的顏色轉化,身型變得修長,但半刻之後來自於達貢的神力在她的身上浮現,使她的肉體不斷深潛者化,半刻之後,身體有一半已經被轉化成爲深潛者了。

此時,她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很古怪的樣子,那就好像是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來控制自己的身體,令人不禁想,她到底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咦?我又走出來了?奇怪了,這裡不是地牢裡,你竟然跑了出來?喂…你竟然睡著了?有沒有弄錯啊!雖然說我們是同一個人,但是這也是太過分了吧,不過…既然你這樣就把身體交給我的話,要不就直接交給我怎樣了。」

「不對…不對勁啊這個身體,爲什麼這具的身體會是這樣的…達貢啊,這不就只是一具半死靈而已?還是活不了多久就會回到去冥土的身體,比起泥娃娃還要差勁的製作方法。難怪這一次直接就把身體交給我人,不過也算了,反正我的時間也沒有多少可以用吧。」

她竟然自言自語說道,奇茲納投向了古怪的目光,因爲…這是在前數次的輪迴裡沒有發生過的事。

接著,她的身體就瞬速地變化,本來已經有一半化爲深潛者的肉身又開始扭曲了,這一次,她所變成的是一隻真正的魔人,看起來就好像是神話傳說裡的海魔女一樣,只是,那些粉藍色的鱗片即使是在夜空之下仍然閃耀出微弱的光輝,邪神的力量從這具的肉身上顯現。

這是在第一副本里,魔人愛莉雅的真正肉身,而且,目前控制她的人,也是魔人愛莉雅,真正的自己,早就在使用達貢魔紋的時候就沉睡了。

「這是…達貢的神力嗎?但是很微弱啊,和我以前的身體差很遠,不過對於人類而言,這也是很強了。」

此時,魔人愛莉雅把眼睛望向前方的奇茲納說:

「就是你嗎?」

她問道,可是卻又沒有等到讓奇茲納迴應的時候,因爲魔人愛莉雅在說話的時候,就已經揮出了可愛的拳頭,粉藍色的鱗片在此時看起來有些的暗淡,但是一道恐怖的魔力卻在拳上凝聚,驟然墜落,捲起了重重氣流,碎石泥礫被捲起,化爲沉重的殺人利器,猛地落下。

奇茲納舉起沉重的拳頭攻擊,飛過來的雜物都被打碎,而魔人愛莉雅的拳頭與其相撞,發出了一層強烈的衝擊波,兩者被彈飛到十米之下,途中就好像被龍捲風襲過一樣,面目全飛。

但是對拳的兩人,卻完全沒有什麼的變化,甚至連皮膚也沒有一絲的受傷。

在站地之後,兩人又是踏地出擊,克蘇魯的神力與達貢的神力相撞。

如果是真正的邪神出現在這裡,沉睡之主的神威恐怕能一瞬之間把就達貢擊敗,但是此時,兩人身上的神力都只有一部分,那麼,就只是看兩人的素質來決定。

魔人愛莉雅是天生的魔人,距離凝聚出自己的邪神遺物,也是差不多了,對於密武引來的神力,她控制得是非常不錯,一分的神力也可以打出十分的神威。

而奇茲納,在數次生輪迴裡,把草創的魔紋變成成熟的技術,他對於邪神之力的認知也是相當的深入,而且能穩定地維持在魔人形態上,邪神之力發揮得非常不錯。

魔人愛莉雅右手化刀,朝奇茲納狠狠地斬過去。

奇茲納猛地後退,同時控制身上的神之力化作化爲骨刺對抗,但是在一道寒光閃過,魔人的手刀就猶如利刀一樣把它們都切斷了,沉重的勁力打在奇茲納身上的盔甲上,發出了尖銳的聲音。

猶如被高速的鐵球擊中一樣的衝擊力砸在奇茲納的身上,身上的盔甲都像是要破碎一樣而隱隱作動,但是奇茲納只是咬碎牙齒堅持下去,然後向對方高速地揮拳,沒有瞄準,只是用自己可以使用最高的速度以揮拳,拳影一下子就充滿了魔人的視線之內。

看到了漫天的拳影之後,魔人愛莉雅集中精神,時間就像是突然之間變漫了一樣,儘管萬物都像是停止了一樣,但是對方的拳頭仍然在動。

可是每一拳之間的運作都被魔人所看穿了。

魔人愛莉雅向前一踏,爆發出究極般的速度,整個人都像是消失了一樣,身體竄過空氣,發出了雷響般的聲音。

她竟然已經在拳影之間移動,在奇茲納的拳頭擊中自己前的一秒就轉移了自己的相位,以神速一樣的速度猶如散步一樣在奇茲納的攻勢之中移動,一步一步地接近對方。即使對方的攻擊密集如同雨點一樣,但實際上手亦只有一雙,不可能同時存在於整個空間當中,而魔人擁有比起對方還要快的速度,這令到魔人愛莉雅可是視對方的攻擊於無物。

似乎奇茲納也是已經看穿了這一點一樣,他向前一踏,同樣也是爆發出神速般的移動力,瞄準了魔人的身體,就猶如要化成滅星矛一樣的刺穿對方的身體一樣揮牶。

揮拳時產生的破壞力把前方的地面,天空,都像是要打得粉碎一樣,大氣層被擊穿了,本來應該烏雲密佈的天上已經看不到雲了,甚至能直接望穿到去宇宙的星空,大地都像是要火炮轟擊一樣,無數道的爆炸出現了,在火光,爆風當中產生的衝擊力四方八面地傳開。

但魔人則是如同是魔法一樣的身法直接穿過了天災般的攻擊,又像是瞬間移動一樣出現在對方的身前,雙手伸出,就像是爪子一樣狠狠地抓住了對方的雙手,反身就是一個過肩摔,直接把奇茲納也是拋出去了。

被拋到上拳空的奇茲納果斷地控制自己的身體,運用魔紋的力量令到自身違反了常識一樣地化爲飛鳥般於天上飛行,然後看準了時機之後就揮拳,猶如流星一樣墜落。

同時,看到了猶如流星般墜落的奇茲納後,魔人也是蓄力之後爆發出強大的力量,直接把自己的身體都彈飛出來,猶如赤芒一樣直達天際,又像是魔鳥揮動羽翼一樣出拳。

兩人在天空之上進行交戰,拳頭與拳頭相撞的時候引發出猶如是洲際導彈一樣的破壞力,在天空上爆發出強大的爆風,吹向地上的時候亦變成了恐怖的災害,但是雙方都不在意自己會做成的打擊,因爲誰也知道兩人的神之力基本上也是沒有怎樣動用出來。

在天空的戰場上,像是各種能想像出來的戰爭武器所做成的破壞都在天空上出現在,於戰場的中心點,不管是魔人還是奇茲納都沒有想過要停手,一個是爲了最終美好的結局而打算把現在也放棄的惡徒,一個是除去了自己的家人之外就完全不在意任何事物的魔人,兩人在此時都沒有考慮自己所做成的破壞,一步一步地擴大了戰場,從本來的小型戰爭一樣的戰場變大得像是世界大戰一樣。

奇妙地,這明明只是一個小村落而已,但是兩人的戰場擴大到足足能覆蓋一個澳洲的時候,他們卻仍然還只是在村子的森林裡交戰而已,空間的大小似乎出現了異常一樣,但此時卻完全沒有被他們所注意到。

兩人在戰場裡拳打腳踢,明明戰鬥做成的影響非常巨大,但是兩人所使用的技法卻又是非常不要臉,而且非常下流,這甚至連小混混打架的時候也不會用的下流招式都被他們當成是普通的武術一樣使用了。

兩者一要命地交戰,在天上發出了一道道想要把人類的耳膜都要震穿的聲音。,音障被擊破,兩者在四十馬赫的高速中交戰。

在三秒之後,纔是降落地面。

此時,奇茲納的肉身因爲被轟擊太多次而看起來破破爛爛,就好像被亂槍掃射一樣,不過…魔人愛莉雅相信,就算真的是被人用槍枝亂射,這個人都不會受傷如此。

……

注1:索斯人的大祭司,也就是指克蘇魯的星之眷族中的祭司,是傳說之中建立了拉萊耶的種族。於《克蘇魯的呼喚》中,那些在進行召喚儀式之前就被警察抓走,自稱爲「克蘇魯的秘密結社」的無能之徒認爲星之眷族即爲舊日支配者。而這些魔物中的祭司…克蘇魯即爲他們的神。於本作的設定中,索斯人的大祭司爲神噬值百分百而失去自我,成爲邪神化身的存在。也就是來自於異次元的邪神克蘇魯在地球上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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