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許萼心中思定:“若叫他貿然前行定會誤了性命。”當下道:“鐵大哥可知慕容舉因何傷我叔父性命?”鐵節真道:“那惡狗一般的奸賊早有此心。若非他我亦不至於與兄弟胡散林決裂!無恥惡賊,現今果真又傷了三清性命,我定要取他性命無疑。”許萼止住傷痛面色。細加思索一番,便要發問,正要啓口,見閣樓梯道走下一羣女子。
領頭那女子身肥體胖,痣滿濃臉的,上來便吆喝道:“哎呦,這叫老身可怎麼活呀,老身一大片漂亮的姑娘,可全仗着這香花樓養活了。大爺,您可得給老身個交代啊,咱們姑娘還得多仰仗大爺擡量了。”
這婆娘手裡一擡,走出三四個姑娘。邱升當即叫兩個半裹酥胸,媚神蕩眼的女子扒住。還正發愣,臉上便叫印了幾個火紅脣印;瞧見師姐羞惱着臉,便立即輕手將兩個女子拂開,道:“如此大有不便。大哥,我給她些銀兩,我等先行離去。”解下銀子便要伸手。
聽鐵節真沉音道:“且慢。”隨即甩開身旁女子,走近那婆娘身前,黑冰這臉道:“你可知攪擾了我兄弟與弟妹。”那婆娘道:“什麼呀?鐵大爺,那兩個女子進來定是來找樂兒的,”伸手推了鐵節真胸口一把,接着道:“鐵大爺可嘗着什麼滋味了?”鐵節真聽了這話,臉色加黑卻不迴應,只平眼瞪着那婆娘。那婆娘察覺出他臉色變化,道:“鐵大爺,你看,還是咱香花樓的姑娘溫柔水靈,不必那兩個村野女子。大爺若嫌不快活,咱們姑娘盡情陪你便是了。鐵大爺打賞給老身幾個胭脂錢,也好向姑娘們說教說教,好好服侍鐵大爺。”
邱升聽完這話,瞧向鐵節真,已隱約覺得殺氣閃現,眼光轉過,驀見,鐵節**指已沒入那婆娘咽喉,那婆娘身上正自血滴淋淋,聽他悶嗷一聲,叫鐵節真一腳踩入地下。
那羣女子立時驚顏失色,有幾個高聲尖叫起來。鐵節真道:“從今以後這香花樓便是我鐵節真的,你等自去接客賺錢,誰人來繞,我便去了他性命。”指着身前一身行高挑,儀容百媚的女子道:“手上可有銀兩?”那女子立即自身上解下錢囊道:“有有銀兩。”鐵節真道:“叫什麼名字?”聽着語氣竟也淡柔許多。那女子道:“妾身名叫依濃。”鐵節真握住她手道:“自今日起,依濃便代我接管這香花樓。”向依濃道:“你速將這樓下收拾了。”依濃應言,自**內喚來幾個家丁,將這樓下雜物屍身一併打掃了。
鐵節真爲凌燕子撫瘀傷口,加之友重力擊殺那婆娘,氣力不支,癱倒下去。邱升與衆女子將其擡入樓上閣中。
鐵節真臥坐一寬椅上,向衆女子道:“你等自去接客,我與兄弟在此,切莫攪擾。”衆女子應了是,各自散去,但留依濃與鐵節真同坐一椅。凌燕子與範牽縈自安了方休息。
六夜山上依舊或日高懸。
正待索魂手運起氣掌掘向曹滌生之際,忽聽巨後似萬雷奔滾般貫於天地:“住手!”衆人即時停了下來,見得,索炎周身精光萬道,火焰噴升。陡然間,身形一變,化作一尊高無邊際的金身巨佛。聽他河海衝浪似的聲音:“父王可瞧見了兒臣的實力了?這無量神佛便是兒臣在‘萬沉虛空’中修煉的法門?”索離明大拳一揮,迸出‘結魂氣勁’擊在這巨佛身上。只見得氣浪微漪,金身巨佛竟全無損傷。
索離明心中大喜道:“好啊!炎兒,你待如何處置?”留下話便瞬身回至內堂。他道出此語便是要將此事交由索炎全權處理,傳嫡之心,溢於言表。六魂手與四雪伯各自收了手。索炙恨意劇升,跟着索離明回了內堂。
索炎化作本形,將曹滌生扶起,道:“兄弟,有甚要緊的傷,我就與你治療。”
此刻曹滌生身上已千瘡百孔疲憊不堪,可見如今大事有望,便將這俱都忘了。他先是朝曹紅素微笑,而後向索炎道:“不必了索兄,在下還硬是得緊,眼下可否將借兵一事商切商切。”索炎笑道:“好,我便照父王所說,借你三千魔丁。”而後走至六更手身前,恭敬道:“六位叔父,便去助他一臂之力,可好?”六更手見其已遭索離明重託,且看他行事處事已具魔主之風,只得各自抱拳,允了諾。
曹滌生抱拳道:“如此一來,多謝索兄了,你六夜魔脈的大恩,我直泉魔脈若安然度劫,定會涌泉相報。”有道:“索兄,我等便告辭了。”索炎道:“我本想親自助你,可如今實是脫不開身,來日方長,你我屆時再聚。”四雪伯一同上前,抱拳齊道:“告辭。”索炎還了禮,曹滌生便引着衆人並三千魔丁浩蕩而去。
這三千魔丁,絕非等閒之輩,其等皆是‘元靈;境界的好手。是時,火日正盛。六夜山上,金土玉石,模棱分明,強風捲過,落下陣陣烏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