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慘叫着跳起,顧不得後背撞在牆上生疼,心裡亂成一片,難、難道,我竟然酒後亂性了?!!!
鳳目微張,他看着我手足無措地縮在牀裡,竟然露出一個戲謔的微笑:“你醒啦?”
“你、你、你……小人!居然乘人之危迷X……我看錯了你!”語無倫次,泣不成聲。
“你……”他沉了臉,“……我可有動過你,你自己不知道?!”
嗯?我低頭,衣服還在,除了頭疼的厲害,身上其他地方好象沒什麼感覺,似乎……應該會疼吧……
收了眼淚,白他,“呃,那個,我怎麼知道……”
他忍俊不禁,支了頭,側臥着看我,我被他看的臉上燙,忙別過頭去……誒?不對啊!“你怎麼在我牀上?!”怒目。
他無奈地嘆氣道:“你手臂不疼麼?”
經他着一問,好象是有些痠麻呢,“嗯,怎麼?”
“是因抱我太緊太用力……”
啊!!我掩口驚呼,不會吧!我、我怎麼會做這種事!不可能……吧……
他饒有興味地看着我,劍眉一軒,帶了絲得意。
裸着上身,絲被落在腰部……結實的臂膀,完美的胸肌、腹肌……
在學校也不是沒畫過人體模特,不過,好象感覺不太一樣?
“可、你幹嗎不穿衣服?!”我收回目光掩飾着,這不是成心要我誤會麼。
他勾了嘴角,聲音溫柔,我聽着卻不啻炸雷:“被人吐髒了。”
啊~~~~~~~掩面,“天哪我的淑女形象……”淚。
“呵呵,”他低低的喉音,笑起來很特別,“你何曾淑女過?第一次遇到你是在夜裡偷花,第二次從天而降戳穿了馬車頂棚,這次是在房頂醉酒還吐了我的袍子,無一不是驚喜,不知下次會怎樣?”
無語。
我抱臂,轉了頭垂向旁側,有長及時滑下來遮住半張臉,總算阻住那讓我尷尬的視線。
他忽伸出手撩開我的頭,指尖略略掃過我的臉頰。
我一嚇,身子忙向後縮……這不是在調戲挑逗我吧!只是,我們這姿勢,我縮在牀裡,他側臥着看我……太、太曖昧了……
太危險了。
“咳,我渴了,我要喝水~”
他看着我,微微一笑,起身去桌上給我倒水,我偷瞟他的背影,還好還好,穿着長褲呢。
臉象被火烤一樣。
大口驢飲了,慌亂和乾涸被舒展滋潤,心情也平靜了許多。誒?這人怎麼還坐在我牀邊?
……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貌似可以用上一個“張飛穿針”的歇後語……
須臾,他忽開口道:“我的袍子髒了……”
討厭,老提這個幹什麼。
“……你可有男裝?”他不急不徐的問。
汗,你覺得我可能會有麼!
“……看來我只得在圈椅上靜待黎明瞭。”
嗯?我挑眉,這話……是什麼意思?
……
“隔壁書房有張美人塌,箱子裡有備用的被褥。”我笑容溫婉,語音清恬。
他眯了鳳眼,象是要望進我心裡。
我笑得春風拂檻,目光毫不退縮地投進他眼睛裡。
兩人就這麼對視着,屋外更漏滴露,室內月光瀉銀。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嗤,似嘆似笑,他起身,走出我的臥室。
鑽進被子,裹緊,暗中長舒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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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午後,我無力地趴在桌上,揉着太陽**。
宿醉好難受啊,不僅推遲了早飯影響生物鐘,還頭疼欲裂,果然自作孽不可活。想大禹那廝飲了儀狄所釀之酒,吃飽了罵廚子地說“後世必有飲酒而亡國”,我好在無國可亡,不過似乎穿來每次喝多都會生點什麼,第一次……不說也罷,然後是在張知謹家那次,第二日醒來張知謹和青鸞就私奔了,這次又……
唉,我把臉埋進臂彎,讓我如何好意思再見容哥呢!也不知酒後失態到什麼程度,尤其還很沒形象地吐了……
頭疼。
忽然太陽**上一熱,一隻有力的手按了上來。
“嗯~”**。誒!這是……
猛擡頭,容哥正立在旁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紅着臉站開兩步,看他容色如常,恩,我也還是裝傻好了。
他一笑近前來,也不說話,大手張開,拇指中指揉在我太陽**上。
好象時空逆轉回到了那個雪後的上午,張知謹家的廊子上,那個人,也是這般爲我按摩……
我呆呆立着,悵然失神。
直到他另一手攬住我,讓我依在他胸前我才猛然驚醒,這個,未免太親密了!“謝謝,我……一會就好了。”我說着趕緊飄開一步,眼睛掃到他今日換了一件襴衫,顧左右言他道:“昨天太慚愧了,你喜歡什麼顏色,我做件袍子還你。”
“玄黑。”他含笑看着我,柔聲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名分。”
大驚擡頭,什、什麼??!
他還是微笑着,鳳眼眯了狹長,眼波柔和地罩住我。
是了,他畢竟是古人嘛,定是覺得昨夜佔了我便宜所以只好娶了我,可居然還是這等居高臨下的說法,居然不問問我是否願意,哼,給我名分,倒象是我別無選擇只有受寵若驚感激涕零地接受似的。
古代女性真是沒地位。
涉及到女權題材,忽然鬥志昂揚。
我輕揚起下巴,挑了一側嘴角,“又沒生什麼,你莫非要賴上我啊?”玩笑的語氣,但我想他應明白我的意思。
他果然目光一斂,沉了臉瞪着我,良久道:“你說的可當真?”
燦然一笑:“當然!”
他陰霾着臉,轉身便走。
“啊!對了!”我繞到他前面,“我有正經事找你,你隨我來。”
走兩步,回頭,果見他板着臉,賭氣似的站在原地。暗笑,走過去,拉住他的衣袖。
只是輕輕拈在手裡,略一甩就可以抽走。
那袖袪握在我指間,一直到了後園的荷塘水榭。
荷葉田田,在脆亮的陽光下翡翠般耀眼,風過處,便似碧綠緞子般一**抖開,舒展了蕩向遠方。粉白兩色的荷花點綴其間,白玉爲骨春水爲神,清秀淡雅地亭亭立着,一忽微醉了,便露出緋紅的美人臉,欲說還休嬌羞無限。
這湖中水榭,半伸進塘中,三面荷花四面柳,一帶女牆,已是府邸邊緣。涼風生碧水,香葉羅青煙,午後的烈日被隔在荷塘水榭外,別是一番清涼人間。風吹水皺,反了日光,粼粼地映上廊柱頂棚,似忽明忽暗地眨着媚眼兒。
閉目微笑,深吸着荷香,不覺吟了孟昶舊句:“冰肌玉骨清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睜眼,他立在我面前,好似也被傳染了,臉上一片溫和舒展:“詩性大?要作詩嗎?”
我搖頭,奸笑着眨眨眼,非常焚琴煮鶴地問道:“你是不是很有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