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海天隨意的擺擺手,隨後給我說了一些事項,以及以後注意的細節,最後將我們安排在白雲區的一個場子裡,說好聽點是看場子,說不好聽的就是內保。
不過我們和普通的內保不一樣,只有出了特殊情況,一般的內保搞不定了,就該我們上場了。
上班時間,也沒固定,場子沒事可以一直待在家裡,有事的話,無論是什麼時間,都要儘快趕到。
白海天給我們說這些的時候,也說明了,畢竟我們是新人,不管入不入洪聯社,都要歷練一下,爲期了一個月,正所謂,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知道了。
爲此我也沒有意義,畢竟這個差事,說起來比較清閒,不過到了關鍵時候,就要看我們幾個的身手了,特殊事情,就是別人鬧事了,或者有人暗中盯上了在場子裡聚賭的老闆大亨,我們都要暗中清除這些隱患,說起來容易,其實到做的時候,也沒有那麼容易了。
商議好之後,白海天就派人幫我們搬了家。
對於我們這種人,住的地方沒有在員工宿舍,而是在隔壁一所條件比較好的公寓樓,挨着場子近,方便。
第一天上班的時候,我們幾個穿着統一的黑西裝,隨意溜達一圈之後,就回到休息室,彼此無聊的抽菸聊天。
場子是一家類似於青龍的夜總會,裡面有KTV包間,可以唱歌,能洗浴,能按摩,重要的是,裡面也有小姐,而且姿色都不錯。
雖然我們剛來,不過經理主管,都被白海天交代了,所以上到經理,下到領班服務員,對我們都有些畏懼,好像在他們眼裡,我們就是沾滿血腥的儈子手一樣。
然而事實上,我們確實就是!
如此無聊的過了幾天,我們每天都是照例來巡查一圈,工作行程不用上報,用一句俗話,就是閒的蛋疼。
不過每次,經過後面的的KTV貴賓包廂的時候,我們都能聽到裡面傳出的輕微呻吟聲,若是,走道沒人的話,很安靜的情況下,還能聽到碰撞的啪啪聲。
每次到這時候,好女色這一口的周華,就有些面紅耳赤,金槍暗挑,一副慾火難當,欲罷不能的樣子,之後,回到家,就立刻換了衣服,出門到酒吧狩獵去了。
對於兄弟們的私生活,我一般很少過問,不過,鑑於特殊情況,大家都住在一塊兒,所以我也定了個規矩:找了女伴怎麼瘋都行,一不能跟外面的人挑起爭端,二不能把女的帶回公寓來。
對於我的規定,幾人也都謹遵執行。
這天從夜總會回來,周華換好衣服又去了附近的酒吧,我們幾個則是待在家裡上網看電視。
到了吃完飯後,我上網看了下郵箱,依舊沒有看到吳傑留言,我呆呆坐在那裡,凝思了一會兒,抽了根菸,走到客廳,做子啊沙發上的小海手機忽然響了。
小海看了下號碼,就快速的接了,手機剛放在耳邊,神色就凝重起來,對我說道:“周華喝醉了,又在就把遇到了麻煩。”
我皺了皺眉,心裡有些暗沉,說道:“走去看看。”
楚天幾個一廳,也趕緊穿好衣服,爲了以防萬一,小海和亮子在身上藏了刀,似乎覺得刀的震懾力不夠,小海拿了把槍。
隨後,我們快速的衝下樓,到樓下之後,我問了下小海具體位置,酒吧雖然近,不過我一直沒去過,只有小海哪天心血來潮了,會陪着周華瘋一把。
小海說了句我知道,就帶着我們快速朝街對面的小巷趕去,此刻天色已經完全黑了,夜幕降臨,街市上異常的繁鬧。
廣東外來人多,麻煩事也是多如牛毛,縱然這裡地下勢力,是白海天管着,不過,街上的小混混,痞子太多,一句話不對,就會引發爭鬥。所以我不敢耽擱,一直催促小海快點。
到達酒吧之後,老遠就聽到裡面嗨翻天的震耳欲聾的音箱聲,半咋裡不斷有人高亢的哨聲,以及女人的尖叫。
我皺着眉頭,跟着小海幾個從正門裡走進去,門口的站立的兩個大漢,伸手攔住了,臉色冰冷的說道:“入場卷呢?”
小海原本心裡就急,此刻聽到那人的話,臉色一冷,正要發飆。我悄然拉了下他的胳膊,飛快的問道;:“每人多少錢?”
門衛沒理會我,伸手一指,我按壓着火氣,看着旁邊的售票口,拿出錢包,給袁世科,讓他買了幾張過來。
楚天低聲罵道:“麻痹的,酒吧還搞什麼入場卷?”
小海深吸了口氣,無視身邊的兩個門衛大漢:“這家酒吧,每天晚上都有特別活動,人氣高啊,所以來的人多。”
楚天撇撇嘴,不用想這知道,特殊活動是什麼。
袁世科拿來了入場卷之後,小海接過,一把塞進門衛的手裡,然後就跟我們迅速進了門。
看我們的樣子,不像是來玩的,門衛在我們進去了之後,就拿出了對講機,給裡面的內保招呼了一聲。我走在最後,剛好聽到。
暗笑了下,我沒有理會,就快步跟上了前面的小海幾人。
一般這種場子,後面都有道上的人照着,我身後站着白海天,所以也不怕得罪場子的老闆。
我們酒吧很大,搞得跟個晚會大廳一樣,分上下樓,一樓就是普通的位置,幾個人圍着一桌,和旁邊的桌子中間沒有隔東西,二樓就屬於雅間了,一間一間的獨立分開,朝向一樓表演臺的地方,都設了欄杆。
小海一進去,就給周華打電話,得知了位置,就帶着我們從旁邊的旋轉樓梯,去了二樓雅間。
到了地方,周華一身酒氣的靠在雅間的最裡面,旁邊坐着一個穿黑絲襪的女孩兒,畫着濃妝,戴着眼影,也看不住本來面貌。
對面坐着幾個流裡流氣的二五仔,看到我們進來,幾人冷笑了起來,那女孩兒則是搖晃着周華的胳膊,興奮的說道:“靚仔,你的人來啦。”
周華睜開眼,看着我笑了笑:“老大,你們來了,媽的,這酒勁兒真大,不然,這幫人我自己就搞定了。”
我皺了皺眉,示意着讓小海將周華拉起來,隨後我詢問似得看着對面的幾人,哪知道轉眼看過去,一個染着黃毛的傢伙就冷着眼罵道:“我丟,你看個吊啊。”在他說話的時候,外面在旁邊站着的幾個小混混,忽然圍了上來。
我臉色一沉,旁邊的亮子陡然出手,刀光一閃,咄的一聲,匕首穩穩紮在那人的脖子間,鋒口挨着他的脖子,只有兩公分的樣子。
那黃毛一下子怔住了,眼神瞄着眼前的匕首柄,臉色有些陰沉不定。
這時候,外面一個內保擠着身子走過來,冷冷的看了一眼,說道:“唉,有事的話,出去解決,裡面不準打架。”
我們雙方都沒理會他,那內保撂下一句話,似乎覺得自己鎮不住場子,就趕緊推出去,拿着對講機叫人去了。
等他走後,亮子翻手亮出第二把匕首,遙指着那黃毛,語氣冰冷的說道:“想知道我第二刀射在哪兒,你就再罵一句試試。”
那黃毛緊緊的盯着他手裡的匕首,喉嚨聳動了下,臉上閃過一絲的憤怒和不甘,面子上過不去想要罵,不過又忌憚亮子的匕首,嘴脣努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亮子哼了一聲,罵了句‘雜碎’,收起了匕首,小海拉起周華,讓旁邊的袁世科扶住,掏出身上的槍,頂在黃毛的腦袋上,喝道:“你麻痹的,不罵了?給我老大道歉。”
看到槍,周圍瞬間一片的死寂,那黃毛似乎嚇傻了,挪着僵硬的脖子,看着我,艱難的說了句:“老大,對不起。”
“我去你媽的。”小海陡然一個耳光甩過去,只打的那黃毛一陣發懵:“誰是你老大,老大是你叫的麼?”
小海說完,目光凌厲的掃了黃毛的同夥幾眼,說道:“不是出去練練麼?誰去,舉手給我看看?”
沒人敢舉手,站在外面的兩個,有些畏懼的朝後退着,趁小海不注意,快速溜了。
達到了效果,小海收起槍,對我咧咧嘴,意思是說:老大,怎麼樣,這麼做還行吧。
我搖頭苦笑了下,無語的看他一眼,隨即對着爛醉的周華問道:“什麼情況,怎麼跟他們鬧起來的。”
周華嘴裡咕噥了幾句我聽不懂的醉話,伸手指着身邊的黑絲女孩兒,楚天一把將他拉過,低聲對我說道:“別問了,肯定是因爲女孩兒。”
我看了那女孩兒一眼,暗道:麻痹的,兩幫人因爲她爭鬥,這妞兒倒是比誰都興奮,真尼瑪的奇葩啊。
不過看到一樓,在流光溢彩的燈光下,那一羣拼命扭動身子的青年男女的時候,我心裡也就釋然了,心裡也明白了:什麼樣的環境,營造什麼樣的人!
一幫小痞子不敢在叫囂,我們沒有跟他們計較,直接帶着周華離開了酒吧。
一路上,小海不停的罵着周華:“瞧你找的那什麼妞兒,麻痹的,那種女孩兒,玩玩就行了,你還跟一幫小混混較真了,丟人不?”
周華迷迷糊糊的,也沒有應聲,穿過一道小巷,到了我們上班的夜總會樓後,忽然聽到了狹窄的死巷裡,傳來一陣陣驚恐女人的呼聲,似乎是被人按住了嘴,嗚嗚聲帶着一絲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