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先皇的皇后,先皇在世的時候,可是連宛妃都沒有的。”太后知道楚黎的話語是什麼意思,所以一板一眼的說道。
她的話,真好刺刀楚黎的心底,他看着太后,輕聲的說了一句:“您現在活在我在位的時候,父皇已經駕崩許久了。”
如果不是因爲楚玉,不是因爲先皇皇后的名分,他真想立刻馬上就讓這個女人爲自己的母親陪葬,可是,他要堵住悠悠衆口,所以,他才一直按兵不動,甚至在外人面前表現出自己寬宏大量的一面。
染墨不想看到太后爲難,儘管太后對自己並不好,但是想到她是楚玉的母親,她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皇上,太后是擔心您纔來看您的,您總是這樣說話,不好吧?”
她提醒楚黎,其實心底卻也覺得楚黎的話確實夠力度。面前的這個看似慈愛的女人,害死了自己的姨娘,害苦了自己的母親。
楚黎轉頭,看着染墨緊張臉,終於不再冷言以對,他輕聲的說:“我還好,就不勞太后費心了,您還是好好看好您手下的人,如果真的落到我的手上,到時候,怕是玉兒也幫不了你。”
楚黎的話說的很是堅定,染墨看着楚黎,心底一陣慌亂,他的意思,已經說的這樣的明白。
在宮門口下手的,竟然是太后娘娘,自己和太后,前無怨後無仇。
“你又胡說什麼的,我在後宮之中,哪裡還有自己人,你都說了現在是你在位,這後宮都是你的,我現在,就盼着你和玉兒都好好的,這樣我到了九泉之下也能有臉見你的父皇了。”太后說話的時候,神色明顯的有幾分不自在,但是她的話,還是溫柔得體,嫣然一個慈愛的母后。
“但願如您所說,不然您還真沒臉見我死去的父皇。”楚黎又加上一句,即使染墨提醒他要注意言辭,他都控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情緒,這次對染墨的突然襲擊,除了這個女人,他真的想不出別人。
染墨幾次拽楚黎的衣袖,楚黎都不爲所動,知道太后終於忍受不了楚黎的惡言惡語,起身離開,楚黎都在她的身後說:“太后,麻煩您真如你所說,安心的呆在後宮,不然我可真要做出對不起玉兒的事情了。”
這
是最後的警告,楚黎在說出話之後,對自己說道。
染墨聽着,心底又是一陣寒涼,不等楚黎回過神來,她就輕聲的問:“必須要走到那一步麼?”
染墨知道,這個不需要結果,必須走,而且她還會是這條路上的棋子,只是想到結果,她就有些害怕,如果楚玉知道了,自己和楚黎聯手對付他的母親,他再次看到自己的時候,神色中會不會還一如往常般溫暖?
染墨不說話,只是安靜的看向面前的男人,等着楚黎給自己答覆。
“如果當年,她能憐惜我還年幼,給我留下母妃,我的童年就不會那樣的暗淡無光,今時今日,我也不會這樣對她,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你做這些,如果覺得不安,就想着,是爲你的母親做一些事情吧。”
是的,如果是站在母親的立場上,她肯定會爲自己的姐姐報仇。
母親,那個自己還沒來得及孝敬就離去的亡靈,她現在能爲她做的,也只有這樣,心甘情願的做楚黎的棋子,讓楚黎得償所願。
不僅僅是懲處當年的罪惡元兇,更是幫母親姐姐的孩子成就萬世霸業。
母親,我就用這樣的方式報答您的養育之恩,染墨對着窗外渺遠的天際輕聲的說話,楚黎只是低頭,再次撿起染墨的手。
“染墨,等事成之後留下來,我保證,榮華富貴,全是你的。”楚黎再次承諾。
他的承諾,不僅僅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更是血脈之間的承諾,就好像幫自己是染墨的使命一樣,自己也有義務讓染墨幸福。
染墨看着楚黎,堅定地搖頭。她的未來是屬於蕭一秋的,蕭一秋纔是自己的夫君,不管蕭一秋是不是皇上,她會陪着蕭一秋一起,一步步走下去。
“皇上,您房間裡怎麼有麝香味?“御醫進來之後,還沒來得及給染墨換藥,就輕聲的問道。
剛纔自己走的時候,明明沒有,可是現在……
更可怕的是,延德侯夫人有孕在身。
他雖然沒給染墨把脈,但是延德侯夫人身懷有孕,延德侯夫人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小皇子,這樣的事情還是被傳的沸沸揚揚。
作爲大夫,誰都知道,懷孕的
人,是不能聞麝香的。
可是這房間裡,麝香味這樣的重。
麝香?染墨是記得的,在剛纔太后走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太后身上有熟悉的香味,這味道,在自己曾經的鳳藻宮中就有。
是的,麝香,當時雲妃就是因爲這個流產。
想到麝香,染墨心底先是一驚,隨即就恢復了平靜。
幸虧自己沒有懷孕,不然……
染墨不敢想下去,只是看向楚黎,楚黎的嘴角已經全是連綿的笑意。
他笑着在染墨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然後命人迅速打開窗戶門通風透氣。
染墨病怏怏的躺在牀上,突然間,高聲的喊着腹痛。
御醫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染墨,卻只挺楚黎高聲的喊了一聲:“叫章明闖來。”
那御醫早就六神無主,聽了楚黎的話,逢大赦一般興奮的向着宮外走去。
宮內的楚黎和染墨相視一笑。
只是他們誰都沒想到,這一切進行的這樣順利,而這一切,來的又過於迅疾。
但是一切該發生的,還是不可遏制的發生了。
不長的時間,宮中就傳出了消息,染墨流產了,那個在她腹中呆了近兩個月的孩子,變成了一團模糊的血。
楚黎在宮中發了火,下令,嚴查此事。
不管是在宮外刺殺染墨事情還是在宮內放麝香的事情。
不管是哪一件,不管涉及到誰,都只有死路一條,罪名也非常清楚明白。
謀害皇嗣。
這是連太后皇后都承擔不起的罪名。
一經查實,上至天潢貴胄,下至黎民百姓,都只有死路一條。
染墨安靜的躺在牀上,一臉的蒼白,楚黎暴躁的在牀畔走動,幾個御醫都戰戰兢兢地跪在哪裡,只有章明闖一臉的氣定神閒,說着的話,都是楚黎願意聽的。
先是在宮門外受了驚嚇,胎氣本來就不穩,加上聞了麝香,就滑胎了。
楚黎看着章明闖,再看看不遠處的禁衛軍,終於忍不住再下一道聖旨,所有參與這兩件事情的人,一經查實,誅九族。誰能提供這兩件事情的線索,封萬戶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