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昊這個人神出鬼沒，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站在了手術監控室裡。
“這小子真瘋！”孫昊這話說的又感慨又興奮。
原本剛纔那臺腦膜瘤手術是給他準備的，所以他纔會親自過來，但是轉念一想，他特別想試驗一下趙牧的實力有沒有進步，就故意把這臺手術的資料發給了他。
起初趙牧說自己能做的時候，孫昊是完全不相信他的，畢竟距離上一次他們一起出來做飛刀，也沒過幾天，那時候還是完全沒動過手的趙牧，沒可能幾天之後就成長到可以自己獨立完成一臺腦膜瘤手術。
儘管他在趙牧面前展示過一次。
僅僅是展示了技能，並沒有做任何的教學。
可是趙牧做到了！
他沒有依靠任何人的經驗，在短短几天時間內就學會了這種手術技能，並且學以致用，把手術完成得非常漂亮！
“瘋子！”孫昊沒忍住，又啐了一口，整個人處在極度複雜的情緒中。
他親手挖到了寶藏，說不定這個人還會很快就會超過自己。
孫昊暗暗決定，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這個人才。
但是他不能這麼快暴動自己目的，也不能自己動手，必須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於是孫昊想也沒想，就給院長陳建國打去電話。
深更半夜，也就孫昊敢這麼肆無忌憚想聯繫誰就聯繫誰。
陳建國這段時間一直在更高一級的醫院守着昏迷中的兒子這個時間還在失眠，電話響了幾聲就被接通。
“院長，你之前讓我準備的東西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陳建國一臉懵b:“我讓你準備啥了？”
“關於趙牧的……”
“哦，這件事啊，我一直忘了跟你說。可以不用準備了，我已經答應給他自由選擇的機會，他現在隨時可以離開我們醫院。無論你現在準備到怎麼樣，都把那些東西銷燬了吧。”
“院長？”
孫昊懵了。
他本以爲自己可以找個藉口抓住趙牧的把柄，同時又可以把鍋推給陳院長，反向拉攏趙牧，誰知道有人說不幹就不幹，把他的如意算盤攪得一團糟。
“行了，就這樣吧。以後不能再提這件事兒，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那行。”
孫昊掛斷電話，若有所思。
院長這邊走不通，他必須儘快找到另一個人選才行，不然等趙牧茁壯成長完成，就來不及了。
另一邊，趙牧師徒二人專心配合手術，時間對於他們來說，過得非常快。
【叮！手術完成】
【叮！獎勵已發放】
【叮！徒弟林詩雨體能狀態不佳，建議強制休息】
……
趙牧看林詩雨臉色的確不怎麼好看，一把扶住她的胳膊:“辛苦了。”
林詩雨點點頭，說不出話，連手指尖都在顫抖。
本來計劃是連夜回到香城，現在看來是走不成了，幸好孫昊也夠意思，跟上次一樣，給他們安排了留宿的酒店。
“我帶你們過去。”孫昊主動邀請。
看到孫昊，李詩雨有些詫異，但是看他們兩個都沒有什麼反應，就強行鎮定下來。
從此也深刻意識到了飛刀行業的錯綜複雜，不再只是簡單把孫昊當成前輩看待。
這一次的交接，是孫昊全權負責，趙牧連這邊醫院的負責人都沒見到，看來孫昊是有意在防着他。
到了酒店，趙牧和林詩雨才發現孫昊給他們安排的一間情侶套房。
趙牧下意識看向林詩雨。
林詩雨說:“怎麼安排一間房？”
孫昊理所應當:“把你們兩個分開不太好，小情侶嘛，好容易出來一趟，當然是要住一起的。”
剛說完，他似乎察覺到什麼，反問趙牧:“小趙，難道你們兩個還要避嫌？這跟我想象中的情侶關係不太一樣啊，還是說你們另有隱情？”
隱情就是騙他唄。
趙牧趕緊找補:“沒，我們兩個一直打算不公開戀情，所以突然被前輩你這樣拆穿，還有點不適應。”
說着，趙牧輕輕戳了下林詩雨的後背，提醒她不要露餡。
林詩雨這纔想起來還有這一茬，趕緊附和:“對、對，我們倆避嫌習慣了，剛剛沒有反應過來，一間房就一間房。忙活一晚上，大家肯定都累了，前輩你也去休息吧。”
孫昊點點頭:“行，等你們休息夠了，明天再一起返回香城。”
“嗯，前輩再見。”
趙牧和林詩雨快速結束對話，拿着房卡到達所在樓層。
一間房，一間情侶大牀房。
好死不死還是一間主題套房，從進門的第一步到整個房間的佈置都充滿了情侶之間可能產生的挑、逗氣氛。
中間的一張大牀更是被特意做成了心形，上頭撒了掛着水珠的玫瑰花瓣，豔麗多汁。
林詩雨強裝鎮定，自以爲很自然地走到了沙發旁邊坐下:“我們兩個在出租屋的時候也是住一起嘛，其實也沒有太大的差別，對不對？”
從問出這句話就看出她有多心虛。
不過現在趙牧也沒好到哪去，在出租屋裡，那是他的主場，所以他可以很自在。
但是眼前這一間房間實在太曖、昧，很難不讓人多想。
趙牧把林詩雨的包放到茶几上:“對，那我去看看櫃子裡有沒有多的被子。地上鋪了地毯，晚上我將就一晚沒有問題。”
“你睡地上？”
“不然呢？”
這個房間就一張牀，沙發小的可憐，語氣擠在沙發上還不如直接滾地毯。
總不能讓這位大小姐滾地毯吧？
趙牧搖搖頭，深刻反思今晚是不是在主動給自己找麻煩。
外頭已經傳來一絲天光，時間不早了，趙牧主動說:“我先去洗漱了。”
趙牧拿着浴袍進入浴室，關上玻璃門的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淦，這個門有跟沒有有什麼區別嗎？
只見整個浴室三面是牆，但對着屋裡的方向是一大片玻璃圍成，連毛玻璃都不是，就是單純的透明玻璃。
趙牧不肯死心，努力在裡面尋找類似門簾的東西，很顯然，他失敗了。
給情侶準備的房間，壓根沒有遮擋隱私的意思。
浴室裡遲遲沒有水聲，林詩雨有些奇怪，轉頭就看見那道被關上也形同虛設的玻璃門。
她，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