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小姑娘下了車,她剛剛明明看到窗外有河,可是一下車卻沒有了。
剛一下車沒走多遠,她就將自己原本的目的忘得一乾二淨,注意力全都被街上五彩斑斕的世界吸引了。
沒走多遠,身後傳來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嚇得她手一抖,剛剛從小女孩手裡搶來的棒棒糖都掉在地上了。
剛剛發生了什麼?
原本圍住在小姑娘身邊不懷好意的男人,爆炸聲一起,衆人象鳥驚飛紛紛四處跑遠了。
小姑娘蹲下身,撿起地上沾了灰的棒棒糖,好傷心,她還沒來得及舔一口就掉了。
小小一團蹲在地上,四處逃竄的人羣幾乎沒有注意腳下,不小心被她半了一腳還差點摔跤。
“啪嗒!”
剛到手的棒棒糖又被人撞掉了,還在地上滾了兩個圈,糖上沾滿了灰塵,她實在提不起谷欠望再將地上的棒棒糖撿起來了。
被人絆了一腳,身上紋着一圈希臘文的光頭外國壯漢眼裡冒着火光,嘴裡惡狠狠地罵着不堪入耳的語言。
然而,小姑娘是一個毛球都聽不懂。十分淡定地拍了拍褲腿上的腳印起身準備離開,完美地忽視了身旁凶神惡煞的壯漢。
“嘿!”
壯漢見人不理他越發的憤怒,眉間的皺紋能夾死蒼蠅,一把抓住了小姑娘密如海藻的微卷黑髮。
“嘶!”
頭髮被人拽緊她無法動彈,勉強扭過頭看到一個全然陌生的光頭男人,小姑娘也怒了,我還沒叫你賠我的棒棒糖居然還敢上杆子找我麻煩?
這一下,捅了馬蜂窩了。
小姑娘一扭頭,男人這才發現眼前的女孩有着吹彈可破的雪肌,彷彿一戳就能戳出水來的嬌嫩,那張還沒有他一個手掌大的小臉上無處不精巧,任誰都沒有辦法對這樣一個可愛美麗的中國娃娃生氣。
“oh,sorry!”
壯漢鬆了手裡抓着的黑髮,鹹豬手朝着女孩的臉摸去,只是還沒碰到女孩的臉,手背就被狠狠地撓了幾爪。
火辣辣的疼從手傳到腦袋,男人大眼一蹬,蠻力扣住小姑娘將她的一隻手扣在身後,拉近懷裡使人動彈不得。
她被拉近一個帶着菸酒臭味的懷抱,手被人制住無法動彈,當下使勁掙扎也無法從那個讓人作嘔的懷抱裡掙脫。心裡一急,腳上用力使出吃奶的勁擡往上一踢,好巧不巧正好踢中了身後壯漢的正臉。
壯漢猝不及防被人橫空一腳,讓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嬌嬌軟軟的小姑娘還有這本事。那踢腿用了十成十的力道,壯漢鼻尖一麻,緊接着一股暖流從鼻腔裡流出,然而想起小姑娘驚人的軟度,心頭卻是一片火熱。
這軟度再經人開發,三百六十天幸福的姿勢都不帶重樣。
這一走神手下一鬆,小姑娘鑽了空子掙開男人的禁錮,第一時間卻沒有跑,而是閉着眼睛在男人臉上重重地撓了兩爪。
她也想跑,可她暈血——腿軟tat
索性都跑不掉,還不如多抓兩爪,抓一下夠本抓兩下還賺了。
”oh,*!“
壯漢正想抓住眼前的小惡魔,可惜沒等他抓住人,他先被人抓住了。
”別亂動!“壯漢身後穿着警察制服,側過頭問一臉迷茫的中國姑娘,”你沒事吧?“
小姑娘表示,她壓根就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
衝壯漢吐了吐舌頭做了個自認爲最兇惡的鬼臉,實際上那張臉無論做什麼表情都實在讓人害怕不起來。
拍拍屁股準備走人,結果身後的白人小警察走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小姑娘歪着頭不解地看着他。
”那個,咳咳,可能需要你和我去警局一趟,協助調查。“小警察說的一派正氣,當然前提是忽略通紅的耳朵。
小姑娘眼裡他說的就是:……**(……%……(……¥
所以小姑娘歪了歪腦袋,朝他微微一笑依舊我行我素,繞過攔在面前的男人邁着長腿離開。
小警察一愣,快步走到女孩面前,用自己蹩腳的中文,結結巴巴道:“你和我走,要、要你的幫忙。”
小姑娘這回聽懂了,十分配合地點點頭,她表示她是一隻樂於助人的好魚,所以樂顛顛地跟着小警察坐上了帥氣的警車進了警局。
於是乎,和之後下車來找她的吾斯年正巧錯過。
警察局。
壯漢表現得十分淡定,哪怕在警察局這樣的地方,他的眼神卻盯着不遠處坐在椅子上的女孩,不知在醞釀什麼壞水。
小姑娘敏銳地察覺到了男人的注視,丟給他一個漂亮的白眼,扭過頭去只給他看一個漂亮的側顏。
壯漢回味着剛剛似嗔非嗔的小眼神,忽然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朝着對面的小姑娘吹了個口哨。果然,小姑娘下意識地一轉頭,他眼疾手快地將小姑娘的正臉完完整整地拍了下來。
“你在幹嘛,姿勢端正點!”
壯漢吹着流裡流氣的口哨,漫不經心地將手裡的手機收了起來,他不擔心,反正會有人把他撈出去。
只是被他連累進警察局的小姑娘卻遇上麻煩了。
“你叫什麼名字?”
“你是哪國人?”
“你住在哪裡?”
小姑娘擡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小口秀氣地喝着手裡的水。
對面本就脾氣不太好警局一支霸王花蘇珊狂躁地抓了抓頭髮,將手裡的文件狠狠地往桌上一拍,嚇得對面的小姑娘趕緊護住了手裡的水,生怕她波及到她手裡的寶貝。
“啊!!”
蘇珊隨手抓了個小警員,“你,去把林給我喊起來!”
“好、好!”小警員腳下抹油,一溜煙地跑遠了。
小姑娘埋頭喝着她寶貝的水,忽然聽到一道慵懶的聲音從遠方傳來,“我說小蘇珊,你急急忙忙找到到底要幹嘛?”
蘇珊那張帶着小雀斑的臉微微一紅,伸手指了指在一旁無辜眨着大眼睛的女孩,沒好氣地說,“找你過來幫忙,她好想聽不懂我說的話。”
林清許揉了揉蓬鬆的發,一雙睡眼還有些迷濛,只是看着對面抱着水的小姑娘時眉毛微挑,“你這是哪撈到的寶貝?”
“林!你別鬧好不好,這女孩到警局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蘇珊朝他抱怨,“我都快以爲她是啞巴了……”忽然想到什麼,蘇珊驚訝道,“她不會真是啞巴吧?”
林清許聳聳肩,走過去在女孩面前打了個漂亮的響指,將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身上。
“小傢伙你叫什麼名字?”
說的是中文,她終於聽懂了。只是——她也不知道她自己叫什麼名字。
乖巧地搖搖頭,大眼眨巴眨巴地望着他。
蘇珊見人終於有了反應鬆了一大口氣,勾着林清許的脖子道:“看來是你們國家的人,好像聽不懂英語。”
林清許身子一低再一繞從蘇珊的懷裡出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小姑娘懷裡抱着的水瓶抽出,將瓶子左右手交替丟來丟去就是不還給她,低聲誘道,“你想要回你的東西嗎,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我就把它還給你。”
小姑娘猝不及防手裡的水瓶被人抽走,反應過來後發現水瓶已經在別人手上,呀了一聲猛地撲向了林清許。
林清許倒沒有阻止她的行動,仔細地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沒想到小姑娘搶回水背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衛衣帽子裡最後一把珍珠朝人身上狠狠地甩——小姑娘的報復簡單又粗暴。
極品珍珠從男人身上落下,在地上砸出噼裡啪啦的脆響,等一切結束後有人撿起散在腳邊的珍珠,訝然地發現這一地的珍珠可謂是價值不菲,偏偏有人那麼壕氣那這種極品珍珠砸人。
林清許也撿起了腳邊散落的一顆珍珠,他當然也看出了珍珠的價值不菲,看着面前一臉小人得志的女孩,她身上帶着的謎團似乎又多了一個。
“這些都是你的?”
小姑娘警惕地看着他,扭過身護住手裡的水瓶,生怕這人又把她的寶貝給搶了。聽到他的問話,掃了眼他手上的珍珠,並丟給對方一個看白癡的眼神——這東西不是她的難道還是他的啊,媽的智障。
很神奇的,林清許看明白了小姑娘眼裡的話,撐起一抹僵硬的笑,對小姑娘好聲好氣地說,“這些珍珠你從哪裡拿來的?”
小姑娘這回沒有理他,學着她之前看到的動作將瓶蓋打開,小口秀氣地喝了一口水,臉上露出滿足的小表情讓人看得心癢癢。
放着極品珍珠不要就要一瓶水,這是哪家養出來的怪小孩?
林清許倒是有興趣了,這小傢伙身上秘密不少,話沒說一句卻鬧得現在局裡人仰馬翻。
“嘭!”
傑克森面部扭曲坐在地上捂着發疼的屁股,他沒看到地上圓滾滾的珍珠,一不小心踩中一顆,結果摔得四腳朝天形象全無。
“這是誰丟的?!”
傑克森捏着手裡的珍珠,鷹眼掃過在場的所有人,在一個黑髮黑眼的小姑娘臉上停了下來。無他,整個警察局裡就這個小姑年笑得最開心了。
小姑娘捂着小肚皮,咯咯咯地笑個不停,手指顫抖地指了指摔在地上的傑克森,又狠狠地拍着桌子,清脆的笑聲迴盪在整個警局裡。
警局局長原本好不容易將這瘟神送走,結果沒想到半路卻出了這事,趕緊將人扶起來小心小意地安撫道,“莫維先生,你沒事吧?”
傑克森站了起來,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覺得我有沒有事?”
“呵、呵。”老局長摸了摸額頭上留下的冷汗,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傑克森覺得自己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和人打架被抓進警局就算了,好在弄清楚了後警察局立刻也就放了他。只是他沒想到,他大搖大擺地出警局居然會被一顆小小的珍珠暗算了。
“喂。”傑克森陰測測地問,“這傢伙犯了什麼被抓進來了?”
老局長哪裡知道,趕緊使眼色問身旁的白人小警察。
小警察也算是懂眼色的,趕緊回答道,“她是來協助調查的,沒、沒犯事。”
傑克森扭頭微微一笑,一米九多的高大漢子和顏悅色地看着身旁的老局長,“既然沒犯事那我就把人帶走了,這傢伙還欠着我的錢。”
老局長招惹不起這座瘟神,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姑娘就能將人打發走,他是一千個一萬個同意。連連點頭,“您有事先忙、先忙!”
傑克森拍了拍老局長的背,滿意地朝着一臉懵懂的小姑娘走去。
林清許攔在小姑娘面前,“你認識她?”
傑克森比一米八的林清許足足高了半個腦袋,“我不認識她難道你認識?”
林清許還想再說什麼,只是手卻被身旁的蘇珊拉住,等他再回頭的時候,傑克森已經將小姑娘扛麻袋似的扛在肩上大搖大擺地走遠了。
“呀!呀!!”小姑娘不舒服不停地掙扎,粉拳一下一下地往男人寬闊的後背上招呼。
男人煩了,大手往小姑娘屁股上一呼,小姑娘瞬間安靜了。
衛衣上的大帽耷拉下來罩住了她的腦袋,所有人只能聽到珍珠不停地噼裡啪啦砸在地上的聲音。
走出警局,門口已經停了一臉巖黑色的小汽車,如果小姑娘能認真看兩眼就會發現,這輛車和她之前坐的那輛幾乎是一模一樣。
“少爺。”穿着燕尾服的司機等在車旁,替傑克森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傑克森將肩膀上的小傢伙往車裡一丟,然後自己走到另一邊來開副駕駛的門坐了上去。
“少爺?”司機問。
傑克森煩躁地抓了把頭髮,鬧到現在估計爺爺那邊早就等着他了,沒好氣地說,“回家!”
“是。”
傑克森越想越抓狂,尾椎骨還有些疼,伸手往窗戶玻璃上錘了一圈,整個車子一震,司機依舊淡定地開着車。只是傑克森在收回手的時候,奇怪地發現他的手掌心上不知什麼時候沾上了血。
伸出舌頭舔了舔手上的血跡,一個從未有過的香甜瞬間充斥整個口腔,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的血跡已經被他舔得一乾二淨了。
傑克森覺得他尾椎不疼了,渾身是從未有過的輕鬆舒爽,這點血他竟吃出了靈丹妙藥的感覺。
只是,他手上的血是什麼時候沾上的?
不知爲何,他忽然往後看了一眼,黑髮黑眼的小姑娘將腦袋埋在帽子裡看不清表情,他收回目光,努力回想着可能沾上血的時候,也就只有他之前打架的時候。
當時在場的,除了勒森布拉那羣操蛋的傢伙外,好像就只有一個黑髮黑眼的女人。
她的名字,好像叫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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