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人背了一個登山包,穿了一身情侶的運動裝,顯得般配又和諧。何顯生偷瞄着這一對,不由得暗自咋舌,看來小白臉也不像他表面那麼簡單,自家老闆遇到危機了。唉,可憐,可談!不過,也有好的一面,比如他正好可以趁機插一腳。
“林小姐真的是青春靚麗啊。”何顯生由衷的感嘆。
大巴車上林小蔭和傅擎軒剛找好位置脫下了揹包,就聽到了何顯生的讚美,但是顯然兩個人都不怎麼領情。
傅擎軒高大修長的身影立在那裡,俯睨着他,眼裡都是不屑,只想告訴他,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還用你說。
但是,對於林小蔭這個馬上26歲生日就要到的大齡剩女來說,何顯生這個馬屁拍的還真是漂亮。只是拍錯了人,她對此向來無感。
何顯生挫敗的摸了摸鼻子,他只是說了一句實話而已,幹嘛要那麼對他,單身汪的心理都很脆弱不知道嗎?更何況還是一隻三十幾歲的老單身汪!
孟依萱這個時候也上了車,因爲身體的原因,她身邊多了一個陌生的男人,看樣子是助理,但是卻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
“哼!”緊跟其後的夜馳看到男助理把溫水遞到孟依萱嘴邊冷冷一哼,獨自一人窩在了對面的座位上。他發誓,如果這兩個狗男女敢在他的面前秀恩愛的話,他一定手撕了這對不要臉的。
感覺到夜馳的視線,孟依萱淡漠的掀了掀眼皮,卻不是看他,而是對身邊的助理說:
“程逸,我累了。”
程逸衝她微微一笑,模樣雖然不如夜馳,但是言行舉止都帶着一股暖意。從包裡拿出一個旅行用的U型枕,貼心的帶在了她的脖子上,又拿出一個眼罩給她遞了過去才說:
“你睡,我幫你看着。”
孟依萱似乎真的很疲憊,點了點頭就帶上眼罩開始休息。對面的夜馳已經恨的牙根直癢癢,如果不是此行決定生死,他一定不會在這裡受這份窩囊氣!當他的面,對他的女人獻殷勤,真是不帶腦子。難道就沒看見那個女人肚子裡揣着他的孩子嗎?
後面的林小蔭淡漠的看着這一切,夜馳真是夠瞎的,程逸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助理,對孟依萱也是司馬昭之心,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玩了一手好牌。只是,可憐了她身邊的這枚暖男了。
她收回目光,不在理這場鬧劇,低頭認真的回覆羣裡的朋友們。
車子啓動,傅擎軒的腦袋就湊了過來,一貫的寵溺柔情:“你要不也睡一會兒。”
林小蔭不擡頭,手指在九宮格上快速的飛舞着,淡淡的着迴應他的問題:“擎軒,我還喜歡你以前對我的態度,動不動,林小蔭你他丫的,這感覺多好啊。”
傅擎軒囧了,林小蔭絕對已經被她的前任搞成了受虐體質,他對她好還有錯了。
“那我還喜歡你叫我老公呢!”傅擎軒哀怨的說,三聲都沒有就再也不叫了,當初的欣喜若狂兜頭就被一瓢冷水澆滅了。
林小蔭擡頭衝他呲了呲牙,然後又低頭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手機上。做不到的事情,她現在不喜歡勉強自己,他和她順其自然就好。
羣消息閃動着,來自爲數不多的好閨蜜各種窩心的問候。
一個逆襲的一姐(陳若涵):姐,一路走好!
我叫小憂傷(燕子):傅擎軒不是說不讓你去嗎?趕緊給我滾回來,喂狼了怎麼辦?
女漢紙(林小蔭):謝謝你們的祝福,有什麼話快交代吧,一會兒沒信號了。
一個逆襲的一姐、我叫小憂傷:回來!
女漢紙:(囧圖)
香水百合(夜馨):(哈欠)我錯過了什麼嗎?
女漢紙:木有。各位不聊了哈,手機信號越來越弱,想再見到我的,祈禱我平安回來吧。拜!
關上手機,林小蔭舒了口氣,估計她臨陣退縮,羣裡一定炸開了鍋,回去以後被虐是一定的了。
頭轉到窗外,快速閃過的景物已經一片荒蕪,離迷都越來越近了,她手裡的手機下意識的攥的緊緊的,腦海深處有個熟悉聲音,他說,那個地方他去過!
自嘲的笑了笑,有些人紮根在心裡,不是那麼容易被拔掉的。但是,忘不掉又怎樣,心已經死了,再多的情感也都沒有了生命力。
……
迷都的入口,一羣人陸陸續續的下車,相比上次的春遊,這次的人已經少的不能再少了。只有他們五六個人,而且都是敵對狀態。
“我的任務完成了,各位要小心一些,迷都可不是鬧着玩的,現在有誰想後悔,可以隨我一起返程。”
何顯生掃着人羣,臉上依舊微笑着,卻是最爲冷漠的樣子。
孟依萱蹙着眉尖,剛剛睡醒的她依舊沒有什麼精神,“你不和我們一起進去嗎?”
她幾乎下意識的詫異着問,何顯生看過來的目光有些冷意,但是面容依舊是一片笑意。
“抱歉,我的任務就是帶你們來這裡。不過,我看孟小姐還是放棄吧,你並不適合進入迷都。”雖然老闆交代過不要管她,但是秉着人性的良知他還是好心的提醒了她一下。
顯然,孟依萱並不領他的情,挺直的脊背堅定的說:“不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弱。”
她身邊的程逸也適時的開口說:“放心,我會照顧好他的。”
何顯生笑得得體,心裡卻在說,誰管你啊?他只是偶爾良心發現,又不是聖母瑪利亞,你們自己作死,他難道愛要死乞白賴的纏着不讓麼。
拍了拍手,他一雙精銳的眼睛閃着促狹的光芒,“大家,旅途愉快。”
會是一場不錯的旅途,一定讓你們終身難忘!
林小蔭率先進了錯綜複雜的入口,以前被斬斷的荊棘已經又恢復了一片生機,甚至根本看不出有人來過的樣子。
她手裡的瑞士軍刀,又快又準,很快就劈出了一條路。身後的人坐享其成的跟在她的後面,她也不在意。有些事總得有人做,她並不想因爲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耽誤時間。
孟依萱緊跟其後,她想打壓林小蔭,身前卻隔着傅擎軒。
林小蔭嘴上冷漠的一勾,頭也不回的諷刺道:“孟小姐小心蛇。”
孟依萱瞳仁一緊,寒光四射,“林小蔭,你是瞎嗎,你以爲全世界的人都只對你一個人好嗎?”
呵,林小蔭心中不屑的冷笑,原來就因爲她的一句話,才就帶了她的追求者來啊。難道就是想和她證明,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愛她?看來,孟依萱的智商確實是退化了,都不用她做什麼,夜馳那樣的人,就夠她受的了。
“怎麼不說話了?”孟依萱冷蔑的開口,氣勢如虹。這裡所有的人都瞭解她,所以她根本就不用僞裝。
林小蔭砍斷了老化帶刺的藤蔓,纔不鹹不淡的回她,“我在想,迷都這個地方傳說有鬼的,不知道做了虧心事的人到這裡會不會害怕呢?”
“你少危言聳聽,”孟依萱撫着腰,雖然退伍速度很慢,但是還是微微喘息着。“想嚇我麼,我不怕這個的。”
“是麼?”淬了冰一樣的聲音,帶着徹骨的寒意,“孟依萱,害了那麼多人,你真的能做到完全的心安理得?午夜夢迴的時候,就沒有聽到那些幽魂的哭訴嗎?”
孟依萱心裡凜了凜,臉上卻強撐起笑容,“當然沒有,我好着呢!”
林小蔭笑而不語,這種陰險的女人,確實很難知道什麼是怕。但是,那並不代表,她就真的不怕了。
衆人一路沉默的往前走,林小蔭累了傅擎軒就上前代替了她的工作。
揉着痠疼的手腕,身後的一羣人渣,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肩膀被人輕輕拍了拍,柔和的男聲傳進了她的耳朵裡,“林小姐,可不可以……休息一下,我看依萱好像很不舒服。”
林小蔭側眸,孟依萱此時確實是一臉慘白,整個身體都壓在了程逸身上,身後的夜馳卻冷眼看着這一切,似乎對於她的自作自受很滿意。
目光掃了一圈,對着程逸微微一笑,很好說話的樣子。
“可以啊。”
程逸如釋重負的笑着,就要去給孟依萱拿可以坐下的墊子。但是轉而,回過頭去的林小蔭,卻又淡漠的接着說:
“你們自己想休息多久都可以。”
本來她也沒想跟他們一起走,只是這羣不要臉的,一點自知之明也沒有,從開始跟到了現在。
孟依萱十指緊掐着程逸的胳膊,費力卻陰狠的說:“別求她程逸,她巴不得我停下來。我可以的,你別管我。”
林小蔭翻着白眼,求她?她怎麼就沒聽出來哪裡像求,一羣神經病!
加緊步伐,跟上前面的傅擎軒,在他耳邊嘀咕着:
“軒哥哥,我們想辦法甩掉這羣極品吧。”
傅擎軒嘆了口氣,停下手裡的活轉頭看她,欲哭無淚的樣子:“小蔭,你還是叫我擎軒吧。”
他真受不了她一天給他換幾個稱呼的樣子,就好像他們的感情一樣遊離不定。
林小蔭笑眯眯的搖了搖他的手,撒嬌的說:“表這樣嘛,軒哥哥,我愛你纔會經常給你換稱呼啊。”
“我咋沒看出你哪愛我?”爲什麼覺得林小蔭越來越不要臉了,爲了敷衍他,什麼話都能說出,但是一點也不走心。
“真是怕了你了,”傅擎軒挫敗的看着依舊笑眯眯,不自知的女人,“算了,我們還是說說怎麼甩掉這羣極品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