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菲菲除了當着張偉的面,裝裝樣子,也不按時給洛洛按摩了,夏菲菲心裡更希望洛洛永遠不要醒過來。
剛子不知第幾次,在別墅周圍轉悠了,別墅的圍牆是鐵柵欄,剛子在柵欄外來來回回走了幾趟,最後抓着柵欄翻了過去。
劉媽在洗衣間,剛子躡手躡腳從一樓,摸到二樓,在一間虛掩的門縫裡,剛子看見一個年輕的女子,背對着門,彎腰在洛洛牀前自言自語:“我要是這麼輕輕一劃,包你過不去今晚。”夏菲菲拿着小刀片在洛洛的臉上比劃着:“我以後不會再給你按摩,也不會給你扎針,你就這麼沉睡下去吧。”
剛子一把抓過夏菲菲的胳膊:“你對洛洛做了什麼?”
夏菲菲被嚇了一跳,刀片也掉在地上。
“你的話,我都記住了,你爲什麼要這麼對洛洛,對一個失去意識的人,你這個心毒如蛇蠍的女人,怎麼配的了白衣天使這四個字。”
剛子突然出現,夏菲菲瞬間恐怖了,她大腦飛快轉着,這個男人是誰,他爲什麼這麼關心洛洛。
“我要把你惡行都告訴張偉。”剛子憤怒的說。
“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是我一時糊塗,別告訴張先生,我好容易找份工作。”夏菲菲在腦子裡權衡利弊,認錯是現在最正好的做法。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如果張偉知道了,一定會趕她走,那麼夏菲菲的所有的幻想都破滅了。
剛子厭惡的看着她:“我怎麼能相信你呢,我憑什麼又相信你,你告訴我做這一切是爲了什麼?”
“因爲,因爲洛洛一直沒起色,張先生動不動就罵我,說我不護理病人。”夏菲菲掩着臉,撒謊也撒的悲悲切切。
“我一時氣不過,就拿患者撒氣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會堅持每天給患者做三次按摩,扎兩次針,定時放音樂的。”夏菲菲舉手要發誓。
“你出去一下,我想單獨看一下洛洛”剛子說。
夏菲菲撿起地上的刀片,把門輕輕帶上。
夏菲菲心裡有底了,這個男人相信她了,不會告訴張偉的,她暫時安全了。
剛子坐在夏菲菲常坐的椅子上,握着洛洛的手,她的鼻子裡插着氧氣管,洛洛明顯消瘦了,臉色更蒼白了,頭髮像雲一樣枕在腦後。
“洛洛我是剛子,你聽見我說的話麼,如果你聽見,就眨一下眼吧。”剛子盯着洛洛的臉,看着她緊閉的眼,沉睡中的洛洛毫無反應。
“說好的呢,幸福呢”
“說好的,快樂呢”
“洛洛還記的你說過的話麼,你說,要跟剛子去撒哈拉騎着駱駝去尋找三毛的蹤跡;你說,要跟剛子一起去神農架去看大腳野人的;你說過,去尋一個世外桃源,蓋一間木頭房子,過着於世無爭的隱居生活……”
剛子的眼淚滴在洛洛的手背上,誓言只是在昨天,再回首彷彿已成陌路。
剛子的話,一字不漏的傳進了夏菲菲的耳朵裡,她狡黠的笑了,洛洛真是有福氣,都成植物人了,還有兩個男人對她死心塌地。
她拔通了張偉的電話。
剛子伏在洛洛的手裡眼淚肆虐,他怎麼能放下,怎麼能丟下,他最愛的洛洛。
洛洛平靜的睡着。
“我說過,不想看到你那張讓人生厭的臉,欺人欺到家了麼?”張偉環抱雙臂,黑風青臉,聲音像凍肉條。
“我只是來看一眼洛洛。”剛子站了起來。
“好笑,你握着我太太的手,有這樣的探視病人麼,我沒心情在這跟你廢話,請你滾——”張偉沉一臉下逐客令。
“好的,我可以走,只是在走之前,我要告訴你,你請來的護理,好像沒有盡責。”
“這位先生,我又不認識你,也從來沒見過你,憑什麼說我不關心患者”夏菲菲若無其事說的臉不紅,心不跳。
“我都看見了,也聽到了。”
“好奇怪呀,你莫名其妙闖進來,我告訴你不要驚擾患者,你不聽,我纔打電話給張先生的。怎麼變成你都看見了,你都聽見了。”夏菲菲從眼裡擠出兩滴鱷魚的眼淚:“張先生,我一直在盡心護理着你太太,他憑什麼這麼說我,我是你僱來的,要說你說吧。”
張偉把門打開,指着剛子說:“你走——”
剛子默默離開,經過夏菲菲身邊時,看見夏菲菲得意的笑,剛子的心一涼,這個女人太可怕了,有她在,洛洛怎麼可能恢復健康,張偉根本不相信自已的話,洛洛想要好,除非離開這裡,遠離這個夏菲菲,剛子回頭看了洛洛一眼。
洛洛別害怕,我不允許任何一個人能傷害你,你等着我,我一定帶你離開這裡。
“夏菲菲,剛子的話是真的麼。”張偉審視着夏洛洛,他不容任何人傷害洛洛。
夏菲菲眼淚又滔滔不絕了:“張先生天地良心,我可是盡心盡責的照顧你太太的,那個人莫名其妙闖進來,我擋了他兩句,他就罵我,我纔打電話給你的。不信你問劉媽。”
劉媽當時在洗衣服,什麼也不知道,夏菲菲知道劉媽是個菩薩心腸,一守會幫自已說話的。
“我只希望你好好照顧我太太。”
張偉拿了條溼毛巾,把剛子握住的那隻手擦了又擦,細心的幫洛洛擦了臉。
那份細心呵護的勁兒,看的夏菲菲又嫉妒,又難過,緊緊握着拳頭,那眼神恨不得要把洛洛扔出去纔好。
夏菲菲的眼神陰寒惡毒:“世上所有的好事都讓你佔盡了,你都這樣了,還有兩個男人把你當成手中的寶,只要你活一天,張偉的眼裡只有你一天,你這樣活着,還不如死了痛快,拖累別人,自已又生不如死。”
張偉離開後,夏菲菲拿來一個密封的罐子,她小心倒出來一塊一塊白色的結晶,那是乾冰,都堆在洛洛的枕邊。
夏洛洛把窗子關好,拉上窗簾,把門也關好。
若無其事的,對劉媽打了聲招呼,就出了。
劉媽經過二樓看見,洛咯的房間門窗緊閉,心裡想:“菲菲越來越不上心了,張先生說過多少次,門窗要通風。”
劉媽把門打開,又把窗戶打開,屋裡的味道有點嗆,有點冷。
“這是什麼,哪來的冰塊。”劉媽不解的看着洛洛枕上的冰塊,用手試一下,好冷,劉媽用衣服把冰塊弄到一個黑色塑料袋裡,繫好。提到儲藏室。
再上來看洛洛,她脖子上有塊紫紅色的瘢,洛洛臉上冷的厲害。劉媽打了點熱水,給洛洛擦臉。
“菲菲啊,你的小嘴可真是甜啊,真是討人喜歡。”吳慧雲躺在牀上,夏菲菲坐在牀邊給吳慧雲揉着太陽穴,做一圈一圈的運動。
“乾媽,你這麼疼菲菲,當然會覺的菲菲的嘴甜了。”夏菲菲笑嘻嘻的說。
“洛洛的情況怎麼樣了,我也有幾天沒去瞧她了,她活蹦亂跳的時侯,我就看不上她,這會睡在那裡像個死人,更沒心情提她,只是苦了我兒子。真不知張偉上輩子欠了她什麼,要是她這麼長年累月的睡下去,我兒子可要怎麼辦纔好,好好的人生都毀在她手裡了。”吳慧雲嘆了口氣。
“乾媽,不是我說敗你興的話,洛洛到現在也有小半年了吧,半點起色都沒有,什麼法子都試過了,這樣活着也是活受罪,拖累別人,長痛不如短痛。”夏菲菲說。
再說偉哥今年也不過三十出頭,洛洛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活着生不如死。”夏菲菲在吳慧雲面前都叫張偉偉哥。
“好歹也是條命,我兒子又那麼喜歡她,但是這個樣子,唉,要是她能一覺睡過去,倒也是好事。”吳慧雲說。
“乾媽,其實洛洛這樣情況跟死了有什麼區別,她沒有意識,也沒有思想,如果她這麼睡上幾十年,偉哥的一生,都要葬送她手裡了,也別說讓你抱孫子了。其實按偉哥的條件,只要他開口,多少女孩子喜歡都來不及。”夏菲菲說。
“菲菲你喜歡我兒子麼。”吳慧雲問。
“乾媽看你說了,菲菲只是一個**,哪有什麼資格喜歡偉哥,菲菲有乾媽喜歡就夠了。”夏菲菲對着吳慧雲撒了小嬌。
“菲菲你那點小心思,乾媽還看不出來,也不是你乾媽了,你放心,有我呢,咱們孃兒倆個投緣,我第一次見到你,就喜歡你了,比我那個兒媳強多了,慢慢來,乾媽會爲你作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