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萬里無雲、秋高氣爽的早上,我獨自來到步行街,想看看能不能買到合適的秋衣。
然而,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邂逅曾秋香,一個曾經很要好的工友和室友。
當我一邁進那家服裝店時,我便發現了正在埋頭挑選T恤的阿香,可又不敢確定,畢竟近二十年沒見面了。
爲了避免因認錯人而尷尬。於是,我偷偷地遠遠地觀察,當我確信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時,我便在離她不遠的背後大叫一聲“阿香”。
正低頭選衣服的五六個人中,只見,只有她擡起了頭,四處張望着。
於是,我急忙奔跑過去。她先是愣了一下。
“阿香,我是阿蓮。還記得嗎?你不是有一個收音機嗎?我們一起聽《夜空不寂寞》的。”
“阿蓮!阿蓮!”
阿香好像忽然觸碰到了記憶的神經,一下子就想起了我,高興的連連呼喚着我的名字。
於是,我們 無比興奮和激動的緊緊擁抱在一起。忘乎所以的我們倆不由自主的像孩子般手舞足蹈起來。
也許,太激動了,我忽然熱淚盈眶,說不出話來。
我們倆相互打量了一下彼此,我發現阿香還是那麼胖乎乎的,那麼可愛,只是,似乎多了一絲從前所沒有的憂鬱和憔悴。
“阿蓮,你還是那麼氣質非凡、端莊漂亮。好像比以前更加有女人味了”
“哪裡?你還不是那麼年輕嗎?還是二十年前的樣子,幾乎一點都沒變呢。”
“咦,你怎麼在惠州?我記得你是河源的。”
“我姐姐家在東平,我到這邊來散散心,”
“什麼時候結婚的?”
“二零零四年。”
“你是什麼時候離開那個日資廠的?”
“二零零三年冬。”
“阿香,你有沒有要緊事?如果沒有,我們去西湖那邊坐着聊吧!”
“我沒事。走吧。”
於是,我們又像從前一樣手挽着手親密無間的向旁邊西湖走去。一邊走,一邊聊,在相對僻靜的地方,找了一個乾淨的石板凳,坐下。
“我記得在我離廠前,你在刻苦自學,你想考衛校。”
阿香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後來,因種種原因沒有去考。哎呀,你總是打聽我,說說你的近況嘛”
“好啊!我那年辭工回家後,就結婚了。我老公是中學老師,我們二零零四年八月底來到惠州,然後,一直定居在這。我家就在義烏附近,歡迎常來玩。”
“有幾個孩子?”
“能有幾個?就一個唄。”
“男孩嗎?”
“不,是女孩子。”
“多大啦?”
“十五歲,讀高一。正值非常叛逆的青春期,有時會被她氣得七竅出血”
“從你眉飛眼笑的神情中,可以明顯的看出你生活得很幸福。”
看見阿香那有些羨慕的眼神,我十分不安,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哎,有什麼幸福額?過日子嘛,不就這樣嗎?你呢,你有幾個孩子?你老公對你怎麼樣?”
這時,我分明覺察到了阿香眼神中的一絲躲閃,似乎有些忌諱這個問題。
只見,她隨即低下頭,“唉!”阿香長嘆一口氣後,一臉凝重的說:“知道嗎?我沒有孩子。因此,我老公將有可能要和我離婚了!”阿香幾乎哽咽道,十分委屈的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我有些手足無措,都不知該如何去安慰她。我能做的只是輕輕的把她攬入懷裡。
於是,我聽到了一個因不孕而引發的家庭悲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