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黑暗侵襲了大地,月上柳梢頭。
這是一處地下倉庫,很黑、很潮溼、還有很濃重的腐蝕味,幾個孩子縮在牆角,恐懼的盯着黑暗中的某一點,不知從哪裡刮過來一股陰風,霎時間腐蝕味道更濃了,直讓人想嘔吐。
很餓、很冷、很想躺在溫暖的大牀上睡覺,幾個孩子不知道怎麼回事,正躺在孤兒院的牀上午睡,但是等他們醒來就在這個地方了。
幾個孩子害怕的瑟瑟發抖,互相依靠着取暖安慰。
就在這時,倉庫的大門“吱呀”一聲發出沉悶的悶響,在寂靜的空間裡聽來分外讓人心顫,一縷月光幽幽的射了進來,照在冰涼的地面上。
輕盈的腳步聲傳來,隨後一抹纖細高挑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她踏着滿地月光走來,幽冷潔白的光暈鋪陳在她的周身,即使看不清面容也讓人覺得無比美麗。
幾個孩子腦子裡不其然的出現了月光女神這個詞。
下一刻那人就走到了他們幾步開外,身後還跟着一個穿黑色皮衣皮褲的女子,那人停了下來,目光好像是在看着他們,他們突然間覺得背都要涼透了。
“這裡好玩嗎”?女子的聲音很平靜,彷彿是在詢問玩伴的口氣,但是幾個孩子卻無端端的生出了一種由衷的恐懼。
好玩?她竟然覺得這裡好玩?嚇死人了好不好。
只有方小侯目光緊緊的盯着面前的人,他怎麼覺得這聲音這麼熟悉。
徐小琥也被嚇得瑟瑟發抖,手牢牢的抓着身旁夥伴的衣服,“你把我們抓來這裡到底要幹什麼”?
下一刻那個黑衣黑褲的女子一把將他抓了過來,扔在了那人面前,然後他看到女子蹲下身來,伸出手指擎住他的下巴。
她的手很涼很涼,徐小琥覺得像一條冰冷的毒蛇在他的身上爬來爬去一般,他嚇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藉着門外的月光他終於看清了女子的容貌。
他赫然瞪大了眼睛,她是、她是……
披散的長髮下是一張精緻如玉的臉龐,在幽冷的月芒下散發着溫軟的光芒,只是那雙眼睛卻比夜色更加漆黑深邃,人只要看一眼就會被吸引進去,女子嘴角輕挑,硃紅的薄脣卻比風雪還要涼薄。
“認出我了嗎”?
徐小琥覺得這個樣子的洛蕎心好可怕,就像小人書上畫的修羅,卻又比修羅好看了幾百倍,他哆哆嗦嗦的問道:“洛蕎心,你、你敢綁架我們,你是要坐牢的”。
方小侯心底瞭然,看來他猜的沒錯,果然是洛蕎心,她抓他們肯定是爲了報復他們欺負了江如飛,眨眼間方小侯心底已經閃過幾個思量。
另幾個男孩聽到徐小琥的話都愣在了原地,這個人竟然是洛蕎心。
洛蕎心低低的笑出聲來,在空曠寂靜的倉庫裡聽來分外詭異,“坐牢?你知道上個敢這樣對我說話的人現在怎麼樣了嗎”?
“她瘋了,現在被她的父親親手送進了精神病院,並且這輩子都不能踏出一步”。
徐小琥驚恐的瞪着洛蕎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洛蕎心看了簡菱一眼,簡菱立刻會意,走到旁邊“啪”的一聲打開了倉庫的電燈。
電燈的光不是很強,卻也足夠他們看清站在面前的女孩,女孩穿着鵝黃色的針織長衫,裡邊搭配一件白色的吊帶,身下穿着極地的長裙,看起來非常的高挑秀美,如果忽略女孩眼底的森然寒意,就如同鄰家女孩般溫婉安靜。
此時不知從哪裡刮過來一股冷風,帶着長年腐蝕潮溼的味道刺激着每一個人的嗅覺,洛蕎心的眼珠卻突然間變得陌涼寂靜起來,那是一種如同大漠孤煙的悲涼滄桑,彷彿穿透了數年的時光,靜止與此。
這種味道,多麼的熟悉啊!
然而那種情緒只是如曇花一現般轉瞬即逝,下一刻洛蕎心鬆開手站在他們面前,眼珠波瀾不驚,淡淡的說道:“你們當初是怎麼欺負阿飛的,現在就怎樣欺負回去,兩個人一組,我數三二一開始”。
幾個男孩都愣在了原地,不理解洛蕎心的話是什麼意思。
“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洛蕎心看着他們淡淡的問道。
方小侯看了眼洛蕎心身後站着的黑衣女人,她渾身的氣質非常冷,五官雖然很普通但有一種嗜血的殺氣,看她對洛蕎心恭敬的態度方小侯就明白他們這幾個小孩子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於是他迅速做出了反應,抓住身邊的男孩就一拳揍了下去,男孩根本就沒想到同伴會突然向自己下手,一下子就被那一拳揍到了地上,鼻血流了滿臉。
方小侯趁男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再次欺上身去,拳頭如雨點般落在男孩身上,男孩只能被動的承受着身上的疼痛。
另外幾個男孩都愣在了原地,包括徐小琥,他從來不知道方小候竟然這麼狠,對身邊的同伴都能面不改色的下得去手。
洛蕎心只是淡淡的看着,“你們還有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不照我的話去做的話,那你們就永遠留在這裡好了”。
他們以爲的永遠留在這裡是把他們關在這裡,心裡也恐慌了,瞅瞅洛蕎心波瀾不驚的臉龐,心底一咬牙,就朝身邊的同伴撲了過去,這些孩子打鬥沒有技巧性,只會拳打腳踢,但即使是這樣,每個人臉上身上也都掛了不少的彩,而徐小琥身材比較肥壯,拳頭有力,所以只有他打別人的份。
洛蕎心沒有喊停也就沒有人敢停下來,卯足了勁把心底的恐懼怨恨發泄在同伴身上,一時間整個倉庫裡就只剩下拳打腳踢的聲音和疼痛的悶哼聲。
洛蕎心看着面前的畫面,脣角勾着笑,月光淡淡的落在她的臉上,柔美的側臉和森然的眼睛形成了強烈的反差,簡菱不經意的轉頭便看到這個樣子的洛蕎心,她知道這個女孩是最冷血、最無情的,這個世間任何事情都悍然不了她的內心,她曾經一度以爲她沒有心,但是那個叫阿飛的少年,卻是她唯一的逆鱗,任何動了阿飛的人,都會讓她激發出心底潛藏的嗜血因子。
“停”。
男孩們都停下了動作,茫然的盯着洛蕎心。
洛蕎心擡起纖細的手指指着徐小琥,“誰能把他打倒,我就放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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