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瑞吉這幾天都有些心神不寧,獨自呆在家裡,哪裡也不去了,一幫狐朋狗友的招呼都沒搭理,他想起那天卓依親口說的話,心底也有些害怕。
連卓依都忌憚的人,他父親又怎麼能惹得起?
瑞吉此刻倒是有些後悔當日的莽撞,他平素雖說囂張跋扈,但都是瞅準了對方的背景後才下手的,那日一時莽撞,沒想到竟然踢到了鐵板?
腦海裡浮現出一雙清冷淡漠的眸子,激的瑞吉不自覺打了個顫。
這時客廳的門推開,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一身價值不菲的西裝,抹得油光呈亮的頭髮,五官精明立體,一副成功的商人裝扮。
瑞吉立刻摒除腦子裡的雜念,站起身來喊道:“爸爸”。
男人點了點頭,走到瑞吉邊上的沙發上坐下,在瑞吉順勢坐下後,擡手摸了摸瑞吉的頭髮,溫和道:“怎麼沒出去玩,聽管家說你已經在家裡悶了好幾天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爸爸”?男人眸子裡飛快的掠過一抹幽光,語氣卻依舊柔和。
瑞吉咬了咬脣,看着面前五官和他有七分相像的男子,眼圈一紅,就想要哭出來,以前不管他每次在外邊惹多大的禍,爸爸都從來不捨得責怪他,只要有人欺負他,不論青紅皁白,爸爸也總是會爲他出氣,可是這次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卻沒勇氣告訴爸爸。
“沒……沒人欺負我”,瑞吉結結巴巴的回道,垂下眼眸不敢去瞧對方。
千格烈目光沉了沉,收回手來,背靠在沙發上,沉聲道:“卓依失蹤了,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瑞吉雙眸大睜,驚恐之色溢於言表,雙肩輕輕顫抖着。
果然如此……那人報復回來了,卓依只不過站在他這一邊而已,就被對方給綁架了,根本不懼卓依背後的勢力,可見對方是比卓依更強勢的存在,他父親只是在商場上稍有影響力而已,那那人……又會怎麼對待他?
瑞吉雙手慌忙中抓上千格烈的衣襬,驚懼道:“爸爸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隨便打人了,嗚嗚……”。無論在外表現的有多強勢跋扈,瑞吉終究只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經歷幾天的擔驚受怕後,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千格烈眼底終於露出一線欣慰,復又擡手輕輕的揉着瑞吉的頭髮,“放心吧,爸爸絕不會讓你有事的”。
事情的前因後果他都瞭如指掌,在知道那少女和傅家大少爺有牽扯之後他就預感到事態不妙,但隨後傅少離了M國,他的行蹤也絕對不會被人掌控到,拿到這個消息他也是頗費了一些手段,他心底總算鬆了口氣,但之後查了那少女的背景後,他才發現,事情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麼簡單。
即使沒有傅少插手,那少女也絕對是個惹不起的人物,能讓迪蘭和弗格鬥的團團轉還能不被對方發現,這少女實在不容小覷。
但那又如何,他建這麼大的家業就是爲了兒子,即使被兒子敗光,他也心甘情願。
從今早他接到的第一個電話開始,他就知道,對方的報復來了。
前期建樓盤時強制拆除了一批老舊房居,給的安置費也比同期的多了一倍,但人的*是永沒有盡頭的,一批不滿安置費的百姓聯合抗議,當時事情鬧的很大,還有幾個人死於當時的暴亂中,也被他花錢給平復下去了,沒想到過去了那麼久,樓盤都已經收工,正是銷售的大好時機,此事卻被曝光,死者家屬鬧到了公司,上了電視臺,幾乎有影響力的電視臺及媒體網絡都大篇幅報道了此事,公司的聲譽遭到嚴重打擊,股市也有大幅度波動。
競爭對手的惡意抹黑,以及在此時加入競爭的J&D集團都讓他頭痛不已,J&D集團雖說在房地產這塊並不出色,但整體實力卻很強,只要肯投資,前景一片大好,他知道,J&D集團的現任總裁薩卡。瑪麗和那人有着不淺的關係,J&D集團會在此時加入競爭行列,現在看來,並不是巧合。
千格烈嘆了口氣,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創建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心底不免有些悲涼的感覺,但看到坐在身邊的少年抽抽噎噎的模樣,又覺得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
只要兒子快樂健康的活着,一切都不再重要。
電話又響了起來,千格烈安撫的拍了拍兒子的肩,起身去書房接電話,瑞吉愣愣的看着父親走遠的背影,一如記憶裡高大挺拔,能爲他遮風擋雨,瑞吉撇着嘴,紅了眼眶。
放下電話,千格烈揉了揉額頭,看來事情終究朝着他最不願的方向發展。
思考了半晌,他又撥通了一記電話。
“幫我約一下索喬小姐”,從現有的信息來看,她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但並不排除這是個假名。
正在喝茶的喬心聽到簡菱的彙報,挑了挑眉,淡聲道:“不見”。
簡菱就要離開時又被喬心叫住了,“現在還有閒工夫約人?看來力度不夠啊,告訴薩卡,可千萬別—手—下—留—情”。
少女垂眸,香茶氤氳中沾溼了睫毛,脣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淡涼而冷冽。
“是”,簡菱回道,快步離開,惹誰都不能惹喬心,尤其是惹了她最在乎的人,想起那少年當時滿身傷痕的樣子,心底都是說不出的心疼,她知道阿飛之於喬心是什麼樣的存在,無論千格烈怎樣掙扎,等待他的只有一個下場。
——覆滅。
簡菱前腳剛走,瑞克和亞瑟後腳就跟了進來,將手裡的材料放在喬心面前的矮桌上,便恭敬的立於一旁,屏氣斂聲,屋子裡之餘紙頁翻動聲。
這是一份運輸公司的運營計劃,做的很詳盡,出自亞瑟之手,看完這份計劃書,喬心心底也不禁對亞瑟升起了一絲欽佩,縝密詳細,不急於求成,和亞瑟給人的感覺一樣,沉穩安心,一步一個腳印下來,相信不久的將來,破雲之名將不再陌生。
從現在開始她要重新規劃破雲隊,對外是一個運輸公司,其實性質就是一個走私團伙,她們出人出力,低價從買家手裡購得軍火販賣到偏遠地區,賺取期間的高額利潤,喬心粗略的算了一下,回報率簡直令人心驚,怪不得那麼多人寧願亡命天涯也要走這麼危險的一條路,利益之於人果然最有誘惑力。
現今破雲旗下只有亞瑟、瑞克和托馬斯手下共計五十六號人,大部分人馬都折損在密林裡了,喬心將這些人簡單劃分了一下,身手最好的十二人歸瑞克,瑞克這人比較精明,會和人打交道,主要負責運輸;十二人歸亞瑟,亞瑟爲人沉穩靠得住,大腦又是個不簡單的,可不能浪費資源,所以亞瑟主管銷售渠道,尋找下家;十二人歸托馬斯,托馬斯這人腦子一根筋,爲人太執拗,好是好但有時候會壞事,所以喬心沒對他抱什麼期望,負責安保就OK了。
最後,剩下的二十人歸簡菱,由簡菱統領訓練,負責情報,並尋找新鮮血液加入,簡菱曾做過特工,對情報工作比較熟練,這些人到了她的手中將被訓練出最大價值,當然,喬心的規劃可不會停留在一支小小的走私團隊上,未來的事,誰又能說的準呢?
這四小隊不出任務時便會被喬心封閉起來進行魔鬼訓練,喬心也一併加入訓練中,亞瑟和瑞克都已經認命了,唯有托馬斯還搞不清楚狀況,以爲喬心拼了命的訓練他們是爲了更好的收拾雲錦,訓練時別提多賣力了,亞瑟和瑞克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點醒他。
期間又發生了一件大事,震動了黑道界,俄羅斯幫和黑手黨竟然在黑手黨第一縱隊大隊長迪蘭家的私人別墅前進行火拼,戰況之激烈不可謂不壯觀,兩道一直以來明裡暗裡競爭不斷,但從沒有這麼明目張膽的撕破臉皮過,起因是什麼除了兩方當事人外無人知道,隨後警察趕到,結束了長達兩個小時的火拼,兩個領導人也只是在警局裡轉了一圈走個過場便老神在在的各回各家,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沒有人清楚。
第二天俄羅斯幫的老幫主弗格先生便生了場大病臥牀不起,他屬意的繼承人卓依小姐就此消失不見,沒有人知道去了哪裡,而他的幺子羅萊·瓊斯就此出現在臺面上,代表弗格掌管俄羅斯幫,不少人都對這個氣質溫和麪容俊美的年輕人持觀望態度,而他也終究沒有令人失望,剛上臺便以雷霆手段震懾了幾個不服管教的下屬,並和迪蘭握手言和,其大氣的風格不得不令人讚歎。
有其父必有其子。
“三少爺,二少爺在門外一直嚷嚷,說見不到您絕不離開”。屬下恭敬彙報道。
男人修長的五指捏着一份資料,一目十行的掠過,聞言眉峰微蹙,淡柔的戾氣自眼角流逝,頭也沒擡的淡聲道:“那就讓他等着”。
“可是……”,屬下還想說些甚麼,但一接觸到男子投射而來的目光,要說的話一下子吞進了肚裡,扭頭往外走去。
三少爺明明是那麼溫和的一個人,爲何卻給他如此可怕的錯覺,想起前幾天發生的一幕,猶覺得像是在做夢似得。
那人只不過反駁了三少爺一句,三少爺連眉頭都沒皺一下擡槍便送那人見了上帝,他記得三少爺當時的眼神,淡涼如水,沒有絲毫情緒,令人心底生寒。
腳步聲逐漸遠去,男人放下手中的資料,身陷在椅背裡,目光卻依舊落在紙張上的某一個字眼上,眼眸微眯,脣角挑起一抹溫和的笑,卻極盡涼薄。
索喬?……喬心?
呵……果真有意思。
腦海裡浮現出一張稚嫩卻極盡美麗的容顏來,似乎是在警局裡的驚鴻一瞥,就是那個少女嗎?
眼底幽色加深,彷彿要把人吸入進去,卻又在下一瞬歸於寂靜,手指輕輕的敲擊着桌面,窗外白日光投射進來,灑了滿桌,卻在距離男人一寸之地止住。
黑暗和光明,一線之隔。
“嗚嗚……嗚嗚,求求你放過我吧,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找你麻煩了,只要你願意放過我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少女語無倫次的說道,趴伏在地上,長髮披散,滿臉淤青,身上的衣服也撕裂不堪,足夠狼狽。
一腳踢開少女的糾纏,身體在地上滾了一番撞上對面的牆壁才停下來,諾琳冷哼道:“想讓我放過你?下輩子吧,你三哥都不要你了,你說你現在還有什麼利用價值,下賤玩意兒,給我舔鞋我還嫌髒呢”?
三哥……少女的眼底閃過一抹怨毒,雙手緊緊的摳着地面。
那個寵她入骨的男人,脣邊總是掛着溫和的笑容,無論她做什麼都會無條件的包容她的三哥,這麼多年,原來都是騙人的。
她永遠都忘不了那天推門而入的俊美男人,當時她滿心歡喜,以爲三哥是來救她回家的,就差撲在他懷裡大哭一場了,而男人蹲下身來,將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熟悉的味道,溫暖的體溫都讓她淚流滿面。
男人拿帕子擦去她的眼淚,一如既往的溫柔無雙:“卓依、不要哭”。
“三哥……嗚嗚……你終於來救我了”。
淚眼模糊的她沒有看到男人眼底閃爍的柔和笑意,溫柔的令人心驚。
“卓依啊,三哥這麼多年來對你如何”?
卓依腦子漿糊了,不明白在這個時候三哥問這個問題做什麼?但還是愣愣的回道:“三哥對卓依很好很好啊,三哥我很冷很餓,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吧”。
男人笑的更加溫柔,垂眸直視卓依的眼睛,那樣清澈透明的一雙眼睛,看的卓依有些發愣,“看在三哥這麼多年疼你的份上,爲三哥做一件事情好不好呢”?
卓依點頭,只想快點答應了三哥,趕緊離開這裡。
手指緩緩的摩挲着少女的臉頰,一寸寸的拂過,帶起的冰涼令卓依心底一陣顫慄,然後她便聽到男人好聽溫柔的聲音響起在耳邊。
“爲我——去死”。
“轟”的一聲什麼東西炸響在耳邊,腦海一片空白。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三哥不會這樣對我的”,少女抱着頭在地上尖叫打滾,完全陷入了混亂中。
諾琳更加不屑,握緊了手中的鞭子走近,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嗎?不是看什麼人都不爽嗎?天底下不是唯你獨尊嗎?
“啪”的一鞭子抽在少女身上,少女身子一陣顫抖,喉間發出痛苦的低吼,不住痙攣。
我就要撕下你的僞裝,看你在我身下求饒,看你還有什麼得意的資本。
……
又是一星期過去了,進入十一月下旬,天氣也越來越冷了,喬心裹緊身上的風衣,拉低帽檐,單手提着保溫桶走在醫院的大路上,道路兩邊的樹木花草盡數凋零,寒風一吹,更顯蕭瑟。
路上除了形色匆匆的醫生護士,幾乎沒有什麼人,喬心將保溫桶抱進懷裡,腳步略微加快。
突然——垂頭走路的喬心眼眸瞥見腳下驀然出現了一雙皮鞋,她腳步較快,想收住似乎已來不及,心思電轉間,喬心單腳點地,一個旋身堪堪擦着那人臂膀而過,站穩後,喬心看保溫桶裡的湯汁並沒有灑出來,鬆了一口氣,便準備離開。
“唉……本想美人投懷送抱的,小爺我都準備好了,沒想到還是撲了個空”,男人調侃的聲音在喬心身後響起,喬心蹙眉。
無它,只因這人聲音太過耳熟,只要是喬心聽過的聲音絕計不會忘記,細細思索,喬心便知這人是誰了,隨後頭也不擡的離去。
“美人你怎麼這麼絕情,撞了小爺我也不知道關心一下”。迴應他的依舊是少女決絕清冷的背影。
韓允賢眸子眯了眯,眼底閃過一抹惡趣味,張口就道:“趕着去見你的小情人啊,可惜啊……可惜”,嘖嘖嘆道。
少女聞言驀然轉身,眸子似染了日月霜華,清冷駭人,五官於日光下竟有種逼人的清光絢麗,刺得人睜不開眼睛。
韓允賢眸光閃了閃,繼而手指摸上下巴,嘴角挑起一抹痞笑,十足的紈絝樣,身後立着兩個黑衣保鏢,更添囂張氣勢。
好久都沒見過這麼正點的小美人了,氣質好好啊,五官怎麼看怎麼好看,和他們國家一瓢流水線上下來的人造美女不知美了多少倍。
韓允賢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多色,只差流哈喇子了,喬心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逝,抱緊手裡的保溫桶快步離開。
只要敢動阿飛,不論他有什麼牛B背景,她喬心都要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韓允賢搖搖頭,戀戀不捨的望着少女眨眼就不見的身影,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絕情的女人,竟然絲毫不爲他的俊美和財富所惑,嘖嘖,這不就是自己一直要尋的目標嗎?
韓允賢十分自戀的拂了拂劉海,傲嬌的轉身,兩個保鏢盡責的跟在身後一丈距離。
這個女孩子可不像他之前泡的那些女人,只要他勾勾手指頭就主動貼上來的那種,他可沒忘記這年紀輕輕的女孩手段有多狠。
看來,他得改變一下策略了。
喬心推開病房門,看到少年半躺在病牀上,手中正翻着一本漫畫書,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渡上一層淡淡的光芒,虛晃的有些不真實。
看到推門而入的喬心,少年放下漫畫書,溫潤一笑。
將保溫桶放在牀頭櫃上,喬心取來碗筷,將保溫桶裡的雞湯倒在碗裡,試了試溫度,偏頭問道:“要不要我餵你”?
江如飛很想說好啊,但他臉皮可沒那麼厚,伸手接了過來,舀了一口送進嘴裡,讚道:“真好喝,是心兒自己做的嗎”?
喬心拿帕子給他擦了擦嘴角,回道:“是啊,我用溫火燉了一個多小時呢,還怕你喝不慣,不過現在我就放心了,阿飛喜歡喝的話,我以後天天做給你喝”。
醫生說阿飛的身體要恢復過來必須加強營養,最好是食補,她在燉雞湯的時候裡邊加了不少中藥,能更利於阿飛恢復。
一碗雞湯很快見了底,喬心又給他盛了一碗,江如飛端着美滋滋的喝了起來,等一大桶全部喝完之後,江如飛摸着鼓鼓的肚皮說道:“再吃幾頓我怕自己發胖啊,到時候心兒不喜歡了怎麼辦”?
喬心失笑,點了點他的額頭,“你就是變成大肥球,一樣是我最喜歡的阿飛”。
“大肥球……”?聯想到一副非常不好的畫面,江如飛的聲音都變了,猛搖頭道:“不要、我纔不要有那一天呢”?
喬心最喜歡看阿飛變臉了,樂不可支的歪倒在牀上,看喬心開心的模樣,江如飛脣角不經意的綻開一抹微笑,很淺,很淡。
猛然想到什麼,喬心突然直起身子,嚇了江如飛一跳,卻見喬心在揹包裡一陣翻索,然後掏出一個布袋,遞到江如飛面前。
“我都差點給忘了,喏……送給你的”。
江如飛看着喬心掌心的布包,鼓囊囊的,不知道里邊裝了什麼東西,但只要是心兒送的,無論是什麼,他都會當成寶貝珍藏。
伸手接過來,打開布包,一個黑球出現在眼前,乒乓球大小的樣子,表皮毛糙醜陋,還有一陣刺鼻的腥臭,總之是個看着讓人不喜的東西。
江如飛用眼神詢問喬心,這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夙香花種,全世界僅有五株,我知道你喜歡花草,所以弄來了夙香花種,阿飛,你喜歡嗎”?喬心歪頭看着江如飛,雙眸亮晶晶的,閃爍着期待之色。
夙香……花種,江如飛眸光瞬間幽深,又轉瞬趨於安靜,捏着布包的五指有些發白,半晌,清潤一笑,另一隻手揉了揉了喬心的發頂,“喜歡,只要是心兒送的,我都喜歡,只是夙香花不好養活,種植條件也十分不易,在我這裡也是浪費,恐怕要讓心兒失望了”。
喬心擺擺手,又探入揹包裡一陣摸索,掏出一個密封的袋子和一個裝滿水的玻璃瓶,那水清凌凌的很,與瓶子融爲一體,極盡透明。
------題外話------
夙香花是個很重要的東西,後期凸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