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地毯一直從入口一直延伸到了主堂,主堂是一個有花束圍繞起來的平臺,平臺上有一個六層高的蛋糕,還有一瓶香檳,今天的兩位主角正是要站在平臺接受所有來賓的祝福。
出了休息室,凌舒曼手被顧維澤輕輕地挽着,緩步走向入口,並將沿着紅地毯穿過兩旁的給予他們注目裡的賓客。
凌舒曼和顧維澤的出現,一時間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奪走了,現場媒體的鏡頭也不約而同的對上了他們。
現場的這種架勢難免讓凌舒曼有些不適,畢竟自己的訂婚宴,卻被放在媒體的鏡頭前放大,這點讓她有些緊張,臉笑得也僵硬起來。
顧維澤看出了她的緊張,安慰道:“別緊張,一切有我。”
凌舒曼輕輕的點頭,不經意地在一片關注的目光中望去,下意識的在人羣中搜索,一眼就看出了他並沒有到場!
如果他在,她一眼就會看到,因爲他哪怕是站在人羣中,也不會被遮蓋他邪氣和鷹雅之氣。
在人羣中,凌舒曼的目光被一雙耐人尋味的目光遽住,凌舒曼不禁眉頭微蹙一一是她!?
應該稱她爲不速之客一一宋媛雅。
她身着紅色露肩的禮服的站在不遠處,對凌舒曼挑了挑眉,隨後是若有似無的笑。
宋媛雅怎麼進來的凌舒曼不知道,只知道這個酒店時她姐夫的,混進來應該不難。
凌舒曼還之一個冰冷的目光,順勢把目光收回,逼着自己直視前方。
這時,音樂聲響起,他們一步一步有節奏的緩步前行,每走一步都如教徒般虔誠,所到之處,都是來賓的熱切祝福。
男女主角與他們一一的點頭示意,禮貌而從容。
很快他們來到了主臺,主持人宣佈訂婚宴正式開始,首先請了雙方父母走向主臺,給新人送上祝願並向來賓答謝。
所有的程序按部就班,一切都有序的進行。
下一個環節,男女主角切蛋糕,一個身穿白色襯衫的侍應生拖着一個由銀色蓋子蓋着的托盤,在衆人注目下從容的走向主臺,不難想象,裡面是一把用來切蛋糕的刀。
顧維澤微笑着來開了銀色蓋子,下一秒臉色大變一一
底下的來賓也發出了驚呼聲,甚至膽小的女士,發出了尖銳的驚叫聲一一
啊一一
隨着侍應生的托盤哐啷一聲落地,全場的氛圍開始轉變,幾條青蛇被扔到了地上,正在主臺上蠕動着。
“怎麼會有蛇!?”
“你們看,蛇還在動。太可怕了!”
“爸爸,蛇會咬人嗎?”
現場開始的議論聲吵雜一片。
顧維澤往後退了兩步,生怕青蛇爬到他的腿上,凌舒曼卻深吸了一口氣,鎮定的往臺下掃了一眼,臺下幾乎所有的人都帶有疑惑、驚恐的表情,除了宋媛雅!
宋媛雅臉上掛着淺淺的笑,那抹得意從她眼睛裡發散出來,卻在看到凌舒曼的反應後,又吃驚漸漸的轉化爲失望。
凌舒曼並沒有預期的驚嚇、尖叫甚至是大驚失色,不管怎麼樣,也要躲在顧維澤的身後看着五六條小青蛇瑟瑟發抖,可是她沒有!
只見她淺淺一笑,反而淡定地在衆人注目下,蹲下身去,把蛇撿起來,一條一條放在了銀色餐蓋上。
隨即,她優雅的起身,微微一笑,說道:“不知道哪位朋友給我們送的驚喜大禮,謝謝!這份特別的禮物我很喜歡,希望沒有嚇到大家。”
所有的人在剛纔凌舒曼撿蛇的舉動時噤若寒蟬,又在凌舒曼發表了一番言論後,讚歎不已。
不愧是天星的黃牌經濟人,在這種情況,還能如此大氣從容,一時間,贊聲一片。
當然這一幕並沒有逃得過媒體的鏡頭,可以想象明天的娛樂新聞一定是熱鬧非凡。
只有一個人,悄悄地躲到了人羣裡...
這一波餘溫並沒有完全散去,人羣中突然涌動一股強大的氣流,就連原本被青蛇吸引的媒體都察覺到了空氣中絲縷不對勁。
站在主臺上居高臨下的凌舒曼輕輕一擡眸,便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一一
一尊鷹俊頎長的身影從入口踩着紅地毯,慢慢朝他們走近,隨着他的到來,現場似乎像是颳起了一股強勢之風,把所有的人的注意力瞬間奪走。
顏夕夜的出現,不亞於一場風暴,一身剪裁高檔的深色西裝,將他健碩的身材包裹,卻絲毫掩蓋不住他卓爾不羣的英姿。
他就像是在婚禮現場的神祇般,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深邃剛毅的五官,彷彿是用大理石雕刻出來棱角分明線條,不由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他就是AM集團總裁!看哪,好帥啊!人羣中紛紛傳出一些愛慕的聲音
簡直比明星更像明星!
祁文莉也呆住了,不是說顏夕夜只是AM集團的職員嗎?居然會是一一總裁?
祁文莉身邊,顧維澤的父親也看得目瞪口呆,饒是在商場縱橫了幾十年,這麼強大的氣場,還是讓他不由的驚顫!
人羣中開始低低竊語,聲音像是海浪一樣起伏着,繼而引來了更多媒體的關注,所有的記者們反倒將鏡頭對準了他,一時間快門的聲音掩蓋了一切。
凌舒曼怔愣住了一眼望向了不遠處的男人身上,卻再也無法自拔。
顏夕夜望向凌舒曼不拘邪魅的薄脣邪惡的揚起,微笑連兩道濃濃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漣漪,好像一直都帶着笑意,彎彎的像是夜空裡皎潔的上弦月。
他最終還是來了!
一時間,凌舒曼全身就像被固定住了一樣,雙腿已經移不開了,只能靜靜的站在那裡,眼神卻無法從他身上移開,就好像是期待了好久,他纔出現一樣。
“夕夜,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爲你趕不上我的訂婚宴了。”顧維澤先是大步流星的朝凌舒曼走去,向前幾步與他友好的抱了抱。
肖晴上前看了看不遠處,那個足以掀起風浪的男人,又凝向一直髮呆的凌舒曼,多少頁察覺到了什麼,湊近凌舒曼,低聲問道:“真正砸場的人來了。”
“你瞎說什麼!”凌舒曼擰了肖晴的胳膊,惱她今天盡是亂講話。
“可不是嗎?你看看哪有來參加婚禮的人穿得像新郎似的?”
“他穿着向來如此。”凌舒曼佯裝鎮定的搖搖頭,心裡卻慌得不知該怎麼跳動纔好。
“你自己看看嘛,他和顧維澤站在一起,哪一個更像新郎看現場的反應都知道啊!”肖晴努努嘴,繼續說道:“我剛纔還在鄙視他沒種來呢,沒想到真的來了啊,看來這個男人靠譜!”
“肖晴一一”
凌舒曼擡眸間,看到一雙深冷的眼睛正瞧着自己,很快這雙眼睛注視到了肖晴身上,凌舒曼推了推肖晴:“你看,有人在看你。”
肖晴隨着凌舒曼的眼神看去,知道看到了郝非凡,臉才騰的一下紅了,趕忙又把頭低下。
凌舒曼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下終於把肖晴的嘴巴給堵住了,也就在這時,凌舒曼看到顧維澤喊了她,並朝她揮手。
她知道,顧維澤讓她過去和顏夕夜打招呼,於是她不得不深吸了一口氣,朝顧維澤走去。
只是每走一步,每靠近他一點,就越能感覺到他熾熱的眼神,和他越來越清晰的獨有的味道。
凌舒曼微微的端着長裙襬朝顧維澤走去,每一步都很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踩到裙襬會摔跤出醜。
或許是太緊張,又或者是刻意想讓自己看得輕鬆些,卻不想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想放鬆就會越緊張,結果一一
啊一一
凌舒曼的高跟鞋輕輕地崴了一下腳,身體搖晃着,在摔與不摔之間左右徘徊。
也就在這是,自己的手臂被一隻溫熱的大手抓住了,並攔腰一抱,穩穩的落入了一個充滿力量胸膛裡。
“小心!這種場合,摔跤了可不好。”
低沉,磁性的嗓音低低的蕩在她的耳畔,蠱惑人心的黑眸,像是望不到底的深潭似的一瞬不瞬地與凌舒曼對視着,在他的眼,她始終看不穿他的心思,卻看到了自己癡癡凝望的倒影。
草坪上,健雅偉岸的男人,懷抱着身姿曼妙的女人,一時間將所有的光都凝聚了,女人凝望着男人,嬌柔的靠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的手臂着壞繞着女人的細腰,低頭注視着女人,這副唯美的畫面,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讓人讚歎,似乎他們纔是今天的男女主角。
快門聲不斷的想起,凌舒曼這纔回過神來,略顯慌張的抽身與男人保持了距離,並淡淡的說了句:“謝謝。”
“這是我該做的。”顏夕夜見顧維澤向前,便不着痕跡的把手從凌舒曼的腰上移開。
顏夕夜一語雙關,凌舒曼只能裝作沒聽到,朝顧維澤笑了笑:“維澤,我沒事。”
顧維澤滿臉的自責,說道:“對不起,舒曼,是我沒有考慮周全,你穿着婚紗應該過來拉你一把的。”
凌舒曼微笑的搖頭證明沒事,卻意外聽到一個媒體記者說了一句令人啼笑皆非的話,他說一一
“顏總好有風度啊,剛纔英雄救美差點認爲你纔是今天的新郎呢。”
自從他們分別作了樊天藍和白如冰的替身後,就隱約傳出了他們只見的緋聞,看來這個記者想借題發揮。
凌舒曼的笑瞬間凝固住了,望向顧維澤,只見他蹙着眉,深看了記者一眼。
而顏夕夜聞言後,笑意更深了,脣邊早已染上了一抹邪笑,說道:
“我倒是很想做新郎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