億都國際,綠色圍牆後的工地已經停工了。
在工地上做事,髒亂不說,每天的勞動量也大,頗爲勞累,現在有人堵門鬧事,無法開工也代表着他們短暫的休息一會,衆民工遠遠的聚集在一起,對門口一羣人指指點點了,抽菸扯段子,享受這難得的休息時間。
門口,小二大大咧咧的靠在了泥頭車車頭的位置,邊上,林子學着小二裝模作樣的,再周圍,圍着一羣200一位僱傭來的馬仔,衆人擁堵在門口,用黑布覆蓋的泥頭車上,剛挖出來新鮮的河沙正嘩嘩往外留着泥水,面對一羣堵門的混子,衆司機也無奈,只得把車子停在原地。
工地負責人上去交涉一番無果,果斷上報公司,開發商瞅着這架勢,果斷選擇把這爛攤子交給了供貨商,佳佳集團。
收了李小刀十個點的票子之後,駝子發現自己的價值其實也蠻高的,這番工程弄下來,自己兜裡進了二十個點的純利潤,所以駝子在發現了自己的價值之後,行事也是異常的果斷,當天酒宴散場後,迅速下達命令,招呼小二給佳佳盛世上眼藥,也就有了堵門這一幕。
“滋啦!”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趙革命三人風風火火的下車,小二一夥人有感,轉頭看向趙革命,兩夥人瞬間撞上了,現場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幾個意思,哥們。”趙革命自然認出了小二,想了想還是遞了根菸過去。
“堵門唄。”
小二斜眼打量了一下趙革命,伸手一甩,香菸被打掉在地,沾了一地的泥水瞬間溼透。
“呵呵!”趙革命也不在意,攔住了要發作的小德瑪,自己把香菸點上,“吧嗒”的抽了好幾口,緩緩道:“駝子什麼意思?”
“誰是泥頭車隊的負責人啊?”人羣外,兩個彪悍的城管吧啦開衆混子進來了:“趕緊的把車開進去,沒見到泥水流了一地啊,違規知道不?”
“好嘞,這就開進去。”
趙革命腆臉應了句,待城管走後,也不跟小二這跑腿的玩意折騰,翻出駝子的電話打了過去。
“駝子哥,叫人堵門呢?”
“呵呵。”
駝子冷笑一聲,沒有搭話。
“大家都是賺錢,晚上約個地談談?先讓我的車進去。”眼瞅着外頭堵着進不去的泥頭車,趙革命果斷道。
“那行,晚上恆豐等你,談不好,下次你的車還是進不去。”
“行。”
趙革命態度很好,直接答應了,兩人都是明眼人,所以駝子也不拖拉,掛了電話又打給了小二。
小二掛了電話,帶着這幾十號人就撤,也不耽擱,臨走時,小二還不忘回頭衝趙革命比劃着自己的中指,充滿挑釁,趙革命也不在意,待人羣散開之後,招呼着車隊入場,一切恢復如初。
“老大,你晚上還真過去跟他們談啊?”回去的路上,小德瑪開着車子,還不忘回頭衝趙革命埋怨:“要我說,就應該直接跟他們幹!”
“豬腦子。”趙革命沒好氣的罵了句,低頭把玩着手裡的和氣生財香菸,嘴角緩緩上浮一個角度:“和氣生財纔是對的。”
“和氣個奶.子,老大,我也不懂你了。”小德瑪語氣明顯帶着情緒了,在他眼裡,也覺得趙革命做事越來越縮了,見趙革命不搭理自己,小德瑪又撩撥起了老伍,給自己增加聲援:“老伍,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聽趙哥的,他肯定有他的做法。”
老伍身上還是有那股濃烈的軍人氣質,不習慣反對上級的指示。
“草,倆臭煞筆。”
小德瑪頓時怒了,腳底用力踩下油門,十分鐘後,回到了辦事所,放好車子,小德瑪那股倔強的勁又上來了,迫不及待的跟堯桂令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圈。
“他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唄,意見這麼大,想反啊?!”
聽着堯桂令玩味的話語,小德瑪徹底焉了,剜了眼意見統一的三人,氣不過,蹲在角落裡抽起了悶煙……
這天白天倒沒再出現什麼意外,很快到得晚上,按照約定,趙革命準時帶着兩人赴約,路上,小德瑪還側頭打聽趙革命到底怎麼想的,趙革命對此卻不言不語的,小德瑪只好作罷。
恆豐酒店,二樓的包間裡,駝子踩着點兒進來,看着已經落座的趙革命三人,放下手裡的公文包也坐下。
“趙老闆,就帶三個人,你不怕我直接把你折這了昂?”駝子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大哥風範,油光滿面的。
趙革命目光在小二跟林子身上掃視了一圈,這才道:“駝子哥不也是就三個人麼?我怕什麼。”
兩人開始了第一輪的交鋒,出乎意料的是,這回林子跟小德瑪兩人卻沒鬥嘴了,都挺安靜的坐着。
雙方落座,簡單的客套了兩句,酒菜跟着上齊,桌上依舊豐盛的飯菜,這讓駝子回想起了當初第一次跟趙革命約飯的場面,那時候是自己吃癟,但是現在主動權貌似在自己了。
“吃,別客氣。”
駝子伸了伸筷子,一副東道主的姿態,在趙革命手裡吃癟之後,駝子一直感覺面子上過不去,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再戰,所以他力求一言一行都要壓上趙革命一分,趙革命挺不在意的拿起筷子,開始夾菜吃飯,一桌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