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小子怎麼一下子問起了**的情況來了?”彭翔想了想,還是摁捺不住內心的疑惑,斜眼瞅着小胖子,淡淡道:“**跟我是老搭檔了,你知道不吧?”
“放心,老哥,我就單純的問問,沒那啥想法的。”小胖子怎麼聽不出彭翔是什麼意思,出言解釋,順帶着還給他鼓勁:“**長得確實不錯,跟老哥挺般配的,就你這實力,要是追她,妥妥的三天拿下。”
“哈哈!”
彭翔挺開心的,瞬間感覺這小胖子比以前懂事多了,對其也是好感多了不少,兩人互吹互擂的扯了好一陣,彼此心情都很不錯。
不得不說,兩個都有些資本的紈絝子弟,一旦都很“懂事”的時候,彼此之間的交流也會顯得異常的愉快。
“那行,今天就這麼着了,老爺子差不多回來了,要是發現我不在家,肯定得打我。”小胖子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起身出門,回頭打了個招呼:“改天陽光2008,我做東,咱們叫點人一起聚聚。”
“妥了。”
彭翔愉快的做了個手勢,拿着桌上項天的筆錄工作去了……
三天後,北區向陽街鄧妍家,趙革命一行人圍聚在一起,看着在邊上一直跪着的鄧妍,臉色陰冷,距離鄧老去世已經十天過去了,但是當事者一直都沒有找出來,這讓趙革命頗感無力,雖然對鄧老的遺體做了防腐特殊處理,但是長時間擺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
Z市雖然屬於市區,但也不是那種發達城市,在大家的眼裡,都奉行着人死爲大,早點入土爲安的觀念,長時間不下葬,這引起了周圍鄰居的議論與不滿。
“要不先把鄧老下葬吧,我感覺咱們這麼做是在折騰逝者。”劉佳掃視了一圈衆人,目光放在了鄧妍身上,深呼吸一口道:“短時間來說,咱們還找不出當事人。”
“老伍,你覺得呢?” 趙革命拉了把邊上沉默不語的老伍,這中間的十天老伍基本上沒怎麼睡覺,一直陪着鄧妍,整個人萎靡不振的,臉上的鬍子也大把大把的往外冒,顯得很是滄桑。
“呼。”老伍喘了口粗氣,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眶,起身走到跪着的鄧妍身邊,彎腰蹲在了一邊,有些猶豫,許久,他緩緩開口:“妍妍,要不咱們先把爸爸下葬吧。”
鄧妍木然轉頭,看着身邊這個這些天一直默默陪在自己身邊,看上去衰老了不少的男友,咬着嘴脣沒有說話。 鄧老的去世對鄧妍的打擊很大,同樣的,因爲這些年鄧老的住院治療,家裡已經沒有什麼錢財了,但是鄧老的葬禮排場卻絲毫不差,該有的都有,這些錢哪來的,鄧妍都知道。
人在傷心痛苦的時候,往往理智也是最容易失控的,思維跟着也會遲鈍愚昧很多,但是鄧妍卻很懂事,沒有一味追究趙革命當初答應她的事情。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同樣神色萎靡的衆人,緩緩起身,感激的衝衆人鞠了一躬,眼眶通紅,緊咬着自己的嘴脣道:“謝謝各位叔叔的幫忙,把父親下葬吧,當事人,不用找了,隨他去吧。”
一句隨他去吧,充滿着深深的無奈與失望,聽在衆人的耳中卻是異常的刺耳,一個年紀不過十八的女孩子說出這番話語,可見其對人,對社會是何等的失望。
“那行,我叫人去張羅張羅。”
趙革命咬了咬牙接過話頭,昏暗的燈光下,屋內的氣氛有些壓抑,趙革命起身出門,小德瑪跟着出來,兩人蹲在院門口“吧嗒吧嗒”的大口抽菸,瞅着遠處的萬家燈火,誰也沒有說話。
趙革命腦海裡迴響着鄧妍那句“隨他去吧。”久久難以平靜,自己當初答應了鄧妍的要求,但是到現在卻沒能實現,雖然鄧妍沒有追究,但是趙革命內心始終過意不去,因爲自己並沒有全力去辦這個事情。
趙革命自認不是那種答應誰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到的那種濫好人,他心裡的過意不去,更多是因爲老伍的原因,老伍如此操心鄧老的喪事,這說明老伍確實對鄧妍動情了,而老伍又是跟着自己辦事的,換而言之,自己並沒有幫自己的老弟解決事情。
良久,趙革命重重的踩滅了菸頭,內心了有了決定,起身衝小德瑪吩咐了句:“小德瑪,把你表姐約出來唄,我請她喝杯熱飲。”
“現在?”
“就現在。”
……
二十分鐘後,三人坐在一家奶茶店裡。
“大晚上的找我來,有事?”**一身警服,風塵僕僕的樣子,伸手把警帽摘下放在一邊,摩挲着有些溫度的熱飲杯溫暖着手臂:“有什麼事就說,我現在上班時間呢,不能久待。”
“別逗,大晚上的上什麼班吶?”小德瑪趴在桌上無力的抿着吸管,伸手指了指趙革命:“老大找的你,沒我啥事。”
“是這樣的,我想問問,當天跳河的,是不是他?”趙革命言簡意賅的直入主題,伸手從兜裡掏出一張過塑好的照片推了過去:“交通局錢局長的兒子,錢良。”
“呃……”**低頭看了眼照片,隨即把目光轉移到了一邊,整個人的眼神顯得有些混亂,伸手撥弄着自己的手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是不是!?”
趙革命的聲音鏗鏘有力,深邃的眼神死死的盯着**的臉龐。
“……”
“我說過,要讓當事人跪在鄧老遺體前道歉,但是,現在的我卻無能爲力。”趙革命一字一頓的,語氣很是誠懇道:“所以,**,劉警官,我需要你的幫助,你難道不想讓鄧老得到屬於他的謝謝麼?”
**眼神慌亂的掃了眼趙革命,感覺着趙革命那熾熱的眼神,有些猶豫,良久,她眼神一定,把照片推了過去,很是肯定道:“不是他!”
“**!你……”
“是不是他有那麼重要嗎?跟一個去世者道歉真的有用嗎?嘴上說有意義嗎?何必爲了那一口氣去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呵呵”
瞅着臉色通紅,因爲激動胸膛劇烈起伏的**,趙革命咧了咧嘴笑了,“呵呵、呵呵”的點了根菸,青煙寥寥升起:“是,我趙革命天真,無知,我一直以爲你能是一個好警察,呵呵,現在看來我錯了,那行,就當我什麼都沒問好了。”
“也許,鄧老這件事,比不上貴圈那所謂的面子,我無話可說,但我有一句話想要忠告你。”
趙革命叼着煙站了起來,伸手指了指桌上的警帽,自己往外面走了,小德瑪在邊上一言不發的看了眼**,板着臉也跟着出去了。
“穿着制服,有這個能力,但卻不敢在關鍵時刻站出來,張申最基本的道德,那麼你跟我們這些社會上的混子又有什麼區別?”
“下次我犯法了,我問你,你憑什麼抓我?憑你的正義感?憑你的那身制服?”
“去你.媽.逼!”
趙革命腳步慢慢消失,但是那番話卻久久沒有散去,**神色呆滯的坐在原地,熱流在眼眶裡打轉。
桌上,警帽上的警徽在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蒼白的光芒……
PS:點名。
1351013*****
暴力軍師
多謝你們的鮮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