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嚇了一跳,段欣雨也吃驚不小,兩人齊齊擡頭,一看來人,卻放了心。
小翠忙招呼道:“丁二少爺!”
丁陌武眼睛看着小翠,俊臉有些冷,“你大姐呢?”
小翠心中一突,丁陌武今天好像不怎麼高興,又聽是找雲葉的,小翠心中便有些警惕,反問道:“你找我大姐做什麼?有事兒跟我說便好!”
丁陌武咬牙,低聲道:“哼!跟你說?說得清嗎?”
自己大哥跟雲葉的事兒,跟你個黃毛丫頭說什麼說?!
聞言小翠更緊張了,忙取下口罩,俏臉湊過來、杏眼兒瞪大,急切地問道:“到底什麼事兒?!”
眼前俏臉白裡透紅、羽睫輕顫、小口嫣紅,丁陌武心中一跳,忙站直了身子,怒:“我說了跟你說不清!你大姐在館子裡是吧?我去找她!”
說完,轉身就走。
見丁陌武一臉怒氣衝衝,小翠忙擡手拉住了丁陌武,急道:“噯,你等一下!”
上前便衝到了丁陌武面前,丁陌武腳步一停,衝過來的小翠差一點兒撞到丁陌武懷裡!
丁陌武臉色漲紅,“喂!你這丫頭,冒冒失失的!”
對面的男人見兩人說話,忙急匆匆地走了過來,臉有怒色,上前道:“這位小爺,莫跟女孩子如此!”
小翠和丁陌武都是一愣,轉頭看向說話的男人。
小翠一看便白了臉,這人正是那個曾多次在馬路對面張望攤子的男人!
見男人的眼睛落在小翠的臉上,滿滿的都是驚豔,丁陌武怒,“你是誰?敢管小爺我的事?!”
小翠則慌忙戴上了那口罩,只露出了眼睛,道:“我和這位少爺是認識的。這位大哥,你誤會了!”
男人臉色有些紅,看向小翠的眼神便有些閃爍,囁喏道:“哦,這樣啊……”說完,卻還是不走。
男人又看了段欣雨和金娥一眼,把手裡的點心果子放到了桌上,道:“這個,給你們。”
丁陌武皺起了眉頭。
三個女孩子都懵了,段欣雨忙拿起那紙包,塞到男人懷裡,漲紅着臉道:“我們不認識你!”
男人忙道:“是我!”說完,見幾人都是一臉迷茫,忙道:“我姓曲,就是香燭鋪子的。”
說完,看看小翠又看看段欣雨,眼神有些猶疑不定。
見男人的眼神不停地在小翠和段欣雨身上看來看去,丁陌武大怒:“走開!”
丁陌武衣着華美、神態不凡,姓曲的男人本不敢惹。
此時見他呵斥自己,卻也來了脾氣,怒道:“該走開的倒是你!你是她們什麼人?我看倒像是個過來找茬的輕浮之人!”
丁陌武怒:“什麼?我是輕浮之人?是誰一直看……”
恐於小翠幾人名譽有損,當着衆人的面,丁陌武到底把後面的幾個字給嚥了下去。
聽了男人的話,小翠和段欣雨相互看了一眼。
段欣雨上前一步,疑惑地問道:“我們跟這位少爺是認識的,並沒有什麼事兒。你,曲大哥是吧?我們倒不認得!”
姓曲的男人瞪了一眼丁陌武,轉頭看着小翠,道:“有我在,你不要怕!”
丁陌武吃了一驚,再看小翠,也是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聽男人說的有些蹊蹺,小翠急切地辯解道:“這位大哥,你莫亂說話!”
姓曲的男人個子不高,此時卻突然挺直了脊背。
看着丁陌武,臉色一沉,道:“她已經與我定了親,你再敢過來相擾,我定不依!”
丁陌武一驚,脫口而出,“什麼?”陡然沉了臉,看向小翠的眼神十分不喜,甚至有些鄙夷了!
小翠尚未反應過來,“啊?”了一聲,轉頭便去看段欣雨。
段欣雨也是一臉震驚,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你……這人……”
“哼!”丁陌武狠狠地瞪了小翠一眼,轉身便走!
小翠見丁陌武朝着館子走去,突然想起來他要找雲葉說說事兒,一時急了,幾步追上,“喂!你去幹什麼?”
小翠忙拉住丁陌武的衣服。
見自己被女孩子拉扯,衆人又看過來,丁陌武俊臉有些紅。
小翠卻不顧丁陌武漲紅的臉,懇請道:“若是有什麼得罪之處,請丁二少爺多包涵。我大姐她定是無心的過失!”
說完,又有些懷疑,“我大姐怎麼可能有得罪之處?”
丁陌武黑着臉,道:“哼!不是我!是……算了,我跟你說不清!
說完,轉身就走。
小翠見衆人圍觀,忙道:“我跟你一起去!”說完,轉身交代段欣雨跟金娥,“你倆當心些,我去去就回!”
姓曲的男人忙道:“噯,你……別跟他走!”
小翠哪裡理他?
見姓曲的男人要跟,段欣雨忙攔住,怒道:“你這人胡說八道什麼?我們家二小姐什麼時候跟你定了親?再敢胡說,我們可要報官了!”
“二小姐?!”姓曲的男人一愣,“你們不是岸上村雲家嗎?”
金娥大眼睛滿是怒火,道:“我們是岸上村雲家,那又怎麼了?你爲什麼胡說!”
姓曲的男人看着小翠的背影,問段欣雨,“她不是雲家的花兒嗎?”
“胡說什麼!”段欣雨怒,“她不是花兒!花兒在村裡呢!怎麼會在這裡?”
姓曲的男人一愣,皺起了眉頭,看了看段欣雨,“你不是朵兒?”
“呸!”金娥猛地一口唾沫吐到地上,氣得小臉通紅,“那是我二叔家的兩個!怎麼你人都不認清楚,就在這裡胡說八道!”
原來,這人便是花兒定親的那個男人!
穆氏吹噓花兒跟朵兒在城裡賣吃食,這男人便一直誤把小翠、段欣雨當成花兒和朵兒!
花兒定親的事,雲家的人都聽說過的,此時見眼前這人便是花兒的男人,段欣雨和金娥都有些無語!
看這男人皮膚倒是白皙,只是年齡怎麼也有二十七八吧?
其實男人以及快三十歲了,只是常年在室內,還顯得年輕些。
不管怎麼樣,這男人說到底是雲二家的女婿,段欣雨礙於身份,自然不敢說什麼。
金娥是小孩子,當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姓曲的男人這才知道認錯了人,心中十分吃驚!突然又有些惱怒,暗罵媒人騙人。
猛地抓過桌子上的點心紙包,氣呼呼地走了。
見小翠急急忙忙地跟在身後,不知道怎麼了,丁陌武竟有些芒刺在背的感覺,腳步越發快了。
小翠便跟得有些吃力,在身後小聲埋怨道:“走得恁快!”
丁陌武突然惡聲惡氣地道:“不留下跟那男人說話,跟着我幹什麼?!”
小翠陡然想起那男人的話,本就噁心得不行。此時聽丁陌武說出這話,也有些生氣,“怕你對我大姐不利,要不,誰耐煩跟着你!”
丁陌武心情更惡劣,走得更快。
小翠幾大步趕上來,擡臉看着丁陌武道:“果真有什麼事兒嗎?”
丁陌武倏然停了腳步,偏頭看着小翠,低聲喝道:“自然有事!要不我那麼閒!”
小翠噘起了嘴巴,大眼睛上斜,嘀咕道:“誰知道你……”
丁陌武咬牙,大踏步地往前走。
小翠在身後一路小跑,兩個人很快便來到了館子前面。
館子裡不忙,大家都在後院呢。
小翠自然先擡腳進了大堂,直奔後院,“大姐!丁家二少爺找你!”
雲葉應聲從廚房裡出來,“丁陌武?何事?”
丁陌武這個時候也從大堂來到了後院,見雲葉過來,俊臉陡然沉了,道:“哼!無事不登三寶殿,既然這個時候過來,自然有不得已的事!”
雲葉看丁陌武臉色不對,取了口罩,臉色沉靜,道:“說吧。”
丁陌武看看衆人,雲葉道:“過來。”
院子雖不大,倒也有些地方。一角有個石桌,四個石凳。
兩人來到石桌前坐下,丁陌武氣呼呼地道:“我大哥受傷了!都是因爲你!”
雲葉一驚,柳眉緊皺,“我竟不知!傷重嗎?這是何時的事兒?因爲何事?怎地說與我有關?!”
丁陌武見雲葉臉色急切、眼神滿是疑惑,倒也不像作僞。又聽她先問自家大哥的傷勢,俊臉方纔好看了。
“大哥雖不說,我卻已經打聽出了準信兒,我大哥昏迷半日、吐血不止,都是寧寒打的!”
“什麼?!”雲葉大驚,猛地站了起來,“這還得了!走,帶我去看看!”
丁陌武忙道:“等等!大夫說已經無大礙了!只是要情志安穩、靜養多歇。不可打擾!”
雲葉慢慢坐了下來,想到寧寒這廝竟如此莽撞,心中十分生氣,又對丁陌文過意不去,道:“丁老闆如此,我本該過去看看。只是若打擾到丁老闆,卻又得不償失。”
稍頓,雲葉又道:“此時恐他也不想見我。你且替我傳句話,就說我很擔心,以後但凡有機會,定登門道歉。”
一想到丁陌文臉色蒼白的樣子,丁陌武就心疼不已,看着雲葉,怒道:“哼!寧將軍實在過分,我大哥對你……”
“丁陌武!”雲葉卻出言打斷了丁陌武的話,淡笑着道:“你們兄弟感情很好。”正要再說,張虎子“咚咚咚”地跑了過來。
“葉子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