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左:“徒弟?”
花太狼:“是下午滑旱冰認識的,唉,沒辦法,人長的帥沒辦法。”
胖子:“我要不是看在她是你徒弟的份上,我早就抽她了!”
小左:“唉,我後悔下午沒去啊!”
飛龍:“你們咋一遇見這種事就上?”
小左:“遇見這種事都不上遇見啥事上?”
花太狼:“這都不算啥,我月考旁邊坐着個女生。”
胖子:“你是不是又給人家放電了?”
花太狼:“咋是我給人家放電,是人家不停地朝我看。”
胖子:“你別裝了喲!”
花太狼:“這你就不懂了吧,其實你和一個不認識的女生互相淡淡的對望,這種感覺纔是最純真的!”
小左:“你還真會享受!”
胖子:“那你咋不和你的背影妹淡淡的對望去呢?”
花太狼:“別再給我提她了,吊人胃口。”
飛龍:“看來你不是一般的色啊!”
花太狼:“那當然了,色即是空聽過沒?我現在已經超越了色,已經是空了!”
小左:“同志們明天有什麼打算?”
飛龍:“我去修MP3。”
花太狼:“我暫時還不確定。”
胖子:“我明天再說,那你呢,小左?”
小左:“我,我不知道。”
一天又虛度了,小左在略感惋惜之後呼呼睡去,到後半夜他又夢魘了,就跑下去和胖子一塊睡。
第二天醒過來又是下午,宿舍裡只有料子和小左兩個人。料子:“唉,你醒來了,睡得美得很呀!”
小左:“你啥時候來的?”
料子:“我早上就來的,聽說你還比較二,連上了兩個夜機。”
小左:“你聽誰說的?”
料子:“你又問這個問題,我給你說你這個習慣不好,你問我還行,你問其他人次數一多你叫人家咋想?”
小左:“他咋想又不關我事。”
料子:“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看,咱畢竟在這個社會上生存着,你就得跟人打交道。”
小左不說話表示默認,他現在覺得自己最缺的就是社會經驗,而這恰是他認爲自己可以在別人身上學到的,料子就是這樣一個他可以從中學習的人。
料子:“趕緊起來吃個飯,咱一會轉去!”
小左點頭,他實在找不到其他事情可做,他希望今天餘下的光陰不要虛度,起碼可以聽點人生經驗之類的東西。
天湖的寧靜一如既往,微風吹起粼粼波浪,夕陽映紅了半邊天。小左:“料子,我想問一下人生的意義是什麼?”
料子:“你這個問題問的太寬泛了。”
小左:“怎麼就寬泛了?”
料子:“人生有好多方面,事業,愛情,家庭,你要問哪一方面?”
小左:“事業吧。”
料子:“事業就是你長期選擇的一項社會工作,是保證你生活的前提,你像現在咱的事業就是學習。”
小左:“那家庭呢?”
料子:“家庭肯定是在你擁有事業後纔能有的,你靠你事業的收入來支撐整個家庭。”
小左:“那愛情呢?”
料子:“愛情這個東西,不好說。”
小左:“那你有喜歡的人嗎?”
料子:“那是必須的,從初中就有了。”
小左:“現在跟你,不,跟咱還在一個班嗎?”
料子:“那沒有沒有,不敢有。”
小左:“啥叫不敢有?”
料子:“不敢有就是不敢有,一有就不好了。”
小左:“咋就不好了?”
料子:“關鍵是你一弄這事,你學習成績就下來了。”
小左:“兩者不可兼得嗎,比如說魚和熊掌?”
料子:“嗬呸!你在哪學過魚和熊掌可兼得?對了,你跟小乙那事,辦的咋樣了?”
小左:“其實也沒啥進展。”
料子:“我記得上次給你說過,還是咱倆在這轉的時候。你把你那事趕緊一解決,要不然影響學習呢,真的,我不騙你!”
……
凌夏從書店回來,戰果是兩本書,《麥田裡的守望者》和《小王子》。她今天剛理了頭髮,剪了劉海,心情不錯。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凌夏看見路邊的長椅上並排坐着三個背書包的小孩子,一邊笑一邊舔着冰激凌。她想到了自己小時候,那時候爸媽都在,每天放學她都和小夥伴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舔冰激凌,那是一段無憂無慮值得回憶的美好時光。凌夏走過去,“小朋友們,都放假了你們還揹着書包乾什麼?”
一個戴眼鏡的小男孩舔了一口冰激凌,“我們參加繪畫班。”
凌夏想,現在的老師真是黑的可以,爲了掙錢連小孩子放假的時間都不放過,“那你們喜歡畫畫嗎?”
三個小傢伙一齊搖了搖頭。
凌夏:“既然你們不喜歡你們幹嗎還要去啊?”
一個小女孩:“我不去了媽媽會不高興。”
另一個小女孩:“我媽媽希望我將來當一名畫家。”
戴眼鏡的小男孩:“我去和那裡的小朋友們一起玩。”
凌夏:“那你們喜歡什麼啊?”
一個小女孩:“我喜歡藍天,喜歡白雲,喜歡太陽公公。”
另一個小女孩:“我喜歡跟小朋友們一起玩!”
戴眼鏡的小男孩不說話,紅着臉。凌夏:“那你喜歡什麼啊?”
小傢伙還是不說話,兩個小女孩齊聲道:“他喜歡我們班的朱倩倩!”
凌夏:“朱倩倩是誰啊?”
兩個小女孩:“使我們繪畫班的老師。”
凌夏忍不住笑了,這羣小孩可真可愛。可戴眼鏡的小男孩卻急的“哇”一聲哭了出來。凌夏去安慰他,可越安慰小傢伙哭的越起勁。凌夏起身去路邊的報亭買了三個冰激凌又折了回來,“不許哭哦,誰哭姐姐不給吃冰激凌哦!“
小男孩立刻停止了哭聲,“姐姐,我不哭了。”
凌夏給了小男孩一個冰激凌,然後拍拍他的頭,“真乖!男子漢是不能哭鼻子的哦!”
兩個小女孩:“姐姐,他騙你的,他經常哭鼻子的。”
話沒說完小男孩又哭起來了,凌夏哭笑不得,“那你們坐在這裡幹什麼啊?”
一個小女孩:“我們在這裡等媽媽。”
另一個小女孩指了指凌夏後方,“媽媽來了!”
凌夏向後轉去,兩個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正朝這邊走過來,並都帶着滿臉的怒色。一婦女對凌夏道:“你在這幹啥呢?啊!”
凌夏:“我……我沒……”
另一個婦女奪下三個小孩正舔着的冰激凌,“給你們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吃陌生人給的東西,你們就是不聽,要是吃出問題來咋辦!”然後把未吃完的冰激凌丟到旁邊的垃圾桶。一婦女走到凌夏面前做出要抽對方耳光的動作。
凌夏:“我就是在路邊這家報亭買的,不信你們問老闆!”
另一婦女:“行了行了,就你那點伎倆,不要以爲我不知道!”
戴眼鏡的小男孩:“媽媽,姐姐是好人不是壞人,你別打姐姐!”
兩個小女孩:“姐姐不是壞人,媽媽我求求你別打姐姐!”
凌夏氣哭了,因爲自己被誤解,因爲小孩子們的爲她求情。
一婦女:“還哭!還裝可憐!我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的的份上,我早就抽你了!”
另一婦女:“我要不是看在我娃爲你求情的份上,我耳光早就上去了!”
凌夏:“對不起兩位阿姨,我下次不敢了。”
“你還敢有下次!”兩位婦女說,說完之後帶着三個孩子揚長而去。
凌夏覺得很委屈,蹲下來就哭。剛纔周圍圍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現在也猢猻般散去,其中一老者想上前安慰凌夏,但看了她一眼卻又欲行又止。凌夏覺得人都走光時站了起來,卻發現前面還站着個人,凌夏臉色一變,“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我沒有看你,我在看——”那人道,一邊指了指手上的書,“這個。”
凌夏這才觀察了一下這個人,個子一米七左右跟自己差不多,頭頂一隻米黃色的鴨舌帽,戴一副黑框眼鏡,背一把吉他,他手裡拿了本書《麥田裡的守望者》,她今天也買了一本同樣的書,難道是自己的書掉到地上被那人撿起來了?凌夏去檢查她的包包。
“別找了,就是這本。”那人說。
“給我!”凌夏說。
那人向後退了一步,“唉,別急,先請你看個東西。”
凌夏:“什麼東西?我要我的書!”
那人指着書的封面,“這個!”書的封面是一個在麥田中靜靜守望的稻草人,凌夏就是因爲那幅畫纔買那本書的。那人又指了指自己的T恤,“這個!”原來他T恤上的圖案和書封面上的一樣。
凌夏有點奇怪,但她還在氣憤中,“什麼怎麼樣啊,把書還給我,本小姐現在心情不好!”
那人雙手把書遞給凌夏,一邊道:“我都看見了,剛纔還勸人家小孩不要哭,小孩一走自己就哭起來了。”
“關你屁事!”凌夏說,說完就往回趕。那人在原地談起了吉他,還邊彈邊唱,歌聲還不錯,凌夏覺得自己剛纔那一下給的有點重了。
很久以後,凌夏從那人口中得知,他那天下午彈唱的是老狼的《模範情書》。
小左和料子逛完回學校,到校門口小左讓料子先走了,因爲他看見了小雪。小左跑到小雪跟前,“來了啊,假期過得怎麼樣?”
小雪:“還可以,你沒回去?”
小左:“是啊,家比較遠。我想……請你幫個忙!”
小雪:“你說!”
小左:“咱能不能去天湖說?”
小雪:“有啥事,還神秘兮兮的。”
小左:“因爲……”
小雪:“好,咱走。”
夕陽退去了最後一絲殘紅,路燈想照亮黑夜卻只照亮了自己腳下,遠處的天湖仍是黑乎乎一片,不過細聽竟能聽見湖水拍打堤岸的聲音。小左很猶豫,他想讓小雪辦的事是讓她告訴小乙他喜歡她。
小雪:“你有啥話你說嘛。”
小左:“我……這個不好說。”
小雪:“你還是男生不?”
小左:“好好好,我說我說,你能不能幫我個忙,告訴小乙我喜歡她?”
小雪:“哦,原來是這個,喜歡就是喜歡嘛,有啥不好意思的。”
小左害了羞,紅了臉,他怕被小雪看到自己臉紅,“我……對,你說的對,我喜歡她,我說出來,我沒啥不好意思的,對了,你啥時給她說?”
小雪還沒來的及思考這個,“明天吧。”
小左:“明天什麼時候?”
小左:“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