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是最完美的期待,期待是最漫長的絕望。
燕子被湖中伸出的觸手捆住了!湖怪之說亦並非空穴來風。
好在燕子反應靈敏,快一步的伸出手揮舞鐵索鞭。所以縱使她被捆住了,手仍然是靈活的--鞭子毫不留情的打斷了觸手 。燕子成功回到了岸邊。
.湖怪被斬斷了一隻觸手,怒了!湖中又伸出無數只雙手齊齊向燕子襲去。燕子臨危不亂,萬分鎮定地一邊護着酸果,一邊揮舞着鞭子和觸手。地上的殘肢越來越多。
燕子一邊後退一邊應付,十分吃力。她心知不宜久戰,迅速退出湖怪的攻擊範圍內。她的任務,完成的相當圓滿。
安寒這邊。他完成任務的時間可以說是最短的。荒漠一帶,廖無人煙,這裡出現最多的就是蠍子了。迅速找到金蠍子的洞穴,略施小計便將金蠍抓住。而後也馬上趕回厲山。
四人集合到厲山後已是四日之後了。
“樑霖,這是你要的末子、酸果、金蠍子!”言橘幾人將東西全堆在了桌上,“你快點去熬藥啊!快點去救夕啊!”她一回來就去看過夕夕了,發現她的情況已經不妙。
“這蠍子……”樑霖一臉複雜地看着桌上一網子的蠍子,“怎麼會有這麼多蠍子?”哦,順便提一下,安寒因爲捉了百蠍之王所以被百蠍圍攻,無奈之下他只好將這些蠍子一網打盡了。
“小茄,把這些放到藥房裡去,按古書上所說的熬成藥。對了,記得留一半!”樑霖很謹慎地叮囑。“師父,我知道了。”小茄乖巧地將藥材移到藥房去。
本以爲事情會圓滿落幕,很遺憾,節外生枝了--燕子忽然表現的很不對勁。她不停的冒冷汗,手腳變的冰涼、軟綿綿的。覺得天旋地轉的燕子支持不住的倒在了樑霖懷裡。樑霖被突如其來的軟感驚的手足無措。第一次,他心裡有了異樣的情愫。
經過他的診斷,燕子是中了湖怪觸手的毒。所幸這種毒並不難解。服下藥後的燕子雖仍在昏迷中,但已經沒有大礙了。
三個時辰之後,藥熬好了。言橘幾人合作將藥給夕夕灌下去,樑霖再給她施了幾針,一切都OK了。只等夕夕醒了過來。等待是最爲難熬的。因爲,光明就在眼前,卻無法觸及。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四個小時,五個小時,整整五個小時過去了……繁星初上,夜色籠罩。
夕夕依舊在沉睡,發黑的臉色已經好了一半,另外一半則揪着所有人的心。
“樑霖,怎麼會這樣?”醒來的燕子質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她身上的毒明明已經解了一半,另一半...”他沉吟片刻,吞吐的道出事實,“其實,古書記載解這種毒的那一頁有一角缺了。可能,缺的那一角上寫了一味重要的藥材吧!”他沮喪的語氣宣告着他無能爲力。
“這麼說,你也...”燕子無法說出那個血淋淋的事實,那太殘忍了。她默默退出了房間。樑霖愣了一下,不自覺的邁步跟上。
鳳雲必扶住跌坐的言橘,喉嚨中有什麼堵一般。
言橘雙手捂着臉,身子顫抖起來。她不斷搖頭,頭髮散亂的披在肩上。掙扎在痛苦不肯的邊緣,淚水,決堤。
她覺得夕夕小時候的咿呀學語,她覺得夕夕撲進她懷裡的依賴,她覺得夕夕純真的笑容。她記得,她什麼都記得。她多想這是一場未驚醒的惡夢,下一秒,讓她醒過了,讓她醒過來!言橘的啜泣令屋子裡的悲傷氣氛一下子加重。死神的腳步踐踏着所有人的那顆脆弱的心臟 。
安星煙看着夕夕緊閉的雙眼,想到她昔日的笑靨如花,一下子失控地撲進安寒的懷抱。安寒自然的擁住她,沒有一點異樣。
“哥,你說如果師父還在,該有多好…(師父精通醫術)”
“其實…”
“什麼?” 安星煙淚眼朦朧地擡頭。
安寒欲言又止地搖搖頭,“沒什麼。”
屋外。燕子仰着臉龐注視着繁星。山頂之上的天空,星星如同鑽石一般閃耀,卻這驅不走她心頭積壓的陰鬱。
“外面冷,你還是快點進去吧!”溫柔的聲音讓她一個苦笑,“夕夕,真的沒救了麼?如果是 ,那麼我們會有多難過。”熱淚沒知覺的沿着她的臉頰滾落,消融了白雪。
樑霖竟沒由來的一陣心痛。他輕輕在燕子身邊坐下,手撫上了她的背,想要安慰她。
即使沉浸在悲傷之中,燕子也果斷地抓起一把雪向旁邊那位砸去。她自我意識保護意識很強 ,不是太熟的人她有這種反應是很正常的。
“你幹嘛碰我?!”質問中的疏離讓被雪砸到的樑霖一陣難過。四目相對。爲什麼,她會有歉意?/爲什麼,他會心痛難過?倆人腦海中各閃過一個念頭,身子都別開了。夜色之下,誰都沒有看出誰的臉紅。
“其實,如果有蛇王的毒液,那個孩子身上的毒或許可以解的。可惜,天地這麼大,蛇王哪有那麼好找呢。”樑霖深嘆口氣,一條生命要早早的夭折了……
“你爲什麼不早說?”燕子騰地站起來,走進了屋裡。“主子!別傷心了!他剛纔說還有辦法啊!”她眼中是滿滿的堅定 。
言橘幾人立即停止憂傷,盯着燕子。“只要,我們找到蛇王並取得它的毒液!”
鳳雲必聽到蛇王兩字,臉色變的難看,“那,恐怕希望幾乎等於零了。”他說完,言橘的心又沉了下去。
“你手上的是……”剛進屋的樑霖一眼就看見了泛着光、環在言橘手上的金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