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嵐走後,白朦朦依舊和蕭卓蘭相談甚歡的樣子,並沒受到什麼影響,蕭卓蘭雖是凌家之主,慣於發號施令,威嚴持重,但面對白朦朦時卻親切有加一點架子也沒有。聽聞白朦朦今天本來是來一觀修真門派招收門徒的,蕭卓蘭也不覺冒犯,毫不介懷的讓凌之赫引見。
凌之赫是看在大師兄和蕭卓蘭都在場纔不好意思去追文嵐的,強忍着未離去,凌之赫聽了蕭卓蘭的吩咐收斂起所有的不情願道:“白小姐、駱團長,這是我大師兄孟泊,蔽派乃玄道正宗孟氏一族,早有數千年曆史,是唯一一個流傳至今的道派。大師兄,這是白朦朦和駱昕祁。”
凌之赫辭豐意雄的介紹着自己的師門,輪到介紹白朦朦和駱昕祁時就顯得言簡意賅了。
白朦朦向來是聽不出這些彎彎繞繞的,只拿眼看孟泊。孟泊雖一直未說話,偏安一隅,可那周身的靈威卻讓人難以忽視,他不緊不慢站了起來,頗有玄意的行了個禮,他擡起頭來,眼神似乎有些縹緲,目光掠過白朦朦的肩膀發頂,最後落在那雙暗紫的眸子上。
“見過道長。”白朦朦也回了禮,不過卻是拱了拱手,“我們不知修真界的禮節,還望道長莫怪。”白朦朦微微笑道。
“無妨。聽聞白小姐這次解救朝陽基地危機,救下無數的生命,功德無量,孟某欽佩。”
“孟道長言重了,我不過是做了分內之事。貴派如今能出世救濟人民,廣收門徒,授以安身立命之法,利在當代,功在千秋,是我欽敬十分纔對。”白朦朦不無真誠的說道。
“如今世道多艱,天地以萬物爲芻狗,吾輩修仙,不過是想爭那變數,眼下異能者應運而生,卻未必能與末世抗衡,掌門不忍民生多艱,才命我下山濟世,千秋之名是不敢多想的,若能緩解百姓的苦厄就已經是大幸了。”孟泊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
說了幾句,白朦朦也摸不準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如他所說的悲天憫人,胸懷萬物蒼生,她用眼角的餘光望向溫笑遊,溫笑遊只是但笑不語,一般溫笑遊這樣笑時都不是好事,白朦朦本來還有點嚮往的心思就淡了幾分。眼珠一轉轉向駱昕祁,也是淡淡的,白朦朦只好頷首不痛不癢的稱讚了幾句。
孟泊看上去全然沒有察覺,他似乎對三寶很有興趣,道:“白小姐,你方纔說身邊圍繞的狐狸是管狐,可就是那傳說中的靈獸管狐。”
白朦朦沒想到孟泊會提到三寶,下意識的看了看肩上兩隻,見它們沒有什麼反常,這孟泊應該是沒有什麼歹念的,於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傳說管狐靈力強大,可御魔降妖,甚至還能興家旺族,福澤延綿,只是這等靈獸早在幾百年前銷聲匿跡,今日一見,也是孟某之幸。”孟泊說話時,眼睛一直盯着三寶,眼神卻平靜無波,無慾無求,白朦朦也安下心來了。
“你知道得可真詳細呀!”白朦朦嘆道,若不是孟茗留下的手札夠全面和三姒的悉心教導,白朦朦也是駕馭不了這麼多管狐的,孟泊一副很有研究的語氣教她心動了動。
“只是師門與管狐有點淵源,瞭解就多了,白小姐如果有興趣改日我們可以詳談一番,現下恐怕多有不便。”
孟泊剛說完沒多久,就有穿着玄色道袍的人跟隨凌家人走了進來,他先是向坐在上首的蕭卓蘭行了一禮,接着走到孟泊身側道招生的院門前有人鬧事。
“仙道一途,自古以來受萬民敬仰,怎麼今天還會有人鬧事?”白朦朦聽了一會,問道。
聽聞修真者出世收徒,整個朝陽基地都是沸騰的,而且hao人向來敬重鬼神,怎麼會無緣無故鬧起來了?
“白小姐有所不知,這源頭恐怕是我們立的那塊不收異能者的牌子。”孟泊道。
白朦朦發現她應該知道些什麼,果然溫笑遊和駱昕祁也是悟了的樣子,不過隱藏得深。穿道袍得人道現在事態雖不嚴重,卻已經影響到了正常的招生秩序了,便想請凌之赫或孟泊出去主持。
凌之赫當仁不讓,道:“大師兄,你在這裡歇息吧,我去就行了。”說完和蕭卓蘭知會一聲就隨那道人出去了。
白朦朦也想去看看有什麼人敢來鬧事,就算真的不怕死得罪修真者,可這裡是凌家的地盤,他們怎麼敢隨便撒野呢。於是白朦朦藉口說爲凌之赫助陣,也跟着走了出來。
臨走前,孟泊掃了眼溫笑遊道:“有些事我本不該多言,可是事關白小姐安危,希望白小姐聽我一言。”
“孟道長,你說吧。”白朦朦心寬得很的回道。
“你這位朋友來歷不同尋常,還請你留心。”孟泊不偏不倚的說道,果然一說完,就得了溫笑遊一句“呵呵”。
“呵,孟道長這人前說壞話的方式也是新鮮。”溫笑遊什麼底細白朦朦都一清二楚了,他不怕白朦朦對他再生出什麼嫌隙,卻也不允許這樣挑撥的,特別那什老子團長還在呢。
溫笑遊的“呵呵”也不無道理,本來有過生死搏鬥經歷的駱昕祁因着孟泊的話多瞄了溫笑遊一眼,涼颼颼的不要太酸爽,好吧,再酸爽他也不怕。
“孟某隻是實話實說,白小姐修爲不在我之下,自可以細細查看分辨。”
“我曉得了。”白朦朦爽快的應了下來,她和蕭卓蘭告辭,然後招呼了溫駱二人毫無芥蒂的離開,可見她是沒聽進去的。
孟泊如鬆如竹的站着,目送白朦朦離去的眼神剎那間變得縹緲無物。
白朦朦剛出凌家大門,便聽到對面院門一片吵雜,其中凌之赫的聲音分外明顯。
“說了不收就不收,你們還真敢在我凌家撒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