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窗姐,你覺得我們應該從什麼地方入手去查?”
“三河村。”蘇小窗想也不想的就吐出了三河村這個字眼。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陳鋒的眼神在一剎那黯然下來。
蘇小窗知道三河村對於陳鋒而言,實在是一個充滿悲傷的地方,他在三河村遭遇到了人生中最悽慘的事情,先後失去了很多親人,所以當自己提出三河村的時候,他難免有些痛苦。
蘇小窗看到他的神情,嘆息一聲,對他說道:“阿鋒,如果你覺得再去三河村會讓你很痛苦的話,那麼這件事情你就暫時不要參與了,先交給我去查吧。”
陳鋒搖了搖頭,對蘇小窗說:“不行,小窗姐,我的事情你會盡心盡力的爲我,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也會幫你。你放心吧,不就是去三河村嘛,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們現在就出發嗎?”
“嗯,現在就出發。”
“可是三河村那麼大,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呢?”
蘇小窗望着陳鋒,對他說道:“我想我們還是先去傻子出事的地方看一下吧,總之,我覺得這件事情跟傻子似乎是有關係,傻子似乎是知道什麼一樣。”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傻子的死難道是被人滅口?”陳鋒睜大眼睛,望着蘇小窗,對她說道。
蘇小窗搖了搖頭,對他說:“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這兩件事情之間是有關聯的。你有沒有發現,一直以來我格外的關注傻子是怎麼死的,就是因爲我總覺得傻子的死似乎是跟日月有關係一樣。只不過一直以來,我都不讓自己去想,現在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看到蘇小窗這麼難過,陳鋒點點頭,對她說道:“既然這樣,事不遲疑,我們就趕緊趕往三河村吧。”於是蘇小窗便同陳鋒一起往三河村趕去。
一路上,陳鋒對蘇小窗說道:“小窗姐,我記得你以前最懷疑的人是卓元修,爲什麼現在會懷疑日月呢?”
蘇小窗搖了搖頭,神情有些苦澀的說:“我也不知道。”
陳鋒看蘇小窗的神情很難過,便對她說:“對了,小窗姐,接下來你和我乾媽不要再在中環的房子裡住了。我覺得如果展日月真的不是少柏,而是一個陌生人,故意來騙錢的話,或者是想做別的,你和乾媽豈不是很危險?”
聽到他這麼說,蘇小窗心中一愣,對啊,如果是展日月真的不是展少柏,那麼她豈不是很危險?可是如果自己在這個時候就搬出去,那豈不是打草驚蛇?
蘇小窗想了一下,對陳鋒說道:“你放心吧,我知道怎麼來安排這件事。”
陳鋒嘆了一口氣,只好由着蘇小窗去了。
蘇小窗同陳鋒很快的就來到了三河村,到了三河村後,就有人上來圍觀他們,因爲上次蘇小窗和陳鋒等人來村裡,發生了大的命案,又牽扯到地凰教這個敏感的話題,他們當然都很清楚,而今看到蘇小窗竟然同地凰教教主的孫子一起來了,當然也免不了圍觀了。
蘇小窗又看到了秀蘭、樹根,正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蘇小窗想起那天他們在樹林裡說的話,總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樣,然而現在卻也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她去做。
蘇小窗和陳鋒開車一直開到傻子上次遇害的地
方,他們下了車後,就開始去觀察地形。
蘇小窗四處看了看,神色有些凝重,她望着陳鋒,緩緩的問道:“阿鋒,你有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陳鋒也同樣的神色凝重,他對蘇小窗說:“我發現了,小窗姐,那天應該是剛剛纔刮過風,下過雨,這裡的土壤比較溼。但是這個滑坡如果是土壤比較溼的話,人反而不容易從滑坡上滑下去,因爲泥土會把人給黏住的。”
“對。”蘇小窗立刻回答他,說道:“你想得很好,我也是這麼想的。傻子正是從這裡掉下去的,這不是讓人覺得很奇怪嗎?”蘇小窗望着陳鋒,喃喃的說道。
陳鋒也同樣點頭說:“小窗姐,你說得很有道理。如果是下了雨之後,人絕對沒有可能會從這裡一下子滑下去的,除非人先被打死,然後再被慢慢的推下去。如果是晴天,土壤乾燥倒有可能一下子摔下去,沒有想到我們來這裡,還真的被我們找到了線索。”
“可是還是有件事情,我想不明白。”蘇小窗搖了搖頭,神色茫然的說:“就算是傻子真的是被人推下去的,那麼爲什麼當時警方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腳印,也沒有發現其他人的存在呢?這一點我始終弄不明白。”
陳鋒望着蘇小窗,一時之間也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想了很久,見到天邊烏雲陣陣,像是要下雨了一樣,看了蘇小窗一眼,對她說道:“小窗姐,你看就要下雨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蘇小窗微微一愣,眼中像想起了什麼似的,大聲喊道:“我知道爲什麼了,我知道爲什麼了。是雨,是雨。”
陳鋒聽到蘇小窗這麼說,也愣在那裡,過了很久,他才用力的點頭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小窗姐。你說是因爲下雨把另外一個人的腳印,還有其他的線索都給沖走了,是不是這個意思?”
“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蘇小窗用力的點頭,望着陳鋒。
陳鋒仔細的回想起那幾天的情形,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了,那幾天的確是正在下雨,又有十一號颱風風球,總之,要想沖走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並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這麼一來,我們就可以解釋爲什麼傻子死的時候,邊上沒有別人的存留過的痕跡,警方也正是因此才判定傻子是自殺的。”蘇小窗望着陳鋒,很鄭重的說道。
陳鋒也很贊同蘇小窗的說法:“不錯,如果真的有人來過這裡,又被大雨給沖走了他的腳印,還有一切痕跡的話,那麼警方要查,也是無從查起。”
蘇小窗的臉色越發變得陰沉起來,她說:“如果傻子真的是被人殺死的,而那個人又懂得巧妙的利用天氣,那個人應該是非常聰明的一個人。如果他真的是日月,而他手中又能夠拿到少柏的頭髮,我想少柏真的很危險了。”
蘇小窗說到這裡,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看到蘇小窗如此的難過,陳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纔好,因爲他知道蘇小窗說的每句話都是實話。
如果展日月真的是展少柏的話,那固然還好,如果展日月壓根就不是展少柏,展少柏就真的危險了。也難怪蘇小窗會如此的擔心不已。
他只好安慰蘇小窗說:“小窗姐,你也不要這麼擔心,現在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
,也許查清楚之後,並不是像我們想的那樣呢。我們現在應該做什麼?”
蘇小窗猶豫了一下,對他說道:“我們現在還是去傻子住的地方看一看吧,我想那個地方畢竟是傻子住過的,他說不定知道日月的事情。我想他也有可能會在那裡留下線索,更何況日月也曾經跟我說過,他也在傻子的地方住過。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會有更多的線索留下來。”
“好。”陳鋒點了點頭,便陪着蘇小窗一起走下來。
他們走下山坡之後,天色變得愈加陰沉起來,只不過天上團集了大塊大塊的雲團,卻始終沒有下雨,他們進了村之後,便繼續向村裡的人打聽傻子的住處,他們只知道傻子住在山裡,具體的地方誰也不知道。
村裡的人見蘇小窗和陳鋒來打聽傻子的下落,人人都很害怕,尤其是他們見到陳鋒和蘇小窗的時候,就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事情一樣。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陳鋒本來就是地凰教教主的孫子,地凰教雖然已經銷聲匿跡,但是它一直以來都影響力很大,因此這裡的人對於地凰教始終還是心存敬畏之心的,他們對陳鋒也不由自主的存了幾分敬畏之心。
至於蘇小窗,蘇小窗竟然跟二十多年前被他們燒死的何綺雲是一模一樣的,也難怪他們見到蘇小窗的時候心裡會不舒服。
蘇小窗和陳鋒向村裡的人打聽了很久,纔打聽到傻子在山裡的住處,那住處就離上次蘇小窗發現骸骨的地方不遠。
蘇小窗神色有些黯然,對陳鋒說道:“我還記得上次我跟日月曾經在山裡發現了骸骨,而且還有一個墓碑,上面寫着展日月之墓。可是當我去找警察回來的時候,那個墓和骸骨卻不知所蹤,當時我也沒有懷疑到日月。現在想想,也不知道是不是日月做的。”
“小窗姐,你別想這麼多了,我們還是慢慢的調查吧。”陳鋒安慰蘇小窗。
蘇小窗點了點頭,他們兩個人很快就到了山裡,到了山裡之後,蘇小窗和陳鋒把車子停在山邊,兩個人便撥開荊棘叢走了進去,進山的路茫遠而又漫長,而且山裡又處處透着古怪,蘇小窗不禁有些驚懼起來。
陳鋒看到她便柔聲安慰她說:“小窗姐,你放心吧,有我陪着你,一定不會出什麼事的。你不是不讓我陪你來嗎?現在知道我陳鋒的用處了吧?”
“知道了,知道你阿鋒最好了。”蘇小窗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
兩個人很快的就沿着山路,走到了那個傻子的房子面前,蘇小窗看了看手機,有些奇怪的說:“不知道爲什麼我們上次進山的時候,手機沒有信號,這次進山,手機居然有信號。”
蘇小窗很奇怪的望着陳鋒,陳鋒雙手攤了攤手,聳聳肩說:“不要問我,我也不知道。”
他們走到離着傻子的房子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遠遠的看到有個人從傻子的房子裡跑出來,蘇小窗指着那裡,連聲說道:“快看,人影。”
陳鋒也注意到了,他愣了一下說:“傻子已經死了那麼久了,他的房子也一直空置着,到底是什麼人會從他的房子裡跑出來呢?我們趕緊過去看看。”
於是陳鋒便和蘇小窗往前跑,而這時候只聽到嘭的一聲,傻子的房子竟然在一瞬間爆炸了,熊熊的火焰燃燒着,茅草房頓時被燒成了火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