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你朋友兩年前中了頭獎三千萬,是哪一期?”
蘇小窗想了想,說:“我也不清楚。”
“這彩票是多久開一期的?”
蘇小窗想了想說:“大概是在零八年三月份吧。”
“什麼?零八年三月份?這怎麼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那一季度的彩票頭獎是空獎,沒有任何一個人領到它。”
蘇小窗聽陳鋒麼一說,心中頓時一緊,她轉過臉來,眼神之中閃爍着曖昧不明,問道:“你剛纔說什麼?你說二零零八年三月份的那次彩票頭獎開出來是空獎?”
“對啊,小窗姐,我們買的這種彩票呢,是一季度開一次的,一年一共開四次。每次都會出一個三千萬的大獎,也就是我說的頭獎。但是呢,頭獎又不是每次都會被人中,有好多次頭獎都是懸空的。至於這是商家的伎倆還是事實就是如此,也沒有人知道了。”
蘇小窗聽陳鋒在那裡嘮嘮叨叨的說了半天,他後面說的是什麼,蘇小窗一句話也沒有聽下去,只不過如果他說的是真的的話,那麼事情就有待商榷了。
蘇小窗想到這裡,便轉過身去,對陳鋒說:“好了,謝謝你,我現在有點事情先走了,不能吃你的飯了。”
“什麼?你不吃我請的飯?你不讓我請吃飯?小窗姐,你不用這麼給我省,你放心吧,這麼一點點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蘇小窗懶得跟他廢話,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她現在要去一個地方,就是彩票中心,調查一下兩年前開出來的那一期到底是不是空獎,即使那一期是空獎,往前一期,往前兩期,或者是往後一期,往後兩期呢?有沒有凌一楠這個人的名字?
蘇小窗從《晨報》報社出來之後,就招手找了一輛出租車,讓出租車匆匆忙忙的往彩票中心開去。
等到她的車到了彩票中心所在的那棟大廈門前,恰好她看到展少柏也剛剛從自己的車裡出來,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幾乎同時說了一句:“你。”
蘇小窗眉色淡淡說:“你先說吧。”
展少柏望着她,向她伸出手,對她說:“小窗,我相信我們兩個人所想的是一樣的,對不對?”
蘇小窗有些迷惑的望着他,問他:“你是不是早就已經猜到了,他並沒有中三千萬的大獎?”
“不,我沒有猜到,我只是憑直覺而已。直覺告訴我,這種事並不是那麼容易在我們身邊發生的。”展少柏一邊說着,就點燃了一支菸。
淡淡的菸草氣息撲面而來,蘇小窗感覺到了展少柏語氣中的懷疑。
她點點頭說:“我剛纔回《晨報》,聽陳鋒說,他記得零八年三月份開出來的彩票頭獎是懸空的。如果真的是這樣,就說明一楠並不是那期中的頭獎,那他是哪期中的頭獎呢?所以我心裡也產生了懷疑,就想來看看。”
“既然我們兩個的想
法是一樣的,還等什麼?我們趕快上去吧。”展少柏邊說着,便拖着蘇小窗往上走。
蘇小窗微微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沒有再拒絕他。
他們剛剛往樓上走,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卻看到有大量的人涌了出來,他們都覺得很詫異。
蘇小窗捉住一個人的胳膊,問道:“先生,出了什麼事?爲什麼看到你驚慌失措的。”
那個人掙開蘇小窗,白了她一眼說:“你們傻了嗎?還往裡走,難道不知道十一樓着了火了嗎?”
“十一樓着火了?誰說的?我們剛纔進來的時候是好好的。”
“那我怎麼知道?反正十一樓着火了,現在這棟大廈的人都在往外逃命呢,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往裡走了。”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臉上頓時露出了倔強的神色,她堅持要往裡走,卻又被往外涌出來的人羣給衝了回去,那往外涌的人羣就像水流一樣多。
展少柏皺皺眉頭,就拉着蘇小窗走了出來。
蘇小窗有些不悅的問道:“你爲什麼拉着我?明明我要上去查事情的真相。”
“你剛纔有沒有聽到,他們說是哪一樓失火了?”展少柏望蘇小窗問道。
“十一樓。”蘇小窗脫口而出。
展少柏的眼中掠過一絲讚賞之色:“那就對了,你剛纔也聽到是十一樓,我們打算去的是哪一樓?”
蘇小窗聽他這麼一問,這才恍然大悟,也點頭說:“是十一樓。”
“不錯,我們想去彩票中心,彩票中心恰巧在這個時候着火,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有人不想讓我們查到一些東西,所以就故意在十一樓的彩票中心放火。”
“你說是一楠做的?他根本就沒有中過彩票,他也不想讓我們知道事實真相,他想到我們有可能會去查,所以就放火燒了彩票中心?”蘇小窗的眼中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
無論如何,她也不相信凌一楠是這樣的人。
展少柏微微猶豫了一下,搖搖頭說:“事到如今,沒有查清楚,我也不能就這麼冤枉別人。只是我覺得事情也許還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也許有人在監視着我們,如果我們不來彩票中心追查,彩票中心就安然無恙。如果我們一來就會有人放火把十一樓給燒了,要不然爲什麼我們剛剛踏進大廈門口的時候,還沒事。我們剛剛走到電梯口,前後纔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十一樓就着火了。”
蘇小窗的心中越發的沉重起來,她覺得自己已經揹負了太多的東西,而今還要繼續揹負下去。
一直以來,她都把凌一楠當成一個好警司,一個可以共同戰爭的,志同道合的夥伴,一個好朋友,爲什麼?爲什麼他會這麼做?
事到如今,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那就是凌一楠一定不會跟整件事情沒有關係,如果他跟整件事情沒有關係,就不會千方百計的阻止蘇小窗和展少柏
來調查彩票的事情了。
爲什麼他會知道我們兩個要查他呢?難道你說文力也和凌一楠是一夥的?蘇小窗眼神之中的困惑更加的深了,就像是潮水一樣,在她眼中蔓延開來,奔流不息。
展少柏用手拂了一下頭髮說:“你不要問我,我怎麼會知道?總之事到如今,我再也不相信凌一楠了,我甚至懷疑你所調查的趙謙禮、孫太元的死可能都跟他有關。小窗,你還記得嗎?趙謙禮是怎麼死的?”
蘇小窗仔細的回憶,她點頭說:“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是我們的訂婚典禮。當時凌一楠帶了文力,還有歐世天、趙謙禮等人來,趙謙禮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我們的訂婚典禮上啊。”
“正是如此,事到如今,我們要想不懷疑凌一楠也不能夠了。爲什麼趙謙禮會來到我們的婚禮上?是因爲他是跟凌一楠來的。而要殺趙謙禮的人又怎麼會算到趙謙禮正好在我們婚禮上出現,還可以刻意安排,喬妝打扮來殺他呢?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就是說,他根本就知道趙謙禮要出現在我們的結婚典禮上。那你說到底是誰策劃殺了他呢?事情這不是很明朗了嗎?”
蘇小窗聽他說完之後,縱然心底有些不信,事實上她卻也不得不承認就是如此。
她低下頭去,沉思片刻,重又擡起頭來問展少柏道:“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
“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小窗,如果你還想查出事情真相的話,我希望你不要打草驚蛇,回去之後就當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過一樣。如果一有什麼危險,就立刻打電話向我求救,知道嗎?”
“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就算我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那麼凌一楠也不可能會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說該怎麼辦纔好?”
蘇小窗和展少柏聊完之後,整個人顯有些無精打采,失魂落魄,畢竟凌一楠始終都是警隊的青年才俊,是警隊最年輕的警司,而今竟然出了這麼多事情,這叫她如何能夠不傷心?不難過?
蘇小窗在路上默默的走着,她踩在落葉之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輕微聲響。
展少柏跟在她的後面,問她:“小窗,你現在打算去什麼地方?”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事到如今,我更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凌一楠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調查那件案子。要不,我們就到此爲止吧。”
展少柏點點頭,安慰她說:“如果你真的想點到爲止的話,我一定會遵從你的意願。一直以來,我也不希望你如此的奔波,更不希望你做事這麼拼命。如果你想好好休息一下,對你,對凌一楠而言,都是好事。”
蘇小窗聽他說完之後,便點頭說:“好。”
他們正在說話的時候,就看到有大批的火警開着車涌了過來,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一場大火終於被撲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