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鋒想起蘇小窗那次被凌一楠等人挾持到公海上的遭遇,他才稍微情緒穩定了一些。
阿三和阿四繼續說道:“我們並不是不讓你出去,只不過這種情形之下,我們凡事要保障你的生命安全爲第一。”
陳鋒見阿三、阿四一番真誠,便不再多說什麼,他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好的人,他便轉過臉去對阿三、阿四說道:“對不起,剛纔是我語氣太重了,不應該這麼跟你們說話。”
這時候陳媽媽端着幾碗薑湯走了進來,對他們說:“我剛剛煮了點薑湯,你們喝一下吧。對了,你們幾個在吵什麼呀?”
陳鋒搖了搖頭說:“我們沒有吵什麼。”
陳媽媽看了阿三和阿四一眼,看到他的樣子,覺得非常奇怪,便問道:“阿鋒,我總覺得你這兩位朋友怪怪的,他們是做什麼工作的?我看着他們就像警察。”
陳鋒笑了起來,對他媽媽說:“當然不是了,是這樣的,有人最近要找我麻煩,所以小窗姐就請了兩個保鏢來保護我們。”
“哦,原來是保鏢啊。”陳媽媽說道,她疑惑的望着陳鋒問道:“阿鋒,你沒有得罪人吧?爲什麼你乾姐姐會請保鏢來保護你。”
陳鋒當然不敢把在圍村發生的事情說給他媽媽聽,他知道一旦說出來,他媽媽一定十分擔心,雖然她只是陳鋒的養母,陳鋒卻當她是親生母親一般。
陳鋒微微一笑說道:“沒事的,只不過是一點錢債糾紛,你放心吧。”
“你不是欠了別人錢吧?如果是的話,你趕緊把錢還了吧,我還有一點積蓄。”
“怎麼會呢?”陳鋒搖了搖頭,對她說道:“你放心吧,如果有什麼事情,乾姐姐會幫我的。”
陳媽媽聽到他這麼說,才點點頭。
陳鋒便望了他媽媽一眼說:“媽媽,接下來幾天你不要出門。”
“什麼?不要出門?爲什麼?”
“總之,你就相信我吧,千萬不要出門。我怕有人找不到我,會對你不利。你別的什麼都不要問我,好不好?”陳鋒對陳媽媽說道。
陳媽媽聽他這麼說,只好點頭說道:“好吧,你怎麼說我就怎麼聽你的。”
她素來都是一個很溫和的婦人,她秉承的是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一套封建的思想,雖然她這一輩子沒有嫁過人,但是陳鋒是她名義上的兒子,陳鋒既然這麼說,她也就這麼聽着。
囑咐完他媽媽之後,陳鋒這才長長的舒一口氣,他看阿三、阿四也有些累,便對他說道:“你們還是休息一下吧。”
阿三看了阿四一眼,對阿四說:“這樣吧,阿四,你先睡,你睡醒了之後再叫我,提醒我換班。”
“好。”阿四點點頭,便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陳鋒和阿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很多,他這才知道,原來遲雲飛竟然是蘇小窗的前男友,兩個人感情一直不錯,只不過因爲性格不合才分手,難怪蘇小窗不管出什麼事情,都會找遲雲飛幫忙了。
再見亦是朋友,他們能做到這一點真不容易,只可惜自己和丁友蓉恐怕是不能夠的,想到這些,陳鋒便覺得心裡一陣發慌。
丁友蓉和他本來可以做一對情侶,可是事
實上爲什麼兩個人會弄成現在這樣子呢?現在他們一個人被關了起來,而另外一個人則隨時隨地的都陷在被殺的恐怖當中,這些事情說起來也真的是造物弄人。
一夜無事,到了第二天早上,阿四起牀後,阿三便繼續躺在沙發上睡覺。
陳鋒見他躺在沙發上有些累,便對他說道:“你還是去房子裡休息吧。我也覺得累了,我們一起去睡一會。”
於是阿三便同陳鋒一起,去到他的臥房中休息,而阿四則在外面守着。
到了中午時分,阿三和陳鋒都醒過來,陳媽媽做好了飯給他們,陳媽媽有些憂慮的說:“現在我們倒還有吃的,可是到了晚上,該怎麼辦呢?我們所有的存糧都已經用完了,我看傍晚我要去買些吃的了。”
聽到他這麼說,阿三想了想,說:“還是不要了,不如晚上我們就叫外賣吧。”
“叫外賣?他們的東西不好吃,我怕你們吃不習慣。”
“現在是非常時期,媽媽,我們就先堅持兩天吧。”陳鋒對他媽媽說道。
陳媽媽見陳鋒說得如此鄭重,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好點頭說:“好吧,你怎麼說就怎麼是吧。”於是他們就便先這麼定了下來。
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們便叫了披薩,送披薩的人來給他們送了吃的,吃完披薩之後,陳鋒不禁又有些焦躁起來,他說道:“我們這樣等下去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啊?萬一那兇手永不出現,我們就永遠在這裡等嗎?”
阿三已經跟陳鋒有些熟悉了,便對他說:“陳先生,你不要這麼想,如果兇手永不出現的話,我們也做不了什麼事情。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等兇手出現,你說是嗎?”
聽到阿三這麼說,陳鋒這才稍微平靜了一點,他緩緩的點頭說:“你說得也有道理,既然如此,我們就再等等吧。”於是大家便繼續等下去。
到了晚上的時候,蘇小窗打電話過來問陳鋒這裡的情況,蘇小窗明顯的聽到陳鋒的語氣中有些不耐煩,便勸說他道:“阿鋒,你無論如何要再堅持一下。我相信兇手既然已經殺了那麼多人,他一定熬不了多久,用不了多久,他就一定會來對付你的。你聽我的,再堅持一下吧。”
陳鋒無可奈何的對蘇小窗說:“小窗姐,我現在和待宰羔羊又有什麼區別?就等於是坐在家裡等別人殺上門來送死。”
蘇小窗聽他這麼說,便微微一笑說道:“阿鋒,你不要這麼想,如果這麼想的話,對你自己沒有任何好處。事實上並非如此,事實上有這麼多人陪你一起在等,對嗎?如果你還想救友蓉,如果你還想將殺人兇手繩之於法的話,請你一定要再多一點耐心。我相信那個殺人兇手一定熬不過三天,三天之內,他一定會來取你的性命。”
“你說的是真的?”
“雖然我沒有殺過人,可是以我對犯罪的心理學瞭解,我相信這些人都是沒有耐心的。尤其是現在,友蓉已經被警方拘捕了,他無論如何也會殺掉你。”
聽到蘇小窗這麼說,陳鋒才稍微安心了一點。
蘇小窗便繼續問他道:“今天有沒有什麼異動?”
“什麼叫什麼異動?”陳鋒不解的問道。
蘇小
窗想了想,便對他說:“你把電話給阿三,或者阿四,我想跟他們溝通一下。”於是陳鋒便把電話隨手拿給了阿三。
阿三接過來,喊了一聲:“蘇小姐。”
蘇小窗的語氣有些鄭重,她問道:“阿三,你是一個非常有經驗的保鏢,我想問問你,今天有沒有發生一些不尋常的事情?”
“不尋常的事情?”阿三想了想說:“還真的沒有。”
“你們今天有出去過嗎?”蘇小窗繼續問。
“沒有出去過。”阿三說道。
“你們明天也不要出去,千萬不能出去,一旦出去就會給人可趁之機。”
“你放心吧。”阿三笑着說:“我們當然沒有出去了,就連吃飯都是叫的披薩。”
“叫的披薩?”蘇小窗微微一愣。
“有什麼不妥嗎?蘇小姐。”
蘇小窗搖了搖頭說:“沒有,我也說不出什麼來。總之,你要小心,我如果想到什麼的話,再跟你說吧。”說完,蘇小窗便掛斷了電話。
她仔細的想着阿三,還有陳鋒跟自己說的每一句話,難道說對方真的一點異動都沒有?以蘇小窗的看法,這個罪犯是一個非常驕傲的人,他也並不會因爲有保鏢在保護陳鋒,就不會動手,這絕對不是他的習慣。那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爲什麼到了現在,兇手還沒有動手?蘇小窗想了很久很久的,也沒有想出什麼來。
到了第二天,陳媽媽起牀後,弄了簡單的早餐,中午的時候,他們又在想叫什麼吃的好。
阿四想了想說:“做生不如做熟,既然昨天我們叫的披薩,今天不如繼續叫披薩吧。”
陳鋒和阿三都表示贊同,於是他們便繼續叫了披薩。
蘇小窗一整天都在想昨天她跟阿三和陳鋒的電話,忽然之中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就給阿三打了一個電話,恰好這時候,送披薩的正好上來。
送披薩的頭上戴着帽子,臉上有一塊傷疤,那塊傷疤太大了,以至於看不出他長得是什麼樣子,也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大的年齡,他上來之後,便飛快的說了一句:“披薩。”
於是阿三便準備去拿披薩,誰知這個時候他的電話鈴響了,是蘇小窗打過來的,他看了一眼,接過披薩之後,便接起了電話。
蘇小窗在電話裡,飛快的跟他說了兩句,聽完之後,他臉色微微一變,這時候賣披薩的已經在旁邊說道:“先生,請問一下,我可不可以借用廁所?”
“好,沒有問題。”阿三想了想,便對他說道。
於是賣披薩的便走了進來,阿三注意他的一舉一動,見到他若無其事的走向了廁所,大概過了十分鐘後,便又走了出來,等到他走出來之後,他對着阿三微微一笑,就離開了。
阿三給蘇小窗回過一個電話,對她說道:“蘇小姐,我看你弄錯了,這個賣披薩的好像並沒有什麼可疑,他剛纔來送完披薩就走了。不錯,他是借用了一下廁所。”
“借用廁所?”蘇小窗心裡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她對阿三說:“趕緊帶着陳鋒離開這裡。”
“離開?”阿三覺得有些奇怪。
“快點離開。”蘇小窗高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