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是金碧輝煌的總統府,夏爾走後,加爾中將嚴肅了不少。
“他不能是假冒的吧?”
“不能,階五傳奇已經不是努力能晉升的,教廷各派系博弈站位才能晉升,年輕的階五……,階五,帝國一定是發現了什麼。”
加爾中將眼神閃爍,驀然道:
“或許是安德森派來解決其餘問題的……。”
科西喃喃自語,“皇位嗎?”
“他真……肆無忌憚。”
“我討厭那死亡的味道,還有那些腐爛的身軀,令人作嘔。”
“不管這些,帝國有更重要的事。”
“我懷疑有人賣國。”
幾人默然不語,顯然聯想到什麼。
白髮蒼蒼的總督走到窗前,眺望着燈火通明的城市,用手中的柺杖敲了敲地面,“諸位。”
“帝國訊息,叛亂背後有福瑞斯帝國身影,但苦於找不到證據。”
“這批運兵船損失?”
加爾中將苦澀片刻,“僅剩下兩艘兵艦,運兵船……都毀了。”
目光如炬,白髮總督蒼鷹般的雙眼盯着面前的諸位將領。
“陰影書信消息,帝國主艦隊遭到不明混合船隊的襲擊,敵軍聯合艦隊封鎖低島海峽,我們被困在這裡了!”
“前線急報,兩萬餘人的精銳叛軍繞開高地前線,直奔威爾,這裡是帝國陸軍撤退的路線,更是補給線,是下一批增援登陸港口。”
總督用手杖大聲敲着地面,“不管尸位素餐也好,來這裡貼金也罷,如果這裡陷落了,帝國陸軍第一軍團將失去補給。”
“領過軍的都十分清楚失去補給的嚴重後果。”
“帝國下令,如果守不住,帶上所有的輜重北上支援第一軍團,在高地打開局面。”
“願爲帝國效死”,衆軍官站起,共同宣誓,迴盪的聲音在燈火通明的總督府內經久不息。
總督痛苦的閉上雙眼,流下滴滴眼淚。
…………
主街道上,夏爾握着紙條,思緒如亂麻!
哪怕白鴿飛走,都沒引起注意,身軀如雕塑。
手指攥緊紙條,“誰?約定地點,我不知道啊!”
“原身還有極多秘密!”
…………
收回散溢的思維,來到分配給他的閣樓前,一棟二層公寓……
打開公寓的大門。地板上……,血跡被打掃過,淡淡的血腥味,證明着這戶人家在屠殺中遇害,敞開的窗戶處,一輪明月高懸天際。
整齊的桌椅散發着陣陣清香,昂貴的木料,書架反而完好無損。
一些不太明顯的搬動痕跡證明軍隊搜刮過一次了,金屬網罩的煤油燈將房間照亮。
“這房間還不錯。”
桌面上放着一摞摞書本,知識對人類極爲重要。
夏爾走上二樓,靠窗搖椅,櫥櫃邊找到幾個新鮮橙子,手氣刀落,手起刀落,切一杯橙汁,坐在龐大的落地窗前,欣賞夜景。
遠處火光一閃……
砰!
頭顱瞬間被打爆了半邊,龐大的衝擊力讓身軀滾落下搖椅,鮮血染紅了地面。
“我了個大槽( ゚皿゚)”
“殖民地情報這麼快。”
癱在地上,好痛,夏爾順勢滾落牆角,頭顱處,紫黑色的肉芽在重組,拼接。
“矛盾性激化到這種程度了嗎?”
“僅僅我從總督府收下房產就刺殺我。”
“瘋狂至極。”
“啊西……”
啪的一聲槍響,油燈被打翻,桌面上蹦開一個大洞,但是金屬罩做的燈罩沒有引起大火。
“這射速,是拴動式步槍。”
“這樣的殺手殺不死我也能噁心死我。”
“欣賞個夜景都不安寧。”
…………
劇痛激起殺意。
“我得解決他們,要不睡覺都不安寧。”
“殖民地真瘋狂。”
殖民地可不管什麼一擊不中立即遠遁,沒成功武器會升級,從槍到huo藥包各種套餐。
夏爾不願意剛得到的房產就此被瘋狂方式摧毀,跳下房屋,向着漆黑的小巷內奔去。
躍入巷內,夏爾即將碰到地面時,亮光閃過,戰斧以極快的速度在夏爾的眼中不斷放大!
此時即將落地,沒有任何着力點,也沒有情況能夠閃避,無死亡力量牽引下,身體不能瞬移。
……
嗡!夏爾盡全力讓肌肉收縮,形成緊密至極的肌腱結構,表層生成層層水膜與鱗甲。
“殺手技術真高,太專業了,慚愧,慚愧。”
呼嘯的風聲,鋒利的利刃空爆聲,一擊!戰斧猛的劈在胸口,強大的衝擊力匯聚成點,擴散成面,在夏爾的胸前爆發。
“靠!”
空氣爆起一圈氣浪,重擊下,夏爾的思維彷彿停止,像被蒸汽火車撞擊般倒飛而去。
腰間的手槍被震飛,反正是個裝飾,子彈沒買。
龐大的力道帶起飛揚的塵土,對方再次甩一斧,夏爾左閃,戰斧破開牆壁,證明着襲擊者的強大。
胸前完全爆碎,胸口插着一把漆黑戰斧,鱗片紛飛,鮮血四濺。
“原來這就是低階不可辱。”
“我技能都沒放……。”
夏爾能感覺到那人只有階二覺醒。
冷靜的從胸前拔出戰斧,遠處一聲悶響傳來,夏爾的右膝蓋猛的崩碎,踉蹌的向周圍閃去。
子彈內夾雜着恐怖的異種能量,不斷撕裂右膝的傷口。
“火器真噁心。”
“除非變成霧態。”
“這是什麼子彈?”
一抹閃爍着月光的亮銀色閃過,隱藏在暗處的人影,單手握住手柄,再次甩了一次戰斧,戲謔的目光平添憤怒。
“又來,沒完沒了!”
……
夏爾餘角看着戰斧帶着龐大的力道劈開後背,斬斷了他的脊骨,破碎了一切相連神經,夏爾像軟腳蝦一樣跪在地上。
但夏爾不是人類的軀體結構,很快控制着身體,踉踉蹌蹌地滑稽跑開。
……
敏銳的意志感覺到一股極其惡意的視線傳來,心裡像針扎一樣。
“除了擲斧者,狙擊手,還有一位隱藏於暗中。”
“我的防禦弱,得趕緊跑。”
皎潔的月光下,前方凝聚出現了一位戴着金面具,身穿緊緻黑色西服的細長人影,空洞的面具下隱藏着一雙仇恨的雙眼。
“爲什麼殺我?”
“侵略者都該死!”
他打了一聲響指,夏爾便覺不妙,在手中凝聚起一根黑槍,瘋狂地向他衝去。
驀然間,手和身體分開……
哐當……
長槍掉於地上……
身體驟然一停,雙腿滾落,上半身向前劃去……
腰間露出整齊的切口,涌出炯炯鮮血,碎腸流的遍地都是。
黑色的血液混合着碎骨,重物落地……
屍體沉重的摔落一旁,漆黑的小巷裡閃現出兩條黑色的絲線。
極細的絲線上,血液滴滴噠噠,妖異至極。
黑色血液的滲入地面,額頭上的圓環逐漸變成一攤黑油,其流落於地。
金面具靜靜注視着夏爾.科特的死亡,像欣賞世間最完美的戲劇。
擲斧手走來,揮手灑下無數銀灰色粉末。
夏爾的身軀在這粉末的作用下不斷腐朽消散,化成黑灰隨風飄散。
絲線慢慢消散……
金面具觀察良久,確定沒有後續反應,打個響指,微風陣起,其身軀淡化消失。
擲斧手看向倒塌的房屋,掏出幾十枚金幣,隱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