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戰鼓(三)

“岡村君不是那麼冥頑不靈的人,”小磯國昭說:“石原君,你想想,西尾君爲什麼不顧江南虛弱,依舊大力援助華北,你難道就沒想過嗎?再看看岡村君的部署,他怎麼想的不就很清楚了。”

石原莞爾輕輕哼了聲,其實他想過的,只是明明可以正大光明作的事,非要躲躲藏藏,這讓他很不舒服。

“我怎麼沒想過,可,首相,這要損失寶貴的兵力。”石原莞爾的語氣中含有憤怒:“一羣誤國的小人,我真想把他們都殺了,殺乾淨了,曰本就得救了。”

小磯國昭微微搖頭,當年開戰,他是朝鮮總督,也同樣積極支持擴大戰爭,像他這樣的人目前依舊是陸軍主流,更何況,六年戰爭,國民付出了巨大犧牲,不能取得說得過去的成果,國民是不能接受的。

“華北決戰,”石原莞爾依舊在發泄自己的不滿:“決戰什麼,部隊近半是新兵,無論坦克重炮飛機,還是兵力,拿什麼跟支那比。鄂北、河南、山東,幾場會戰,還抱着老眼光看支那軍,還用十比一來計算兵力,真是荒唐。”

“石原君,我有個想法,”小磯國昭沒有理會石原的抱怨,扭頭望着他說:“你去華北看看,與岡村君談談。”

石原莞爾沉默下,他知道小磯國昭要他與岡村談什麼,沉默一會,他點頭答應。

小磯國昭與石原莞爾在車上商議時,皇宮中的裕仁也在商議,盟國宣佈,戰後將追究他的戰爭責任,也就是將其列爲戰犯,這讓他極其震驚,雖然外表上保持冷靜,但內心裡面,他感到極度不安,皇位傳承已經上千年,若是在他手上斷絕,他真無顏去見列祖列宗。

一年多來,從節節勝利,突然轉爲節節敗退,裕仁無論在感情上還是精神上都很不適應,也難以理解,他憑直覺判斷這其中有問題,可問題在那,卻始終沒有找到。

“你們對華北決戰的前景怎麼看?是支那軍的戰鬥力提高了,還是皇軍的戰鬥力下降?”裕仁問道。

多田駿多次蒙天皇召見,也數次在這個大殿應答,可最近不知怎了,總感到皇宮中瀰漫着一絲蒼涼。腳下的地板依舊是那樣乾淨,殿內的各種物件也依舊那麼整潔,可多田駿的心中卻依舊卻有種陌生感。以往的絲竹沒有了,後宮中傳來女子整齊的喊殺聲,那是皇后良子帶着宮女和命婦在進行軍事訓練。

木戶輕輕咳了一聲,多田駿連忙擡頭望着裕仁:“陛下,這兩方面原因都有。以前新兵入伍都要經過至少半年訓練,但現在多數新兵只受過三個月甚至更短,支那人在戰爭中學習戰爭,戰鬥力有顯著上升,可儘管如此,敵我傷亡比例,我們依然遠低於敵,總體來說,我們陣亡一個士兵,敵人要傷亡2-3人。這個比例已經很高了,只是與戰爭之初下降了很多。”

多田駿的答覆沒讓裕仁有絲毫寬慰,中國人口衆多,就算一比二,曰本也消耗不起。裕仁呆呆的望着殿外的天空,木戶和多田駿交換個眼神,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良久,裕仁才低低的嘆口氣:“石原認爲華北決戰不可行,你怎麼看?”

多田駿心中微微一震,御前會議他沒有參加,但也聽說了,石原莞爾堅決反對華北決戰,要求後撤到熱河和滿洲國境,同時放棄江南,這個戰略被御前會議否決了。

“陛下,目前戰況不利是事實,不過,如果我們退到滿洲國邊境的話,將受到支那和蘇俄的兩線夾擊,而且一旦到了這個地步,外交上再無突破的可能,即便最終蔣介石答應和平,帝國可能失去的不只是滿洲,很可能連朝鮮臺灣都要失去。”

多田駿也不贊成石原莞爾的戰略,如果中[***]隊打到滿洲邊境,蔣介石還會與曰本和談嗎?即便同意和談,開出的都是天價。

裕仁點點頭表示贊成,過了會又問:“多田,岡村得到增援後,能擊敗支那軍嗎?”

多田駿明白裕仁還是在擔心,畢竟兵力差距太大,而且從鄂北會戰後,支那軍攻勢如潮,皇軍連連敗退,國民士氣沮喪,現在急需一場勝利來挽回士氣民氣。陸軍省提出華北決戰便是出於這個考慮,但華北決戰的困難太多,兵力對比太懸殊,裕仁也沒有信心。

“從整體來看,皇軍戰鬥力依舊強於支那軍,”多田駿開始給裕仁打氣:“陛下,岡村將軍一定會率領將士奮勇作戰,擊敗支那軍。”

多田駿還沒說完便暗罵自己,這話太軟弱,根本不足以鼓起任何人的信心,於是又連忙補充道:“皇軍與支那軍最大的差別便是,皇軍不但有武器,更重要的是,我們有武士道精神,用武士道精神武裝起來的,只要需要,將士們將戰鬥到最後一刻,實現陛下的希望。”

裕仁這才露出一絲寬慰,然後很快收斂起來,莊重的示意多田駿可以退下去了。木戶沒有離開,裕仁只是示意多田駿離開,那意思便是讓他留下。

待多田駿離開大殿後,裕仁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殿門前,木戶的身體隨着裕仁的身影轉動,裕仁揹着手望着內宮方向,過了會才慢慢的問道:“你看小磯國昭能收拾局面嗎?”

木戶聞言一驚,他聽出了裕仁的意思,小磯國昭是鄂北會戰後出任首相的,到現在不過一年左右,這麼快就換人?裕仁沒有催促木戶,只是靜靜的等待。木戶心中迅速盤算,小磯國昭究竟在那些地方引起裕仁不滿?

“陛下,小磯首相剛剛出任首相不到一年,到目前爲止,他壓住了陸軍,維護了陸軍海軍的團結,在這方面是很有成績的。”

木戶看不到裕仁的神情,他慢慢琢磨着這位神的想法,忽然間,他發現裕仁露在外面的手,抓得緊緊的,他隨即換了語氣:“不過,在外交上卻遲遲沒能打開局面,這有負陛下的期望。”

裕仁轉過身面對着木戶,沉聲說道:“帝國現在危機四伏,最大的問題是戰線過長,石原莞爾有些意見也是正確的,必須收縮戰線,要達成此目的,必須在外交上獲得突破,而不是一味在軍事達成目的。幾年前,皇軍不斷獲得勝利,可結果呢,和平始終沒有實現,戰亂始終不停,唯有外交上實現突破,才能獲得和平。”

木戶明白了,裕仁是希望換人,名義上小磯國昭是沒能實現和談,俗話說,主辱臣死;盟國要把裕仁送上法庭,小磯國昭卻沒有絲毫表示,卻接受了石原莞爾的戰略,後退,後退,總是後退,而裕仁需要的是勝利。

木戶想了想換人還是可以的,小磯國昭本就是過渡,沒有合適的人選才讓他來掌船,不過,現在就換合適嗎?

“陛下,臣下去商議下,看看大家的意見。”木戶決定採取拖延策略,就算小磯國昭要下臺,現在也不是時候。

石原在一月中旬飛離東京,在塘沽換乘火車,火車剛剛離開天津,天空中就傳來轟鳴聲,石原莞爾探出頭向天上望去,一隊飛機從列車上空飛過。石原莞爾望着飛機,禁不住皺起眉頭,沒有多久就聽到遠處傳來巨大的爆炸聲。

讓石原有些奇怪的是,隨行的華北派遣軍軍官卻聽而不聞,好像沒聽到。車內的中國人也沒有絲毫驚慌,只有他的隨從露出了些許慌亂。

“將軍,支那空軍不會轟炸普通列車,”軍官看出了石原的疑惑:“這種普通列車主要是支那人,他們不會轟炸。”

“一次都沒誤炸過?”石原有些驚訝了。

“沒有,一次都沒有,”軍官答道:“不過一旦改爲軍列,就一定會受到轟炸,支那人的情報很準。”

軍官的神情有些尷尬,駐天津特務機關曾經追查過,車站內外人員全部查過,沒有發現絲毫線索。

“他們現在在炸那裡?”石原又問:“爲什麼沒看到我們的空軍?”

軍官注意聽了下,然後苦笑着回答:“可能是軍需庫,皇軍的幾乎所有情報都被支那人察知,現在我們不敢相信任何一個支那人,特別是那些原來很靠近我們的支那人。”

石原莞爾不再問了,中[***]隊就看着要攻到平津了,那些支那漢殲巴不得偷些情報,好換取支那政斧的寬恕。石原再度將頭伸出窗外,望着遠處瀰漫的火光和煙霧。

忽然,一架支那戰機壓低機頭,從火車上空掠過,幾個大膽的中國人也將頭伸出,伸手向天空搖擺示意,車廂內的曰本押車員卻絲毫沒有干預的意思,有這些中國人,這趟車會安全些。

那位中國飛行員四伏看到車窗內伸出的手,在遠處拐個彎,又再次俯衝下來,這次更低了,震耳的呼嘯聲,讓車廂內的人們露出些許驚慌。

“周猴子,別玩了,別忘了我們來幹什麼的。”

耳機裡傳來李桂丹的呼喚,正沿着列車飛的周志開咧嘴一笑,鬼子現在學精了,總是把軍官車廂和民間車廂掛在一起,上面有嚴厲,不準轟炸民用列車。

周志開一拉艹縱杆,飛機一個漂亮的翻身,拉上半空,與在空中警戒的李桂丹會合。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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