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恪沒覺得怎樣,她和皇上之間從來都是相處的融洽的。她一邊拿着點心吃着,一邊蹭到皇上身邊看皇上批奏摺。皇上嫌她在旁邊咔嚓咔嚓的吃的心煩,便不耐煩的趕她走。
楊恪也不走,看見皇上眉間的煩惱,就倒了杯茶給皇上,問道:“皇姑父,你碰到什麼不能解決的麻煩了嗎?能不能說出來?看恪兒是不是能爲皇姑父分憂!”
皇上也不覺得楊恪逾矩,直接扔給她一本奏摺,說道:“看看!”
楊恪打開奏摺,厚厚的一本奏摺,竟然只有後面一頁寫的有內容,原來果然如皇上預料的一樣,江南又一次爆發了洪水,這次朝廷官員按照楊恪的方法的確解決了很多災民的問題,但是新的問題來了,有的村落洪水退去之後爆發了大規模的鼠疫,已經死了很多人了。
楊恪眼睛一紅,是自己疏忽了吧?爲什麼上次沒有想到這件事情呢?明明自己知道的,她的心愧疚的有點疼。她突然想到這是在古代,沒有疫苗沒有抗生素,到底要怎麼辦?
“皇姑父,這件事情必須儘快解決,您找御醫商量過了嗎?”
皇上點點頭,御醫並沒有提出什麼好的方法。
“皇姑父,徵調皇朝的所有大夫,去災區試藥。”
皇上想了想這件事情的可行性,點了點頭道:“好,只是肯定有的人不願意去,會想盡辦法躲過去!”
楊恪看不得皇上這麼猶豫,道:“皇姑父,您太平盛世過習慣了,就忘了您當年的殺伐果斷了嗎?如果有人怕死不願意去,抓不住還好,抓住了直接殺了了事。”
當初爭奪皇位的慘烈不用說楊恪也猜得出來,只是這些年並沒有戰事也沒有發生什麼事情,皇上的銳氣漸漸的被磨光了。此時聽了楊恪的話,突然間心中就燃起了一絲火苗,道:“好,聽你的!”
“派重兵,把被鼠疫感染的幾個村子全部包圍,只許進不許出,如果村民不服,好辦,把他扔進重災區,任他自生自滅。”
皇上和章伯都被這個小姑娘嚇了一跳,一個千金小姐怎麼會有這麼強的戾氣,不過倒是有點可惜,如果是男子,肯定是棟樑之才。其實她們都想錯了,不是因爲楊恪是個喜歡殺伐的人,只是她知道鼠疫的嚴重,如果不盡快解決,那會越傳染範圍越大,到時候控制不了,整個大熙皇朝就全都完了。
“還有,注意衛生,不管是人還是動物的屍體,必須全部燒了,一點不能留,呃,井水燒開之後才能喝。”楊恪想了想,突然間叫了起來:“對了,鼠疫怕高溫,讓人點燃火把,把所有的土地都燃燒一遍。”
楊恪再想不起什麼,才把剛纔說的全部寫下來,交給皇上,道:“皇姑父,恪兒能想到的只有這些了,剩下的,便是聽天由命了!”
皇上也知道楊恪一個姑娘家想到這些,已經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雖然楊恪說的簡單,但是這裡面有些事情真的很難辦,這就要看自己這個皇上當的怎麼樣了,剩下的便靠自己全部解決了吧!
楊恪突然問道:“皇姑父,您這次準備派誰去災區?”
皇上調侃道:“是不是怕我把小方派去?”
楊恪不理皇上的調侃,說道:“皇姑父,我不管您派誰去,但是一定要有一個是您的代表,才能讓百姓知道您並沒有忘了他們。如果您派去的官員解決這個事情以後,在百姓中的威望會成倍的增長,後果不用我說您也能想得到。”
皇上知道楊恪的話並不是危言聳聽,鄭重的思考起來。
送走楊恪以後,皇上對着空地說道:“你覺得楊恪這個丫頭怎麼樣?”
“治世之才!”空地中沙啞的聲音傳來。
“你覺得和那個人有沒有關係?”皇上又問道。
“傳說中,那個人雖是女子,活潑可愛,卻有經世之才,常常語出驚人,從這點來看,和楊恪很像。只是不知道那個東西楊府會不會交到她的手上?”
“會的,楊老太爺透露過這樣的消息。”
“哎,希望她能解開這三百年之謎啊!”
楊恪回府之後,一直在心裡想着這件事情,雖然不知道皇上會派誰去,但是其中必定會有一個皇子,如果去的是大皇子,方瑋倫一定會去,如果去的是二皇子,方瑋倫作爲御林軍的統帥,也有可能去,那麼,他肯定會被派去,自己怎麼辦?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方瑋倫就來和楊恪告別。
“恪兒,我最近有個任務,要去南方一次,你,好好照顧自己!”方瑋倫突然有點捨不得楊恪。
“我知道了!我會等你回來的!”
方瑋倫突然拉過來楊恪,抱在自己的懷裡,低聲說道:“恪兒,如果我有什麼不幸,你要照顧好自己,別,別忘了我!”
方瑋倫得到這個任務以後,最想見的便是楊恪,此時抱住了她,怎麼也不捨得放開。他嗅着楊恪發間的清香,突然間感慨老天的不公平,剛剛讓自己訂了親,就這樣折磨自己,萬一自己遭遇不幸,死在鼠疫之下,恪兒這樣美好的小人兒以後就會躺在別人懷裡,自己怎麼能夠忍受?
楊恪伸出雙手,緊緊回抱住方瑋倫,她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也知道這一次擁抱有可能就是他們之間的最後一次擁抱。
楊恪突然放開方瑋倫,說道:“阿倫,我知道你和劉菲婭之間是青梅竹馬,你們之間的故事有太多太多,要你忘記這一段感情真的很難,但是阿倫,如果除卻任何外在的原因,只有我們三個人,你會選擇誰?”
“爲什麼不能都選?”這個時代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方瑋倫不明白爲什麼楊恪非要糾結在這個問題上。
楊恪知道他們不會明白自己一夫一妻的觀念,只能換個方法把這種理念灌輸給他。“非要你選擇一個呢?”
這次方瑋倫沒有遲疑,直接說道:“選你。”
“爲什麼?”楊恪不明白他怎麼就突然間這麼痛快了。
“我喜歡你!”方瑋倫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人,但是他怕,怕再也沒有機會。不管剛開始是因爲什麼原因和楊恪在一起,可是這個時候,他知道的,其實他一直都知道的,只是不願意承認,那就是因爲他愛她!
這句話一出口,楊恪就知道,自己再也無法逃脫了。
方瑋倫和楊恪都是灑脫之人,既然知道離別在所難免,也就不再做小兒女之態,兩個人很快就分別了。
楊恪心裡既然已經下了決定,就不再遲疑,先是和老太爺老太太稟告了一聲,說是皇上讓自己去南方一次,替皇上看一下災民怎麼樣了。
老太爺和老太太都知道解決災民的辦法是楊恪提出來的,讓她去看看解決怎麼樣了也是正常,誰都沒有懷疑。
楊恪又拿了玉佩去了皇宮,皇上對她的再次到來依然感到驚訝。
“恪兒,你昨天剛來過,怎麼又來了?是爲了小方的事情?”皇上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喜。
楊恪跪下磕頭,正色道:“楊恪請求皇上,允許我去鼠疫災區。”
“什麼?你不要命
了?”皇上詫異的喊道!
“皇上,我必須去,請您允許!”
皇上看着楊恪眼中的淚光和堅定,心中感動,曾幾何時,自己也曾這樣年輕過,爲愛瘋狂過。
“起來吧,明天和小方一起出發吧!盤龍紋玉佩隨身帶着,關鍵時刻可以調動任何地方的軍隊,不要亂用!”
“謝皇上!”楊恪磕頭拜謝道。
皇上看着楊恪走到門口纖細的身影,突然說道:“恪兒,回來的時候記得來宮裡看看我老人家!”
楊恪的眼淚刷的就流了下來,回頭露出個笑容,帶着淚花,卻格外的燦爛,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楊恪這次的身份是御林軍統帥的貼身小廝,她只是簡單的收拾了行李,也沒帶青竹和明空,兩人不知道她此行是去幹什麼,還歡笑着叫小姐給她們帶禮物呢。
楊恪穿了灰色的男式長袍,把頭髮盤起,帶上桃木簪子,把領子豎起,蓋住自己的脖子,又用脂粉小心的掩飾了耳朵眼,用碳條把眉毛塗粗,還把臉抹黃,整個人雖然還顯清秀,但是也能看得出是個男子。
楊恪一大早就揹着小包袱到了城門口的隊伍裡,遠遠的就看見穿着一身盔甲的方瑋倫騎着一匹高頭大馬緩緩而來。
方瑋倫昨日接到皇上的命令,說給他派來一個特別的參將,明面上是他的小廝,實際上要待他如上賓。他一直在城門口等着這個人,沒想到都已經這個時候了,這個人還沒有到。
楊恪見他四處張望,就知道他在等着自己,她笑笑,走出隊伍,來到方瑋倫的馬前,擡起頭,說道:“參將楊恪拜見統帥大人!”
方瑋倫看見這個小廝擡起頭,自稱楊恪,不自覺的把眼睛移到她的臉上,儘管她的面容有些改變,但是依然看得出來這就是他未來的妻子,是他的恪兒。
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向她問道:“你怎麼來了?”難道她不知道這一去很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嗎?
楊恪拱拱手道:“奉皇上之命同赴災區!”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但她知道她願意和他一起去死。
兩個人一個在馬上,另一個在馬下,一個穿着盔甲準備赴死,另一個從紅顏變成小廝陪他同生共死,他心裡滿是感慨,自己何德何能,能夠讓一個這麼美好的女子陪自己一起去死!
他想起昨日和劉菲婭告別時劉菲婭不依不饒的追問究竟和楊恪退不退親,想起和楊恪告別時那個緊緊的擁抱,再看着眼前這個退去了紅妝,準備和自己同赴生死的未來妻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感動,跳下馬,把楊恪緊緊抱在懷裡,眼角有着晶瑩的淚光閃動。
衆將士看着緊緊相擁的兩個人,嚇了一跳,原來統帥大人竟然有斷袖之癖。
楊恪聽見衆人的小聲議論,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推開方瑋倫,羞紅着臉騎上了自己的馬匹。
方瑋倫被突然推開,還以爲是怎麼了,向周圍一看,衆將士皆轉頭避過,他這才知道自己鬧了個笑話,被人當成有斷袖之癖的人了。他不在意的騎上馬,到了楊恪的身邊,和她並駕齊驅,喊了聲:“出發!”聲音中竟然有着說不出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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