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瞳忍着心中的厭惡,沒一拳揍開那男人,反倒脊背抵在牆上,仰起頭來,吊着貓兒一般的眼睛,瞅着那男人的眼睛,吃吃地笑。
“不要錢……”
“不要錢?!”那小子登時氣血上涌,臉都在pub裡的燈光裡閃出紫茄子皮一樣的顏色來,恨不得現在就壓上來!
那男人擠過來,就想來吻心瞳。心瞳咯咯笑着,伸出一根手指,頂住那男人的額頭,硬生生把他給推回去。
“哥哥,我說了不要錢,可是沒說是白玩兒啊……”心瞳眼神妖嬈,卻神情彷彿恍惚一般吃吃地笑。
那男人被中途截住,此時已是會意。他扭頭衝另外幾個男子閃了個眼神兒。
這幾個男子都是身子枯乾,走路下意識弓着腰,眼神凝滯的。心瞳又如何看不出來他們都是癮君子?
“你要的東西,哥哥有。走吧,跟哥進房間去。你舒服夠了,就也讓哥哥舒服舒服……”
心瞳卻依舊嫵媚地躲閃,欲拒還迎地扭動,“哥真的能讓妹兒舒服麼?妹兒想要的可是很多很多……不夠的話,妹兒舒服不着的。”心瞳說着還打了個大大的呵欠。
“沒說的。”那男子心癢難耐,“你找哥真是找對了……這地方,就哥的東西最多。”
心瞳笑着主動挎住那男人的手臂,將身子約略貼了下那男人的手臂,“哥哥,那我們走吧……”
這個小子諢號叫“二條”,心瞳早已盯了他數日,知道他是此地毒頭的馬仔。
大包間裡俱是紙醉金迷。幾個幾乎赤了身子的粉妹剛剛high過,吃吃笑着任憑身邊的男人搓弄。
許多女孩子因爲有煙癮,又沒錢買菸,便以這種出賣了身子的方式來賺得藥物。只要有人肯出錢讓她們high,那麼做什麼都行。
心瞳看着那些本來年輕靚麗的女孩子,個個高挑膚白,可是卻淪爲藥物的奴隸,她心裡只覺苦澀。
可是儘管心裡苦澀,心瞳還是得裝作開心,她推着那個男子,“哥哥,我要的東西呢?”
“看把你給急的,比哥還急……”那男子猥瑣地笑,從沙發縫隙裡掏出一小袋黑色的東西,塞進心瞳胸.口……
心瞳差點沒吐出來,她強自忍着,還得努力微笑,“就這麼點兒?”
“還嫌少?”那男子猥瑣地湊過來,“妹兒,少吃點。小心吃沒了你的小命兒……”
心瞳妖嬈地笑,“不吃的話,我才真沒命了呢!”
“妹兒,你想要多一點,其實我也有。不過怎麼說都是初次見面,我不能給你這麼多。”二條瞄着心瞳,“妹兒,以前沒見過你啊。”
心瞳裝作手忙腳亂地想要過癮,囫圇地答應着,“我東北來的。那邊現在管得越發嚴,買都買不着了。雲南這邊貨多,我就,我就跑這邊來了。老家那邊要憋死人了!”
二條這才鬆了點防備。這個妹兒說得沒錯,東北那邊大毒頭英姐死了,聶家又被抓了,整個東北的銷售網都斷了。做零擔生意的也不敢在這個時候頂風上,所以自然斷貨了。
心瞳忙着低頭弄煙炮,二條眯了眼睛去偷瞄心瞳的胸。他心中的邪火再也壓不住,“想要貨,簡單。你先讓哥爽爽,哥今晚上就破了規矩,多給你些!”
二條上來邪勁了,將心瞳給堵在沙發的角落裡,劈頭蓋臉地就來親吻。
心瞳忍了又忍,這纔沒出拳揍他!
兩人在沙發上撕扯成一團,兩人都渾沒注意到房間裡突然靜了下來。
靜得——連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所以心瞳低喊了一聲,“你給我放開!”心瞳本來的音量不高,可是忽然在靜得詭異的房間裡就猛然炸開,驚得心瞳自己都一個激靈。
不是她聲音大,而是周遭——太靜了。
“沒夠……我的小乖乖,你還躲。往哪兒躲啊你,來啊,哥爽了,就一定讓你爽!”二條豬油蒙心的,哪兒還能注意到周遭的情勢?他早被心瞳那完美的身子給逗瘋了!
“二、二條!”
背後有人喊他,二條還覺得自己聽覺出現問題了呢。好像是大哥一餅的聲音,可是大哥啥時候說話這麼低聲下氣,外加結巴了?
平素的大哥說話,那簡直跟吆喝牲口似的,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啊。
二條繼續去折磨心瞳,渾當方纔聽見的動靜是耳鳴了。
“二條!你個王八羔子,你趕緊給我放手!”後頭那嗓音立馬激烈開了。
二條這才一驚——這對勁了,這纔是大哥平素的做派。
二條趕緊回頭,嬉皮笑臉地想說,“大哥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了泰國麼?”之類的寒暄,卻冷不防剛一回頭,迎接他的不是大哥的笑臉,而是直接扇來的一個耳光!
pia!清脆又響亮,直接把二條給抽得眼冒金星!
“大哥,你,你幹嘛打我!”二條捂着臉悲憤了。讓大哥抽沒關係,可是現在一屋子人呢,以後他在道兒上還怎麼混!
可奇怪的是燈紅酒綠裡頭,他大哥竟然掛着一臉比他還要悲憤的悲憤,“你還不快滾!”
“人可以走。不過,留下點紀念吧。”大哥身後一個清清冷冷的嗓音漾起。
“他剛剛右手食指和左手拇指碰到過她身子……”那聲音清冷裡卻似乎含着一絲笑意,就像天山上的一朵雪蓮花。美則美矣,看見的代價卻是九死一生。
------------
【稍後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