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的蓋只漏出我的頭,畢竟不能全都封死在木桶裡,全封在木桶裡,估計我得直接被憋死在裡面了。
蓋好木蓋後,林國棟跳上了竈臺,在我頭上紮下了好幾根銀針,這幾根銀針用來給我疏通腦袋上的經絡,腦袋無法全都裝進木桶裡,必須要靠鍼灸的疏通來輔助,這麼一來,可以確保在穴位被打通的時候,讓真氣遊走全身。
在竈臺下面加火之後,慢慢感覺到了熱量,這熱量不停地從底下涌上來,一開始是很舒服的感覺,那股熱氣將我身體給籠罩包裹起來。不一會兒,我感覺到身體和額頭上有汗冒出來了,又一會兒,我感覺到自己的肌膚鬆弛了,完全放鬆了下來,我閉上眼睛全力去放鬆自己的身體,將身體放空,讓那些藥氣通過毛孔鑽進我的身體裡。
時間一分一秒在流逝,竈臺下面的火勢也控制在了一定的溫度內,林國棟,林芊芊和大頭都很安靜,也不知道他們做什麼去了。我閉着眼睛,只聽到山林裡呼呼的風聲。
在過去了大半個小時後,林國棟給大鍋里加了一些水,他問了我感覺怎麼樣,我睜開眼睛如實說道:“身體感覺輕鬆了許多,血液的流速在加快,而且,感覺骨骼鬆弛了不少,經絡更加通暢了。”
“好,很好啊!”林國棟笑着點了點頭,一旁的大頭有些激動地問道:“林老,是不是很快就能夠將陳陽給治好了?”林芊芊則沒有多問什麼,只是用她那陽光的笑容來鼓勵我。
林國棟笑着點了點頭說:“嗯。照這樣下去,到晚上應該就能夠將陳陽身上休眠的穴位全都給重新激活過來了。”
“還激活過來!爺爺你這麼一說,倒好像陳陽是個機器人了呢!”林芊芊樂了樂。
林國棟笑着說:“人體的構造其實就是一部機器,各個器官又各自的工作,用機器來形容再合適不過了。”
一直到晚上,期間林國棟加了六次水,在天黑的時候,林國棟看了一眼時間,來到我面前說:“陳陽,現在你可以嘗試提氣試試了。”
“好!”我點了點頭,隨即,我閉上眼睛,開始冥想,纔不過幾秒鐘,瞬間感覺到丹田的位置有股氣衝涌出來,再不是當初那種嫋嫋升起來的感覺。而是猶如開閘的大壩一般衝涌出來,並且,一股力量,應該就是真氣了,它以非常快的速度猶如開枝散葉一般蔓延衝向我全身。這麼強大的力量讓我的身體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承受,渾身慢慢痛了起來,我緊緊咬住了牙齒。
雙腿越來越痛,幾乎都快要站不住了,我伸出手扶在了木桶上,睜開了眼睛,感覺快要支撐不住了,這一刻,我甚至在擔心,我的身體會不會爆炸掉。
“陳陽,你怎麼了?”大頭率先發現了我的不對勁,他喊出這一聲後馬上看向林國棟說:“林老林老,你快過來看看,快!”
正在一旁喝茶的林國棟馬上站了起來,眉頭一皺快步走了過來,林芊芊正在裡面給他們做晚飯不知道這裡的情況,可大概也是聽到了大頭急切的聲音,馬上從裡面跑了出來。
“陳陽,你感覺怎麼樣?”林國棟來到我的面前,上了竈臺,似乎是隨時準備將木桶給拆掉。
“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剛剛嘗試提氣,瞬間腹部的丹田那裡就彷彿爆炸了一般……似乎…有一股真氣往我全身蔓延開來。而且這真氣太過猛烈了……”剛說完這些話,瞬間,彷彿全身爆炸了一般,我沒有忍住,痛苦地大叫了一聲。
彷彿全身被火灼燒一般,痛,劇痛!我再沒有撐住,無力地就要道下來,如果不是木桶蓋子將我的下巴給支撐着,我整個人已經完全摔在木桶裡了。
“快,快將他從裡面弄出來!”林國棟喊了起來,將木蓋給拿開,大頭在旁幫了一把手,合力將我從木桶裡給撈了出來。
我的身體還是赤條條的。隱約看到林芊芊看到我身體時轉過去了臉,林國棟要林芊芊去拿藥箱,林芊芊應了一聲,先跑進裡屋去了。林國棟和大頭兩個人將我往客房擡了進去,進去之後,將我放到了牀上,林芊芊不一會兒跑進來了,可似乎是看到了我赤條條的身體。她放下藥箱後就退到了門外,大概是爲了待會兒能幫到她爺爺,她也沒離開太遠。
林國棟給我把了脈,在我模糊的視線裡,我看到他皺起了眉頭,放下我的手之後,他開始給我施針了,這一次不是一根針兩根針,我全身上下紮了三十六根銀針,有些奇怪的是,這銀針一紮,我身體立即鬆弛了不少,彷彿終於在炎熱如火的沙漠裡躲進了一處陰涼的地方一般,好舒服。
痛苦減少,我的呼吸也平穩下來了。
“是我大意了啊。是我大意了,差點害了陳陽!陳陽他練了這麼久的氣。尤其是他還在嚴寒的天氣裡練氣,這其實已經爲他積攢了很大的能量了啊。好在及時將陳陽從木桶裡撈了出來,否則再持續一會兒的時間,後果將不堪設想。”林國棟感慨了一聲。
大頭不解地問道:“林老,您這話的意思是……”
“簡單點來說,氣功的根本在於丹田,古語有云,氣沉丹田。可實際上,丹田也可出氣,一個人爲什麼可以練出氣功?正是因爲這個人以氣養氣,刺激了丹田,練就了丹田,從而使得丹田猶如泉眼一般可以源源不斷涌出真氣來。這些日子,陳陽專心於丹田的修煉,日出日落。不畏嚴寒,他可是早已經將丹田練到了一個許多人都達不到的高度啊!這也就是說,他的丹田如今極具爆發力,我用草藥燻蒸他的穴位,打通了他全身穴位,穴位一通,丹田就猶如大壩開閘,而他又還沒有控制丹田的能力,無法阻斷真氣涌出,那真氣衝至他全身各處,自然而然,他的身體就受不了了!”
林國棟一番解釋,我總是有些明白了,大頭也是有些懂了,他頗爲激動地說:“這麼說來,陳陽當初無法練就氣功。其實是因禍得福了?”
“對,沒錯,就是因禍得福!”林國棟笑了笑,看着我說:“一般人練氣功,只要丹田練出氣了,很少會注重專心去連丹田,而且就算他們去練了,因爲全身的穴位通暢。無法做到一心一意以氣養氣來練丹田。這就好比說是孫悟空被困在太上老君的煉丹爐裡,因爲強大的束縛,這才使得他練就了火眼金睛。陳陽呢,也是這個道理,他的丹田周圍的穴位進入休眠,氣出不去,不斷地包裹練就他的丹田,鍛鍊他的丹田,將他的丹田練就到一個極其高的高度,厚積薄發,我看可能都要到大師境了……哈哈哈,好,好,好!”
“大師境!”大頭驚呼出來!
這是我第一次聽說宗師境,完全不知道什麼是大師境。我看着林國棟,林國棟彷彿看我了我眼裡的疑問,便繼續解釋了起來說:“氣功一共有五個境界,武者境,大師境,宗師境,大宗師境,天王境。每個級別又有三個級別。這個級別是當初發現氣功的人所立,只是,從發現氣功到現在。幾乎沒有人可以達到天王境。甚至有人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天王境。”
大頭也是感慨地說:“確是如此啊,我們華夏功夫,不管是哪門哪派,最常聽到的就是大師、一代宗師,能成爲一代宗師已經是極其了不起的成就了,而天王?根本就沒有聽誰說過。”
此時,我已經緩和過來了,我很小聲地問道:“那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人將氣功練到天王境嗎?”
“至少以我目前所瞭解的來看,還沒有!如果以一個級別一個級別的實力來看,天王境的高手,那都能夠做到用氣功來治病,用氣功徒手斷鐵了。當然了,世界這麼大,人體的潛能又那般無限,誰能說的清楚到底真的有沒有呢?”林國棟微微一笑。
聽到他們說這些。我才知道自己對氣功的瞭解還太少太少。一小會兒後,他們全都退出去了,我閉上眼睛,想到自己遭受了這麼多的苦,如今換來了由武者境直接晉升到大師境,心裡面莫名地激動了起來,那些受的苦,全都值了啊!
想起從當初被斷定無法練氣功,到後來小腿殘廢,那期間受的種種苦難……眼淚忍不住地流了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該是輪到我走運了,好事還在繼續發生着,我竟是感覺到自己的右腿似乎可以正常地動了!這種感覺來的十分突然,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有一股很溫熱的細流涌向了我的右小腿,這讓我激動起來,但是我並未着急去動自己的小腿,一來,我擔心這是一種錯覺,二來,我害怕如果我突然動了,打斷了那股暖流,可能會影響到那暖流對我小腿的治癒。
一直忍着忍着,抑制住激動的心情,嘗試去控制自己體內的真氣流轉。終於,慢慢的,我感覺到自己似乎是可以控制那往小腿過去的暖流了,這應該就是我體內的真氣了!
我當即爬了起來,找過來銀針,在當初中彈的地方周圍紮下銀針,刺激那壞死的神經。
持續了近十分鐘後,我這才拔下銀針。並且放鬆了身體,慢慢散去了體內的那股真氣。
嘗試地動了動小腿,中彈的地方有點灼熱,小腿有些痛,不過,似乎已經恢復正常了!
“陳陽,你怎麼爬起來了,你身體還沒有完全康復。快躺下來好好休息啊!”林芊芊放下端過來的晚飯,來到了我的身旁。
我太想和人分享這樣一個好消息了,看到林芊芊,我激動地將她拉了過來,緊緊給抱住了說:“芊芊!好了,好了,我的腿傷好了,我的腿傷好了!太好了,太好了!”我緊緊地抱住林芊芊,將她用力往自己的胸膛抱過來,大概是過於用力,我都感覺到了她那柔軟緊緊壓在了我的胸口。
“真的嗎?太好了!”林芊芊也抱住了我,爲我興奮,高興。
等到衝動的興奮過去後,我和林芊芊似乎都意識到了彼此的舉動有過太過於親密了,立即鬆開了手,偏偏外面林國棟和大頭快步過來了,擔心地問我出什麼事了,於是,他們也就看到了我和林芊芊抱到一塊的畫面。
林芊芊立即鬆開了手。
“哎呀,大頭,看來我和你打擾到了他們啊!”林國棟大概也是因爲治好了我的腿,所以心情比較好,開起了玩笑。
“爺爺你就是打擾到我們了哦。”林芊芊真的是讓我意想不到啊。她這一說。林國棟倒是接不上話了。
大頭也是搖頭笑了笑。
開過玩笑後,林國棟過來問我怎麼一回事,我將剛剛小腿的反應跟他說了一下,林國棟也是喜上眉梢地說:“難道說是要好事成雙了嗎?”他過來幫我稍微檢查了一下。
“爺爺,怎麼樣了呀?”林芊芊問道。
林國棟點了點頭看着我說:“陳陽,你的腿看來就要康復了,這一次,你可以說是苦盡甘來了啊!”
一句話。讓我們大家都笑了出來,他們都看着我,都在爲我高興,爲我開心。
這一天過去後,距離進龍組的測試還有最後的兩天,許多人在這兩天都在苦練,爲最後的終極測試做準備,而我卻不能亂動,只能是繼續躺在牀上,林國棟說我的腿傷還需要修養,爲了徹底將腿傷治癒,要好好休息兩天。
林芊芊每天打過一套太極和一套拳術後都會過來陪我,跟我聊天說笑。有時候她去忙了,我就會想起我的家人,想起那些兄弟,想起陸香香、羅小涵,還有佩姨……
羅小涵和佩姨依舊杳無音信,大頭一直在幫我尋找,可沒有任何的消息,我本想給西南的兄弟打一個電話,可大頭要我終極測試後再打,我的那些兄弟都知道我沒事,不用太過擔心。
最不放心的人其實是陸香香,因爲在她的身旁有一個郝洋,那個毀掉我一切又對陸香香圖謀不軌的男人!一想到他的那一天狂妄的嘴臉,我的拳頭當即握緊了:郝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