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血液裡還有血牽,需要解開嗎?”
火紅色的阿狸從上官瑾的肩頭緩緩滑落下來,又機靈得用腳尖在桌子上輕點了一下,使身體立正住,兩隻毛茸茸的爪子抓住一個紅色的蘋果在啃,卻因爲蘋果太大,小狐狸身材又比較迷你,所以抱着蘋果滾成一團。
上官瑾面無表情地拿過小狐狸懷裡的蘋果,一口咬了下去,看着殘缺一塊的蘋果變成手機業的高檔次產品才慢悠悠地說道:“要解,但不是現在。”
狹長嫵媚的眼睛無意朝着阿狸看過去,沒想到那小傢伙不知道從哪裡拽出來一塊雪白的手絹,咬着小手絹,漂亮的藍色眼睛裡還閃着晶瑩的淚花委屈地看着上官瑾。
上官瑾頓時一陣惡寒,加緊把手裡的蘋果還給阿狸,阿狸便又放棄小手絹,歡歡喜喜地咬着蘋果玩了,毫不嫌棄上官瑾的口水。
上官瑾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月白色長袍,那牡丹花便獨自妖冶地開放,動作緩慢地起身,擡起眸子,負手看着窗外,萬物凋零,那寒梅卻傲雪,開出一地香氣……
小娃娃,你拜我爲師怕死嗎?
怕!
呵,上官瑾,你爲什麼這麼怕死呢?
那人似是不滿意她的回答,習武之人豈能夠怕死,習武便入江湖,怕死的人卻入不得江湖,於是連之前親暱的小娃娃都變成了直呼其名。
因爲上官瑾不能死……不能死!她握着匕首向那羣飢餓的狼羣衝過去,利爪劃破了她嬌嫩的肌膚,尖牙咬傷了她柔弱的身軀,可她不能哭,也不能死!
爲什麼不能死,因爲要保護那個孩子,保護她要保護的人!
呵,都希望我死嗎?那我偏要活着,活着給你們帶來最大的痛苦。
“上官瑾!上官瑾!你給本公主出來!”
屋外花香玉的聲音震動了整個王府,上官瑾將自己的一縷長髮放下,這個月離公主簡直愚蠢之極,自從她將她從霓裳樓救下的時候,她居然就賴着自己不放了。
“呵,不知公主殿下找本王何事?按理說,公主應稱本王爲皇弟?又或者王爺,無論如何也不該直呼本王其名!”
上官瑾笑得如沐春風,可語氣卻比這寒雪月天還冷,迫人的氣息嚇得花香玉不敢說話。
“你……你!你就算看上我皇弟,你不娶本公主也不該讓人抓本公主去那霓裳樓那種下賤的地方,現在本公主名譽盡毀,你要娶我!”
花香玉恨恨地說道,雖然上官瑾絕色無比,但她其實更看重的是她的攝政王正妃之位,之前上官瑜和她說,上官瑾喜愛斷袖,絕無可能娶她一個女子爲妻,所以她纔想出一個辦法,讓自己的名譽因上官瑾而毀,這樣上官瑾迫於壓力也得娶她爲妻。
不料她還沒準備爬上上官瑾的牀時,府裡就傳出上官瑾失蹤的消息,想必是上官瑾爲了躲她而想出來的權益之計。所以她才假意被人抓去霓裳樓,逼上官瑾出來救她!
不得不說,霓裳樓裡那些小倌兒味道好得很,她都有些樂不思蜀了,她生性浪蕩,在月離的時候,府上就豢養了許多俊秀男寵,只是後來父皇命她來羽西和親,她才收斂了些。
這麼一弄,正好解釋了她不是處子的原因,呵呵,這次,上官瑾你逃不出本公主的手掌心,看着上官瑾那俊熙的容顏,雖然稚嫩了些,不過在他身下一定別有一番風味。
還有上官瑾府中的那些夫郎,個個莫不是人間絕色,尤其是那天下第一美男任書寒,想到如果上官瑾娶了自己,那麼那些絕色男兒也是自己的了,花香玉心裡就一陣陣的開心。
上官瑾又怎會不知花香玉心裡所想,很好,主意都打到她的夫郎身上了,簡直是……找死!
“哦?難不成公主在霓裳樓中爲人所污?”
花香玉沒想到上官瑾竟說的這麼直白,這不一般是心領神會,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嗎?看着旁邊下人捂着嘴在偷偷笑,心裡一陣懊惱,但爲了能夠當上王妃,花香玉假意委屈地掏出手帕擦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看似痛苦的點點頭。
“啊!公主當真被人污了?嘖嘖嘖,這可怎麼好?不知那人是誰?既然皇上讓本王照顧公主殿下,本王定要找那人,爲公主討回一個公道!”
上官瑾義正言辭,一副誓要護衛公主清白肝腦塗地,死而後已的模樣讓暗中觀察上官瑾的花香玉沾沾自喜,有戲!只是這打仗的大老粗,女兒家的那事,她竟然那麼直白就說出來了。
“霓裳樓人衆多,香玉怎麼知道是誰……”花香玉適時地表現一副柔弱的樣子說着就想向上官瑾懷裡靠去。
上官瑾像是不經意地向旁邊一退,令花香玉撲空了,差點摔倒,她卻還像不知道的似的氣憤填膺地說:“那先發告聲明說,尋到那人就封爲駙馬,尋不到就將霓裳樓的男子全部抓來給公主爲夫!公主身份尊貴,那也是不虧的!”
“砰!”有人摔倒的聲音,霓裳樓所有的男子……這位公主以後的生活可真是幸福啊,簡直是天鳳國女王的待遇。
“你!上官瑾,你真的不打算娶本公主?”花香玉聞言氣憤不已,這上官瑾軟硬不吃,這該如何,她纔會老老實實娶了自己?
“皇姐這是要搶隱言的夫君?”
遠處花隱言被人攙扶着過來,他雖然看不見,耳力卻驚人的,自是聽見了花香玉和上官瑾的那一番對話,微微笑着,語氣中卻帶着一絲鄙夷,這位二皇姐在月離的花名盛傳,又何來處子之身,不過是找個藉口賴上上官瑾罷了。
“哎,言兒,你眼睛不好,不是讓你少走動嗎?這點小事,爲夫解決就好。”
上官瑾笑着上前攬住花隱言,感覺到懷裡的花隱言身體一僵,樂得直打顫,這個花隱言還真是單純,她不過出言調戲下,身體就僵直得不成樣子了。
“好,瑾兒……”
花隱言靠近上官瑾耳邊,輕輕說道。溫熱的氣息吐在上官瑾的脖子上,引得上官瑾想伸手抓抓癢,懊惱地將花隱言一推,花隱言卻是看見一樣,脣瓣擦過她的臉,柔軟的觸感,讓人流連。
這人,還真是睚眥必報。
“哇哇哇!瑾瑾,你這樣怎麼可以對不起師兄和我?”
從樹丫中突然倒垂下一個人影,把花香玉嚇了一跳,墨色伸手在樹上撐了一把力,從樹上跳下來,俏麗的臉生生鼓成了和宿月一樣的小包子。
“是你!死丫頭,在監獄裡,你怎麼沒被打死呢?”
花香玉看見墨色就氣不打一處來,之前就處處和她作對,現在在牢裡關了幾天出來還是和她作對。
這丫頭要死的武功竟然出奇地高,在監獄裡非但沒有受到虐待,反而將那些仗勢欺人的獄卒打了一頓,讓人恨得牙癢癢。
“嘿,那沒辦法咯,我還要嫁給瑾瑾呢!死了多划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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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挑釁地看着花香玉,跑到上官瑾身邊將保護得好好的湯盅遞給上官瑾,掛着討好的笑容,順便將花隱言擠一邊去,瑾瑾是師兄和她的,誰都不能搶。
“好了!停,首先,墨色到旁邊去!”上官瑾終於受不了這兩個的女人的爭風吃醋,大聲喊了一句,女人啊,真是特麼的麻煩。貌似某人女扮男裝久了不拿自己當女人看了哦?
墨色委屈地看了上官瑾一眼卻不敢出言頂撞,只好抱着湯盅縮到旁邊看着,花香玉得意洋洋地看着墨色,被墨色一瞪,又想罵她,礙於上官瑾在旁邊,也就憋着不說話。
“公主殿下,既然本王要護你安全,本王只會找到那人爲公主負責,至於本王,本王的心很大,容下王府的七位夫郎,但也小,除了這七位夫郎再容不下別人!”
上官瑾優雅地擺弄着身上的白袍,和煦地說道,只是那話語中的氣勢卻是讓人不得反抗。
“你!上官瑾,你總有一天會後悔的!本公主會讓你跪着求本公主嫁給你!”
花香玉指着上官瑾說道,她快要氣瘋了!卻又拿上官瑾無可奈何,只好帶着身邊的侍衛宮女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墨色也有些難過,瑾瑾真是……太壞了,這也是將她拒絕了啊。
“瑾瑾,你傷纔好,將湯喝了吧,我熬好久的。”
墨色好不容易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將在懷裡保溫的湯盅遞給上官瑾,上官瑾接過,這麼長時間了,還是熱乎乎的,可見墨色是用內力一直加熱着,無奈地搖搖頭,笑着說:“墨色,我等會喝,先回去吧。”
“哦”
墨色應了一聲,然後失魂落魄地離開,瑾瑾不喜歡她啊,可是她覺得自己很好啊,長得雖然不如師兄英俊瀟灑,但也是可愛漂亮啊。
上官瑾看着墨色失落的背影,嘆了一口氣,墨色是一個單純可愛的姑娘,如果她真的是一名男子,如果她沒有這麼多的使命,她會選擇和墨色這樣簡單的人在一起,墨色她會找到一個良人,只是這個良人絕對不會是她!
“呵,瑾兒,你還真是多情!”
花隱言在旁邊笑道,祈凡的愛護有加,暗言的生死相許,子衿的忠誠守護,墨色的無私奉獻。多情之人最無情,上官瑾又真正的喜歡誰呢?
“我本無心。”
上官瑾丟下一句話便自行離去,花隱言的眼睛太過透明,明明什麼東西都看不見,可什麼東西他又是看得最爲透徹。
這樣的人,她不願多接觸,因爲她有太多……太多不能爲人所窺知的秘密。
無心嗎?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