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如塵細細地查看自已的傷口,回憶起祁沫給她擦藥時的樣子,嘴角勾起,笑得很是幸福。
幻月在收拾屋子,她邊收拾邊道:“公主,您傷口很痛嗎?怎麼要哭的樣子?”
顧如塵瞪了她一眼,自己在笑好不好。
幻月纔看清楚,原來主子在笑,她吐了吐舌頭,“公主,我們下一步該怎麼做,太子有沒有說?”
“哦,對了,我差點給忘記了。”顧如塵又笑了一下,“這次的任務有點難度,我們得好好計劃一下,一定不能拖太子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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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和幻月研究了起來。
幻月聽完後點頭,雙眼迸發出崇拜的目光,顧如塵看着她,彷彿能看到她身後在搖擺的尾巴。
“太子真的好厲害。”
“這計劃我也有出力呀,怎麼不說我厲害?”顧如塵皺着眉頭故意挑理。
“可是到底太子厲害些。”幻月不知死活地又來了一句。
顧如塵哀嘆,既生沫何生塵呀,有那個妖孽太子在,自己很輕易地就能成爲配角。
不過,好在那個妖孽是自己的男人。
顧如塵又想起剛纔臨走前,他戀戀不捨的樣子,內心開始膨脹,英雄難過美人關,他再厲害,也是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自己催了他好幾遍,他才捨得離開,在離開前,還偷吻了自己一下。
想到這裡,她擡手摸了摸左腮,那裡好像還殘留着他的熱度。
翌日。
風和日麗。
尉遲宗早朝回來,神情氣爽。
太子今天上朝,一副鬱郁的樣子,而其它的大臣們也是對他很臣服,不似以往,說些什麼事情,眼睛都往太子那裡飄,而且那幾個人,說某件事情的時候,口風完全一致,顯然他們私下裡有商量過。
今天就沒有,唐無忌沒有上朝,程巍延也沒有往日的囂張,所以,他很滿意。
他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容易,之前劉昌來找他的時候,說實話,他不是不擔心,可是現在看來,那擔心完全是多餘的了,這個劉昌還真有些本事。
太子看起來也並不是那麼厲害,他之前還真是高瞧他了。
如果自己再這樣繼續下去,那很快就能掃清一切障礙,而大權又將回到自己的手裡。
尉遲宗越想越興奮,他走到了顏妃的宮裡,顏妃見到他,立刻跪在路邊迎接,尉遲宗以前瞧着她不順眼,現在看起來,也是美人了。
顏妃給他揉肩捏背,尉遲宗滿臉的享受。
如意宮。
百合進來悄聲道:“娘娘,皇上去了顏妃宮裡。”
顧如煙聞言將手裡的胭脂一下子丟了出去,那胭脂翻了幾個個,掉到了地上,碎了一地,那顏色讓顧如煙更煩心:“還不掃了?”
立刻一個小宮女上前,蹲在那裡開始收拾,顧如煙擡起一腳將她踢得跪在了地上:“你快些,在這裡礙眼。”
那個小宮女急忙收拾,又不敢露出委屈來,只得含淚將東西收拾了。
百合等那小宮女離開,上前:“娘娘,現在皇上不來如意宮也是好事,聽說皇上現在在氣頭上,唐貴人死了,那宮裡正辦着喪事呢,皇上當天還踢了唐貴人呢,所以,現在皇上的心情誰也摸不透,如果弄錯了,反倒不妥,倒不如不見,也沒有是非。”
顧如煙眼皮一撩:“你這張嘴,把死的都能說成活的,現在好了,太子那邊不待見我,皇上又這樣待我,你快給我想個法子,不管哪邊,至少我們得佔一邊。”
顧如煙對百合的性格摸得很清楚,這個宮女只奔着利益去。
所以,她又甩出一錠銀子,“你自己打點首飾,頭上的釵子都烏了,也焠一焠去。”
“奴婢謝謝娘娘。”百合樂呵呵地出去了。
顧如塵坐在那裡,臉上慢慢地現了一絲哀怨,自己倒不在乎這個皇上怎麼樣,因爲她的一顆心還奔着太子呢,可是聽說他去了顏妃宮裡,她心裡就起了酸意。
這就是宮裡的生活嗎?
這就是自己一心想留下的皇宮?
這裡的爭鬥不知道比顧府裡要殘酷多少倍,現在想想,自己的孃親對柳含煙還算是客氣的,至少還留她女兒一條命在,若是換成現在的自己,怕是直接會把顧如塵弄死,免得留了禍患。
一想起顧如塵她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將手裡的另一樣東西也摔了,摔出去才後悔,那是皇上賞給自己的鐲子,剛要起身,想想還是算了吧,碎就碎了。
“百合,你進來。”
百合又進來。
“你去看看顧如塵都在幹什麼,把她的一舉一動都給我監視下來,我不相信她會這麼老實。”顧如煙咬着牙道。
木長安也走了,要不然他會在自己的身邊保護自己,就算他是塊木頭,也有木頭的好處。
百合得了命令,悄悄地掩身去了顧如塵所在的院子外面,坐在那裡,邊磕瓜子,邊瞄着塵安宮,她在想一個問題,難道那顧如塵能從牆上飛出來不成?牆這麼高又被軟禁了,也許自己該想個好辦法,勾搭守衛去?弄點消息出來?
她坐在那裡還沒有想清楚,先是嘆了口氣,她在想,這顧如煙這麼折騰早晚出事,她的真正主子那邊自己卻又不能常過去,好在顧如煙有時候發傻,還給她錢財,正想着,嗡地一下,眼前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幻月看着自己的手,吹了口氣,這傢伙的腦殼還挺硬。
不過,她本來打算砍她的後脖頸來着,誰讓她左右地張望,不懷好意。
幻月也沒有管她,她坐的這個位置很隱蔽,一時半會兒的別人也發現不了她。
她提氣走出了林子,那腳印很輕,一陣風過,就沒了,走到大路上,她挺直了腰身,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小宮女。
幽夢宮。
順妃正窩在屋子裡,外面雖然陽光耀眼,但順妃仍蓋了兩牀被子,還有些冷,太醫開了藥,碧竹端了近前,柔聲勸道:“娘娘,喝了藥就好了,您感了風寒,這藥最靈。”
順妃點頭卻嘆了口氣,聲音裡盡是哀嘆:“這大夏日的感了風寒,最不好過。”
她自己也不想這樣,如果傳出去,會被有心人認爲作了虧心事了。
所以,喝過藥後,出了一身汗,藉此機會,下了地,走到外面,看着院子裡的花草,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彩音軒的一切都還在,只是所有的東西都蒙上了白紗,她是按照妃子級別下葬的,宮裡其它的姐妹都去給她送行了,自己也該去她靈前燒張紙吧。
可是現在宮裡的傳聞是自己把唐舞害死的,那唐家的人沒有上門叫罵,不代表自己前去就能客氣了。
自己真是倒黴,想到這裡,順妃剛纔還亮亮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下來,她仍想裝病,繼續躺在牀上,管他什麼人,只說自己病着,但一想,這些豈非更是心虛的表現?
她正猶豫着站在那裡,碧竹跟在身側,悄聲道:“娘娘,這檐下風硬,不如屋裡吧。”
順妃搖頭,聲音中帶着虛弱,“且站會兒,你去給唐貴人燒過紙沒有?”
“奴婢去了,奴婢還在心裡唸叨着呢,她這一沒,倒是天眼都通了,誰害她誰沒害她,她自己清楚,奴婢祈禱了很多遍,誰跟她有仇,讓她找誰去,別以爲是我們主僕害了她,其它,跟我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我們纔是天大的冤枉呢。”
順妃微微點頭,到底算是跟在她身邊的人,知道她的心意。
正在這時,有宮女通報皇上來了。
順妃的心頭一陣的激動,這樣說來,他沒有怪自己的意思,他昨天去顏妃的房裡,不過是因爲自己病着吧。
順妃迎了上去,剛要下拜,被尉遲宗扶了起來,他十分關切的看着順妃說道:“愛妃,你身體有恙,就免禮了。”
“臣妾謝皇上。”聲音柔軟着,恰到好處,尉遲宗便一直挽着她的手進了屋子。
尉遲宗坐在塌上,就扯着順妃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手一直握着:“你的身體太醫瞧過沒有?怎麼說?”
“回皇上,太醫說染了風寒,不礙事的。”順妃一見到皇上,那病已好了大半,臉上彷彿如二八少女一樣嬌羞。
尉遲宗點頭,大手輕輕撫摸着順妃嬌嫩的柔荑,“那就好,朕最惦記着你的身體。”
過了片刻他突然說道:“朕有些口渴了。”
“皇上,您喝茶。”順妃順勢將一個宮女手裡的茶盞接了過來,親手遞給了皇上。
尉遲宗接過來,先放到了旁邊的黃花梨木方桌上,目光柔和看着順妃,他原本長得就俊逸非常,現在這種神情,順妃更是覺得心中盪漾。
“唐舞的事情你不要放在心上,她只是因爲唐家的事情遷怒於你,朕明白你就行。”
順妃聞言,眼底有淚花在閃動,終於匯成一顆大大的淚珠滴落了下來:“皇上,有您這句話,臣妾就是死了也心甘情願了。”
“朕哪裡會讓你死,後宮的人,貼心的也就剩下你一個了,你要好生養病,早些恢復。”尉遲宗拍了拍順妃的手,然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微微點頭,“這茶用什麼水泡的,入口還很輕浮。”
“就是泉水,宮裡引進來的,不過是埋在地下一段時間,才取出來。”順妃笑了笑。
她本來還想說皇上好興致,她一直用這個水泡茶,他只有今天覺得好,但一想起唐舞還屍骨未寒,自己這樣說,實在太不人道了。
皇上點了點頭:“你也是一個有心的,朕……”
說到這裡,他一手抓着胸口,一手指着她:“茶……”
話沒說完,人直直地向後倒了下去,順妃尖叫一聲:“皇上,來人,快去請御醫,皇上,您怎麼了?來人,把皇上扶到牀上去。”
彩虹軒裡一陣大亂,宮女們七手八腳的算是將皇上扶上了牀,順妃冒了一頭的冷汗,絞了熱水帕子給皇上擦臉擦手,可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順妃嚇到了,她突然想起皇上之前喊的什麼“查”?他讓自己查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