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分開,相視一笑。
“唐舞的事情,是不是你們做的?”宋世安問道。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宋世安嘴角的那抹笑意,無比的自信。
顧如塵嘆了口氣,“是不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做的好。”祁沫握着她的手,五指交叉,“只是,你受苦了。”
顧如塵嘴角勾起笑意,調皮地道:“怎麼不懷疑尉遲寰有沒有得逞,怎麼不懷疑我會不會懷抱別投。”
祁沫一臉的淡定,隨即笑了起來,篤定的說道:“你不會。”
“天,你就懷疑一下嘛,假裝吃個醋,我也覺得自己重要呀,瞧你的樣子,好像算準了我的行爲,什麼都被你算準了,好沒成就感。”顧如塵嘟着嘴,故意道,因爲激動,兩頰飛上一抹桃花,甚至比那桃花還豔,一雙眸子分外的靈動,彷彿蘊了星月大陸全部的靈秀。
祁沫臉上現了笑意,他沒有接這個話題,而是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咱們府內碧雲池的墨蓮快開了,等它開的時候,我帶你在池中泛舟。”
顧如塵愣了一下,等她明白過來其中的意味,笑得無比開心,“你說的,到時候不許耍賴,還有,我要晚上泛舟,聽取蛙聲一片。”
“好,就晚上。”祁沫答得非常快。
“對了,我們的軍隊訓練得怎麼樣了,你跑到這裡來,祁月國的人有誰知道,會不會走露風聲,會不會有人趁機將消息放出來?”
“一個一個問,豈不省力些。”祁沫手指輕輕地點着她小巧的鼻尖,一如在府內。
“好,那我就一個一個問。”顧如塵知道他在這裡不能呆多久,所以挑最想知道的問,“軍隊訓練的情況,怎麼樣了?”
“有胡佑他們在,沒有問題,我來的時候,只差最後一批新兵,現在怕是也訓完了,按照之前的佈署,他們時刻待命。”祁沫簡單地道。
“那就好。我就放心了。”顧如塵長出了口氣,“原來,地球沒有我照樣轉,這個世上沒有我,一切都不會有什麼改變,你也一樣能應付得來。”
“不一樣。”祁沫的臉色變了變,“不許再說這樣的話。”
“好,那你說呀,說你離不開我。”顧如塵又調皮起來,她覺得自己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難道是人家說的,小別勝新婚?
天哪,一想起這個問題,她的眼神就不老實起來,彷彿長着小手,一件件的意念中開始脫他的衣服,她好懷念他的懷抱,懷念他們的恩愛。
完了,自己什麼時候變成一個色女了。
看着她快流口水的樣子,祁沫的身子一緊,隨即開口道:“我不能久留,現在說正事,支持尉遲寰的四個家族,現在已少了一個,接下來,我……”
突然祁沫的眼神一緊,飄向窗外,輕聲道:“有人。小心。”
自己一閃,飛上了房樑,與此同時,門被撞開,尉遲寰夾着一陣風闖了進來,臉色陰沉,怒目而視。
“顧如塵,你乾的好事。”
說着上前,直盯着她的眼睛。
顧如塵動也未動,他的拳頭帶着風直奔她而來,眼瞧着打上了她的臉,拳風刺到了她的眼睛,就在接觸到的那一刻,改變了方向,直直地砸在了牀頭的柱子上,
那柱子瞬間應聲而斷,飛起的木屑掃到了顧如塵的手上,她舉起來,那手上的木刺開始流血,她緩緩地將木刺拔了下來,這期間她一聲未出,安靜地彷彿一個木偶
尉遲寰一直觀察着她,哪怕她有一點兒變化,他都可以認爲她是一個能攻破的防線。
然後沒有。
她不屑。
在他的拳頭面前,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太子,有事說事吧。”顧如塵終於咧了一下嘴,這個木刺扎得有些深,幸虧不是扎到自己的臉上,要不得非得毀容不可。
“是不是你做的?”
“太子在問什麼?我做了很多事情呢。”顧如塵竟然還笑了笑。
“顧如塵,你來這裡,我以真心相待,你就這麼恨我?”尉遲寰眼底全是痛意。
顧如塵平視着他,“你知道的,我也說過的,我是祁沫的女人,我不會嫁給你,你以全國百姓的性命相威脅,我來了,但不意味着我要嫁給你。”
“你來了,就得嫁給我,不嫁也得嫁。”尉遲寰被最近接連發生的事情弄得火大,尤其開始懷疑她的時候,他更是怒氣沖天,但是他又覺得她不可能做什麼,畢竟她被軟禁着呢。
“這個問題討論下去也沒有什麼價值。”顧如塵淡淡地道。
她不敢看祁沫的方向,她知道他不會衝下來,她相信他。
但是她不希望自己尷尬的樣子讓他看到。
可是尉遲寰顯然沒有那麼容易放過她,咬着牙,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很用力。
“顧如塵,就算你是一塊石頭,我也要讓你開出花來。”
“恐怕,不太容易。”顧如塵皺着眉頭。
“還有,你告訴我,那個宋世安,是不是因爲你來翾辰國的?”尉遲寰終於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但是這個問題,他也最不想知道答案。
他怕她騙他,那等於什麼都沒問。
“是。”沒有想到顧如塵竟然一口承認了。
漱漱的,房樑上有灰掉下來,顧如塵移了下腳步,尉遲寰跟着她的腳步動了一步,但是手仍舊沒有放,“你不是想殺了我吧?”
顧如塵搖頭。
“我不會殺你,因爲那會引起兩國爭端,尉遲寰我跟你說實話,之前我說過,我來到這裡不是爲了嫁給你,就是爲了給你攪局的,現在攪局的人又多了一個,如果你就此放了我,那麼我們所有的恩怨一筆勾銷,如果你繼續拘留我,那麼,對不起,我將成爲你最疼的一個敵人,我會把幫助你的人全部殺掉,讓你成爲孤零零的一個人,讓你的一切計劃全部落空……”顧如塵說這話的時候,嘴角帶着笑意,眼神裡全是挑釁,“或者,你現在殺了我。”
“你以爲我不敢?”尉遲寰咬着牙,“你這個女人,我要殺了你,讓祁沫也得不到你。”
說着,雙手掐上了她的脖子,顧如塵被頂到牀柱上,她並沒有反抗,眼睛平靜如水,盯着他的眼睛,眼瞧着那如玉的臉上漲得通紅,樑上的祁沫手握成拳,眼睛盯着尉遲寰,並未動。
顧如塵的眼神開始迷茫,已經無法呼吸,眼看着昏死過去,尉遲寰鬆開了手,他呼呼地喘着粗氣,那雙仍僵硬如爪,他盯着她,咬碎了一口鋼牙。
“算你狠,你知道我不會殺你,是不是?”
顧如塵蜷着身體一陣地大咳,眼淚都快咳出來了,她指着尉遲寰,說不出話來。
尉遲寰笑得有些瘋狂,“顧如塵,你休想,你以爲你能激怒我?今天,你跟我說了實話,我也跟你講句實話,我絕對不會放你離開!”
說着,擡腿一腳踢到了旁邊的桌子上,那桌子立刻碎掉,四處飛濺,顧如塵擡起手臂,擋住了臉,而與此同時一個黑影擋在了她的面前。
“不許傷害公主!”
那是幻月。
顧如塵生怕尉遲寰拿幻月發邪火,立刻將她扯到一邊。
“你們都出去,這是我和太子的事情。’
聲音凌厲。
幻月猶豫了一下,遵命走了出去。
就和木長行顧安站在門口,警惕地看着屋內的情況。
她不知道這太子去哪裡了,但是她相信祁沫太子能沉得住氣。
他做什麼都是有分寸的。
可是到底他躲到了哪裡呢?
尉遲寰轉身走了。
那門幾乎被他給摔下來。
幻月剛要進屋,門被從裡面關上,一個聲音很輕的飄入幻月的耳中,“是我,你們守好門。”
幻月一聽,臉上立刻露出了喜色,木長行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幻月姐姐,你怎麼不進屋看看我師傅怎麼樣了?”
“你師傅有人關心呢。我們站好崗,你去門口守着,防尉遲寰再殺回來,顧安,你去牆角處,防着有外人偷進來。”
屋裡。
祁沫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玉瓶,用小指挑一點白色的藥膏,輕輕地抹在顧如塵的手上,自責的說道:“很疼吧?”
“不疼。”顧如塵一點兒也不責怪祁沫見死不救,她知道他的行爲完全正確。
若是換成自己,也會一樣。
所以,他沒有道歉,自己也沒有埋怨。
祁沫的動作很輕,比羽毛還輕。
但是眉頭一直不展,除了問這三個字外,再不說話了,她能感覺到屋內的氣氛在變化,忙開口道:“他不會對我怎樣,說說下一步的計劃吧。”
祁沫仍舊沒有開口,嘴抿成一條線,眼神裡有殺氣。
顧如塵伸手輕輕的撫着他的眉頭,“我們說好的,這只是暫時的,對不對?尉遲寰只是外強中乾,我們很快就能把他收拾了,對不對?還有,我可不太會勸人呢,你若是再不開口,我就以爲你在生我的氣。”
“沒有。”祁沫又說出兩個字,終於將她的傷處都抹上了藥,那藥很好用,一上去,血就止了,傷口清涼涼的。
他將藥瓶放在了她的手裡,然後深吸了口氣,“下一步,我們要對付蔣家,你和幻月要做的事情就是……”
說着,他細細地交待了一番。
顧如塵點頭。
“此計可行,而且我們在宮裡非常方便,你放心吧,一切按計劃行事……還有,你若是沒有重要的事情,不要進宮。”
祁沫沒有回答,顯然,他自有安排。
顧如塵嘆了口氣,遇到這樣的男人是幸還是不幸呀,她覺得自己像個操心的老媽子,碎碎念,可是他依舊我行我素。完全是更年期對上青春期的感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