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王嬸家,蕭奇看到了那個引發一切的燭臺,燭臺身體是一個女人的雕像,身體和頭髮雕刻的十分細緻,只是五官非常模糊,只是能依稀的辨認出鼻子和眉骨。蕭奇打開了燭臺頂的蓋子,一股子難聞的味道傳了出來,聞起來像是一個髒兮兮的餐館幾十年沒清理過下水道的味道。
“王嬸,之前就是這個味道麼?怎麼這麼難聞?”蕭奇捏着鼻子跟一旁有些茫然的王嬸說道,王嬸抽着鼻子聞了兩下,有些疑惑的說道:“很難聞麼,我沒覺得啊,我覺得這味道很香啊。”
蕭奇沒再繼續追問,而是找王嬸要了一個手電筒,順着瓶口的位置照了進去,裡面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彷彿光芒接觸到瓶口的瞬間就被吞噬了一般。蕭奇搖晃了幾下燭臺,裡面好像是實心的一樣又好像有液體,應該是放着一些十分粘稠的液體,挑出搭在瓶口的燈芯,那是一個許多細絲擰成的麻繩,蕭奇反方向擰開麻繩,用手指攆出其中一根細思仔細觀察,蕭奇驚訝的發現那竟然一根細長的白髮,用頭髮當燈芯,這不火一烤全沒了啊。相信很多人都用火燒過頭髮,那可是一見火立馬就着然後就瞬間燒沒,而且頭髮也不會被液體打透,根本沒法把燃料裹在體內來支持長時間燃燒。
蕭奇一邊琢磨一邊在嘴裡嘟囔着:“這玩意根本沒法用吧,要不點着試試?”說着蕭奇將燈芯重新擰回麻繩狀,擡頭看向身旁的王嬸:“王嬸,你這有火麼,我得點燃這燭臺看看。”王嬸有點害怕,但是全村人對張先生那幾乎是盲目信任,現在這種信任轉到了蕭奇身上不少,畢竟是張先生的弟子,怎麼說也應該有點能耐。
王嬸拿來了一盒火柴遞給了蕭奇,蕭奇划着火柴,將手裡的火苗靠近了燭臺的燈芯,那燈芯如蕭奇想象的一樣見火就着,而且火勢十分兇猛且不穩定,火苗動不動就會發出炸裂的聲響同時迸發出火星四散紛飛。但是又和蕭奇想象的有些不一樣,並沒像他想象的那樣火勢快速鑽進燭臺內部然後熄滅,而是一直持續在瓶口處燃燒,彷彿真的是一根普通的燭臺那樣,可那是頭髮啊,爲什麼這麼禁得住燃燒?
看來這燭臺確實有些古怪,蕭奇拿過燭臺想要吹滅,卻發現無論自己多用力的去吹,都無法讓那個火苗搖動分毫,拿起手上的蓋子就想去把蓋子蓋上,結果這邊手剛擡起來,還沒打算蓋呢,一雙手就伸了過來,想要吧蕭奇手中的燭臺搶走,來勢非常兇猛,就說那是反應能力異於常人有飽受師父多年鍛鍊的蕭奇也是將將閃過。
蕭奇拿着燭臺連退好幾步,這才定睛看向那雙手的來源,王嬸?只見王嬸此時雙眼無神,嘴張着口水順着嘴角直往下流,兩隻雙手向前伸直,一步一步緩慢的朝蕭奇走過來,活像電影裡面的喪屍一樣,掉魂了?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掉魂了,仔細一聽王嬸嘴裡好像嘟囔着些什麼,蕭奇把燭臺放在炕邊上,一隻手按住王嬸的肩膀好讓她不繼續往燭臺走去,另一隻手托起王嬸的下巴,讓王嬸的微微上揚,然後把耳朵貼到了王嬸的嘴邊。
“楊振,你怎麼回來了,你還知道回來,你這麼多年去哪了……”聽着王嬸嘴裡嘟囔着,蕭奇心中一緊壞了,是被迷了心竅還掉了魂,趕緊一隻手拍在了王嬸的額頭上,剛想張嘴喊王嬸,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王嬸的名字,這可麻煩了,早知道剛纔提前問了,真是出師不利,這點小事都搞砸了師父還能讓自己出徒。
無奈之下,蕭奇只能咬破自己中指,十指連心更何況是用不鋒利的牙齒咬破,疼的蕭奇眼淚都下來了,中指上血水混合着唾液在另一隻手上畫了一個圈,這是正宗的童子血加上童子涎,都是驅邪的好東西,這涎也不是說含在嘴裡的都是,是隻有要東西時牙關裡面分泌出來的纔算,蕭奇也不知道爲什麼,師父就是這麼教的。
一個帶着血和口水的巴掌全力呼在了王嬸的腦門上,說實話蕭奇也不知道到底該用多大的力氣,只能是在不拍死王嬸的前提下,能用多大力就用多大力,其實說到底還是要給被迷了心竅的人嚇一跳的感覺,就好像你在夢裡突然被墜落感驚醒一樣。
這一巴掌結結實實打在了王嬸的腦門上,王嬸哎喲一聲坐在了地上,:“三兒?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坐在地上了。”看來是緩過神了,只是還是掉了魂的樣子反應遲鈍,說話緩慢。這沒驚着也沒嚇着咋能突然掉了魂呢,問題肯定出在燭臺上,先把燭臺滅了再說。
蕭奇趕緊轉身把燭臺的蓋子扣在了燭臺上,多扣了幾下,終於把火苗熄滅,就聽見身後‘撲通’一聲,回頭去看,發現剛剛緩慢站起來的王嬸這時候躺在了地上,閉着眼睛緊咬着牙關身體不斷地抽出像是犯了羊癲瘋。“臥槽,這又是怎麼回事。”蕭奇腦子中一邊又一邊的過着這些年跟着師父學的東西,一開始還以爲這王嬸家頂多是鬧個鬼衝個撞什麼的,這新手出村你也得整個史萊姆整個哥布林啥的練練手吧,一上來就給我來了這麼個玩應都無從下手。
把王嬸扶到了炕上,蕭奇伸出拇指和食指掐在了王嬸左手中指根部的指肚上,只有食指方向的指肚還有脈搏的跳動,蕭奇撓着腦袋:“臥槽,魂全丟了,這燭臺能收人魂魄?”估計楊琴的狀況也差不多,這可怎麼辦,這燭臺從王嬸的描述本身裡面就應該有不少魂魄,首要的先要做的就是從這裡面把王嬸和楊琴的魂魄招回來,然後毀掉燭臺就全都解決了。想來很簡單,可是蕭奇他根本不知道王嬸的名字,有怎麼能從那麼多老鬼裡分辨出那個是王嬸的,沒辦法只能先回師父家拿家把什,然後再去醫院找楊琴,楊琴肯定知道自己的母親叫啥。
打定主意,蕭奇給王嬸蓋了個被子,找了個鄰居簡單介紹了一下讓她幫忙照顧一下王嬸的身體,不抱希望的問了一嘴,這鄰居果然也不知道王嬸的本命叫啥,果然王嬸就是王嬸。蕭奇騎着一個鄰居的自行車衝回師父家,拿上招魂用的東西又騎着自行車直奔鎮裡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