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吳燕做的家常菜味道還是很獨特的,蕭奇吃的津津有味,一邊吃一邊開口詢問“吳大娘,你在這裡住的多久了?”
“有三十年了吧,怎麼了?”
“最近有沒有感覺哪裡不對勁?或者是身體不舒服?”
“我?不是來給我家老頭子看病麼。”吳燕有些疑惑地看向蕭奇,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馬小軍此時已經吃完飯,正呆呆的望着窗外。
蕭奇吃完最後一口,放下碗筷看了一眼一邊的馬小軍接着說道:“一會再說他的問題,的先從你開始。”
吳燕放下手中的筷子,開始仔細的回想,一邊回想一邊說:“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的,除了我家老頭子好像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
蕭奇看她一時半會想不起來,就在一邊提醒:“比如說家裡突然看不到蚊蟲老鼠了,或者是自己好久不來月經了。”
“這”聽到突然從一個還上高中的男生嘴裡說出來這話,就是什麼話都敢說的農村大媽也有點語塞,可是轉念一想又發現這孩子說的還真是實情,只是可能面對一個小孩,吳燕自動屏蔽了這方面的事。
吳燕輕咳了一聲掩飾尷尬,有點不好意思的張嘴說道:“你說的對,這事確實有一段時間的,我以爲自己到年紀了,所以也沒在意,至於蚊蟲這事倒是沒注意,我平時打掃的多,門上又又簾子,所以本來家裡就很少蚊蟲。”
“是不是從你丈夫得了這怪病開始就這樣了?”蕭奇追問道。
吳燕摸着腦袋想了一會:“我也說不準,應該是晚點。”
“那有沒有注意到家裡突然多了些什麼?或者在你丈夫變成這個樣子之前家裡來過什麼人,又或者…”蕭奇話還沒說完,感覺身後有人走動,轉頭一看是馬小軍走到了自己的身後,此時正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只是盯着自己也不說話。蕭奇也站起身,面向馬小軍,只見馬小軍眼神渙散,此時好像在看着自己又好像沒在看,蕭奇轉過頭問向吳燕:“不是說白天跟正常人一樣麼,這可正常人差的十萬八千里呢。”
吳燕嘆了口氣,說:“本來是和正常人差不多,頂多是起牀後吵吵睡得不好,總做噩夢,前兩天突然出去了一天一夜,再回來就這樣了,反應也慢,時不時就發呆。”
蕭奇伸手在馬小軍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右伸手掀開了馬小軍的眼皮,眼皮上佈滿血絲,隨後蕭奇又繞到了馬小軍的身後,用拇指用力的搓在了馬小軍的後背上,馬小軍微微的顫抖了一下,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反應。
“唉…”蕭奇嘆了口氣,坐回了凳子上衝着身邊的馬小軍一揮手:“你也坐吧。”吳燕有些好奇蕭奇的舉動,但也不敢問,只能在一旁傻傻的看着。那馬小軍聽到蕭奇的話真就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只是坐下,卻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蕭奇轉過頭看向吳燕,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憋了半天,忽然聽見院子裡有人叫自己。站起身一看,發現原來吳英回來了,此時正站在院子大門口緊張的往屋裡瞅呢。
蕭奇趕緊走出屋子:“小英阿姨啊,你在門口乾什麼呢,趕快進來啊。”見到蕭奇出來,吳英才敢走進院門,哆哆嗦嗦的問:“蕭奇啊,進這裡真沒事?”蕭奇笑着說:“沒事,你看吳大娘住了這麼久了不也沒事,頂多不來月經,拉不出來屎。”“月經?你這孩子,懂得還不少。”聽蕭奇這麼說,吳英這才小心翼翼的走進屋子裡,見果然沒什麼事就放下心來。
蕭奇見吳燕正在收拾碗筷,拉着吳英走到了一邊:‘小英阿姨,你來的正好,我還不知道該怎麼呢,這馬大爺其實已經死了。’吳英被蕭奇拉着還以爲詢問自己父母的安排呢,結果卻聽到了這麼一個令人震驚的事,當場被嚇得起了一腦門子的汗:“蕭奇啊,你這說的……說得是真的麼,我那三姐夫,已經死了?你別嚇我,他不就在那坐着呢麼?剛纔不是還吃飯了麼。”
有些害怕的吳英聲音有點高,引起了屋子裡馬小軍的注意,馬小軍緩慢的轉過頭,目光呆滯的看向吳英,吳英被那渙散的眼神盯得汗毛都豎起來了,一把抓着蕭奇的胳膊,來緩解恐懼,一邊降低了聲音,顫抖的說道:“蕭奇啊,你有什麼證據麼?”
蕭奇伸出手指着馬小軍說道:“就他那眼神,還要什麼證據,你自己過去看看,都不反光了,你過去把他眼皮扒開看看他眼睛裡有沒有你的倒影就知道了。”
吳英還真沒這個膽子,只能順着蕭奇的話往下說:“那他是怎麼死的啊。”蕭奇搖搖頭:“很複雜,目前我也不清楚,你想辦法把這個事告訴吳大娘,我挨個屋子找找,應該有什麼比較特殊的東西。”
吳英去廚房找正在洗碗的吳燕,蕭奇自顧自的挨個房間翻了起來,一陣翻找下還真讓蕭奇找到了,在一個櫃子裡蕭奇找到了一個金蟾像。
這金蟾像看起來做工十分精良,體積有籃球大小,一般金蟾會在後背上雕刻出各種各樣的銅錢,可這隻金蟾背上雕刻的都是一些形狀怪異的蜘蛛,與其說是金蟾揹着,不如說是這些怪異的蜘蛛正在攻擊金蟾,而金蟾的嘴裡也不是金幣,而是一個血紅血紅的玉佩。
如此怪異的雕像,不禁讓蕭奇想起了相思臺,那股子詭異的氣息如出一轍啊,蕭奇把金蟾放在手裡顛了顛,分量不輕,應該是是實心的。蕭奇有目光聚焦在金蟾嘴裡叼着的血色玉佩,玉佩裡面雜質頗多,看來有些髒,蕭奇拿出玉石想要在陽光下看清裡面的情況下,可就在手要接觸到血玉的瞬間,心裡突然咯噔一下,這是身體在警告自己可能會有危險,也就是通俗所說的第六感,師父也教過自己幾個算卦測字的本事,可是自己卻怎麼都學不會,主要是因爲自己數學太差,經常算錯,但卻練成了這一手準確率頗高的第六感。
感受到自己強烈的預感,蕭奇明白,這金蟾嘴裡的血玉恐怕就是房子內陰陽不通的罪魁禍首,在這金蟾的對面房間裡應該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金蟾與自己這個手裡遙相呼應。
“不可能,我家老頭子怎麼可能死了,他剛纔還吃飯呢,沒聽說死人還能吃飯,我看啊就是那個小孩學藝不精,在這胡說八道。”
“三姐,你怎麼不信呢,你看這三姐夫眼睛都不反光了。”
“他那是中邪了,治不了就說治不了,在這鬼扯什麼,出去,出去不用你們看了。”
隔壁傳來一陣吵鬧聲,打斷了蕭奇的思路,果然和自己預想的一樣,這吳燕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話,不過也無所謂,自己好奇心得到滿足了,不用自己更好,這攤渾水他還真不一定能趟的動。
把金蟾放回原來的位置,不破陣貿然移動可能會出現無法預知的危險,關上櫃子門,蕭奇走到了隔壁的房間。
屋子裡馬小軍還坐在凳子上,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吵鬧的姐妹,吳燕看到蕭奇進來,更是火大:“你個毛頭小子,不會看就說不會看,還在這鬼扯什麼,趕緊走吧,看你一雙貓眼也不想什麼好人,滾。”吳英有些尷尬的在一旁說道:“早知道你這樣,我也不找人幫你看了。”
聽這話吳燕直接把怒氣轉向了吳英:“我用你幫,誰不知道你沒安好心啊,找個人來忽悠我,我看你就是想把我搞得家破人亡,好一個人繼承老太太遺產,我還不知道你,平時在城裡,又嫁了個好人家,就看不氣我了,你會好心幫我,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滾!”
說着,吳燕就操起了掃把輪了起來,吳英無奈只能趕緊跑,免得被打到,蕭奇此時早就退到了大門口,見吳英也出來了,衝她一擺手走出了院子。
“真對不起,蕭奇,你看阿姨讓你過來幫忙結果搞成這樣,不過你說的那個也太難讓人相信了,你也別怪她。”站在院牆外,吳英有些尷尬的跟蕭奇解釋着,蕭奇看了一眼吳英,心想這人還真是不錯,都這樣了還在幫吳燕開脫,蕭奇擺了擺手:“沒事,我不招人待見習慣了,只是這事別跟我爸媽說就行,他倆有點過於敏感了。”
“那現在怎麼辦?”吳英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個人是很相信眼前這個孩子的,接觸也算多年了,從小還是小不點就被陳蘭帶着,自己也算看着她長大的,雖然平時看起來有點不近人情,但是斷然不會在這種事上扯皮。
蕭奇一屁股坐在了院牆下:“這事還是要看小英阿姨想怎麼辦,我是答應了你的委託纔過來的,吳大娘信不信我沒關係,只要你信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