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以前流行過的一個恐怖笑話麼?一個媽媽領着自己的孩子走在街上,孩子突然指着前面的一個人說:“媽媽,那個人的背上揹着一個人。”媽媽看過去哪有什麼人,忽然想到都說小孩子能看到一些大人看不到的東西,就害怕的領着孩子趕緊走了。第二天又是同一個地方,同一個時間,小孩又指着一個人對身邊的媽媽說道:“媽媽你看,那人後背上揹着兩個人。”媽媽看了半天,才發現那人的衣服後背上寫着一個‘從’字。
不過類似的事也在蕭奇身上發生過,只是蕭奇的母親並不覺得好笑,蕭奇指着一個人背影搖着母親的手:“媽,那個人背上揹着一個女人。”母親頭都沒轉過來,只是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是嘛,五筒別動,我要五筒!等這個等的我好幾天都沒睡覺了。”蕭奇再次拉着母親的胳膊:“媽,可是那個女人看起來要害那個人啊。”母親一把抓過蕭奇的腦袋:“你可閉嘴吧,顯到你了,就你能看見是不,天天這個地方有個人那個地方有個人,顯你有個貓眼了,都跟你說過了這些事你少管,怎麼就不聽話這個倒黴孩子。”蕭奇有些委屈的說了一句:“可那人是爸爸啊。”
蕭奇最後的記憶就是,鼻青臉腫的父親帶着自己到處找先生,想把自己身上揹着的那個女人弄走。
蕭奇爲什麼能看到那些東西,這事要從他出生的時候說起。蕭震強送陳蘭去醫院的時候,路上被野貓圍了個水泄不通,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麼多野貓,好不容易把陳蘭送到了醫院,等孩子一出生所有人傻眼了,這孩子一雙水靈靈大眼睛自帶一層厚厚的眼線,淡藍色的眼珠子裡面棕色的瞳孔在病房裡燈光的照射下,縮成了一條線。這不是貓眼麼?在場的所有人心裡出現了同樣的想法。
那個年代還沒有母嬰同室,普通病房對於新生兒來說溫度太低,都是送到一個特殊房間裡的保溫箱,護士剛把蕭奇放到保溫箱裡,其他保溫箱裡的新生兒同時發出了刺耳哭聲,護士抱着蕭奇離開房間,哭聲瞬間停止,沒辦法只能給蕭奇單獨安排了個房間。
蕭震強直接就給蕭奇起名奇,因爲這孩子太奇怪了。不光長了一雙貓眼,生活習慣行動也很像貓,身體靈巧反應迅速,打五歲開始,蕭震強想要對蕭奇施展父愛,就已經十分困難了,只能靠威嚴讓小奇不動,然後再一頓七匹狼。
如果單單只是這些,倒也沒什麼,只是蕭奇的一雙貓眼總是能看見其他人看不見的東西,就像剛纔說的發現蕭震強揹着個女人,聽蕭奇描述那女人的長相,蕭震強立馬想到了一個剛去世不久的同事,這人蕭奇是肯定沒見過的。而且這種事還不是個例,導致蕭奇在親戚鄰居里面出了名,都說蕭震強的兒子長了一雙陰陽貓眼,有個頭疼腦熱的屁事就來敲他家門讓蕭奇看看是不是衝撞了。陳蘭也是煩的不行,所以只要蕭奇說看到啥了,陳蘭那立馬就是一頓臭罵。
起初兩口子還是很擔心蕭奇是不是得了什麼怪病,各大醫院跑遍了,又各種道士和尚算命瞎子看了個遍,算是科學玄學雙管齊下,錢花了不老少,卻是連爲什麼這樣都不知道,更別說怎麼治了。最後無奈,蕭震強兩口子帶着蕭奇回了一趟蕭震強的老家,據說那裡有一個祖傳好幾代的陰陽先生還跟蕭家有點親戚關係。
那老頭姓張,滿頭白髮,看起來沒有一百也得九十好幾了,一個人住在一個破舊的瓦房裡,一輩子沒結婚,就靠給村裡主持些紅白事、算算命、平平事爲生。老頭看見蕭奇十分激動,當場心臟病就犯了,還是蕭震強又是喂藥,又叫救護車才勉強保住了老頭一條命,醒來之後老頭就非要收蕭奇做自己的傳人。陳蘭一聽讓自己兒子去當陰陽先生,那還得了,一個勁的搖頭,這兒子學習成績雖然不好,但是將來也是要高考上大學的做一個知識分子,結婚生子,跟着老頭搞這些那哪能行。
最後還是蕭震強說服了陳蘭:“蘭蘭你看,咱家三兒吧。”蕭奇的小名叫三兒,這是因爲蕭震強和自己把兄弟張衛國較勁,比誰兒子小名更土。“咱家三兒平時就能看見那些鬼鬼怪怪的東西,說不好就有些兇的纏上三兒,他跟着張大爺學點手段最起碼能對付,這張大爺的本事那是得到了周圍好幾個村子的認可的,沒有他解決不了的事。”陳蘭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可還是有些擔心:“那倒也是,這種事咱倆也幫不上什麼忙,我也是怕這樣,纔不讓三兒老說這些,可是…可是再怎麼樣也不能讓三兒一輩子不結婚吧。”蕭震強都被氣笑了,合着自己媳婦是怕這個呢:“想啥呢,學這個又不是不能結婚,不能結婚這張大爺的一身本事是從哪傳來的。”
於是後來蕭奇就被迫成了張大爺的弟子,拜師之後蕭奇才知道,自己這師父還真有些門路,就村裡面年紀最大的那個人的說法,他小時候這張先生就是滿頭白髮的老人了。從那以後蕭奇就從市裡的小學轉到了村裡的小學,起初父母還跟着一起住到了村裡,後來由於陳蘭受不了農村的旱廁,兩口子把蕭奇扔到了張大爺家跑回了市裡,果然父母纔是真愛自己只是個意外。
就這樣蕭奇每天遭受奇奇怪怪的鍛鍊,不是讓他定時上山下山做各種體能訓練,就是讓他練習各種奇怪的架勢,知道的是自己來學看風水算卦的,不知道還以爲自己是練武的呢。
就這麼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原本上小學的瘦弱小朋友,已經變成了一個上初三的大小夥子了,母親昨天來過告訴自己已經和師父商量過,高中得回市裡上,鎮上的高中陳蘭覺得不行,而聽母親說自己的師父有意讓自己出徒了。這下給蕭奇高興地差點蹦高,這漫無止境的體力折磨終於到頭了。
飄飄然的蕭奇,走在鄉間小路上,身上那上百斤的負重彷彿不存在一樣。這時,蕭奇發現迎面走過來了一個人,是村子裡的王嬸,她面帶愁容腳步焦急好像有什麼煩心的急事。這王嬸平時對自己十分關照,經常給自己送吃的,還有一些她家女兒吃不了的零食,瞞着師父偷偷給自己。
蕭奇停下腳步,把負重扔在了一邊:“王嬸,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急事。”王嬸一看來人,緊皺的眉頭略微舒展了一些,但還是有些緊張。
“三兒,你這鍛鍊呢,你師父在家麼?”
“師父昨晚說是要去找些重要的東西,連夜走了也沒說什麼時候回來。”
“哎呀,那可怎麼辦啊,我這找他有急事啊。”
“王嬸您別急,先彆着急,有什麼事跟我說,我師父的本事我基本都學會了,您說說,看我能不能幫你。”
“那好吧,來我家吧,路上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