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煙知道溥馴是蕭嬌的軟肋,她新婚之夜不好好在新房裡呆着,卻上街來抓自己,可見她是多麼不喜歡她的夫婿。
蕭嬌抽了自己的劍道:“反正你也就將成爲我的劍下亡魂了,你多一句嘴,我就不計較了。”
雪煙見蕭嬌要來真的,她轉身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可她剛跑兩步就被蕭嬌攔住了。
蕭嬌冷笑着問雪煙:“怎麼,你這下無能爲力了?你那羣厲害的鳥兒呢?”
雪煙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便一步一步往後退,她正退着突然撞到了一個人身上。雪煙一驚,她回頭看去,見極夜正直勾勾地盯着蕭嬌。
雪煙心裡一喜,她忙躲到了極夜身後。
蕭嬌見了極夜,她還以爲是極亭,她冷聲問極夜:“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應該……”
蕭嬌的話沒有說完,極夜便提劍上去了。蕭嬌與極夜打了起來,雪煙窩在一個角落裡看着兩個人的戰況。
兩個人的劍砍到一起,蕭嬌問極夜:“你不在將軍府給別人敬酒,你來這裡做什麼?”
極夜也輕聲道:“蕭郡主,你認錯人了。”
蕭嬌也感覺極亭不會用這種語氣和自己說話。蕭嬌想問極夜他是誰,不過極夜卻沒有給她這個機會。極夜每一劍都想要了蕭嬌的命,蕭嬌也自感敵不過極夜,她往天上放了信號,一大批黑衣人正從高處的屋頂上往這裡來。
雪煙的眉頭皺了起來:極夜說過自己是從鄉下來的,就算是他功夫不錯也不應該強到這種地步。蕭嬌怎麼說也是蕭將軍之女,她的本事是不低的,不過在極夜面前,她卻似首快沒有招架之力了。
極夜看着四周的人多了起來,他似是不想與蕭嬌再糾纏下去了。極夜將自己的劍拋出,蕭嬌的裙子被盯在了牆上。趁蕭嬌不能動彈之時,極夜背了雪煙便往遠處去了。
雪煙被極夜點了穴道在半空中飛馳,雪煙就知道這個極夜是大有來頭的。雪煙想問問極夜,卻又在他背上昏睡了過去。
雪煙再醒來時,便發現自己躺在了一間陌生的房間裡。房間佈置地十分雅緻。雪煙慢慢坐起來,扭頭看到了桌上燃燒着的香爐。她從牀上起身往外面去,剛好遇上極夜往房裡來。
極夜一身紫衣的緞袍,頭髮被一根深藍的髮帶束了。雪煙看到極夜不禁呆了一呆:這真是人靠衣服馬靠鞍。極夜這身打扮還真像個俊俏的富家公子。
雪煙輕聲道:“想不到極夜也這般俊俏呀。”極夜臉色微微一紅道:“雪煙姑娘受驚了。”
極夜的話提醒了雪煙,她光顧着花癡去了,卻忘了自己現在的處境。雪煙反應過來眯了眼睛對極夜道:“我早便知道你不是尋常人,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來了吧?”
極夜微微皺了眉目,嘴角上又帶了些許笑:“這幾天就委屈姑娘在這裡休息了。”極夜說完便想走,雪煙拉了她道:“你總得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把我留在這裡呀?”
極夜回了頭道:“
姑娘放心,雪煙姑娘雖看出我不是尋常之人,但一定也看出我對姑娘並無惡意吧?姑娘這樣好的人,但偏偏就是有人想害姑娘,極夜也只是憐惜姑娘。過幾日極夜便會送姑娘回溥公子那裡。”
極夜說完拉下雪煙拽着自己的手便離開了,雪煙跟着極夜走到了屋口,嘆了口氣,也沒有再留他。
極夜是讓雪煙在這裡休息,不過卻不是軟禁。雪煙也不知道這裡是哪裡,不過這裡的樹卻正在吐綠芽。雪煙想這裡離雨巫一定不近,要不然氣候差不了這麼多。要知道雨巫這個時候雪還沒有退呢。
雪煙往院子外走,卻發現這裡的院子竟是一層包着一層。雪煙也不敢走得太遠,她怕自己迷失了回去的路。
正說着一個穿水綠色長袍的女孩往雪煙這裡來了。雪煙立刻做出了防備的姿態,那女子笑着開口:“姑娘莫怕,我叫玉人,是來伺候姑娘的。”
雪煙輕輕“哦”了一聲打量起玉人來。眼前的女子臉上一片淡然,她的笑容很是招牌,雪煙看到玉人不禁想起了虹兒。想了虹兒雪煙便又嘆了口氣,想來虹兒他們正在四處找自己吧。
玉人見雪煙發呆便道:“聽公子說姑娘是個怕冷的人,我已叫下人們去弄火爐去了。保證姑娘在睡覺得把屋子弄得暖暖和和的,這個地方雖說比別的地方暖和些,但畢竟還是冷。”
那個玉人姑娘對自己倒是真心的友好,雪煙便也放下了戒心。雪煙問玉人:“這裡是什麼地方?”
玉人道:“這裡是幽冥宮。”
雪煙問:“幽冥宮?不會是像原來的青衣樓那樣的殺手組織吧?”
雪煙說得極爲正確,玉人對雪煙的直白有些尷尬。玉人道:“如果沒有幽冥宮,恐怕這裡的人都要無法生存了。”
雪煙明白,什麼時代造就什麼樣的組織嘛。雪煙幫向玉人擺了擺手說:“我沒有貶的意思。我只是感覺極夜越來越像那種人。”
玉人忙向雪煙解釋說:“姑娘,我們宮主不會濫殺無辜,我們殺的都是該死的極惡之人。”
雪煙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起來了一句老話,便說了出來:“出來混的,總是還的……極夜這個樣子,對他也不好。”
玉人一愣,沒有接雪煙的話。雪煙見玉人不說話了,便問她:“極夜有沒有說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玉人笑道:“宮主說,這一陣子有人要對姑娘不利,讓姑娘最好在這裡呆着。”雪煙點點頭,在院子裡慢慢踱起來。她一邊走,一邊想事情,又感覺到玉人一直在看她。雪煙扭了臉,果然對上了玉人的目光。雪煙摸着自己的臉問:“怎麼了?我很奇怪麼?”
玉人笑道:“不是,姑娘不要誤會。只是感覺姑娘大氣的很,不論是說話上,還是對人對事上。”
難道聽到別人誇獎自己,雪煙便順着問:“哦?你從哪裡看得出我大氣來?”
玉人道:“要是別人,一定會驚恐多疑,姑娘被我們公子騙了,卻
依然相信我們公子;而且與玉人說話也這樣從容。這不是大氣麼?”
雪煙苦笑一聲道:“我一直覺得極夜不是壞人。”雪煙表面上這樣說,心裡卻在想:說難聽點我是沒心沒肺罷了。
玉人也輕笑,雪煙又問玉人:“這裡是在雨巫境內麼?極夜又去做什麼了?”
玉人道:“這裡是長蛇國的邊境上,離雨巫不近,但也不遠。只不過這裡是在深山裡,所以氣候便與外面有所不同了。最近總是有人找我們家公子的麻煩,公子忙着去應付了。”玉人說着,雪煙點着頭,兩個人在院子裡走動了起來。
天色已經不早了,雪煙披着被子臥在牀上,她將手伸到牀這的火爐上去暖,時不時還打個哈欠。 極夜本來只想在窗子外面看一眼雪煙的。但雪煙眼尖,她看到了窗子上的影子便大聲道:“是不是極夜?進來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說。”
極夜進了屋,雪煙便衝他笑了笑說:“怎麼,你忙了一天吧?累不累?”
雪煙這樣對自己說話,極夜有些詫異。他問雪煙:“姑娘可是有事對極夜說?”雪煙嘆了口氣道:“極夜,因爲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已判定你是好人了,所以我不想再讓自己失望。無論你抓我來是什麼原因,可我想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溥馴現在十分需要我。他已經被他最親愛的人不信任,他不能再沒有我。”
極夜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雪煙姑娘,你誤會了,我只是想保護你。”
雪煙急忙道:“那是你的事,你有沒有想過溥馴對我來說多重要?我是要保護他的,如果他有什麼不測,我會傷心欲絕。”
極夜擡了頭問雪煙:“你爲什麼這樣說?你爲什麼感覺那邊就一定會出事情?”
雪煙低聲道:“因爲你說你想保護我,所以我猜測,你是不是知道溥馴那裡會有危險。”
極夜突然笑了起來,他轉了身背對着雪煙說:“對不起,雪煙姑娘。我一直以爲,無論是多麼好的兄弟,哪怕是相愛的兩個人,只要是關係性命,大家也會自保。不過雪煙姑娘好像不是這樣的人。”
雪煙抿抿嘴,語氣越來越着急了:“我不管你的人生觀世界觀是怎麼樣的,你不是別人便永遠不知道別人爲什麼會那樣想。我現在只想回去溥馴身邊,求你了,讓我回去吧。等我確認溥馴平安無事了,你想殺我都無所謂。”
極夜扭頭看了一眼雪煙,嗓子有些啞地道:“好,雪煙姑娘,我保證天亮前你便在溥公子那裡了。不過在這之前要得罪了。”
不等雪煙反應過來,極夜便打昏了雪煙。極夜叫了玉人過來,又吩咐她說:“送雪煙姑娘回蝠鴉居。”玉人背起了雪煙問:“宮主,你這又是何苦?”
極夜嘆道:“雪煙姑娘說的對,你不是我,你便不知道我爲何這樣想。快去吧,按我說的做。”
雨巫王城。
極夜先雪煙一步到了王城,既然雪煙執意要回來,他自然也會跟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