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未時到了,陛下可要午休。”
封亓顒看着成堆的奏摺,“不了!”
“陛下,您已經好幾日沒有休息了,身體重要啊!”
“夏雨”
“臣在!”
“朕要你打聽事,怎樣了?”
“探子來報,楚王下月就要親政了,鎮國公還權。”
“呵呵!讓一毛頭小孩當皇帝,還親政,他知道如何打理一個國家嗎?南楚真是不可知所謂!”
“臣得知,蕭彧玹並非稚氣小兒,這幾年來,蕭彧玹習武圖文,已有些進長。”
“噢!看來不能小看他了,對了!夏雨,天師的新戰術練的如何?朕去去看看!”
封亓顒站起身上,近身公公給他穿上大麾,封亓顒看着大麾,這不是那日披在長樂身的那件,便問:“麾袍怎麼送回來了?”
“回稟陛下,是前幾天朝顏宮的人託人送回來的。”
“託人?朝顏宮怎麼了?”
“回陛下,奴……不知細情,只知楚公主因犯細作罪,被皇后娘娘關押起來……”
細作,又是一個背叛之人,大怒:“在哪?”
“在……在落英閣。”
話音剛落,封亓顒就大步走了,夏雨緊隨其後。
“皇后娘娘,陛下……陛下來了,就快到了!”
廉皇后大驚:“陛下來了!怎麼沒人通報……”
話音未落,封亓顒就大步而入,進殿就問:“那個女人在那裡?”
嬤嬤扶起廉皇后,廉皇后看着充滿怒氣的皇帝,倒是不驚恐,她是知道嫁禍長樂背叛之事必會觸了他的逆鱗,現在更是添火加油的好時機:“回陛下,她在落英閣裡。”
又道:“陛下,那個女人是南楚的細作,臣妾已找到證據和證人了,陛下,您不能饒恕她。”
“細作罪,如此大的罪已不是後宮爭鬥小事,爲何不及時秉報?”
“是因爲……臣妾想着陛下這兩日勞累,臣妾不想在添擾陛下,臣妾也想找出更多證據,是臣妾自做主張了,請陛下責罰。”
廉皇后說聲淚俱下,扶着腹部,楚楚可憐,令人動容。
“扶皇后坐下,皇后又有身孕還爲朕如此操勞。”
“這是臣妾的本分,不敢邀功。”
“朕想知道有何證據,把證據傳上來!”
“喏!”廉皇后給了嬤嬤一個眼神,一奴婢退去外殿。
廉皇后遞給他一錦囊:“陛下,這是臣妾在朝顏宮搜出來的,定是細作用作傳遞消息的。”
封亓顒接過錦囊,拿出那張畫着行軍分配圖的錦帕,錦帕一角上還繡着淡色的長樂二字,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封亓顒仔細看着上面繪製的圖案,不出聲。廉皇后有些緊張,門外奴婢輕步進來向她點了點頭。
“陛下,臣妾還有證人可以作證。”
封亓顒示意讓人進來,進來的是一個奴隸,衣着襤褸,但已除去了腳鏈,跪伏在地,瑟瑟發抖。
“陛下這就是給楚人傳遞消息的奴隸。”
“是嗎?你是如何傳遞消息的。”
“奴是……是……”
奴隸擡頭偷看嬤嬤,廉皇后忍不住道:“如實說便是,本宮會輕量你的罪。”
“喏!奴是接到公主身邊的女婢傳遞的東西,然後……然後奴就在做工的北城門城樓上,偷偷裝些重物扔下去,自…有人接。”奴隸哆哆嗦嗦說完話。
“哼!”封亓顒冷笑一聲。
“你們的公主如此對待你們,你爲何要背叛她?”
“是因爲…是因爲……”
他偷偷看着嬤嬤,他能說是因爲她們答應他,只要他答應作假證,就會放了他的兒子嗎?奴隸支支吾吾半天也未回答出來。
“怎麼,回答不上來了。”
皇后忍不住插話:“陛下,是因爲……”
封亓顒擺手讓她不要插嘴,夏雨又問奴隸:“說,你爲南楚公主傳過幾次信?”
這個問題之前她們可沒告訴他該怎麼回答,奴隸偷偷看着廉皇后身邊的嬤嬤,看着她的手勢答道:“兩次!”在仔細看:“不對…是…是三次!”一切都被他們看在眼裡。
封亓顒只是嘆道:“皇后真是好計謀啊,朕只是不知你爲何要至一個從來不與你爭寵的女人與死地呢?”
廉皇后看着他的眼神都忘記反駁,眼神閃爍:“臣妾不知陛下是爲何意?”
封亓顒把錦帕扔給廉皇后,嘆息道:“作假證也要符合實際些,衛州三城我國已經割給南楚了,現在的疆域圖怎麼還有三城的布兵呢?這圖是你向廉道求要的吧,他倒是不敢給你真的,只給你假的圖。”
廉皇后抓起錦帕:“怎麼會,不可能的……”怎麼哥哥給她的是假圖,如此情形,現在又不能申辨家兄給了她真圖。
想起那日長樂也是看着錦帕不可一世嘲笑,原來如此。
“可是陛下,可她一直去北城探望奴隸,就是爲了傳遞消息掩人耳目。”
“哼!奴隸,皇后,一定要朕派人去查嗎?”
誰都能看的出這個奴隸定是皇后收買指證長樂,稍微一查,便知真假,廉皇后敢如此大膽陷害,必是因封亓顒那次鞭笞長樂之故,以爲皇上最恨南楚人,想來對長樂也不會上心,自己怎麼做,也是爲他找個理由處死她。看着皇上的臉色,如今也是琢磨不透。只好先示弱,讓出主動權。
“臣妾不敢!”
封亓顒只是淡淡的問:“人在哪?死了沒?”
皇后只好如實回答:“在落英閣,好像還…活着。”
封亓顒起身就要走,廉皇忙攔住道:“陛下,那是南楚人,她的姐姐可是謀殺先皇的兇手,陛下不能輕易饒了她!”
“清兒,你是朕的皇后,你的職責是爲朕統領後宮,爲朕養兒育女,但朕纔是一國之主,朕的事情由不得你來爲朕做主。”
轉身對衆宮人道:“給朕好好照看皇后,她們母子有一點兒閃失,你們不會再見到明天的太陽。”
下人們膽戰心驚應道:“喏!”
皇后還還想說什麼,近身嬤嬤連忙拉住她:“皇后娘娘,陛下還在氣頭上,現在違背聖意,會和陛下產生間隙,那個女人的事,以後再找機會便是。”
“可我就是不甘心………”
夏雨領路,封亓顒到了落英閣,封亓顒看着滿地的梅花瓣。
“這落英閣還真是名副其實。”
夏雨打開門,他們上了二樓的閣樓,閣樓裡堆着一些舊書集,落滿灰塵,封亓顒四處尋找長樂的身影,最後在榻上一堆亂書中看到露出的衣料,因榻上沒有取暖物,初冬夜間寒冷,長樂只好把書翻開蓋在身上,蜷縮一團。三日滴水未盡,已經快到長樂的極限了,現在已然昏死過去。
夏雨上前查看,扒開書集,纔看到長樂的手、臉,夏雨探了探氣息道:“陛下,還有口氣,只是氣息十分微弱。”
封亓顒看着榻上的長樂,閣樓小窗戶直射出來的陽光照在她的蒼白臉上,在陽光下她渾身發出一種白色的光芒。爲什麼這個女人總用她的善良、她的勇敢、她的無畏讓人敬之,讓人想窮極一生想要保護她慾望。
封亓顒上前輕輕的抱起她,離的近的夏雨聽到一聲他對懷裡人說:“傻瓜!”
封亓顒對愣在那裡夏雨道:“還不快去找御醫。”
“喏!”
2015-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