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王俯,“你說這鎮國公怎麼還沒動手奪了你的軍權呢?”羅誓搖着羽扇說:“秦老將軍雖然戰死了,可留下來的將士都暗地裡擁戴着你,而且秦朔這次又立功了,雖打了板子,罰了一年的軍餉,但軍中擁戴你的也越來越多了,他鎮國公怎可讓你有這麼多的人氣,還不來找理由奪你兵權。”
“奪我大將軍職位我倒是無所謂,這本是一個虛職,我就怕他另有圖謀。”
這時小廝來報:“殿下,朝中有聖旨來了,已在前廳等侯。”
蕭彧璟無羅誓相看一眼。
“噢!這說來就來,劉老頭真給面子啊!”
蕭彧璟換上朝服去了前廳齊跪拜:“參見陛下。”
宮人孫公公放開嗓子高聲念道:“七郡王蕭彧璟率軍北擊齊軍,大敗齊軍,秦朔以千騎精兵破兩萬敵軍,朕心甚慰,卿等立下不世之功,朕之幸甚,民之幸甚,國之幸甚。即日起,封大將軍蕭彧璟爲靖王,賞賜黃金百萬兩,秦朔爲都護,賞賜黃金千兩。二人護送護國公主長惜前去北齊和親,交兩國之友好。欽此,惠成三年七月。”內監合上聖旨。
“謝陛下。”
蕭彧璟崩着臉若有所思的站了起來想着鎮國公這一招用得好,不僅奪了他的軍權,還讓他護送和親隊,理由正當,無法推拖。
“恭喜殿下,不!現在是靖王爺,也恭喜都護大人了。”孫公公忙安維道。
秦朔道:“不知護國公主和親佳期啊?我等也做些準備。”
“護國公主大婚訂在十月初八。”
“怎會如此之快?”
“這奴家就不知了,將軍可早些準備了。”
“謝孫公公提醒,這是給公公喝茶的,勞煩這麼熱的天,讓公公等了這麼久。”
孫公公接過荷包樂道:“將軍,瞧你這話說的,這是奴家的職責,不過,奴在多嘴說一句。”
“公公快請說。”
“雖說護國公主雖自願去北齊和親,但陛下心情可不好,望請靖王多去勸勸。”
“謝孫公公提醒。”
“哪裡哪裡,那奴家告退了。”
孫公公走後,蕭彧璟滿臉怒顏:“長惜怎可能自願請去和親,定是被逼迫,父皇的子嗣怎被他如此操控,讓我去護送和親隊,就是掩人耳目而已。只不過是一座城池,他日我必攻敗他王城。”
羅誓嘆道:“唉!外戚專政啊,國之將傾啊!”
皇宮,長壽殿。
“母后,我不去北齊,我不去,你在跟阿舅求求情,可好?”長惜跪在太后身前哭着喊着。
太后安撫着長惜:“長惜,母后如何沒求,你阿弟年幼空有皇帝身份沒有實權,你我母子三人生如浮萍,兒啊!聽母后一言,你要活着,活下來纔有希望,等你阿弟長大了,我就接你回來。”
“母后,我知道你是安慰我而已,皇弟才十二歲,還有四年才成年,況且舅父放不放權還要另說,我這一去是有去無回的,母后,怕是我已等不到那天了,母后,你是知道的,我和蘇黎從小青梅竹馬,我早已此生非他不可,母后,求求您了,這可是我一生的幸福。”
太后摸着她的臉,擦着眼淚抽泣着:“長惜,兒啊!母后知道啊!母后應該一開始就不顧他們的反對應了你的婚事,是母后害了你,母后害了你們。”
“兒臣只盼來生不在生在帝王家。”
福壽殿裡啼哭不已,而皇帝的寢宮裡也是鬧着脾氣。
“我不吃,都給我拿走,你們都欺我年幼,阿姐怎麼可以嫁給一個老頭子,都給朕滾。”說着碗筷扔了一地。
“陛下,護國公主和親之事已成定局,已無法改變,陛下,還是吃點吧!莫要讓太后擔心了。”王公公勸道。
“可我答應了母后不讓阿姐嫁走,母后定是傷心死了,阿奴,我是不是太無能了,我是這世間上最無能的皇帝,是不是?”
“這……”阿奴也不知如何勸他好。
“陛下怎可如此說?”
蕭彧玹看着殿門外,原來是七哥來了,下榻向他跑去:“七皇兄,爲何一直不來看我。”
“我們進去在說。”蕭彧璟抱起蕭彧玹走進殿內:“阿玹定是沒有好好吃飯,怎會如此輕啊?”
“哪有?”蕭彧玹憤憤不平的跳下來和蕭彧璟比了比:“上次七哥走的時候到這兒,現在到這兒了。”
蕭彧璟看了看彧玹道:“是長高了不少”。
蕭彧玹又扁扁了嘴:“七哥,爲何不經常來看我?”
蕭彧璟看了一眼王公公,王公公會意退了衆人。
“啊玹忘了和七哥的約定了?”
“當然不會忘,我們約好演戲,等着七哥回來。誰也不告訴,七哥,現在你已經回來了,把欺負我們的人都殺了吧,阿姐也不用去和親了。”
“阿玹!”蕭彧璟嘆了嘆,“這個遊戲還沒有結束呢,太子哥哥死了,四哥也被幽禁了,二哥戰場被暗殺了,五哥遠遠的躲在封地,整個皇家只剩我們兩個。”
“那我們是要輸了嗎?”蕭彧玹說。
“還沒有呢?還有七哥,哥哥會保護你的。”蕭彧璟摸着他的頭。
“七哥,鎮國公要我去幽州了。”
“去吧,幽州山傑水靈的,那裡還有七哥一個朋友。”
蕭彧璟笑着說,“誰啊,七哥的朋友,他好玩嗎?叫什麼名字啊?”蕭彧玹滿臉好奇的問。
“她是個好玩的人,你們一定會遇到的。”蕭彧璟賣着關子,“七哥,七哥,你告訴我唄………”
“怎麼,還在鬧嗎?”鎮國公翻着奏摺問道。
“回鎮國公大人,長惜公主到太后宮裡哭訴了幾次,陛下不肯吃飯,靖王來了一次勸說了就好了。”孫公公回答道。
“喔!有說什麼嗎?”
“摒退衆人!”
“噢!王公公呢?”鎮國公放下奏摺問。
“只說是哄着吃飯,還了說去幽州的事。”
“嗯!”鎮國公道:“還是先讓皇帝去幽州吧,護國公主出嫁,太后送出城就可以了,怕他又耍小孩子脾氣,壞了大事。”
“那何日起程爲好?”
“過完中秋即可!”
“是,奴家這就傳下去。”退了下去。
這日中秋佳節,太后約了皇帝和公主賞月,太后摸着長惜的頭說:“皇兒,這是你陪母后最後一箇中秋了,就當行行孝,莫要在哭了。”
長惜哭着說:“母后,這算什麼,我出嫁了,連皇弟都不能送我,讓北齊怎麼看我?”
“阿姐,莫急!這次護送和親的是七哥,是我國的靖王,北齊不敢小看你。”隨後又幽幽的說道:“阿姐,是皇弟太無能了,讓阿姐遠嫁。”
長惜公主聞言停了哭聲:“阿弟無需自責,這就不是你的錯,只是我們身在皇家身不由己,有了別人享不到的富貴也要承受別人享不到的悲苦。”
“是啊,我苦命的孩子。”太后聞言也哭了起來。
“好了!不要哭了,阿弟要走了我也要走了,就是我們三人在一起的最後一箇中秋了,長惜再也不能在你的膝前盡孝了,啊弟,可要幫我好好孝敬母后,莫要讓她再傷心了。”
“阿姐,我會的。”這一個悲傷的中秋就過去了。
2015-08-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