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

第二天的清晨,老天爺總算是守起了信用,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本這一週天氣預報均爲雨天,可前兩天絲毫不見雨點。真是奇怪,不過不下雨也蠻好的,夏天還是挺美好的。

眼下世界裡,青草頂天而生,爬蟲晝追日,夜逐月,風是透明的河流,雨是冰涼的流星。

不過現在還未到夏天,風不夠宜人,雨不夠溫暖。

今天有三節數學課有些乏味,不過數學老師楊林森還是很好的,一個可可愛愛的小老頭,

有童心未泯之感,他很喜歡舉一些關於武俠的例子,像是這種:我教給你這個方法就是降龍十八掌,不僅要學會,還要能使出來,學不對,這打出來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

不難看出楊老師的一顆武俠之心,畢竟陪伴他們那一代人長大的,便是金先生筆下的武俠世界,肝膽俠義,愛恨情仇,令人流連忘返。可是今天上午下課之時,楊老師卻看起來有些不適,扶着白板說的下課。

我沒有多想,下課了,解放了,回望高中,數理是我邁不過的坎。一直拖後的後腿,老師很厲害,畢竟班中120分,130分,140分也是有人能考到,而我卻不行。

過百已是感天動地,一般大考都是及格線徘徊,很是苦惱,上午悄然流逝,平平淡淡上課下課。本打算大課間繼續去跑步,但破天荒這一次林木沒有沒有再叫我,是因爲我刻意偷懶嗎?因爲我昨天少跑了一天嗎?不覺有了一絲苦澀,沒了動力去跑,又是荒廢了一天,我真是個不夠堅持的人。

隨着上午最後一節課下課,人走光了,我吃着半塊不過手心大的麪包和一根香腸湊合。想來已經許多天沒去過食堂了,雖然不知道節食是否有用,就算沒減下去,也希望沒繼續往上增罷。

回想起那段日子,每天中午吃到撐,兩葷加兩份飯一碗湯或者兩葷一素一湯,還有辣小魚乾,玉米腸和各種飲料。一天一瓶,無比愜意,人間值得,後來卻是隻喝蘇打水或農夫山泉了。希望一切都會變好罷。

午休之時卻有些不安逸,換過座位後,我的後方與右後方,兩位女生講話不斷。不時傳來幾聲壓低聲音的尖笑,我的新右桌相傑,被吵得睡不着,便寫起了作業,而我成功頂着怪叫睡着了。

距離放假還有兩天,而我卻是越來越耐不住,尤其是下午的物理課,什麼巴爾末系,玻爾的原子模型,裡德伯常量,令人頭大,不住的走神,胡思亂想,想她,什麼都想。

接下來的最後一節課數學課。楊老師氣勢如虹,講了一道壓軸題,而我卻什麼也沒聽。或許是因爲大考我壓軸題看都不會看幾眼,於是默認放棄了。相比於物理課,思想能夠稍稍統一了,便自顧自做起了卷子,不再擡頭。

下課,晚飯,回班晚自習,進入班級掃視一圈,真是吵亂,看罷便握起講臺上的白板筆,洋洋灑灑的寫下:生物—完成試卷。

正當我準備髮捲子,有人走了過來,一臉神秘地同我說:“你知道嗎?張彩虹(一位數學老師)要來代課,一直到期末!”

我有些驚訝:“爲什麼?阿森不教我們了嗎?”

“你記得阿森上次說學校統一老師去檢查的時候,他的脖子里長了一個節結!......”

很快我便接受了事實,或許是生物還不錯的原因,我知道節結這個病,說嚴重不嚴重,但也不能說輕,只希望阿森一切都好罷。

不知爲何,我有些期待另一個老師,另一種方式教學,是否能讓已對阿森教學麻木而無進步的我有所改觀呢?但願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