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回去,如果多碰上幾次這個女人,命都沒了。”說完,他壓根沒把氣的正在磨牙的青姨放在眼裡,轉身離開。
“什麼?”青姨瞪大雙眼,全身顫抖,只差沒用菜刀剁爛他冷冰冰的臉!
他說這什麼話?她是在花街中討生活,是沒好男人敢娶她,但她可還是清清白白的啊!
“青姨姑娘,妳別生他的氣,他天生就是這樣的。”“是嗎?”她擡眼睨他,卻又在他的笑臉中看見剛纔那個氣死人的臭臉,她低吼一聲,踢了他一腳。
“喂!青姨姑娘,你氣也應該氣他吧?關我什麼事?”馬二少爺抓着痛處低吼,俊秀的臉上卻沒有生氣的跡象。
“誰叫你是他弟弟?哼!我怎麼會以爲他是好人呢?真是瞎了眼!”說完,青姨轉身回到青雲樓。
氣死她了,她就知道男人不好,壞透了!
馬大少爺,她要叫人給他下蠱、扎針,最好讓他半死不活,讓這個恩將仇報的傢伙知道什麼叫不知好歹!
丫鬟小玉端着沒動過的食物緩緩步出房間,卻撞上一羣前來關切的姑娘。
“各位姐姐,請問有事嗎?”她想其實自己也是白問了,大家當然都是想關心已經把自己關在房裡兩天的青姨了。
自從那晚她和馬家的大少爺起了衝突之後,她的心情就非常沮喪,然後就一直躲在房裡下肯出來,就連她最在意的生意也都不管了。
蝴蝶皺眉。“她該不會是爲了馬家那位大少爺不開心吧?”
“這…小玉就不敢說了。”她只是個丫鬟,可不想得罪她的衣食父母。
“真是的,那男人不領情就算了嘛!她又不是沒有男人要。”
在屋裡聽見她們說話的青姨推開窗,氣呼呼的指着外頭七嘴八舌的姐妹們。“誰想他啊!你們別亂想了,我纔不會沒眼光到看上他那隻不解風情的大、笨、牛”
“是嗎?那你爲什麼不開心?咱們又沒姐妹不幹了。嘖!真是好笑,是想公子就明說嘛!我們做姐妹又不是一兩天了,妳那鑽牛角尖的個性我還不知道啊?”蝴蝶毫不留情面的回嘴。
“纔不是呢!我…是被他氣的!”那個男人,害她連飯都吃不下,更別提那天的事傳遍花街,她的糗事可被傳開了
蝴蝶狂笑一聲。“明明就是在想他嘛!”青姨瞪着她,嘴兒一噘後,甩上窗躲在屋裡哭。
她是不知好歹,那又怎樣?那時候她是真的想幫他嘛!
就算他出身高貴,她只是一個小老鴇,可是她是真的感激他仗義相助,也傾心於他英姿煥發的模樣嘛……
只因爲她的出身低賤,所以下能得他賞個笑臉嗎?
突然一隻手輕輕搭在她肩上,她擡起淚眼,看見蝴蝶蹲在身邊默默地遞上手。
“擦擦淚吧,爲男人哭不值得。”蝴蝶的笑容裡多了一絲苦澀。
“不用你假好心啦!”青姨惡聲惡氣的搶過手巾,毫下客氣的抹着淚水。
蝴蝶凝望她。“青姨,妳想過要嫁人嗎?”就算是女,總也有夢想的。
“嫁給馬家那個不識趣的大笨牛啦!”青姨賭氣說。
蝴蝶愣了一下。“當真一見鍾
情?”
“鍾你個大頭鬼啦!我才下嫁,而且……我是老鴇耶!誰敢娶我?”她也知道在外頭人家怎麼說她的,什麼逼良爲娼、強搶民女,根本就是鬼扯!
想她青姨做事從來只求心甘情願,到這裡的姑娘就算有滿腹委屈,卻都是自願的。
蝴蝶點頭“這倒是。”
“那個馬大少爺根本看不上我,對不對?”青姨無法不自怨自艾,她和馬大少爺的身分根本就是雲泥之別啊!
“誰說的,你你看看妳自己,肌膚賽雪、雙眼帶媚、文采又不輸千金小姐,除了妳的出身不好之外,哪點輸人了?”
“說也沒用,我就是出身低下,有什麼辦法?”她嘆口氣,起身拍拍拖在地上的裙角。“算了吧!我還是腳踏實地點,別再作夢了。”
雖然這麼安慰自己,她的心卻依舊低落。
蝴蝶皺眉。“女又如何?老鴇又如何?起碼我們賺的每一分錢都是自己掙來的。”
“是啊!可是人家財大勢大,他們纔不管呢!”青姨還是打不起精神,再這樣下去,青雲樓可就不平靜了。
雖然青姨是青雲樓的老鴇,可她吸引了許多聞香而來的男人,青雲不管他們捧來大筆金銀財寶,就是不讓他們親近半步,這樣的拒絕卻讓這些男人更加對她有興趣。
大家都想成爲能夠折取她這朵豔冠青雲樓的嬌花,就帶着這一丁點希望,他們對青姨可殷勤的,再一聽說青姨的心上人正是當今的馬家大少爺,大家更怕青姨被訂走,這幾天幾乎要把青雲樓的門坎給踏破了,卻都見不到青雲的面,外頭都快暴動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認爲自己沒把握讓他喜歡上妳,對啊?”蝴蝶轉着眼珠子,話帶嘲弄的說。
“什麼話?我堂堂青雲樓的老鴇,手下有多少姑娘啊!我怕他?嘖!”青姨一想到那雙冷冰冰又下解風情的眼眸,就氣的一肚子火,外加面紅耳赤心跳加快。
“那你是因爲他太兇了,所以破壞了你原本對他的好感。還有你怕他,對不對?”蝴蝶眼中帶着笑意,努力逗弄着她。
“纔不是呢!”青姨氣的跳腳。什麼嘛!根本就是那臭男人太討人厭了。
“我不信。”蝴蝶雙手抱胸,斜眼睨她。“是嗎?我還是不信。”
“你不信我有什麼辦法。”青姨不知道蝴蝶爲什麼要找她麻煩,不過她的心情不佳,不想再讓人欺負了。
“讓我相信啊!”蝴蝶淡淡說着。青姨一向沒什麼心機,好要得很,雖然奇怪她能在花街混到現在,但或許也就是因爲她的純真,在這裡是難得一見的,纔會如此吸引人吧!
青姨咬着下脣,被她堵的沒話好說。“怎麼樣你才能相信?”
“唔,如果你能讓馬家大少爺來娶親,我就認輸。”她根本不安好心,其實是想把青姨逼出房間,面對現實。
“哈!這有什麼難的?我可是青姨耶!就怕他沒福消受。”果然禁不起蝴蝶這一激,青姨雙手插在小蠻腰上,雙頰氣的徘紅。
“話可是妳自己說的唷!來,我們擊掌做誓約,爲期一個月,你什麼時候要實行?”蝴蝶藏住笑意,直到青姨傻呼呼的跟她擊了掌,她才露出
詭計得逞的笑。
“蝴蝶,你剛纔說了什麼?”青姨突然想下起自己跟她訂了什麼約。
“你自己記得很清楚。”蝴蝶拉着她的手。“走吧!外頭沒你可不行,快鬧翻了!”
“可是…我真的不記得啊!”她們明明只吵着馬大少爺的事,怎麼會說要擊掌?她覺得自己好像被她耍了。
她到底是下是老鴇啊?怎麼這麼迷糊?
蝴蝶翻個白眼。“妳要在一個月之內贏得馬大少爺的心,不然這棟青雲樓就是我了”
“什麼?”青雲張大嘴,瞪着得意洋洋的蝴蝶。她什麼時候說過要把青雲樓拿來做賭注的?
“蝴蝶,你誆我!”
“一個月,到時我們看着辦啊!”蝴蝶看着她張口結舌的模樣,笑容更大了。
沒想到她居然當真了,看她這樣子,馬大少爺對她而言,還是很重要的。
她真的把姨娘的心血拿去當賭注了嗎?沒有吧!一定是蝴蝶耍她的。青姨想了好幾天,都還是沒參透。
“蝴蝶呢?”她隨手拉住一位姑娘,還是決定要找她一問。
"馬家二少爺來了,正在招待他呢!”
“是嗎?”一聽見馬家二少爺來了,她更不開心了,拾着步子來到蝴蝶的廂房,一腳踹開門。“蝴蝶,別發浪了,我有話問妳。”
“唷!是美麗嬌豔可人的青姨哪!我說你,幾天沒見,是讓我大哥氣的內傷了吧?”馬二少爺笑容滿面,一如往常的好心情。
青姨臉色一沉,媚眼一瞟。"你這小子,整天流連花街,小心得病!”這對兄弟差別也太大了,一個冷漠到會凍傷人,一個反而油腔滑調的,簡直下像打同個孃胎出來的兩兄弟。
"什麼小子,你跟我同年呢!"馬二少爺睨着嬌美的姑娘,卻對她的粗魯言語無法承受。
青姨不與他鬥嘴,看向蝴蝶。“你說我,我根本沒答應你拿青雲樓做賭注,我們剛纔根本什麼事都沒說。”
“後來我說啦!你要讓馬家大少爺愛上妳,不然你就把青雲樓送給我。”蝴蝶對馬眨了眨眼。“下過我看你要讓馬大少爺對你傾心很難,所以……馬二少爺,我還得感謝你大哥呢!讓我平白賺到一家院。”
“是嗎?”他雖然不懂爲什麼會扯上大哥,不過這場女人的戰爭,他還是安靜爲妙。
“想都別想!”青姨氣呼呼的看着馬二少爺。“你大哥呢?”
“在家啊。”馬二少爺一臉無辜:心想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好,明天你給我留住他,我要去拜訪他!”她張揚的叫囂。
“可是妳進得去嗎?你是老鴇唷!萬一被打的半死再被趕出來,很難看的。”蝴蝶一派輕鬆的笑說。
青姨任性的撇撇嘴角。“我想進去,誰敢攔我?”
“馬公子,你剛纔不是還跟我說,有個女人想見你,結果給你爹打了出來,是不是啊?”蝴蝶睨着馬家二少爺,順道暗示他如果敢壞了她的好事,以後走着瞧。
“嗯…沒這事啊!”可是他沒膽讓蝴蝶生氣、青姨也惹不得,只能隨口漫應,在一旁猛灌酒。
女人的戰爭萬萬不可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