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接近真相



“這位大人不必激動。本宮是一介女流,你們爲朝廷做了什麼,犧牲了什麼,都不是本宮所該知道的,這纔是所謂的後宮不幹政。本宮與其他姐妹只是照顧皇上,照顧這後宮。朝堂上的事,與本宮並無多大關係。上官大人明知道皇上現在中毒無法清醒,還說出這樣的話來,那本宮也只好隨了他的願。畢竟,一個人要想死,是誰也攔不住的。”劉亦瑤氣定神閒,像着說一些跟自己無關的事,“而各位大臣都是跟着皇上打天下的功臣,本宮心裡自是清楚,現在你們與上官大人一起來逼宮,本宮也算是理解。可是,不能就是因爲這樣就允許你們在這裡胡作非爲。而且,君無戲言你們是清楚的,現在本宮是皇后的事已經召告天下,就算是皇上一時糊塗,那已然是事實。所以,各位大臣還要在這裡繼續鬧下去嗎?”劉亦瑤說着,凌厲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

“這……她說的有理,事情已經成了定局,我們再怎麼鬧也改變不了什麼啊。”

“何況,人家上官大人是在爲自己的女兒爭位,我們跟着湊什麼熱鬧。再說,這位皇后娘娘一看便不是等閒之輩,若得罪人了她,那我們的日子……”

“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心裡都清楚,無論是聖旨是不是真的,現在的皇后是最得皇上寵愛的沒錯,所以,我們還是走吧。”

“是啊,是啊……”

“謝皇后娘娘教誨,臣等告退。”下面嘰嘰喳喳一陣後,幾位大臣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在得到劉亦瑤的點頭後,便宜紛紛散了去。

“你們……”這時上官大人可顯得有些尷尬了,本想借着這羣大臣的手將劉亦瑤拉下皇后之位,可是卻爲他人做了嫁衣,直接承認了劉亦瑤的身份。

“上官大人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劉亦瑤擡起高高的眼眸,面容上是一副不可侵犯的威嚴。話語中也透着對上官大人的嘲笑。

“不必了,老臣告退!”說着,上官大人氣憤的拂袖而去。

“寧貴人,你的父親真是位忠臣啊。”看着上官大人的背影,劉亦瑤都沒有轉頭的說道,倒不像是在跟上官婉兒說話,而像是對着空氣般。

“皇后娘娘不要見怪,想必父親也是一時焦急,才亂了章法。”雖然上官婉兒氣憤,自己的父親竟被這個女人說的碰了一鼻子的灰,可是在這樣的時候,她也只能忍氣吞聲,以便爲以後做着打算。

哈哈!劉亦瑤只是大笑着,沒有理睬上官婉兒,便轉身走進了宣德殿。這笑聲讓所有的人都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參見皇后娘娘。”在劉亦瑤經過御花園的時候,不巧碰到了崔瑩。而崔瑩卻只是很禮貌的向自己請安。

“妹妹快請起。”劉亦瑤走上前,將崔瑩扶起,拉着她坐在御花園的亭子裡。每次看到崔瑩的時候,劉亦瑤都不免有些心疼。生活在這宮中,對崔瑩這樣的女子來說,真的是太殘忍了。

“妹妹爲何突然對我如此冷淡,是姐姐哪裡得罪了妹妹?”劉亦瑤只與崔瑩交談了幾句,便感覺出崔瑩對自己畢恭畢敬,顯得有些生疏,使劉亦瑤不免有些擔憂。聽到劉亦瑤的話,崔瑩擡起頭看着劉亦瑤良久,終於慢慢的開口了。

“姐姐,不是妹妹不夠寬宏大量。只是……”崔瑩停頓了一下,看到劉亦瑤一臉的真誠,便又接着說道,“妹妹不管什麼聖旨,不管什麼皇后之位,我相信姐姐走到今天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可是,姐姐是知道的,巧枝是那樣的傷害過你我,你爲什麼還要將她帶出來?就算姐姐不在意妹妹所受的屈辱,難道也不在乎自己所受到的傷害嗎?”崔瑩終於將自己的心裡話說了出來,面對劉亦瑤,她不想有任何的隱瞞。

“妹妹怎麼會這樣說?我怎麼會忘記妹妹所受的屈辱呢?”聽到崔瑩這樣一說,劉亦瑤馬上拉着崔瑩的手有些緊張的說道,“我記得,所有的都記得。只是……”劉亦瑤沒有再說下去,她不想將崔瑩帶進來。

“只是什麼?莫非姐姐有什麼難言之隱?是巧枝對姐姐做了什麼嗎?”崔瑩眼中含着淚,小心謹慎的問着。

“那倒沒有,只是請妹妹相信姐姐,等時機一到,姐姐一定會給妹妹一個交代。但現在真的還不是時候。”劉亦瑤真誠的說着,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給崔瑩一個解釋,但是看到她有些受傷的表情,劉亦瑤不免有些不忍。她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個決定,會帶給她這樣大的傷害。

“姐姐不好說,妹妹也不問。但巧枝是個心機頗重之人,姐姐要多加小心纔是。”看到劉亦瑤一陣爲難,崔瑩心中大概也清楚,巧枝現在是有用之人,但對劉亦瑤的擔心卻一點也沒有減少。

“我沒事的。只要妹妹不要將此事掛在心上便可。現在這宮裡宮外,關於本宮的流言蜚語衆多,只希望妹妹不要聽旁人所言,而傷了你我的姐妹情誼。”劉亦瑤輕聲說着,她已然不在乎所有人對她的看法,甚至連蘭情她都可以忽略掉,但是對於與崔瑩之間的這份情誼,她卻是萬般珍惜的。

“姐姐不要這樣說。”崔瑩擡起手反拉着劉亦瑤,“妹妹久居深宮,不曾得到皇上的寵愛,但卻一直平安至此,宮人太監們對我依舊有禮相待,無半點苛刻之說。妹妹心裡清楚,自然是姐姐在暗中保護着妹妹。在這宮中,什麼位份,什麼榮華,妹妹都不再苛求,只希望看到姐姐快樂平安就好。所以,對於那些流言,妹妹也不曾記在心上。”崔瑩無半點謊言,在這宮中,她也只有劉亦瑤這麼一位算的是親人的人了。

“妹妹這樣想就好。”劉亦瑤輕笑着,看着面前這位未施任何脂粉的女子,心裡一陣感嘆。想她曾經也是爲了愛奮不顧身的嫁與楚傲天,一心求得一份真愛,而如今卻落到如此地步,不知道是她們太傻,還是這所謂的帝王之家太過無情,太過冷漠。如果當初自己沒有那樣毅然決然,那現在一切都會不一樣吧。

“皇上那邊怎麼樣?”當貴公公來到雍德殿的時候,劉亦瑤已經用過晚膳,正靠在椅子上休息。

“一切正常。奴才已經按照娘娘的吩咐,每隔十二個時辰,便給皇上服下一劑藥。御醫們也沒有看出任何異樣。”貴公公站在劉亦瑤的面前,慢慢的說着。

“嗯,”劉亦瑤直起身,最近實在太累了,又加上懷孕在身,常常會覺得疲憊不堪,“可有其他人去看過皇上?”

“蘭妃娘娘曾去探望過,只坐了一下,叮囑了太醫們幾句,便離開了。”貴公公如實回答,看着劉亦瑤輕輕點頭,又接着道,“那些大臣們也沒有再說什麼,但上官大人卻依舊認爲聖旨是假的,雖然不敢說什麼,但言語中,多少對娘娘有不滿之意。”

“這很正常,如果他也如那些大臣般,本宮倒覺得奇怪了。”劉亦瑤輕笑着,自己開始只是懷疑這宮中有什麼陰謀,但今天一試,便發現並不然,看來,這宮外,也自是有不小的勢力在蠢蠢欲動。

“可是到現在,我們都沒有什麼進展,奴才怕拖久了,皇上的身體會……”想到皇上依舊每日靠藥物來維持體力,貴公公心裡難免有些不安。雖然他清楚劉亦瑤不會對皇上做什麼,可是這樣下去總不是辦法。

“本宮心裡有數,”劉亦瑤站起身,她瞭解貴公公的忠心,“再說,現在也不是毫無進展,至少我們知道我們的對手就在我們的身邊。”劉亦瑤轉過頭,看向貴公公,“德妃娘娘可曾出面?”

“沒有,這麼久以來,德妃娘娘幾乎沒有踏出過自己的宮門。”貴公公答着,不明白劉亦瑤是何用意。

“這麼大的事,她都沒有出面。看來,本宮是該去向她老人家請安了。”劉亦瑤眯着眼看向窗外。夕陽西下,金黃色的光芒照在劉亦瑤平靜的臉上。這副容顏曾是所有人都不曾注意的,而如今她已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后,這中間經歷了多少沒有人會注意,但這

樣的結果卻使劉亦瑤再次陷入了危機。

富麗堂皇的宮殿,燭火搖晃。楚傲天雖然一直不能醒來,但他的意識卻是完全清醒的。

楚傲天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十分冒險的。他明知道劉亦瑤有多恨他,也清楚在他們兩人之間有着太多的解不開的結,可是在面臨江山岌岌可危之跡,他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不是因爲他對劉亦瑤的愛,而使得他置天下蒼生於不顧,而是因爲在現在這樣的時刻,在這宮中能幫他完成這些的恐怕只有劉亦瑤了。

這些在楚傲天的腦子裡不停着轉着,躺在牀上無法行動的他心裡突然涌起一股悲涼。想他身爲一國之君,卻只能將天下交給一個女人,是自己太無能了吧?還是這一切都是上天註定。曾經那樣一位溫柔如水的女子,因爲自己成爲了今天的樣子。而現在,她卻又因爲自己一步步的涉入險關,那麼堅決的將她帶進宮中,到底是愛她還是恨她?所以的一切都在楚傲天的心裡盤旋,可是他現在能做的卻只能是等待。

“臣妾參見德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劉亦瑤跪在地上,恭敬的向德妃行了一個大禮。

“快起來,在本宮這不必行如此大禮。”德妃並沒有起身,卻只是高貴的面容上卻露出絲絲的溫柔。“來,快來坐。本宮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只是個十六歲的小丫頭,而現在已經是皇后了,本宮倒是欣慰的很。”德妃將劉亦瑤拉到自己身邊坐下。

“還請娘娘恕罪。本在臣妾回宮之時,就應來向娘娘請安,但皇上一直說娘娘喜好清靜,不願被打擾,此事便耽擱下來。如今,皇上有恩,冊封了臣妾。於情於理,臣妾都得來打擾娘娘了。”劉亦瑤擡起頭看着德妃,臉上帶着歉意,聲音卻溫柔如水。

“瑤兒不必如此說,是本宮不喜人來人往,便很少踏出宮門。現在你來了,倒讓哀家覺得這宮中多了絲生氣。”德妃端起茶碗,輕嘗着。

“謝娘娘,”劉亦瑤收回目光,“其實今天臣妾前來,還有另外一件事與娘娘商量。”劉亦瑤似是漫不經心般的說着。

“瑤兒有事說便是,不必有什麼忌諱。”似乎根本就知道劉亦瑤的來意般,德妃並沒有驚訝的樣子。

“想必娘娘已經知道了宮內最近發生的事。皇上昏迷不醒,各大臣又對臣妾處處逼迫。對於這件事,不知道娘娘可有什麼好主意?”劉亦瑤低着頭,輕聲說着,德妃並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只是聲音雲淡風輕,似乎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大事一樣。

“不免你說。自先皇離去,本宮就深居簡出,別說對宮外之事,就算是這皇宮之中的事,也不再過問。雖然最近幾日發生的事本宮也有所耳聞,但確實也無能爲力。”德妃臉上全是無奈,眉目間的高貴也顯出超然無拌。

“娘娘說的是。臣妾本也覺得不該因此事來打擾娘娘。可是,雖如娘娘所說,您對這大事小事已然不再過問,可是這事畢竟和娘娘有關啊。”這話一出,看德妃馬上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劉亦瑤,面前的女子,看似嬌弱,但她眼中的光芒卻使人有些無可承受。

“你這話的意思是……”德妃收回目光,故意裝出不懂劉亦瑤說什麼的意思,將臉轉向別處不再看她。

“既然娘娘不懂,那臣妾就直接說了,”劉亦瑤起身,看着這座與皇宮完全不匹配的宮殿,慢慢的道,“娘娘自幼被選進宮,直到十五歲被先皇納爲貴人,娘娘深明大義,溫婉賢德,得到皇上的寵愛,也在不久後,便被先皇封爲德妃娘娘。可也在同年,娘娘的一歲的皇子,卻突然夭折,您心裡清楚是當時的皇后所爲,也曾苦苦哀求先皇給您的孩子一個公道,可是先皇卻偏袒了皇后。從那時起,您的愛,你的賢德,便隨着您心愛的皇子一起死去了。”劉亦瑤說着,看向德妃。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聽着劉亦瑤說起這些,雖德妃面容上並看不出什麼,可是握着杯子的手指已經因爲太過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脣齒間也不經意的輕輕顫抖。

“臣妾沒有別的意思,在這深宮之中,會有很多的事情隨着時間的流逝而改變。曾經賢德的德妃娘娘,變的冷漠,變的尖銳,變的深居簡出,也因爲這樣的變化,失去了先皇對您的寵愛。雖然皇宮裡所有的人對您都依舊敬重有加,但依舊不能消除您心中的仇恨,直到現在。當有人與您商量改天換地的時候,您便義不容辭了。娘娘,臣妾說的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劉亦瑤轉過身盯着德妃,之前臉上的謙恭已經完全被一種冰冷的笑容所替代。

“本宮只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德妃已經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內心的焦慮。這些事,就算是當今的皇上楚傲天也不一定完全清楚,而面前的這位女子,竟然瞭解的如此詳細。看是終是低估了她。

“惠貴人進宮得到了皇上的寵愛,臣妾忌妒便叫人去調查她的底細。雲南的一個小部落,是她的家鄉,可是臣妾的人卻意外的在那裡見到了德妃娘娘以前的貼身侍女,這真是太巧了。”劉亦瑤漫不經心的說着,似乎真的是她故意撞到一般。

“哈哈,看來是本宮小瞧了你,”德妃臉上的驚訝化作一團笑容消散在空中,高貴的容顏上並未露出絲毫的憤怒,“二度迴歸的劉亦瑤怎麼可能會忌妒一個小小的田柔?恐怕還巴不得田柔得到皇上的寵愛呢吧?如果如你所說,本宮想你定是已經發現了什麼,纔去加以調查的吧?”德妃目不轉睛的盯着劉亦瑤,她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可是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候,面對的竟然是這樣一位看似雲淡風輕的女子。

“德妃娘娘,您心中的恨我瞭解。您也知道,我也曾經經歷過這樣的傷痛。可是,畢竟已經那麼久了,先皇逝去,有不少的妃子隨之而去,而您去一直留在宮中,這證明先皇的心裡是有您的。只是,我們都深處宮中,自是有許多的無可奈何,但不管怎麼樣,也該到此爲止了。您想因爲自己的恨而讓這天下蒼生都跟着受苦嗎?更何況,田柔是您的親侄女,您忍心讓她年紀輕輕便將生命葬送在這仇恨裡嗎?”劉亦瑤走到德妃面前,句句情真意切。她是能深刻的體會到德妃心裡的痛,可是,她也只能這樣勸她,放下恩怨,爲大局着想。

“不,我並沒有想要這樣做。”在這一刻,德妃終於放心身架,身子一軟靠在椅子,一滴淚水滑落,“是,我恨先皇,我恨皇后,我恨這皇宮裡的一切的一切。可是,就如你所說,那些恨也好,仇也好,也都隨着時間慢慢的消散。對於皇兒的死去,自己的無奈,先皇也給了很大的寬容。只是,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而我雖知道不能做,卻也同樣是無可奈何。”德妃搖着頭,聲淚俱下。

“娘娘,臣妾自然相信您是有苦衷的,可是這關係到整個國家啊。如果您有什麼爲難之處,可以說出來,也許臣妾可以幫些什麼忙,但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皇上的命不保不說,這天下自會經歷一場浩劫。您在宮中多年,這皇宮中的爭鬥引起的風波自不用臣妾多說,難道娘娘真的就這樣看着嗎?”劉亦瑤完全沒有想到德妃會這麼快承認自己所做的事,而她的淚水也讓劉亦瑤明白,看來就算遠離宮廷,不招惹是非,在這宮中也並不好過。

“這……”德妃擦了擦眼淚,面帶猶豫,又看了看劉亦瑤顯得有些焦急的神情,良久,德妃纔將此事娓娓道來,“此事,還得從一個多月以前說起。本宮託人出宮看望兄長田大人,而丫頭回來的時候帶回一封信,是柔兒寫的。信中說,家鄉最近出現一些人,燒殺搶奪無惡不作,這本也是官府之事。可是這些打的卻宮裡的旗號,就連本宮兄長也未曾放在眼裡,本想着請皇上派人查處,可是就在這時,本宮宮外的一些親人卻莫明奇妙的失蹤了。兄長四處找人查找,可是一直都沒有下落,在萬般無奈下,只好讓柔兒來求助本宮。”德妃慢慢的起身,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繼續講述着。

“本宮清楚,這事定是宮裡人所爲,當時還想是不是皇上要除掉本宮還故意這樣做的。但不久,這個念頭就打消了。因爲就在本宮接到柔兒的信的第二天,就有人找上門來,上官婉兒。”德妃停頓了一下,看着劉亦瑤臉上的驚訝。

“上官婉兒?怎麼會是她?”劉亦瑤怎麼想都沒有想到這幕後之人竟會是上官婉兒,雖然她知道她心機重,對自己又有恨,可她怎麼會想到,她要害楚傲天,還要天下大亂呢?劉亦瑤擡起頭看德妃,等待着她繼續說下去,就算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也要弄清楚事實的真相。

“是啊,本宮當時也很奇怪。在那之前,本宮與她幾乎是連面都沒有見過,她這突然前來不是太奇怪了嗎?可是,當她說明她的來意後,本宮也算是徹底清楚了。”德妃說的句句是真話,她永遠都記得上官婉兒出現在自己面前時的那副高傲,根本不像只是個貴人的樣子。

“難道她就是爲此事而來?”劉亦瑤想着最近發生的一切,聽着德妃的敘述,心裡也猜出個大概。

“沒錯。她還告訴本宮,我們的親人就在她的手上,要我無論如何都要說服皇上,讓田柔進宮。幫助她將天下易主。我怎麼會答應呢?先不說我在宮中生活了這麼多年,皇恩浩蕩。就算光說柔兒,我也是於心不忍啊,她還那麼小,心中早已有心上之人。何況,這天下誰不知道,皇上最愛的人是你,我怎麼忍心讓她來到宮中受這份苦?我嚴詞拒絕,可在第二天,嫂嫂的屍體就出現在了兄長的府門前,我……”德妃說着,不免悲從心生,化作淚水落滿容顏。

“所以您也沒有辦法,只好聽從了上官婉兒的話,將田柔帶進宮中。我想,上官婉兒一定答應了您,會放了您的親人吧?”劉亦瑤拿起手帕輕輕的爲德妃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是,可是她食言了。當我極力的勸說皇上,終於將柔兒帶進宮中之時,上官婉兒卻說只有她的大事馬到成功,纔可將我的親人放了。兄長因爲此事,一病不起,更覺得對不起皇上,無顏上朝。而我和柔兒唯一能做的,卻也只是任她擺佈了……”德妃想着自己這麼多年深居宮人,就算自己的皇子死於皇后手上,都不曾有害人之心,而如今卻落到如此地步,不知是上輩子做了什麼壞事,而受到這般懲罰。

“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田柔剛進宮不久,就敢向皇上與我下毒。”劉亦瑤輕聲的說着,她一直都想不通,田柔爲什麼處處手下留情,看來是她並不想這樣做,而是受人逼迫的。

“皇后娘娘開恩。”劉亦瑤還沒有反應過來,德妃就已然跪在了自己的身前,“娘娘快快請起,我怎麼能承受你如此大禮呢?”劉亦瑤忙上前扶着德妃,可是德妃卻怎麼也不肯起來。

“娘娘敬重本宮,自降身份。可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我本是被廢之人,又做了這等錯事,怎還敢再在娘娘面前裝模作樣,”德妃淚流滿面,擡起頭看着劉亦瑤,哀求着道:“娘娘,我罪該萬死,做出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可是求您開恩,救救柔兒,她還只是個孩子,她所做的這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罪妾死不足惜,但求娘娘饒恕柔兒吧。”說着,德妃竟向劉亦瑤磕起頭來,“來人做牛做馬,罪妾願服伺候娘娘左右,請娘娘開恩。”

“娘娘快快請起。不管怎麼說,您也是先皇是妃子,這般跪在我的面前,不是要折了瑤兒的壽嗎?娘娘快些起來說話。”終於在劉亦瑤的一再堅持下,德妃才起身坐在椅子上,“我都懂,都明白。而且,田柔是個心懷大義的姑娘,我心裡清楚。雖然,她曾給本宮送去含有麝香的香包,可是也並沒有要置我於死地。還有皇上中毒之事,我對食人花非常瞭解,中毒之人必死無疑,而皇上卻只是昏迷,這說明,田柔一定花了不少的功夫。”劉亦瑤坐在德妃的身邊,“所以,您放心,等這事一過,定不會追究於她。”

“聽娘娘這樣說,定是有什麼好主意了?”德妃欣慰的點着頭,眼中全是感激。傳言,當今的皇后娘娘是心狠之人,面對大臣們的逼宮都可說出‘請便’之話,可今日再次相見,德妃唯一的感覺就是心悅誠服。

“上官婉兒倒是好說,我曾與她對峙過,倒也不會怕她。只是,我現在擔心的是宮外,上官婉兒敢如此這般大張旗鼓,必定已有了萬全的準備。我想,她的父親現在手握重兵,如果真的直接拆穿他們,怕他們會狗急跳牆,真到那個時候,京城免不了的血流成河啊。”劉亦瑤如實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德妃。當她聽到一切的事都是上官婉兒的搗的鬼時,一種更強大的危機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心裡。

“是啊,上官大人這些年可是風生水起。現在已經敢公然挑釁皇宮,就證明他的兵力不容小視。可是,瑤兒,這也不見得有多難。”說着,德妃衝劉亦瑤意味深長的一笑,眉目輕輕挑起,看着劉亦瑤面上有絲絲疑惑,德妃就接着說道,“皇宮永遠都是至高無尚的地方,這天下無論是子民還是將士,都會視最高統領都爲榮耀。就算他上官大人要造反,他也絕對不會打着改朝換代的名義,畢竟他照皇上這個位置還差遠了。他可能會說一些鼓動人心的話,而現在,你就是他最大的藉口。前日,他與衆大臣在你這吃了虧,受了氣,在別人眼裡,他是輸了,可是在他心裡,何嘗不會是贏呢?我想,他們到現在還沒有行動,是因爲還有顧慮,那就是現在昏迷不醒的皇上。”聽到德妃這樣說,劉亦瑤微皺的眉頭終於鬆開,之前臉上的擔憂也少了許多。

“娘娘說的是啊,我真是被他們氣糊塗了。”劉亦瑤輕笑着,“想必他們現在已經在籌劃着什麼了,恐怕我會是他們第一個要解決的人。上官婉兒要的是我與皇上的命,而這位上官大人,想要的可是江山。他們總是這樣自以爲是,想在天子之位,也是他們這般人等可是奢求的?”劉亦瑤憤恨的說着。

“娘娘怎麼會認爲他們會首先向你下手?”德妃不明白,就算這上官婉兒與劉亦瑤之前有過節,也不至於在這樣緊要關頭的時候而分身去對付一個女人吧?

“娘娘,不如我們就姐妹相稱吧,這樣娘娘來娘娘去的,多少有些不自在,”劉亦瑤轉過頭,看到德妃也微笑着點頭,便說了下去,“姐姐有所不知,我曾在王府時就與上官婉兒有一些過節,後來她的姐姐因我而死,她又裝瘋賣傻了許久,對我的恨自不用多說。此次回來,她已然被皇上納爲貴人,開始我還以爲是她喜歡上了皇上。可是聽姐姐這樣一說,便知道,她恨皇上甚至多過於我。眼看着他們就大事可成,皇上昏迷不醒,她第一個要辦的自然是妹妹我了,呵呵,好一個心機詭重的女人。”劉亦瑤發出一聲冷笑,嘴角微微上揚,透出一股不屑。

“原來還有這等事?身在帝王家,自是有許多的無可奈何,可上官婉兒也着實陰狠了些,我的那些親人啊……”想着上官婉兒的陰謀,又想着自己的親人至今下落不明,德妃心中又一股悲傷涌起,臉上卻似乎又有着力不從心。

“姐姐不必憂慮,妹妹保證會將您的親人救出,只是,您將一切都告訴了我,那上官婉兒那邊……”劉亦瑤來之前並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她一直以爲德妃根本和他們就是一夥的,可是現在,心裡又有一絲擔憂,是不是自己太過於着急了。

“這個妹妹大可放心。我對她來說沒有什麼用,自從柔兒進宮後,她就沒有再來過我這裡。我身份在此,不能幫她爭寵奪位,更不能幫她復仇,她自然不會把我怎麼樣的。只是委屈了柔兒,唉!”德妃輕嘆着氣,沒想到自己落至此,還要貪上如此劫難。

“是啊,田柔這丫頭看上去機靈的很,幾次三番對我和皇上手下留情,也着實不易啊,”劉亦瑤擡起頭,看着德妃,似是承諾的說道:“姐姐請放心,有機會,我一定會將田柔救出來,不會使她成爲這宮廷爭鬥的犧牲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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