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情做,時間就會過得非常快,蘇萌玉窩在書房挑挑揀揀一本一本的看,天色慢慢暗了下來,這才收起書,伸了一個懶腰,出了房門。
今日還是沒有人來尋她,彷彿蘇府就沒有她這樣一個人似的。
摸了摸肚子,盯着牆上孃的畫像發呆。
百里鴻軒進入房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幅場景,蘇萌玉的身上頭上都是灰,心疼的上前輕輕幫她整理:“真的不用我接你回去?”
像是沒有發現他的存在,蘇萌玉繼續發呆。
“吃飯吧。”將食盒中的飯菜擺好,瞅着還是沒有回神的小身板,有些不高興了。
“難不成在你眼中我是個只用喂一頓飯的丫頭?”蘇萌玉就不明白了,靈靈光光的一個人怎麼做起事情來就那麼不靠譜,說他不上心吧,晚飯送到,可說他上心吧,這一天就送一頓,那其它幾頓是要她如何解決?
脣角勾了勾,將菜放入飯中,端到她的面前,親自餵給她吃:“以後會注意,將事情都錯開,要是錯不開的話,會派別的人來送。”
張嘴吃下遞到嘴邊的飯菜,這才眨了眨眼睛:“渴。”
看着那一身白衣的男子,起身爲她倒茶,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揚。
“你到底要在這裡住多長時間。”
看着牆上的畫像,頓了頓:“再過上幾天吧!”
百里鴻軒搖了搖頭,這丫頭還是不死心嗎?那些人都明顯的是想要餓死她了。
抿脣直接是不想要談這件事情的表情,蘇萌玉一口一口的吃完晚飯,也不催他離開,自然的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手指撥弄着她的頭髮,看了一眼牆上的畫,將影衛招來保護她,這才起身離開。
浮生茶館後院,一顆參天大樹下,擺着一張石桌,石桌旁有一個短髮男子懶散的躺着,手中的酒一杯一杯的灌入口中。
“你來做什麼?”浮生並沒有因爲來人而放下酒杯,反而灌得更兇了。
“爲了她。”百里鴻軒奪過浮生的酒杯,自顧自的倒了一杯,一仰頭喝下:“記得以前也是這樣的夜,我爲了她來找你。”
“是來炫耀的嗎?”浮生閉着眼睛不看那張欠抽的臉,這人明顯是來炫耀了,炫耀她又選擇了他嗎?
“現在中三天的事情複雜,希望你出手幫她。”
“幫她,你不吃醋嗎?”睜開眼眸盯着眼前的男子猛看,以前的他可不是這般大度。
“她現在很累幾乎日日餓着肚子。”
“她不在你的身邊?”
“蘇家接她回去,說是下三天的婚禮不算數,要風風光光的讓她出嫁,可卻將她丟在一邊不聞不問。”
“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浮生毫不客氣的取笑,頓了頓:“如果你不能保護她,我將會搶走她。”
百里鴻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喝着酒。
哼,浮生冷哼一聲:“浮生茶館從來不做虧本買賣。”
“乾天門的一半換她中三天平安。”
那是他經營的勢力,居然就這樣輕易的給了他,看來他是很在乎她的,就如同他一般。
浮生提着醉仙樓的糕點,在天剛亮的時候敲響了蘇家的大門,呵斥了慢不騰騰的看門人,垮進了蘇府的大門。
蘇含秀一大早就被吵醒,又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穿過長廊,來見浮生尊者。
“不知浮生尊者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浮生將手中的糕點提起:“昨日突然想到義妹愛吃糕點,就買了一點來看看,不知義妹這個時候在哪裡晨練?”
晨練?義妹?蘇含秀不明所以的看向身邊的貼身嬤嬤,看那嬤嬤搖了搖頭,蘇含秀客氣的說道:“不知浮生尊者的義妹是?”
“就是你左一個乖孫女右一個乖孫女的蘇萌玉啊!我那個義妹啊每日都要晨練,這個時候定是早起了,勞煩蘇老把人帶過來,讓我瞧瞧。”浮生笑容可掬的說道。
蘇含秀一時也拿捏不準這浮生尊者到底說的幾分是真幾分是假,自然不敢怠慢,交代身邊的嬤嬤立馬去尋人。
嬤嬤得令後連忙朝着三爺的墨軒而去,可進了門愣是沒有蘇萌玉的蹤影,奇了怪了那日明明看到蘇萌玉進了院子再沒有出去,怎麼就沒有人影呢?難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一想到這兒,驚出了一身冷汗,連忙招來不少人開始尋人。
將墨軒裡裡外外找了一個遍,還是沒有尋到人,那邊浮生尊者已經鬧了起來,嬤嬤左右衡量召集更多人開始滿府地毯式搜索,終於在池邊找到了蘇萌玉。
上前一看,嚇了一跳,眼前的女子眼圈漆黑一片,臉色煞白,嘴脣乾裂,這要是讓浮生尊者見到可就不妙了,手忙腳亂的給蘇萌玉鋪了一層厚厚的粉。
似乎是被衆人折騰醒了,蘇萌玉兩眼無神的看向嬤嬤,像是認出來一樣起身就要行禮,嚇得嬤嬤一把扶住,姑奶奶你這隨時就倒的身子可要怎麼辦?浮生尊者還吵着要見你,怎麼辦啊怎麼辦。
一急還真出了一記,嬤嬤忙扶着蘇萌玉朝一座早就收拾好的院子走去,將人在*上安頓好,這才起身稟報了老夫人。
“什麼,病了?這才幾天就病了,你們蘇家就是這樣疼孫女的?”說完浮生就焦急的往裡面衝。
“浮生尊者請隨我來。”嬤嬤有禮的請着浮生尊者,他們可是做到禮了,再說蘇萌玉自個身子不好能怨誰?
浮生一看蘇萌玉的臉色,震怒了,一把將桌子拍成了粉末,反而笑了,轉頭看着身後發抖的嬤嬤:“病了?呵。”
“尊者你也看到了,確實是病了。”
“嬤嬤你多大年紀了?”
“奴婢今年才八十有二。”
“不大,可這眼睛有問題,你說義妹病了,我不和你爭論,你見過什麼人病了嘴脣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是脫水好吧,你沒有常識的嗎?”
“玉兒小姐確實是脫水,高燒才退。”
“行,就算你說的過去,難道你們沒有人伺候她嗎?高燒?難道沒有人喂她喝水嗎?嘴幹成這個樣子分明就是幾日滴水未進,面上的粉倒是塗得挺厚,是想要掩蓋臉色吧,可惜了那黑眼圈你蓋的在厚也一樣能看到。”
一把抱起蘇萌玉:“真不知道你們這些人是怎麼做別人親人的,你們不心疼我心疼。”
“別,別浮生尊者,你這樣子將玉兒小姐抱出去不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眯着眼睛看向擋在身前的嬤嬤:“蘇老,你家的下人需要換了。”
嬤嬤一聽嚇的跪在地上不敢動彈,好半天才憋出一句:“這樣對玉兒小姐的名聲不好。”
“本尊者是玉兒的義哥,玉兒的哥哥,對她的名聲有什麼不好?”浮生已經不想和這些人理論了,大宅院內的事情他不想要干涉。
“老夫人。”
蘇含秀擋在浮生尊者的面前:“尊者息怒,是我們沒有照顧好玉兒,老身這就派人去請大夫。”
“不用了,浮生茶館有的是人幫玉兒看病。”
“這樣說來,浮生尊者是執意要把人帶走了?”
“是又如何?”浮生眼睛一挑,更加不滿。
“這樣恐怕玉兒和百里公子的婚事就要黃了。”
“原來蘇老說的是這個,昨夜百里公子親自來浮生茶館已經說明了一切,玉兒可以從浮生茶館出嫁。”
蘇含秀老臉一沉,閉口不言。
“如果蘇老沒有什麼別的事情交代,那我就將玉兒帶走了。”浮生看着那張臉憋氣就內心舒暢,欺負玉兒沒有爹孃照應,你們算老幾?
“尊者是想蘇家的顏面盡失嗎?”蘇含秀低沉着出聲。
“看來蘇老還不老,你們都這樣做了還怕顏面盡失?別以爲我不知道這些個狗奴才都是看臉辦事,如果您老沒有點頭示意,或者默許下去,她們敢這樣名明目張膽?”
“居然還睜着眼睛說瞎話,病了?這麼濃重的胭脂味是在諷刺本尊的鼻子是擺設嗎?如果本尊今日不來看看,你們是不是打算活活餓死她?”
像是終於被衆人吵醒,蘇萌玉慢悠悠的睜開眼,聲音如若蚊子哼哼:“放我下來。”
雖然百般不願,但最終還是放下了,小心的護着。
“謝謝哥哥的擔心,這裡畢竟是玉兒的家,玉兒相信祖母不會那樣狠心的。”蘇萌玉艱難的說完,嘴角已經有血絲溢出,搖搖晃晃的走了兩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浮生黑着臉坐在花廳,看着那些人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半響纔出聲:“蘇老,這幾日本尊者就要來府上打攪打攪。”
蘇含秀怎麼聽都覺得有那麼咬牙切齒的味道,可他們理虧在先,想要拒絕也不現實,便吩咐人收拾住的地方,怎料浮生尊者居然說道:“就在玉兒旁邊隨意的收拾一間,太遠了本尊者就不去了。”
他這是怕她們在孽待她嗎?交代下去後,就告退回了院子。
一進門,蘇含秀就氣的一腳踢飛了院中的石塊,聽到轟隆一聲這才呼呼的喘氣:“去把大房、二房、四房那幾個不中用的都給我找來。”
“嬤嬤可知道老夫人找我們所爲何事?”大夫人蘇鄧氏說着就將一串價值不菲的蜜色珠子帶在了嬤嬤的手上,怎想那嬤嬤居然取了下來還了回來。
“嬤嬤這是。”
蘇鄧氏只見那嬤嬤垂頭喪氣,那裡還有平時的昂首挺胸架勢,也覺得事情不如想的那樣簡單,忙收拾收拾就趕往老夫人的院子。
二夫人蘇段氏一看到嬤嬤忙拉住嬤嬤的手,將一錠金子塞入手中:“嬤嬤這一大清早的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整個蘇府都鬧哄哄的。”
怎知平時一看到錢就眉開眼笑的嬤嬤眼下耷拉着臉,將錢還了回去:“老夫人有請。”
蘇段氏看着嬤嬤,一時拿捏不準,忙收拾好直接就往老夫人那裡奔。
四夫人蘇葉氏一看到嬤嬤沒有多話,嬤嬤今日也沒有注意四房的不對勁,遊魂似的說了一句老夫人有請,就飄蕩着離開了。
“老夫人貼身嬤嬤這是怎麼了?像是丟了魂。”
“噓,今日家裡來了尊神,怕是不好收場了。”蘇葉氏整理整理衣服:“走,我們也去看看。”
一踏進院子就感覺不對勁,大房二房都低着頭不語,老夫人的臉色也十分不好看,蘇葉氏行了禮後坐在一邊沒有多說一句話。
“那日被香兒哭的頭痛欲裂,忘記叮囑你們,你們一個個也就當沒有這回事?居然讓那丫頭成了那樣?你們……你們讓我說什麼好?”老夫人氣的渾身打顫。
“眼下男人都不在家,你們是要翻天了?策兒回來要是知道你們這樣對待他的女兒,他能罷休嗎?”蘇含秀氣的指着那一個個低頭不語的衆人:“都滾回院子閉門思過好好的想一想接下來要怎麼做,那浮生尊者怕是玉兒出嫁前都會住在這裡,浮生尊者的身份不用我說吧!你們自己掂量。”
老夫人在那日之後就病倒了,一病不起,大房二房每天都舔着臉去噓寒問暖,倒是四房蘇葉氏沒有動靜。
接下來一切都過的十分平靜,與百里鴻軒的婚禮也過了大定,一切都十分順當。
午後的太陽曬得人暖洋洋的想要入睡,蘇萌玉這纔想起來問:“你怎麼來了?”
“哼,在晚一點是不是就要替你收屍了?”
“你知道的,還要這樣取笑我。”蘇萌玉不滿的瞪眼,而後氣呼呼的繼續看書。
“就是知道才氣,你怎麼能那樣對待你的身體,不知道那樣很傷身嗎?”
俏皮的吐了吐舌頭,不在意的聳了聳肩:“我只是想看看這一家子人是不是都是鐵石心腸而已。”
“所以,你的結論是?”
“人心果然不是肉長的那樣簡單。”
“得了教訓下次就不要任性妄爲了。”
“知道了,哥哥。”蘇萌玉放下書,走到躺椅前,爬上椅子眼皮有一下沒一下的耷拉着。
這樣近距離的看她睡顏是什麼時候,感覺有上上輩子那麼久。
風很輕的吹起蘇萌玉的髮絲,衣衫,蘭花香若有若無的撲鼻而來。
“我到底哪裡不如他?”浮生一直想要問,卻從來沒有問出口,他不明白也不知道,他究竟哪裡不如那個男人,她爲何從不選擇他呢?
像是看累了,浮生將書蓋在臉上,睡了過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到了吉日,蘇萌玉一大早上就被折騰起來,又是洗浴又是穿衣,等坐在銅鏡前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瞧瞧我們的新娘子多漂亮。”大房蘇鄧氏一進門就忙誇蘇萌玉。
“就是,瞧瞧本來就是水靈的人,再一打扮更加的嬌嫩了。”二房也連忙附和,生怕晚了似的。
蘇萌玉命人收下禮物,這才起身:“謝大娘二孃。”
“瞧這小嘴甜的跟蜜似的,玉兒出嫁了可不能忘記二孃哦,對了玉兒你有沒有聽說百里家出現了一條礦脈?”二房蘇段氏頓了一下,湊近蘇萌玉說道:“最近好多人都在打那條礦脈的注意,不過玉兒不用擔心,今天蘇家和百里家都派了高手坐鎮,保證玉兒的婚禮圓圓滿滿不留遺憾。”
“香兒姑娘。”蘇萌玉看着房門口站着不進來的海問香,主動出聲。
“恭喜。”海問香十分不樂意的將手中的禮物放下,轉身就要走卻被大房抓住。
“玉兒不會怪香兒不懂事吧。”蘇鄧氏笑米米的說道:“孕婦的情緒本來就不穩定,玉兒就多多體諒一下,回頭和五公子說說,好歹香兒是有頭有臉的大家閨秀。”
“大娘,玉兒明白,定會在香兒肚子能看出來之前解決掉這件事情。”
“大娘就知道玉兒最懂事了。”蘇鄧氏朝着海問香使了一個眼神,坐在一起拉拉家常,就聽到媒婆說,吉時已到,紅色的喜頭蓋下。
坐在轎子中,感受到轎子左搖右晃,一大清早就沒有吃東西的蘇萌玉盯着手中的蘋果,好像要咬一口啊,最後蘇萌玉還是忍住了,聽到放炮的聲音,緊接着就是新郎踢轎門的聲音,而後她被一把抱了起來。
“新郎,新郎,要揹着新娘,不能抱着。”媒婆不斷的在百里鴻軒身邊說着,可就是沒有辦法改變百里鴻軒的想法,一直追到了喜堂,這才頓了下來。
又是一套繁瑣的禮儀,最後蘇萌玉被送入了洞房,好累好餓,蘇萌玉盯着鳳冠霞帔不想動彈就那麼坐在*上睡着了。
蓋頭突然被揭開,蘇萌玉猛的驚醒,就看到百里鴻軒微醉的臉:“餓了吧,先吃些東西。”
而後就是一個精緻的盒子遞到面前,隨後就聽到簾子後有水聲響起,看着盒子中的食物,蘇萌玉甜甜的笑了,一口一口細細吃下。
“我們不用急着生孩子,早生貴子那些東西就不要吃了,可交杯酒一定要喝。”說着就倒了兩杯酒,端到蘇萌玉的面前。
笑嘻嘻的喝下後,伸手幫她去掉鳳冠霞帔:“要沐浴嗎?”
“好累。”
捏了捏蘇萌玉的鼻頭:“我才累。”不由蘇萌玉掙扎,大手開始幫她解釦子,而後抱着她朝淨房走去:“我剛試過了,水溫剛剛好。”
躋身進入桶中,雙手不老實的油走,很快體內的火就被點燃,最終她的雙臂攀上了他的脖頸。
*索取,蘇萌玉最後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
在被子裡拱了拱,蘇萌玉不願意起來。她都不知道昨夜她是什麼時候暈過去的,現在渾身上下除了疼就是疼。
可蘇萌玉不想起來並不代表別的人,終於門外之人耐不住性子敲了敲門。
“五公子,奴婢是來收拾房子的。”
蘇萌玉一聽埋怨的看了一眼百里鴻軒,不說話的拱了拱。
笑着捏了捏蘇萌玉的鼻尖,這才起身穿上中衣,一開門就有一大幫子人涌了進來,更有兩個婆子來到*前,收起*上帶血的手帕,這才滿意的離開。
反正也睡不成了,索性起來好了。
剛剛收拾好,就看到一個人急急慌慌的跑了進來:“五公子,礦脈出事了。“
蘇萌玉這纔想起二房蘇段氏說的話,看向百里鴻軒。
“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今日怕是回的不會太早。”親了親蘇萌玉的額頭,這纔跟着來人離開。
看了一眼身後面生的丫鬟:“叫秋菊進來。”
“是,夫人。”
看到秋菊,蘇萌玉直接說道:“給我找一身男裝,梳個男子的髮髻就行。”
“夫人這是要去那裡?”
一瞬不瞬的從鏡子裡看着秋菊,半響都沒有說話。
秋菊感覺渾身發毛,低下頭梳着髮髻。
“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我用了你們就相信你們,記住莫要仗着我的信任去做些什麼,有些事一點做了,就沒有回頭的餘地。”
“秋菊明白了。”
換上男裝,從後門溜了出去,憑着記憶中的路線,找到了去山谷的路,攔了一輛順路車,蘇萌玉與那趕車的老夫聊了起來。
“大爺,這麼多的人都是去哪裡?”
“去看熱鬧被,那麼大的陣仗,有什麼好看的,說不定一不小心小命就沒有了。都是一些身外之物,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