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像死狗一樣暈倒在地上的這對狗男女,我先是緊握了幾下三棱匕首的把柄,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然後很不情願的放開,又仇恨的看着他們,接着我握了握拳頭,又快速的鬆開。快速吸氣,慢慢吐氣,快速吸氣,慢慢吐氣,就這樣,連續幾次之後,我心裡的怒火是大了,但我發現自己的剋制力變的超級地好,要是象以前那樣,他倆現在絕對是被五馬分屍了。
等到我終於恢復了平靜,我慢慢地轉過身,看着安縣城的火光,聽着那激烈而熟悉的各種槍炮聲,我對劉振峰說:“我們走的時候,我不是因爲好奇找揚團長要了十幾個炸藥包麼?去,帶人把安縣的西面和東面都給我炸了,我要讓這個地方以後都寸草不生。”
劉振峰這次沒說什麼,立即就跑入黑暗中,等他出來的時候,身後跟着十四名身背炸藥包的兄弟。看着他們從我身邊快速經過,我對每個人都關心的說了句:“小心點!”
每位兄弟都看了我一眼,感激-感動-麻木……這些眼神中所表達的意思一一記錄在我的腦海中。
看着他們從城門進入城內,我心裡開始替他們擔心起來。
花和尚真的是個老兵油子,很能猜透別人的心思。這不,幾乎是同一時刻,城西和城東的火苗開始蔓延而開,藉着那不大的西北風的風頭,由東西兩面向北而來。熊熊燃燒的大火,就像是魔鬼在跳舞一樣,不停的吞食着生靈,除了北門的槍炮聲和喊殺聲外,又攙雜了幾種哭泣和絕望的慘烈呼叫聲。
火勢蔓延的很快,給人的感覺就像是把天都燒着了一樣,城內的慘叫聲和哭聲已經蓋過了槍炮聲,我能想象得出,在煙焰灼天,黑空皆赤的情況下,他們此時一定是在哭天罵地的詛咒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怎麼地,心裡反而沒有一點愧疚的意思,反而有點高興和爲小鬼頭那些兄弟的死,感到有種報仇的快感。
這個時候大頭向我走來,見我發愣的望着城內,他小聲的對我說:“大哥,剩下的這些城裡人怎麼辦?”
我沒有回頭,只是很平靜的說:“這裡面也得分兩種人,順民或漢奸和老百姓。唉~!叫兄弟們分散開來狙擊,從城裡面出來的,凡是那些穿的好的或拿着名貴箱子的人,都給我殺了,娘地,我就不信,這些人裡面沒有窩藏一個漢奸。”
“是!”大頭點點頭,沒有絲毫稀奇的意思,平靜的轉身而去。
“轟!”
一聲沖天而起的火光在城東方向出現,照亮了黑暗的太空,地面都被震動的連續顫抖起來,我差點就沒站穩。好不容易站穩後,緊接着又響起了一聲巨響。
“轟!”
這次的威力更大了,就像要把天給捅破一樣,整個西城樓都被炸上了天,金紅色火光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火精靈在歡快的舞蹈一樣,把身上的火苗灑向人間。
城裡的人,都驚恐的胡亂奪路而逃,絲毫不敢與之抗衡。
這次我是徹底的沒站穩,被連續的地震給震到地上。看到這樣的場景,聽到這樣的聲音,仿如人間地獄,可是我笑了,十分舒暢的無聲裂嘴大笑起來,笑着笑着,我的眼淚流了下來,接着,我又哭了,爲了心中的疼痛而哭,我趴在地上嗷嗷大哭起來。
沒有人來勸我,因爲他們都知道我是在發泄心中的那股悲痛,所以大頭等人只是在旁邊等着,並沒有扶我。
哭了半天,我擦了擦眼淚,突然快速的站起來指着那些就要到城門口的人,向一百多狙擊手大吼着吐出一個冰冷的字——“殺!”
命令得到了完美的執行,藉着沖天的大火,那些躲在黑暗中的狙擊手,保證能把那處於明處的目標給一一狙殺掉,就我一個‘殺’字,一百多剛出城門口的人類,不分男女老幼的都倒下了,看到他們倒下,我突然想起了我的父親,父親的容貌在我腦海中徘徊着,想着父親也是這樣在慌亂中被人打死的,我心軟了。
“撤!都向我集合。”我站到了一個正在燃燒的草地上急忙阻止了第二波射擊,那中央正有一個被飛機炸彈炸出來的大坑,大坑裡還有些火花冒出來,照在我臉上,用屁股都能想的到,我此時定是邪惡的化身——兇狠而強悍。
我慢慢地轉身對那些前有狙擊手的殘酷狙殺,後有大火奔騰而來,正兩面爲難的人大叫:“所有人都聽着,一人做事一人當,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李峰做的,要報仇的只管來找我。今天我先放你們一馬,但是!你們都給老子記住了,要是哪個敢再和鬼子做生意,敢再給鬼子當漢奸,敢再幫鬼子欺壓中國人,我不知道這消息那算你運氣好,我要是知道了嘛!哼!哼!我非活活地剝了他全家人的皮。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聽明白了,……”
“謝謝官老爺饒命,謝謝官老爺饒命,……”
“一定不敢了,一定不敢了,……”
……
這些人都是急衝衝的邊向我點頭哈腰邊奪路而逃,看到他們的模樣,我冷笑不止。
“特勤團的兄弟們,老子今天心情很不好,相信大家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兒去,光殺這些手無寸鐵的懦夫沒意思,我們是中國最精銳的軍人,要殺也得先殺那些有武器的敵人,所以現在老子帶你們去殺鬼子,就用鬼子的鮮血來澆息我們心中的怒火,用鬼子的頭顱來祭奠那些犧牲的兄弟,大家說好不好?”我對眼前的兩百多狙擊手大叫着。
“好!”聲音很大很有勁,正說明他們士氣高傲,士氣可是一支軍隊在戰爭中的靈魂。
“都跟我走!”我大手一揮,就帶頭走向黑暗中。
“大頭,你帶些兄弟押着那兩個狗日的和這次得到的東西在原地守侯,要是我們天明前還沒回來,你就和花和尚他們一起到大彪犧牲的地方去等我們,明白嗎?”我見到大頭跟在我身後,突然想到差點忘記的大事,急忙對他說。
“明白!”大頭點點頭,隨便點了二十位兄弟就押着張雲兩人向回走。
特勤團很快就淹沒在夜色之中,我回頭望了一眼安縣城,赤紅的火光照亮了整個戰場,遠處人頭偶現,在火光的照耀下,他們就像是一隻只熱鍋上的小螞蟻一樣,無助的四處亂跑,密集的槍聲中時不時的攙雜着小鋼炮的聲音,當然,不會少了那種讓人心情激動的喊殺聲,這一切的一切,讓我無法形容此時的多種心情,唯一沒有的一種東西就是——後悔!既然做了,就要做絕,永不後悔。
現在,我帶領着一百七十多名狙擊手,成警戒狀的外環行躲在一處山坡上,等待着派出去的那二是多名偵察人員回信。兄弟們都默默地握着槍,靠在樹或石頭上休息,沒有一人說話,也沒有一人移動,大家的表情都是很嚴肅的看着眼前安縣發生的一切,等待着自己使命的到來。
我和幾名兄弟商量了撤退和進攻的路線,以及隊伍的分配問題後,我輕聲的對身邊一名正匍匐在地做警戒的兄弟說:“一個一個的傳下去,把用於隱蔽的野草多捆點在身上,把那個用於隱蔽槍身麻袋做成的槍套給老子多檢查幾次,然後把那個叫什麼妝的都畫好點兒,再把武器都給我檢查一遍,別到時候來個卡殼。這次定要給鬼子留下深刻的印象,讓他們嚐嚐我們狙擊手是怎樣戰鬥的。”
那名兄弟立即把頭一偏,小聲的對另一名兄弟傳着話。
我摸了摸毛八槍,再仔細的檢查了一便身上的武器,滿意的倒躺下,看着天上的半月和閃閃發光的星星,我突然想到:那月亮上的嫦娥此時會看得到我麼?那星星到底是什麼變的呢?人死後,到底真的會變成星星麼?小鬼頭又變成了哪顆星星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時,一名兄弟彎腰小步跑到我身邊,見我回過頭來看着他後,他馬上蹲下來點着頭,指了指離我們兩裡的城外一里處,接着又伸出右手,先向我比了下食指,立即又把食指和中指向我豎起,再猛地握成拳頭,然後他又把左手的大拇指向內彎着,伸直四根手指向我比了下,再把雙手指頭相對成圓形,最後又把雙手從兩邊向中間一抱,左手伸出三四根手指頭向我連續的比畫了兩下。
他的意思很明白,鬼子的炮兵陣地就在那兒,有十二門小剛炮和兩種不同的大炮各四門,有四百左右的鬼子在那兒。估計鬼子的指揮部也設在那兒,不然,一個臨時的炮兵陣地怎麼會有四百鬼子把守了,鬼子不會吃飽了撐着,沒事找事幹的。
我向他點點頭,然後對身邊的四人小聲說:“按先前說好的分成五隊,前三小隊每隊三十人,從三面包圍鬼子的炮兵,第四第五兩隊立即向‘一線天’方向轉移,第四小隊四十人要連路分散設定狙擊點,最大限度的拖延鬼子行動能力,第五小隊帶上電臺,定要在一線天周圍設下狙擊防線,那兒是最後的狙擊點,鬼子要是穿過了,不可再追擊。都明白嗎?”
看到幾人都用力的點了點頭,我有些興奮的小聲叫道:“行動!”
然後,我帶領着第一隊就開始向黑暗中穿梭而去。
小鬼頭,兄弟們,你們定要在天上好好地看着,看大哥去給你們報仇!也不枉大家兄弟一場。
本書已該名字了,從現在起叫《冷鋒》,下次您用原來的名字可能搜索不到本書了,給您造成的不變,還請您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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