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無意回頭看了眼青霜,悄悄搖了搖頭。皇上突然來了,不能找藉口讓青霜離開,不能讓皇上疑心。
凌君灼轉過視線,“皇后身子可好些了?”
皇后點頭,“臣妾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皇上勞心國事,就不用掛懷臣妾了。”
白妗素覺得自己坐在這有些妨礙,起身和皇后說道,“臣妾聽說年妃病了,想去探望一下。”
“去吧,本宮生病,也沒有去探望過,你替本宮也問候一下。”
白妗素應後向皇上和皇后行了一禮,躬身離去。
“帶我去年妃的寢宮吧。”白妗素對跟着自己的宮女說道。
宮女應了一聲,走在前面。去年妃的寢宮不經過沈貴妃的寢宮,有皇后身邊的宮女跟着,想讓青霜趁機離開是不可能了。
一路到了年妃那裡,凌宛靈聽人通傳後,急忙跑出來,見到白妗素高興極了。
“皇嫂怎麼來了?”凌宛靈到了白妗素身邊,看到身後跟着宮女,好奇問道,“皇嫂是特意來看我的?”
“你母妃不是病了麼,我來看看。”白妗素說道,往裡面看去。
凌宛靈神色暗淡下來,“母妃的病已經好了,正在佛堂禮佛,不見人的。”
白妗素有些驚訝,病纔好就在佛堂禮佛。
“皇嫂不好意思啊。”凌宛靈想到母妃,不禁有些難過,這兩年母妃忽然對她不理不顧,記得以前,母妃是很疼她的。
“沒事,我就是來看看年妃的病好沒好。你要好好照顧你的母妃啊。”白妗素囑咐一句,便想要離開。
凌宛靈見她要走,挽留道,“皇嫂都來了,到裡面坐坐吧。”
白妗素笑着搖頭,忽然心中一轉,正愁着沒有理由到社貴妃曾經的寢殿那呢。
她記得沈貴妃寢宮不遠就是後花園,上次路過,是個很清幽漂亮的景園。
“不如你帶我在宮裡轉轉吧,中秋的時候看到一個景園,景色不錯。”
凌宛靈想了想,知道了白妗素說的地方是哪裡,點頭說帶着的她去。
呆了兩個宮女,便隨着白妗素往景園逛去。
“皇嫂你爲什麼進宮了啊?”凌宛靈貼在白妗素身邊問道,這麼早,皇嫂也不像是才進宮的樣子,難道是昨夜就在宮裡了麼,她好奇的看着白妗素。
“皇后病了,我進宮來探望,皇后留我住了一夜。”白妗素漫步走着,視線在周圍迴盪,忽然想到這裡還貼近陸清雪的宮院,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後宮中失寵了的女人,恐怕日子很不好過了。
白妗素倒不是同情她,陸清雪的今天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只是她好奇,到了現在她是否有了悔改之心。
“皇嫂,你看,那裡是不是就是你說的景園?”陸清雪指着不遠處說道。
白妗素此時正側頭看向沈貴妃寢宮的方向,青霜也隨着她的視線看過去,離這裡不遠有一處荒涼的宮殿。
“皇嫂你看什麼呢?走啊!”凌宛靈說着,上前扶着白妗素的胳膊,熱絡的挎着她往前走。
白妗素笑着往前走,給青霜遞了個顏色。
“景園裡是不是有湖啊,我怎麼忽然覺得有些涼呢?”白妗素往前走了幾步忽然說道。
“是啊,景園繞着很大的一個湖呢,景色真的很漂亮,許多嬪妃都喜歡來這裡散心呢。”
凌宛靈點頭說道,扶着白妗素走的腳步沒有停歇。
白妗素忽然停下,“怪不得有些冷呢。”
青霜趕緊上前道,“王妃這些日子身子還沒完全好,奴婢回去給您取件披風吧?”
白妗素略微沉吟下,便讓青霜下去了。
隨行皇后派來的宮女兩邊爲難,不知道是跟着白妗素聽吩咐的還是陪着青霜回去取披風。
“我記得來時的路,你聽王妃的差遣吧。”青霜看出宮女的猶疑,開口說道。
宮女見白妗素點頭,便接着低頭跟在她側面。
和凌宛靈接着往前走,就在快要到了的時候,白妗素看到湖邊有幾道身影,再近了些看到好像是兩位宮裡的嬪妃,帶着自己隨行的幾個丫鬟。
越走越近,似乎聽到兩位嬪妃正在爭執什麼。忽然就見一個身影被推下湖裡。
凌宛靈驚叫一聲,下意識看向白妗素。
白妗素也愣在原地,她剛纔聽着落水人的尖叫,有些像是萱貴人。
“快點過去看看。”白妗素腳底步子邁的飛快,見到周圍的宮女都束手無策,好像都不會水。
來不及看推人入水的嬪妃,白妗素從在湖邊樹旁看到一根像是打果子的木杆,讓杜若取來。
走近了發現,水裡掙扎的果然是萱貴人。
“把長杆伸進水裡,讓宮女跟着一起拽。”白妗素沉聲吩咐道。
一會兒要是萱貴人沒了力氣,就難救上來了。
凌宛靈吩咐幾個宮女和杜若一起拽着長杆,順如水中之後,喊萱貴人來抓。
萱貴人撲騰的時候發現救命稻草一般的長杆,拼命掙扎着去夠,掙扎許久,好不容易抓到,卻已經嗆了好幾口水了。
白妗素目光轉向一旁身子繃緊,臉色驚慌中帶着狠色的女人。看樣子,是宮裡的嬪妃沒錯。
到底是什麼樣的過節,讓她不惜在人前將萱貴人推進水裡。
要知道,就憑她這一舉動,不管萱貴人有沒有事,她都逃不開懲治。
萱貴人終於被人從水中拉起,平放在地上。
如今已經是秋季,又每到晌午,湖水冰涼。萱貴人臉色鐵青,脣角往外流水,剛纔嗆得不輕,好在沒有嗆進腹裡。
“你覺得怎麼樣了?”白妗素蹲下身子低聲問道。
萱貴人意識恍惚,逐漸的才能辨別出人影。看到是呈王妃,還以爲是自己眼花了,搖了搖頭,又仔細看了才確定,就是呈王妃。
“剛剛是你救了我?”萱貴人本就是沒心機又俏皮的模樣,如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白妗素點頭之後,看她凍得嘴脣發紫,便將她抱起,想讓人去取了衣裳來。
這時候一直僵直站在一邊沒
人理睬的女人忽然發瘋的喊了起來,“你是誰,誰讓你多幹閒事救她的。好大的膽子!”
白妗素看過去,目光不善,“敢問你又是誰?”
她雖然猜到她是嬪妃,並不代表她要表現出知道她的身份。在不知道身份的時候,就不必對她表現的恭恭敬敬。
“竟然連本妃都不認識!究竟是哪裡來女人,後宮是什麼地方,容的你這樣撒野!”
白妗素冷哼一聲,她是什麼人,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呵斥自己的。就算是太后,她也沒賣過面子。
“我乃是呈王妃,的確不認識您這位妃子,畢竟皇上的嬪妃太多,臣妾只認識皇后和萱貴人。”
這話暗裡諷刺她就算是嬪妃,也不是什麼受寵的妃子。
白妗素豈會怕她,這個女人自己惹了麻煩不自知,還想要趁機交教訓她和萱貴人麼?
“呵呵,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呈王妃啊,看着肚子,的確有些大了。”
自稱嬪妃的女人是芳貴人,因爲父親是朝中一品大員,在後宮中經常欺負比自己封位低的嬪妃。
之前因爲皇上狩獵帶着萱貴人,被她嫉妒在心。同爲貴人,她記恨萱貴人能去而她不能去。
狩獵回來之後,就對萱貴人百般挑剔。開始的時候萱貴人還隱忍着,到了近幾日,萱貴人去挑冬裝布匹,又被芳貴人搶了。
萱貴人第一次與芳貴人有了正面衝突,緊接着就是今日在湖邊遇到,二人起了爭執,萱貴人被芳貴人推進了水裡。
再說白妗素,聽到她話裡有話,目光冷了下來。
“還不知道這位嬪妃怎麼稱呼,若是回去皇后問起來,臣妾也好能回答的上來。”
不知好歹的女人,都自身難保了,還來挑釁她。
芳貴人陰森的看着白妗素,“本妃勸你還是別多事。”
萱貴人臉色越來越差,想必是太冷,聽到芳貴人的話,掙扎着想要坐起來。
白妗素將她扶起來,就聽到萱貴人聲音發抖,“你今日將我推下水,就算呈王妃不說,很快也會傳到皇后皇上的耳朵裡。你以爲你不過一個貴妃,還能在後宮隻手遮天麼?”
萱貴人出身不如方貴人高貴,所以一再的忍讓,可忍到最後,竟然連命都要沒了。
萱貴人隨行的宮女遞過來衣裳,白妗素擡頭看,是那個宮女脫了自己最外面的一層,裡面還有淺綠色一層羅裙。
讚賞的看了她一眼,將衣裳給萱貴人披上。
“扶萱貴人起來吧。”白妗素先起身,隨後讓脫了外裳的宮女將萱貴人扶起。
芳貴人緊繃着神經,她怎麼能不害怕,只是不想讓她們看出來。
看到她們要走,猛地站在前面攔住。
“我警告你不許告訴皇后和皇上,否則……”
她的話還沒說完,凌宛靈聽不下去了,冷聲說道,“我會去告訴皇上你是如何欺負萱貴人的。”
若不是適才皇嫂警告她不要參與,她早就忍不住開口了。現在看到芳貴人囂張的樣子,她真是看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