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時候他們要是搞出什麼事情來,還得自己背黑鍋。
誰讓自己悲催的領了這個,負責他們接待工作的差事呢。
看來,還是要跟軒轅曄澤打聲招呼了,免得到時候真出事兒了牽連自己。
想着,剛好碰到迎面而來的大將軍的馬車。
呂修文可能是看到了他們,也可能是怕自己應付不了,自己搞砸了事情,特意趕過來接待拓拔幹的。
馬車一直走到了他們前頭,才堪堪停了下來。
呂修文這是要搞事情啊。
許馨兒突然想到,作爲大梁朝的大將軍,他也曾率軍驅除北奴。
而跋勒族,其實就是中原人所說的北奴中,比較壯大的一支。
果然,仇敵見面,分外眼紅。
“拓拔少主遠道而來,本將軍恭候多時了。”
呂修文下了馬車,先跟許馨兒打了個招呼,看了眼她身後的白子路,才抱拳跟拓拔幹寒暄,全然不提他剛剛挑釁意味的舉動。
拓拔幹身後的跋勒族侍衛,俱是握緊了手裡的武器,怒目而視的看着他。
“呂大將軍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拓跋幹迅速的在腦子裡分析了一下現狀,皮笑肉不笑的接過了呂修文的話茬。
接下來的行程,因爲多了個一開口就噎死人的呂修文,再加上莫名其妙犯病的白子路,氣氛莫名。
許馨兒夾在其中,各種累啊。
索性時間也差不多了,拓拔幹又不甘示弱,提議明天去馬場賽馬。
許馨兒便截着這茬兒,開口今天早點休息,養足了精神明天好痛痛快快的比賽,將兩邊都不能得罪的大爺們打發了回去。
“呼,累死本大爺了!”
將拓拔幹送回驛館,許馨兒就近找了個茶館,吩咐跑堂的小二來壺好茶,在門口的椅子上,直接大馬金刀的來了個京癱。
白子路跟在她身後,看着她毫無形象的坐姿,皺了皺好看的眉頭,最終還是在他頗爲嫌棄的桌子前坐了下來。
“累了就不要這麼麻煩了,直接辭官快意恩仇多好。”
白子路感覺自己真的像個誘拐小姑娘的怪蜀黍,目光期待的看着仰頭躺在椅子上,閉着眼睛喘粗氣的許馨兒。
“你不懂啊,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一樣活的這麼任性的。”
許馨兒嘆了口氣,無不羨慕的看着白子路開口,語氣裡盡是羨慕與無奈。
“我有我的責任,而且,我也做不到你這麼超然物外。”
“你有什麼責任?”白子路不解,直接問出了口。
“我要找我……”弟弟兩個字,被端着茶壺過來的店小二打斷,許馨兒突然清醒過來。
自己今天是怎麼了?怎麼警覺性這麼差了?平日裡,從不會輕易提起這些事情的。
白子路看着她剛剛放下戒心,又瞬間縮回了她堅硬的保護殼,略微可惜。
明明再差一點點,他就可以知道她的秘密了。
他並沒有窺視別人隱私的嗜好,他只是想要幫她,她卻總是將自己縮在堅硬的外殼裡,從不給他剖析的機會,他纔不得不出此下策。
第二天一早起來,許馨兒一想到等下又要做那種夾心餅乾,就不由的嘆氣。
“實在不想去,就不要去了吧。”白子路心疼的看着她因爲昨晚沒睡好,有些青紫的眼圈,謹慎的開口。
雖然知道她肯定不會答應,他還是想試一下。
“沒關係,慢慢就習慣了,這可是我平步青雲的墊腳石啊,哪兒能輕易說不去就不去了?”
許馨兒擡頭,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笑着爲自己打氣。
因爲離軒轅曄澤的生辰已經沒幾天了,別國的使臣也已經陸陸續續的到滏陽城了。
呂修文未免麻煩,索性進宮跟軒轅曄澤求了道聖旨,所有人一起參加比賽,場地就定在皇城近郊的皇家跑馬場。
等許馨兒到驛館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不少有任務、接待來使的大臣們守着了。
呂修文穿了身銀白色的騎裝,乾淨利落的坐在棗紅色高頭駿馬上。
許馨兒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書生長袍,不由的懊惱。
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
去馬場,哪能不跑兩圈,到時候其他人都是騎裝上陣,就自己穿着一身長袍,騎了匹年邁的瘦馬,跟在後頭溜達。
光是想想那副場景,許馨兒就忍不住身上的雞皮疙瘩直蹦噠。
如果自己真的那麼做了,她毫不懷疑軒轅曄澤會擰斷她漂亮的脖子。
太特麼丟人了。
“之昕沒有準備騎裝?”果然,呂修文直接騎着馬過來問到,其他大人的目光,也都探照燈一樣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主要是她實在是太高調了,雖然她自己並不這麼覺得。
許馨兒,對這些在官場傾扎的老油條們來說,就是一個變數。
突然出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了他們覬覦多時的兵部員外郎的肥缺。
又替敏蘿郡主申冤,跨界查辦了太師府大公子,讓太師吃了個啞巴虧,還不敢吭聲。
這不,現在居然還能被皇上委以重任,來接待使臣。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哪個不是有好幾年的從政經驗,哪個不是熟練業務技能的?
“出門的時候一時忘記了,不若將軍先陪各位等等,下官去準備一下?”
許馨兒不好意思的對着這些年紀一大把的同僚們笑了笑。
“去吧,等各國使臣到齊了,也還得一段時間,速去速回。”
在所有人都等着不自量力的許馨兒被大將軍打臉的時候,呂修文溫柔的說。
可能,是因爲他長得實在跟馨兒太過相似吧,他總下意識的想對他寬容些。
各位大人看着許馨兒的目光一變再變,最終卻都聰明的沒說什麼,只表示她儘管去就好了。
許馨兒一直到遠離了衆人的視線,纔回頭對上白子路。
兩個人的畫風出奇的和諧,一樣的黑色長袍,一樣的款式,一樣的裝束。
不同的是,穿在兩個人身上的效果。
雖然白子路的一張俊臉,被許馨兒捯飭成了路人甲,可架不住他通身清麗華貴的氣勢。
而許馨兒,就算她束了胸,做了假喉結,可身高是沒辦法改變的。
那身衣裳她平時單個穿着還沒什麼,跟白子路一比較,高低立見,讓她好生氣悶。
要說白子路,本來是一直穿白色衣裳的,他有很嚴重的潔癖,白色能更容易讓他放心。
只是他做了許馨兒的暫時侍從,被許馨兒拗着換了一身黑色的。
你見過誰家的侍衛穿着一身白的?又不是送葬!可惜無論她怎麼說,他就是無動於衷。
最後許馨兒無奈,只得使出殺手鐗了。
“白神醫不覺得白色讓人很有距離感嗎?總覺得你就是那天上的神仙,可遠觀而不可近闌。”
“你可以試着換身不同顏色不同款式的衣裳,這樣或許能找到更適合你的風格。”
白子路當時什麼也沒說,第二天出門的時候,他卻默不作聲的換了身黑色的勁裝,果然,氣勢瞬間發生了變化。
許馨兒爲了鼓勵他的積極性,毫不吝嗇的誇獎了一番,白子路面無表情的臉上,居然有了紅暈,讓許馨兒大呼驚奇。
哎呀,扯遠了。
許馨兒跟白子路,從驛館門前的那條馬路上折了下來,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昨天忘了,根本就沒有通知桃夭她們,她今天需要騎裝的。
再說了,她從附身到這句身體上,還沒有親自騎馬的機會呢,根本就沒有現成的騎裝。
這麼看來,只能去其他成衣店裡碰碰運氣了。
“桃夭準備的騎裝,這會兒應該送回鋪子裡了。”就在她糾結的時候,白子路緩緩開口。
“什麼意思?”許馨兒扭着脖子不明所以的問。
“昨晚回去我就吩咐桃夭連夜趕製騎裝了,今天一早就放在你房間裡了。”
“既然你沒穿,桃夭估計又帶回鋪子裡了。”白子路看着她,平靜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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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一早就記得今天要穿騎裝,就是沒有提醒我?
掌櫃的,我要退貨!這侍衛太不稱職了。
許馨兒被氣的不輕,被束縛的幾乎看不出痕跡的小籠包,也隨意她的氣息輕微晃動,讓白子路不由的氣息一窒。
許馨兒沒有再理會一側神色莫測的白子路,一揚馬鞭,往成衣鋪子裡趕去。
還好兩者之間距離並不遠。
等許馨兒再次出現的時候,別國使團也準備的差不多了。
她的出現,就像她中途離開一樣,再度引起了騷亂。
好在她並不是個多在意別人目光的人,坦然的從人羣裡擠了進去,跟呂修文打了聲招呼。
“滴,好感度加5,當然好感度40。”
許馨兒剛說完話,就聽到了來自1037的提醒,不由的一愣。
怎麼沒時沒節的加好感度?擡頭就對上了呂修文愣神的目光。
那裡居然溢滿了滿滿的癡戀,讓許馨兒差點懷疑,自己不會是又附身在了安青素身上了吧。
“咳咳,之昕來了?”呂修文可能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乾咳了兩聲開口說到。
“大將軍,人到齊了沒,是不是可以出發了?”許馨兒就像沒注意到他的目光一樣,自然的開口。